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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的生活实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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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部队里伙食那么的好,也没有过一次性的吃到这么多的牛羊肉。而且牛羊肉好肥,肥的吃到嘴里嘴角里在流油。这也是我第一次吃到真正牦牛肉,我们一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非常的香甜。

晚饭之后,我们分头就开始了去到老职工们食宿处进行“私访”活动。其实我们的目的是想通过“私访”了解这里的真实情况。“私访”的结果表明: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的老职工,他们一个月的全部工资也就是30元左右,不到40元,而新工人更可怜,一个月也只有20多元工资(据后来1996年7月山丹军马二场《文集》编辑委员会出版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书中统计:山丹军马二场1970年职工总数1432人,职工工资总额4501万元,职工年人均收入314。90元,职工月人均工资26。25元)。我们并了解到军马二场的主要工作就是放马、放牛、放羊和种庄稼,做其他有技术或机械性技术工作的比较少。也就说我们中的有90%的人要去放牧,去种庄稼的很少,去做有技术工作的那就更少了。据他们老职工讲,放牧工作的生活环境特别的恶劣,工作条件非常的艰苦,基本上和古老的那种游牧民生活方式没什么两样,没有多大区别。

就我们在接触过程中亲眼看到的那几位30来岁的职工的情景来说吧,他们一个个的那张脸就充分说明了一切:那脸孔是布满了如同雕刀刻下的粗糙皱纹的脸,那一双手是怎么也伸不展指头的一双紫色的大手,这些就让我们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了。

这里的鬼天气,这里的工作条件,这里的生活环境,这里的工资待遇,使我们这些退伍军人当时一时间就根本接受不了。由此而引起了思想情绪,动摇了我们这些退伍军人的“军心”。于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内部大家在不断的东走西窜动荡起来了,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说:“这次来,是上了军马场的当,受了军马场的骗。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与在牧区的牧民放牧有什么两样?与其在这里来干放马放牛放羊活的工人,倒还不如趁早打起背包,调头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当一个种地的农民?最起码我们榆中县的气候条件要比这里好得多。”

于是“打起背包调头回家当农民”的一场风波一时间刮了起来了,并且愈刮愈烈。其实这场风波刮的我们退伍军人自己也是晕头转向,使一部分人当时就拿不定注意,究竟该怎么办?当然,更是刮的军马场的领导始料不及,脚忙手乱,不知该如何来应付这“突发”的,人民内部矛盾的事件。

风波已波及到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思想。第二天早晨,天色还麻麻亮就有30多人背着行李,拎着包,踏着厚厚积雪徒步向100多里路外的山丹火车站“长征”。马场的领导当时把这种行动定“罪”为逃跑主义行为。形势发展很快,还不到中午时间,又有一拨50多人的庞大队伍不告而别,像是部队拉练似的向山丹火车站进发。

军马场的领导摇头说:“简直实在是让我们不可思议想象不到,你们这些经过解放军大学校锻炼毕业的退伍军人,竟然却被这样一点困难就给吓跑了?!真的没想到,真的对你们原来估价过高、估计不足啊!”所以说军马场的领导后来就把这场风波定性为,退伍军人怕苦怕累的“逃跑主义”风波。

由于“逃跑主义”风波形势发展所迫,军马场领导晚上立即组织我们还没跑掉的这些人,召开了紧急大会。会上由二场政委张欣同志作了一场在我认为是深入浅出,生动而又精彩的马场未来发展前景的精彩讲话。讲话中描述了军马二场近年要发展的规划蓝图,例举了马场丰富的资源和发展的潜力条件,以及要实现的具体宏伟目标和具体做法。特别是在讲话中说:“困难是暂时的,你们可千万不要让这眼前暂时的困难所压倒,你们一定要相信马场的前景是美好的。尤其你们要清楚,军马场它是军队企业而不是地方企业,所以说我们的背后是有军队强大的支持。”“讲话”对别人影响如何我不得而知,但对我来说启发很大,让我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心。在我感觉到这个“讲话”像是鼓荡的浪潮在我心胸涨落起伏涌遍全身心,可以说他彻底消除了我思想上的顾虑,从而更加的坚定了我留下来的决心,也就是说我一定要留下来在军马场干下去。

晚上我们同一个公社来的金西俊、韦荣绪、韦如宝、寇俊雄、王彦福和我,共六人聚集在一块共同商讨我们走还是留的问题。他们五人的意见完全一致,认为,我们也同样的应该打起背包回家当农民去。我却以种种的理由,婉言谢绝了同乡要我也打起背包调头回家当农民的劝说。当时在我的心里暗自想着,我和你们有各方面不一样的情况,在我小的时候那样艰难困苦的生活条件下我都经历了也过来了,何况今天这些困难,就是再比这更艰难困苦的环境条件我也都能忍受下来,也必须坚持下去。经再三思考我必须,而且一定要跟随我所看到的光明,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走下去。

到第三天又有20多人走了,其中包括我们公社来的金西俊等5人。这样一来我们这次来的150多人,现在总共只剩下40多人。军马场领导看到事态非常的不妙,且有发展趋势越来越严重的情形,于是立即决定,采取的措施是将剩下的40多人当天全部分配分散到各个连队去。

这场所谓的“逃跑主义”风波,打破了军马场领导原来的美好计划。他们原来的计划是,开始先将我们这批197名(含民勤县退伍军人)退伍军人全部集中到祁连山白石崖沟口子,在那里修筑一条从白石崖沟口子到大草原窑洞槽口2375米长,取石方4500立方米的明渠引水工程,工程完工之后,然后就才将我们分到各个连队去工作。可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公布这一计划,更不要说实施这一计划,我们的大部分人已经跑的无踪无影了。

这场所谓“逃跑主义”风波,令军马场领导非常的失望。这不仅仅使军马场原定的计划落了空,而且更重要的是毁掉了我们这批退伍军人在军马场领导和全体老职工们心目中原来想象的:军队“大学校”毕业的一定会是好样的、很棒的好形象。

在这场“逃跑主义”的风波中,我总算是坚持站稳了脚根,这要源于我的坚定不移决心。其实这期间对我来说也真的还是不容易的,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的。不管怎么说,我总算经受住了来自多方面的压力,最后我们一个公社来的六人中就只有我一个人留了下来。留下来的我,当时就被分到离场部50多华里路远,住在一个叫“长山子”地方的一个畜牧繁殖连队马二队工作。

说实话,我之所以能够坚持到最后而留了下来,其实在当时的我的心里藏有一颗所谓的“私心”,正是这颗“私心”在作我的动力。就是说在我心里早就有我的理由,或者说有我来军马场之前就定的主意。当时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认为的,在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得由自己来决定,自己来选择,不要人云亦云。然后不管选择那条路你都会有付出,有付出迟早会有收获,但是最最重要的就在看你自己重视什么,更需要什么?那么在当时的我最重视和最需要的,就是我只求跳出农村这个门槛,在外面有个工作,这样才能改变我农民的“身份”。至于工作条件的好与差我都不在乎,有个工作总要比没有工作强,在外面当工人总要比在农村当农民强。这在我后来的实践中,实事都证明了我当时的理由和主意是成立的,是非常正确的。

在留在军马场的开始,我真的还没抱有或者说树立有满怀建设军马场的那种豪情壮志的先进思想和觉悟。这种思想觉悟到后来的确有了,也树立起来了,当然这种思想觉悟是在稳定下来之后,在积极投入到山丹军马场创业的艰苦斗争中才的的确确慢慢地树立起来了。

就在我工作了一个月之后,原来调头回家乡的我的那些战友们,大部分一个一个的陆陆续续,前前后后,又调过头返回到军马场来了。但是有小部分却还是死不悔改,死心塌地的继续坚持留在农村,留在自己新婚妻子身边。可是继续坚持留在农村的我那些战友们,据家乡人说,到后来他们大多数人都过着的是比较艰难贫穷的苦日子,远不如你们在军马场的。战友他们觉得是后悔了,后悔当初的行动和选择太草率,是错误的,但是,“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

一次次的亲身经历过程,让我一点点的增长了社会阅历,一步步的走向了成熟,逐渐积累了人如何选择生存这方面的一些经验。我深刻的体会是,人生走到十字路口时,一定要保持从容头脑冷静的理性心态。认真权衡利弊,千万不可感情用事,人云亦云。否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尤其要有自信,自信不是你已经得到了才相信自己能得到,而是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的一种态度。

第九章 二 牧马人

1970年3月18日,也就是我被安置工作来到山丹军马二场的第四天,那天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轻歌曼舞而来,上午马二队派来了两辆马拉炮车来到场部,将我和丁维河、沈国军、崔子禄四人接走。炮车驶出场部大门不远,就进入了真正的祁连山北麓下的大马营大草原。这是一片被称作神奇的牧场。眼前的这片牧场它被茫茫白雪盖的严严实实,现在实实在在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那万里草原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偶尔才能看到也许是被太阳照射化了雪而后裸露出有四、五米那么大小的几块草地,或者也有可能是被狂风吹着根本站不住雪而后裸露出的那么几个光秃秃的小土山包。就在我们走着走着,突然间狂风大作,寒风凛冽,卷起的雪粒漫天飞舞,在一个又一个的小土山包上形成急速旋转的风柱,如同历史上说的,大漠疆场上升起的狼烟,这种现象使我们四个人惶怵不安,可赶车的那人却无所谓。

去马二队的路全是上坡路,我看着套在辕里的那匹剽悍骏美的大枣红马,拉着我们五人非常的吃力,满身大汗淋漓,圆圆的大鼻孔像两只烟囱冒出两股白白的粗烟。大约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马二队。在土围墙的大门口碰见了好几个人,进到院子里也碰见了好几个人,可就是他们都对我们好像视而不见很冷淡,不理不采。

炮车驶到门牌上写着“指导员办公室”的门前停了下来,门里很快出来四个人迎接我们。进门后经介绍,我们知道他们是本连队的李发强指导员、张一民队长、柴希珍副队长、王云山副指导员四位连队领导。进办公室我们四个人坐在那里像“拉了秧的黄瓜蔫头耷脑”。刚坐了不大一会儿,门里齐刷刷进来四位戴着毡帽,穿着破烂棉衣,蹬着毡靴,个个是一幅黑红的脸,看上去面相都是很老的老同志。其实他们的实际年龄才30岁左右。李发强指导员他也没多说别的什么,马上就向我们介绍说:“他们四位都是各牧马群班的班长,现在就将你们四位同志分别分到各班去。丁维河同志你去马一班,沈国军同志你去马二班,王世雄同志你去马四班,崔子禄同志你去公马班。”

我的班长叫王清山,30岁上下,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个头不高但身板很壮实。“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是一脸的大胡子,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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