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偷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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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遇险?”滕爱提了提声色,“你和余哥去了金三角?什么时候的事?”
程欢心头突然怔忪一瞬,看滕爱的神色,她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听她的语气,也不像在说谎莫非在金三角这件事上,是自己冤枉她了?可是如果滕爱不是那个告密的人,又会是谁?
因为被程欢反咬了一口,滕爱久久都没醒过神来,本来想要对程欢大肆威胁的她也偃旗息鼓,只是恶狠狠地警告程欢不要再觊觎程余半分,而后让程欢下了车。
与滕爱分手后,程欢一直沉浸在究竟谁才是幕后黑手的思索中,等到恍惚地回到家时,全然没有意识到气氛的不寻常。
程欢轻脚走进,却见程余正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她踱上前,靠在门框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滕爱说金三角的消息不是她透露的,程余那天的所作所为也证明他是清白的,程欢拧眉,她到底该信谁?
程余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桌上还点了蜡烛,程欢心里不由得轻笑,他这是在跟自己吃烛光晚餐?难得他这么冷血的人也懂的浪漫。只是所有的反常举动都有原因,他今日的浪漫,因何而来?
程余做好最后一道菜,端着盘子转身,猛然间看到程欢茫然怔忪的脸。男人顿步,慢慢走上前,“回来了?”
程欢张了张嘴,他一直在等自己?程欢突然想笑,他此时的语气和态度,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而自己则是在外招蜂引蝶不着家的野男人。
被自己这不着调的比喻逗笑了的程欢勾唇,“余哥辛苦了。”
程余越过她的身子把盘子放到桌上,接下围裙走过来,揽上程欢的腰,“程欢,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程欢一怔,这是在做什么?如果自己说了“真的”,就可以去吃饭,如果说“假的”,就被剥夺了进食的权力?程欢觉得程余这是在拿食物威胁她,并且在贬低她的气节。
程欢瘪嘴,“假的。”
“嗯?”程余脸色明显黑了下来。
程欢突然展开笑颜,“我也需要偶尔矜持一下。”
程欢的这句俏皮话,对程余来说很受用。心情明显变好的他拉起程欢的手,坐到餐桌前,而后关了房间的灯,只留几盏烛光。
程欢看着微弱光亮里对面男人的脸,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跟自己的仇人举杯共饮,跟她眼里的钉子共进晚餐相谈甚欢,程欢觉得,她的底线正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塌陷。
一席晚餐吃得很温馨,席间程余几次表达了对程欢的浓浓爱意,程欢笑着接受。她是真心地想要享受此刻的温馨与安宁,不用去思考到底什么才是真相,不用去猜测谁才是置自己于不利之地的幕后黑手,更不用去想,到底怎样才能摧毁面前的这个人。
有的时候程欢甚至觉得,自己总有一刻会像母亲一样变疯,只不过她不是被男人逼疯,而是被她自己。
正在程欢不停地思考自己到底变疯后会以怎样的姿态示人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生日蛋糕,两层的蛋糕上填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最上面的一层还插着根蜡烛。
程欢顿时呼吸一窒,连心跳都快不像是自己的——今天是什么日子?
三秒后,程欢觉得,她的世界轰然坍塌了。方才所有的温馨与安宁,都不复存在,她知道,她的末日到了——
程余既然知道了今天就是她英晓阳的生日,想必已经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了。
程欢颤抖着手放下刀叉,紧咬下唇,缓缓抬眼,正对上程余的眸子。烛光里,他的脸色看不太清,她只是模糊地看出,他的脸上写着迟疑,失落,或许还有一丝痛恨。
程欢暗自握了握拳,真讽刺,去年的这一天她来到程余身边,她以为她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找到程余的所有秘密,进而摧毁他。却没想到,最先被摧毁的却是自己。
程欢突然觉得释然了,自己隐瞒了那么久,一直都很辛苦,或许今日挑明她的身份,算是程余给她的一份生日礼物,让她以后不需要再把自己包裹得太深。
想通了,程欢的眼神也就大胆得多。她直直地回看过去,紧盯着程余的眼。就算她的复仇计划止步于今天,她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毕竟努力过了,付出过了,哪怕是程余下一秒就将她碎尸万段,她也没有遗憾。
沉默了半晌的程余终于缓缓开口,“程欢,怎么不吹蜡烛?”
程欢吞了口口水,死之前还让她吃顿饱饭?他真是难得的好人附身。
程余突然有点急了,“吹蜡烛啊,程欢,今天是特意为你庆祝,怎么,不喜欢?”
程欢眨眨眼,看着他有些像小孩子一样着急,心里顿时就疏朗了一大半。在她临死前还要安抚照顾一下她的情绪,这男人真的变化太多,让她吃不消。
程欢不是不领情的人,她淡定起身,吹灭蜡烛。
屋内灯光再次亮起的一瞬,程欢想,或许下一秒便会有一把冰冷的枪顶在自己后背,或心口,或者,一瞬毙命的眉心。
只是在光亮里迎接程欢的,依旧是程余那张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脸,“程欢,今天是你来到我身边一周年的纪念日,Happy Anniversary。”说完,程余拿出蛋糕刀,递给程欢这个“寿星。”
程欢的身子早已怔住,就这样?一周年?纪念日?
程欢不动声色地抬手,若无其事地抹去额前冒出的虚汗,并且再一次不停地告诫自己,在程余这个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身边,要永远保持见到棺材也不落泪的心态。
虚惊一场的程欢脸色舒展许多,她亲手为程余切好一块蛋糕,而后跟着他来到客厅,窝进沙发里,看着让人记不住剧情的电视剧。
有那么一瞬程欢甚至有种错觉,或许多年以后,或许等她嫁为人`妻的那一天,她就会像此刻一样,跟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坐在沙发里看着无聊的节目,却从来都不觉得腻。
程欢突然有些向往那样的生活,安静的,平淡的,却是甜蜜的生活。只是究竟会不会有那一天,却是一个最大的未知数。
程余今晚心情大好,几次要求程欢喂他吃蛋糕,程欢也不推辞,毕竟这男人这么用心地为她过了一次纪念日,就像席让一样,不管多么辛苦,也要在她生日的那一天,亲手做上一桌的饭菜,然后买回来一块小蛋糕
程欢一直微笑的脸,慢慢僵滞。席让,她多久没有去看过席让了?为了席让的安全,她一直故意伪造出席让已经死亡的假象,暗地里也避免与他的任何接触。只是不知不觉她已离开一年,家里的席让,到底过得怎么样
程欢默默放下蛋糕,轻轻凑上程余身边。程余心情大好地揽过她,“过来,让我尝尝。”
程欢会意,乖乖地递上自己的唇,任他品尝。纠缠了良久,程余才将将松开程欢的唇,程欢轻笑着问:“尝出来什么味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要继续日更咩~
☆、余29欢 雨夜
纠缠了良久,程余才将将松开程欢的唇,程欢轻笑着问:“尝出来什么味道了?”
男人佯装回味,而后眯着眼答道:“不怀好意的味道。”
程欢一听,小嘴一努,白了他一眼。见程余正要欺身过来将她正法,程欢忙伸手格住,“余哥,既然今天是一周年纪念日,那我是不是可以许一个愿望?”
程余一愣,而后大度地点点头,“说吧,想要什么?”
程欢弯了弯嘴角,“我想回家看一看。”
程余明白,程欢所说的“回家看看”,是回到和席让一同居住的小家。程余低头笑了笑,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程余二话不说便同意的程欢的要求,这让程欢都有点意外,程余不是这么大度的人,今天怎么突然慷慨了起来?这不禁让程欢怀疑,或许对于金三角发生的一切,滕爱真的没有骗自己,那是程余使的苦肉计,也说不定。
程欢回到阔别一年的家时,心中百感交集。
一年前,她还是一个在CITY跳舞的不起眼的舞女;一年前,她还可以每天在睡前对席让说句“晚安”,就算她早出晚归,也总会有个人给她留门,在客厅里等着她
可是如今,她已经是程氏老大的女人,出入有人恭迎恭送,开豪车,穿高档洋装,喝十几万一瓶的好酒。可是她总是怀念家常饭菜的滋味,那是席让常常做给她的,有股浓浓的亲情的味道,让她永远都忘不掉
程欢吸了吸鼻子,抹干眼角的湿润,轻轻敲门。
因为席让腿脚不方便,程欢耐心地等他过来开门,然而等了将近十分钟,她还是没把人等来。
程欢眉头渐渐皱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萦绕在她的脑海。
五分钟后,程欢再也等不下去,她抽出腰间的匕首,撬开门锁,推门而入。
程欢急切地喊着席让的名字,找遍了每个房间,却都没有看到席让的人影。程欢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似的,手间脱力,尖锐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向地面。
难怪程余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自己想要回家看看的要求,原来是他早就除掉了心头之患,所以才会慷慨又大度。
程欢彻底失神,漆黑的眸子从满怀期待变成了张皇失措。席让呢
“席让呢!”程欢颤抖着身子,食指直直地指向沙发里的男人,“你告诉我,你把席让怎么了?!”
程余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印木凡,示意他退下去。印木凡点头,经过程欢的时候,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迟迟不动。
这个女人在生气,在伤心,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印木凡轻叹口气,抬步,离开。
程余招呼程欢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把席让怎么样了。”程欢冷冷拒绝,声色早已降到了冰点之下。
“程欢,你不相信我,”程余眯了眯眸子,“我答应过你,那个男人我会留给你处理,可你还是第一时间跑来质问我。”
程欢窒了口气,没错,她是不相信他,她从来就没相信过他,他也着实不值得自己信任——
请问他拿什么让自己相信他?自己第一次去拿货便会被条子盯上导致身中一枪;恰巧在他离开的时候有人来CITY砸场,她赶去制止,却被人下了□药;他去金新月谈生意,她却在金三角遇难,原因就是有人走漏了程氏的高度机密。
她一次又一次地铤而走险,不是他程余下的圈套是什么?现在席让不见了,他让她怎么相信这个曾经逼着她亲手杀掉席让的人?
程欢深吸口气,“程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杀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程余,不是余哥,更不是小时候的余哥哥。她在叫他程余,就像是念着仇人的名字一样,每一个字,都刻进了仇恨的血脉中。
男人叹气,拿起手边的酒,略微想了一瞬,而后一饮而尽。
“程欢,席让已经死了,”顿了顿,程余抬眼,紧盯着程欢的眸子,“可是你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为席让好,就不要因此而恨我。”
程余说的一板一眼,程欢听了却止不住地大笑。
他说席让死了,却还让她不要因此而恨他?
程欢上前一步,像是中了疯魔一般指着程余恶狠狠道:“程余,你知道吗?你死了之后,一定会下地狱。”
说罢,她扯掉脖颈间的项链,大力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