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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云起云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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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非略微紧张的看着捷文,不可思议的听着我说到他的名字。她马上条件反射的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H集团的首席律师。”
  
  捷文客气一笑,伸手请我们坐下。
  
  “天啊!”梓非仍旧没有从兴奋紧张的心情中平复下来,而是天啊天啊的叫。
  
  “不要再天啊了,对我来说捷文就只是捷文。”我阻止梓非的举动,不以为然的说。
  
  捷文当然厉害了,我一贯这样肯定他。不过听到梓非的赞誉,我似乎也与有荣焉。
  
  梓非一边谈着捷文的光荣事迹,一边浏览餐牌。期间捷文只是发着淡淡的微笑,由着梓非的嘴说的天花乱坠。
  
  “咦,心扉你不声不响,从来没有谈过他啊!弄得我今天那么失礼,没有准备。”梓非转而抱怨。
  
  “心扉有你这样的朋友倒是很难得,以前心扉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交到朋友。”捷文在这时插嘴说。
  
  “朋友贵不在多,有你这么一个已经够啦。我啊,还是等着叫她嫂嫂吧。”梓非打趣的说。
  
  “是吗?”捷文含笑看着我。
  
  “不是不是。”我连连摆手,为了解救我的困局,招手叫侍者过来点餐。
  
  “我要一份蛤蜊面、薄饼、提拉米苏,就这样。我点好了你们要什么。”我合上餐牌。
  
  梓非接口,“双味土司披萨,冰淇淋水果沙拉。”
  
  我努了努嘴,捷文才淡淡的拿起菜单,随便的一指,“相煎鳕鱼、蘑菇烩牛肋排、芝士蛋糕。”
  
  点完餐,侍者离开后,捷文说道,“不知道你哥哥人怎么样。”
  
  “我哥哥”梓非犹豫了一下,“我怎么说都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还是让心扉说吧”。
  
  “喂喂,不要聊这些好不好。我跟林梓涵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当初心扉高中毕业的时候,我问她班上的人名字时,她可是没记住几个。如今,这个叫林梓涵的人倒是住进她的心里了。”捷文顺水推舟,推波助澜。
  
  他们说起我的事情倒是没完没了,我埋头在晚餐中也不搭理他们。捷文优雅的切下小块的肋排肉,放到我的盘子里。动作熟稔,似常常这般亲密无间。梓非看到这,并没有说些什么。
  
  我目视眼前的甜品,说道,“我吃不下了。”
  
  “那就打包回去吃好了。”捷文说完招了招手,对侍者指了指提拉米苏。
  
  “改天你得安排林梓涵与我见面。”到了最后捷文说。
  
  “一言为定。”梓非说完后,便坐上出租车辞别而去。
  
  我走在他的前面,头也不回的跟他抱怨,“你可别把我卖了。”
  
  “岂敢,你的婚姻你做主。人品上由我把关。”他抱了抱双拳。
  
  “我不喜欢林梓涵,他是个花花公子。”我闷闷的回答。
  
  “你因为他的过去不肯接受他。”
  
  我没有回答,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的捷文。
  
  “我心里面住着一个人。”我将双手覆盖在心的位置,说出了我最大的秘密。 
  
  “这样啊!那他是谁?”捷文面色如常的听我说。
  
  “他是个”我还没有说出他,便已经滑下泪水,我用手揉了揉眼睛。
  
  捷文上前,抹了抹我的眼泪。
  
  “那他也肯定会喜欢你的,谁会不喜欢心扉。又漂亮又可人。”他炽热诚恳的说。
  
  我嗤的一笑,呆在眼眶中的眼泪更快的滑了下来。
  
  想了很久,告诉他:“他不会喜欢我的,他的心里面,住着一个我赶不走的人。”
  
  “这样啊,那就不要喜欢他。”捷文上前抱住抽泣的我,把我搂进他温暖的胸膛。
  
  西方世界里,对大街上这样的行为习以为常,看见这样的金童玉女,还以为心扉与捷文是一对,纷纷留下祝福。
  
  另一边,回到酒店的梓非,坐在床边,陷入思索。良久起身打开电脑,准备发E…mail,但最后还是没做。
  
  有点奇怪,她感觉捷文待心扉有点不寻常,他们之间的亲昵感不是父女、不是兄妹、也不是朋友,倒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梓非使劲的摇了摇头,决定不要理会这些事情,她自己的事情已经一团乱麻了。她点开收件箱,里面一列的是她保存所有关于他的信,但却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最新的了。她眨了眨干干的眼睛,再一次重看起来。
  




☆、第二十三章

  待得捷文生日一过,我便重返了H市。
  
  来到心愿餐厅,我在门口一望,便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落地玻璃旁,他带着老花眼镜,正看着报纸。
  
  我洗干净手,便回到岗位,做了一杯黑咖啡,端到那位老人的面前。
  
  老人看见有人接近,抬起了头,因为眼镜微低的关系,他须得抬得更高,才能自眼镜看清眼前的我。他微微一愣,似乎也想到过这样的一天,便起身为我拉起对坐的位置。
  
  我顺着他坐了下来,他行动并不十分轻松,慢慢的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仔细的看着他,却看见母亲的眼睛。我一惊,似乎母亲在谴责我,并责怪着她自己。我眼眶酸楚,险些落泪。
  
  血缘维系的亲情有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只一瞬我便接受眼前这个老人,而在四周我似乎看见了母亲的灵魂飘荡在周围,恋恋不舍,在我们之间徘徊。
  
  我开声便叫,“外公。”
  
  那位老人听闻拿着手帕沾了沾他的眼角,似乎有些热泪要流动出来。
  
  他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我做的黑咖啡。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他问的小心翼翼。
  
  “十岁之前虽然一直变换环境,但是父母极宠爱我。十岁之后,我被捷文带来这里,他对我更是没话可说。所以我一直过的很好。”我平静的陈述着我的经历。
  
  “可是后来何捷文在你十八岁的时候离开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他的语气颇为心疼。
  
  我此时沉默,捷文离开一直是我刻意忘记的事实。
  
  那天的下午,我们坐在心愿餐厅里,空气中流动着温暖的气流。能够与亲人重逢,三生有幸。
  
  到了最后,外公犹豫的开口说:“本想着以后再开口说,但是还是忍不住。心扉,你愿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让我照顾你。没什么,只是想要你考虑一下。”
  
  “给我一点时间吧。”我迟疑了一会儿这样回答他。
  
  他点了点头,持着拐杖慢慢的走出门口,门口停留的黑色轿车里走出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上前扶住了他,他们就这样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回到家中,我写信给罗姨。
  Dear 罗姨:
  近日,我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见面了,是我的外公。他希望我跟他住在一起,虽然我对他有亲近感,但我仍觉得我们之间有着隔阂。有时候,我觉得他好像没有把我当外孙女看,而把我错当为他的女儿了。
  
  罗姨接到信的时候正忙的焦头烂额,而坐在她旁边的梓涵,受到罗姨的威胁加利诱,也在旁边帮忙。罗姨拿着手中的信悄悄的退出房间,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打开。
  
  看到心扉信的内容,罗姨思绪万千。她该是高兴的,却有点害怕心扉知道一切后,会责怪她。她回到房间后,将一切事宜转交给梓涵。然后订上飞机票,她打算将一切和盘托出。与其待别人用悠悠之口告诉心扉一些不尽不实的话,不如她亲口说出。
  
  那些尘封的记忆,那些鲜活的恍若隔世的过去,终于要再一次的展开了。
  
  罗姨焦急的在房间整理行李,最后在合上行李的时候,将一本相册珍重的放在里面。
  
  林梓涵已经很久没有心扉的消息了,隐约觉得罗姨应该是因为心扉才去H市。也许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不将眼前的事尽快处理,他是没办法抽身的。林梓涵哀叹一声,又埋头在公文里,看的他头都大了。
  
  第二日清晨,迎来了一位不可思议的客人。
  
  我将一杯水放在沈昊的母亲面前,便坐在她的旁边。
  
  没有想到,才坐下,沈昊的母亲便哭了起来。她是一个优雅做派的人,只是小声的啜泣,拿着手帕捂着鼻子。我不习惯安慰别人,又对她的行为一头雾水,只好坐在旁边默不作声。
  
  也正因为我的默不作声,沈昊的母亲渐渐停止了哭泣。
  
  “心扉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来找你的。”她顿了一顿,显然是想要我接受这个开头。
  
  “沈家在北京是个百年的望族,虽说沈昊的爸爸很早去世,但因为还有旁系在照看着,仍旧可以维持风光。可是如今,因为林家太子爷一怒之下,一夜之间整垮了我们家。”
  
  林家太子爷就是林梓涵,只是,我还不太明白。
  
  “心扉,我知道沈昊一向跟你交好,你们两个兴趣相投很聊得来。可是林家太子爷平时脾气不好,又一直生活在一个要风得风的环境里,与我们沈昊一直以来都是很不好的”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也明白了。
  
  我想起了不见几个月的林梓涵,他离去的表情。难道他
  
  可是罗姨不会让他这样做的。
  
  “心扉,我拜托你,就叫林梓涵不要再针对我们家了。”
  
  “他不会的。”带有一丝犹豫的说。
  
  “他会的,他一直来都是横取豪夺的。”沈昊的母亲很是肯定的说。
  
  她走后,家里又一派宁静。我看着摆在台几上的杯子,清楚明白曾有一人来到家中,告诉了一个本该离我一世纪远的,一个人的消息。
  
  我想到了沈昊的画,他的画向来不卖,只办画展供人参观。他闻名于世界,享誉了艺术家身前不可能享誉到的盛名。他游走于世界中,潇洒豪脱。这一切都得易于他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不被金钱牵绊。
  
  当一切不复而又当这一切是因为林梓涵这个人,这一刻我恨上了那个人,咬牙切齿。那份恨径直压过那份心疼,占据了我大半颗心,这是我尚未发觉的。
  
  罗姨到达H市后,在家中休息片刻,便马上联络了心扉。
  
  我兴致缺缺赶赴。
  
  罗姨却以为是因为知道了当年的事。
  
  我不知道罗姨此刻的为难、紧张。一坐下,我便问道,“林梓涵在哪里,我要找他。”
  
  “怎么了?”罗姨茫然的看着我。
  
  罗姨只是个局外人,这不关她的事。我深吸吐纳,告诉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做出不得体的事。
  
  “对不起,心扉。”罗姨万分艰难的开了口。
  
  我一愣,难道罗姨是为了那件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罗姨停顿了一下,整理思绪后,望着窗外跟我坦白一切。
  
  “我跟你妈妈付雅是最亲密的朋友,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在北京城里,付雅的家世权位要高过我家。我家虽说也是大富大贵人家,却还是比不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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