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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部分

朱门风流-第758部分

小说: 朱门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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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府门风严谨,虽是之前那些送礼人说的话让家仆大为奇怪,但张越只告诫了两句,这些闲话便一丝一毫都没有传出去,因此次日坊间有传闻的时候,却是丝毫没有涉及到这一茬。而张越连夜写了一份题奏送入宫中,隔日曹吉祥就上了张府传话,说是此事太后已知,必不会听信谣言。可张越心中有了疙瘩,情知锦衣卫东厂顾不上这边,他就吩咐了自己人彻查。
        十日假期刚刚过半,他的案头上就已经摆上了一份节略。其中既有那留下礼物的五六户人家这些天的交游状况往来人等,又详述了家人仆役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一条条倒是清楚。但一眼看上去却琐碎得紧,自然是张布做的。而且,说是节略,却也有厚厚的十几张纸。翻阅着这些,张越便抬起头看了看张布,见他脸上满是忐忑。
        “大人,这事情”我不甚尖手,如果您觉得不好,”
        “你已经办得很好了。想必为了这个,下头所有的人手都盯着这一件事去了。既然撒出去的网大,捞上来的东西也多。节略能写清楚。足可说明这些年你长进不至于要分辨清楚事情轻重缓急。那就不是你的所能了。”
        张布这才心安了些,等他出了书房,张越看着这一系列琐碎的消息。心想袁方毕竟是年纪大了,也该享几年清福,但这位长辈这么一交权撂挑子,他自己选出接手这一摊子的人选就头痛了。父亲也年绍一大把,还得管着产业,总不能拿这些去麻烦他。
        胡七原本还算合适,可他已经过了明路得了官身,断然没有让两条线并在一个人手中的道理,张布只能汇总不能分析,连生连虎这些家仆虽是忠心,但从来不接触朝堂大事,哪里分辨得清楚轻重缓急。于是,拿着这厚厚一沓东西,他仔仔细细思量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于是把这些全都折好了放在一个大信封里,拢在袖中便出门往外走。
        一路到了自己的院子,他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三三背诗的声音,却是白居易的一首卖炭翁。白居易的诗既有如长恨歌这般香艳凄楚皆有的艳情诗,也有琵琶行这般借人喻己的伤怀之作,但唯有一首卖炭翁曾经引起张越深深的共鸣    毕竟,前世里儿时的艰难,他至今仍难以忘怀。于是,他忍不住在门口站了一站。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半匹红俏一丈绫,系向牛头充妾直。”
        “这诗你既然会背了,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三三摇头,里头的杜绾便转向了静官问道:“静官,你和梁先生也已经学了几个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娘,这诗是讲的唐朝宦官主持宫中采买,常设宫市,用低价强买百姓的东西。”
        “不错,那我再问你,那卖炭翁明明是衣不蔽体,为什么要愿天寒?”
        “是为了让炭能卖个好价钱。”
        “那你可知道一车炭能卖多少钱?”里头短暂的沉寂之后,杜绾便又开口说,“不止是炭,你可知道一石米多少钱,一袋面多少钱  一车菜蔬多少钱,一匹上好的茧绸多少钱?娘说这些,并不是要让你成日里上市井打听,是想要让你知道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是想要你凡事多多留心。身在朱门绣户,心知天下疾苦,而这个不是你穿两件旧衣服,饮食上裁减用度就行了,这也不是一味读死书就能明白的。”
        “是,孩儿明白了。”
        在门外听着的张越虽不知道静官是否真的明白了杜绾的心思  但却对妻子这种教育方式大为认同,轻咳了一声便打起门帘进去。他这一进门,杜绾忙站起身,而刚刚还满脸谨受教模样的静官则是拉着三三一溜烟跑上来。笑嘻嘻地叫了声爹爹。
        张越向来很难在儿女面前板起脸,脱下外头大衣裳之后,他笑吟吟地揉了揉三三的头,便对静官说:“你娘说的这些话不要当耳旁风听了。这几天。除了你梁先生布置给你的窗课之外。再加上刚刚你娘的这道题    一车炭、一石米、一袋面、一车菜蔬、一匹茧绸,”不耍随随便便找人打听就糊弄过去,时下过年在即,这些东西都是一天一个价。你把每日里的价钱打听清楚再说!”
        静官又不是书呆子,一听这话,他就陡然醒悟到这正好是出去玩耍的借口。立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见张越摆了摆手,他知道爹娘必定还有话要说,眼珠子一转就仰着脸问道:“那这道题可要让忠叔叔和我一块答了?”
        “你倒是不心?卫你忠叔叔!”张越没好毒地瞪了眼小家伙,略升嘻”吼点点头道,“也罢,你就去英国公府。拉上他一块好了,不妨再叫上你六叔和昂表哥。但人既然多了,刚刚那题目就太简单了,这样。等到此次冬至假期结束,你给我交一份京师详细的物价单,至于都有些什么东西    ,那就是家里过年采买的那些,详细单子你去找高管家要。”
        原本以为只是街头逛逛,顺便完成这道很简单的作业,可没想到父亲转眼之间就让这份作业变得无比复杂。静官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出自家过年要采办的物品有多庞杂,于是,在眼巴巴看着父亲许久,发现没有改口的意思,他只得哭丧着脸答应了下来,又拉着懵懵懂懂不知道咋回事的三三出了门。
        杜绾一直含笑站在旁边,见张越三言两语把小家伙治得服服帖帖,不禁莞尔笑道:“以前我一教他,他就盼着你来,如今你这么来一下子,以后他见了你也得发怵了。我只是怕孩子落地享富贵,不知民生疾苦,所以提醒他一遭,还是你这法子好。”
        “要不是在门外听了你一出教子,我也不会说这些。不过,等过些日子书院那儿办好了,静官他们过去上课。就知道民间疾苦是怎么回事了。听不如看。看不如经历,你说是不是?”
        “没错,要不是当初和娘在张堰经历了世态炎凉,亲历了人情冷暖。我也不会觉得这些有多重要。不但是静官。就是三三、端武和四,以后在读书写字学规矩之外,也得知道这些。由民间饱暖知天下兴衰。这才是咱家的孩子。”
        杜绾正说着,就感到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只手,顿时愣了一愣,扭头一瞧才发现张越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尽管是老夫老妻,可这大白天的自不是亲密的时候。她才要瞪回去,就看到张越拿食指放在嘴唇上,再一看时,就发现刚刚还在屋子里的冯妈妈和两个丫头都已经不见了,想是已经避出了屋子。
        “屉里说话。”
        “这可是大白天!”
        “都说了是说话,我又不打算干别的事。”
        看到张越满脸无辜的模样,杜绾不禁气结,只能由着他揽着自己进了里屋。在暖坑上坐下,发现张越撇开东边的空位不坐,偏紧挨着自己。她不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放在坑桌上,又动手从里头抽出一沓纸笺,她这才定了定神。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有    ”
        丈夫卖起了关子,杜绾只得横了他一眼,接过东西一张张翻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就停住了动作,随即惊讶地看着张越。杜家的事情张越那天回来就对她说了。她也觉得疑惑,只如今没隔几天,张越就送来了这个,她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义。又是欣喜他维护娘家,又是担心他这般作为惹人疑忌,她忍不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你担心爹爹,可让锦衣卫和东厂帮这种忙,若是出了事,你的名声就全都毁了。不要再查下去了,就是爹爹,也不会在意这种事。”
        “这不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内部消息,是我自个的渠道。”
        张越见杜绾一下子僵在了那儿,便附在她耳边,将从前那些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由于这是最要紧的秘事,因此他把杜绾紧紧揽在怀里,嘴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单从外头看过来自然仅仅是夫妻温存。他只觉得怀中的人从僵硬到渐渐软化,最后隔着那长长的眼睫毛,他就瞧见那双最初紧紧闭上的眼睛渐渐睁开了。
        “你能对我说这些,我很高兴。”杜绾把双手轻轻搭在了张越环绕自己腰肢的双手上,又低声说,“只可惜我不能和你去探望你那位长辈,你拿这些东西给我看。必不是为了那积年的隐秘,是有事让我帮你做?”
        “他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总要交给我。而我手中虽有人手,却只能整理出这些琐碎的,关键时刻若有遗漏就麻烦了。夫妻是敌体,也是一体。你心思机敏又通大局,向来是我的贤内助。当初我忙于外务。那些往来信件就是你帮忙处置,这事情自然只能劳烦你了。”
        杜绾的一手字本就是跟着沈粲练出来的,而张越是临沈度的字帖,于是杜绾没费多大功夫就能模仿张越的字迹。他当广东布政使那会儿,来往京师的信几乎都是他晚上口授大意,她白天代为拟文。就是如今回到京城,那些写往外地的信也多半都是她代劳。但写信归写信。如今的事情却意义截然不同。品味着他那句夫妻是敌体,也是一体,她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        尽管只是区区一个字,但张越听出其中那种斩钉截铁毫无犹疑的意味,仍是觉得心中滚烫,忍不住更是雅紧了她。夫妻俩虽不能在这大白天真个**,但在温暖如春的室内,隔着那轻薄的衣衫紧贴在一起,仍是别有一番火热的感受。
        好容易彼此分开了些,杜绾哪里敢再坐在张越身边,起身坐到了他的对面。这才和他隔着一张抚桌一起仔细看起了这十几张纸笺。过了一玄钟,她才抬起头说:“当初英国公是请辞了中军都督府都督  你入兵部方才得以毫无疑义。此次张本尚书回来之后怕也是要吃挂落的;是不是有人担心你就此坐上尚书之位?你若是和爹爹一在部一在阁。则犄角之势牢不可破,有人造那声势,会不会是想让爹爹给你让路?”
        让路!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张越顿时沉下了脸,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大堂伯和爹都曾为我让过路,但他们毕竟心有退意,岳父却不一样,他胸中还有万千沟叁。
        人家还有父子同朝,这翁婿同朝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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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小书院
        苛日京师环是北平的时候,由千要防备蒙方入侵,因此灿,开等仓都建在城内,单单西城便有阜成竹木厂、广平库、西城坊草场、王恭厂等等。而前三者都在武安侯胡同西边的河漕西坊,其中卓成厂更是紧挨着门楼胡同。但卓成厂的大门开在西边,这边一带都是高墙,门楼胡同附近倒也还安静,更没什么闲杂人等进出。这周边的房子除了几处民居之外,都是当日官府所建,但卓成厂用不了那么多房子,也就归在天财库发卖,张越自是轻松买下了。
        买下之后,他就把房契地契一同转赠了方敬。这些天里,方敬趁着顺天府学也同样放假的机会,拎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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