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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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特继续说道:“其实马戈阁下的话我也是赞同的,汉尼拔似乎清楚地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之中一定有人向汉尼拔通风报信,为了今后的行动,有必要查出这个人。”
“在举行捍卫迦太基神圣利益的房间里竟存在这样的人?真是国家的不幸!”卡兰巴尔议员的拐杖再次激动地敲打地面。
“但现在已经晚了。汉尼拔得到了签有我们名字的信,很快就会采取行动。”安提贝尔议员忧心忡忡地说。
议员们惶惶不安起来。从得知信使被捕后,至今没人能想出对应良策,他们开始担心汉尼拔的卫队会不会随时冲进宅院,逮捕他们。安娜特感到有必要安抚不稳定的情绪了。
“诸位议员,请不要惊慌,你们难道忘记元老院的力量了吗?你们有迦太基至高无上的元老院的支持,汉尼拔至少不会动用武力。而且我们讨论的仅是最坏的状况,可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密信已落入汉尼拔手中,一切只是猜测。关于这点可以询问城防军的马戈阁下,我们的城防军司令在军队里的门路可比在座各位要广得多。马戈阁下,您一定知道些‘内幕’吧?我说得对吗?”
安娜特的话令马戈有些不知所措,城防军指挥官的舌头忽然打起结来,“不,不!安娜特小姐。内幕?哦,什么内幕?我不知道!其实……其实是这样的,我收买了几名狱卒,让我的信使通过他们向我递话,可是事实上,到现在我依然没收到任何消息。我甚至怀疑那些贪婪的狱卒用我的钱整夜躺在女人怀里,把我的托付忘记了!”
马戈的说词使得议员们发出轻微笑声。
“或许您应该回去看看,他们并不知道您在这儿,有可能把消息送到您家了。”
“美丽聪慧的安娜特小姐,你的话很正确。我也是该回去了。如果有新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城防军的马戈离开了放有金色坐垫的坐榻,他稍稍整理下袍边的折皱,面向议员们,“再见各位!我出去时会替你们留意下四周,说不定巷口里埋伏着汉尼拔的卫兵呢!”他发出笑声,如同刚才议员们的讥笑一样。
忽然,院子里传来奴仆们的喧闹,他们的声音阻止了马戈踏出门口,有女人在大喊,活像出现了不明身份的入侵者。房里紧张的人们更加警觉起来。
安娜特谨慎地打开房门。“索西娅!索西娅!”她的喊声再次唤来步履蹒跚的老太婆。
老奶妈迈开小短腿,以她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赶到安娜特身边。“小姐!不好了,有小偷!小姐,有小偷!”她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着,“小姐,今早整理房间的侍女发现您房间里的首饰盒是空的,所有首饰不翼而飞了!还有……还有……”老太婆的目光瞥进屋里,议员们全看着她,她只好欲言又止。
“对不起,失陪。”安娜特向客人们告退。
主仆两人穿过浸沐于清晨微薄晨光中的柱廊,避过其余仆从的视线,来到无人的花园角落。
“就这里吧,索西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还有’什么了吗?”
“是的,小姐。非常不幸!”老奶妈焦虑的脸上,深沟般的皱纹已挤到了一块儿,“除去被偷走的贵重珠宝,还有……还有就是……您存放印章戒指与元老院文书的盒子也一同丢失了!”
老太婆颤抖的声音传入安娜特耳中,安娜特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又出不了声,她瞪大的漂亮眼睛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忘记了眨眼。“真的?”半晌,喉咙才发出弱小的单词。
“以所有可以作证的神的名义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找过好几遍,它的确失踪了!”
“是吗?这下麻烦大了……”安娜特斜靠墙壁,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头脑空白的无助感。
王玉婷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在她“大捞一笔”后,安娜特的宅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她正挽着父亲的胳膊穿梭于新迦太基城赶早集的人流中。王重阳从面包店里买下两个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圆形大面包作为父女俩的早餐,空腹一夜的王玉婷几下就把它吞进了肚里。
昨夜,回到兵营的王重阳向居阿斯与其余队友打听出了哈斯德鲁巴的所在。哈斯德鲁巴是哈米尔卡的第二子,目前正在卡彼坦尼亚指挥军队镇压野蛮人的暴动。他们的目的地因此就是卡彼坦尼亚了。不过王重阳仍将一个小小的疑问藏进了心底――既然收信人是汉尼拔的弟弟,为什么汉尼拔会派人拦截信使呢?
父女俩从集市东端漫步到西端,穿过店铺云集的商业街,向南游走,没走多远又改为往东,然后北上,最终又回到集市边缘熟悉的面包店门前。
望着朝向不同方向缓慢移动的人流,有句话王玉婷不得不说了:“爸爸,问你件事。”
“什么事?”
“卡彼坦尼亚怎么走?”
“这个……”王重阳无言。
第七节 信使任务 出师不利
“快滚吧!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
欧卡斯的喊叫引来大批看客。看热闹的雇佣兵们把来自新迦太基城里的城防军士兵团团围住,无形中带给几位士兵寡不敌众的压力。
营房里走出一位肌肉结实的魁梧光头男子,粗糙大手里的链条“哗啦”作响,带刺的球体左右摇摆,像在寻找着砸击目标。“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居阿斯向城防军派来的士兵厉喝。那几名士兵的目光不敢从居阿斯身上移开,胆怯地交头接耳几句,转身灰溜溜地逃跑了。
“呸!”欧卡斯向着城防军士兵逃走的方向吐出一口唾沫。
回到营房,居阿斯把他那骇人的武器轻放到墙角。“他们走了。”他对躲在屋里的人说。陈志点点头,没说话。居阿斯继续说道:“放心好了,他们还没胆大到在军营里抓人,这里不是迦太基。”
欧卡斯躺上坚硬的床,手臂扶着脑袋,面朝色调灰暗的屋顶,不以为然地摆谈起来:“听说城里的小姐丢了珠宝是吗?几件首饰在有钱小姐眼中算什么,用得着这么卖力抓捕犯人吗?王的女儿做了小偷,与陈有什么关系?”一连串提问是几日来欧卡斯赶走城防军派来的人后的必修课。
王重阳走后的当天,城防军派人来传讯王重阳,说是他的女儿偷走安娜特小姐的贵重珠宝后失踪了,不过他们自然同样没找着王重阳,失望而归。但事件并没有因王重阳的失踪而结束,陈志却成为了他的目标。
擦拭圆盾的米尼斯插话说道:“其实王的那位古灵精怪的女儿做得并不好,换作是我,才不会只要几件首饰,大宅里所有能拿走的值钱玩意儿我全给她搬出去!”
“算了吧!米尼斯。那么多金银财宝还不把你压扁?”欧卡斯讥讽地回应说。
“你以为世间的人跟你一样蠢吗?难道我就不能多来回几次,非得一次全拿走?”米尼斯反唇相讥。
躺着的欧卡斯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看来他想与米尼斯大吵一场,不过队长居阿斯开口说话了,他阻止了即将引发的争吵。“如果你们有精神吵架,为什么不帮助我们的小兄弟想想脱身的办法呢?城防军的人来要人,我们也只能吓走他们,但这个计策迟早会失效。必须尽快想出新对策,不然陈就危险了。”
“队长,其实办法我早想好了,就看我们有没有胆量做!”
“什么办法?”
营房里的雇佣兵们把目光投向了自称有主意的米尼斯。米尼斯弯着眼缝,笑了笑说:“我们的好朋友卡拉那斯不是被调入巴尔卡家族的卫队了吗?他说过,如果我们有需要他会帮忙的。假如城防军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跟我们来硬的,我们就通过卡拉那斯直接面见汉尼拔。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是个好主意!米尼斯,现在我与你是同一阵营的了!”第一个赞成米尼斯的人竟是与他拌嘴的欧卡斯。其余队员也纷纷表示赞成。没有比巴尔卡家族更能压制议会势力的了。
不过,一片同意声中却传出有力的反对声音来。陈志就是这个持反对意见的人。“如果你们是为了我,我不为同意你们这样做的!”他站起身,从角落走向屋子中央,“先不谈汉尼拔会不会理采发生在底层士兵们身上的小事,仅就你们的行为来说就是十分危险的!我宁可被当作同谋抓走,也不愿意你们为我冒险。王重阳和她的女儿疯了,要去见从未谋面的哈斯德鲁巴,难道你们被他们传染了?你们知道自己的行为算什么吗――在我的家乡叫‘越级上访’。我没做亏心事,城防军的人不会把我怎么样。但如果你们中任何一人因求见汉尼拔而出了事,我将一辈子活得不安心!”
陈志的希腊语仍有许多欠缺,但雇佣兵们已能从他生涩的发音中明白他希望表达的含意了。他的话使他们陷入了沉默。
居阿斯队长音色低沉的喉咙在沉默中发出声音,“米尼斯,我不得不说,你的主意与你的平时作为一样欠考虑。这样做不是叫卡拉那斯为难吗?假如失败了,他的前途也会毁在我们手里,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做。这里的军官不会像迦太基时的那么软弱,至少不会任由城防军乱来。事情还没发展到绝望的一步,把米尼斯的主意作为最后考虑吧!”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过,那对父女逃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做小偷呢?不仅连累了陈,也让我们很困扰。”
“他们一向如此,只顾自己快活。”陈志淡淡地说。
“他们离开几天了?”居阿斯不经意地问道。
床上的欧卡斯掰着手指数了数,“七天。”
“已经七天了?”居阿斯不由得出发意外的感叹,“这么说他们应该抵达卡彼坦尼亚了。那里可是被混乱统治的国度,但愿他们能一路顺风。”
光线暗淡的营房里,那扇狭小的窗户透着明亮的阳光,与屋里阴沉的气氛形成对比。窗外飘浮着朵朵白云的蓝天今日变得异样透明,就像是深不可测的大海,随时会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
王玉婷望着碧蓝的天空,把它与手中的蓝宝石耳环吊坠作对比,实在分不出它们谁更漂亮。阳光照得眼花,她收起耳环,不再做无聊的比较了。
身下的木板车“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车轮压着凹凸不平的泥路,使整个车身随着它一起颠簸。王玉婷坐在货物中间,身边被粗糙的大大小小的木箱围绕,她娇小的身体躲在里边,使人难以察觉。不过她并不是偷着上车的。两人还呆在新迦太基城时,父女俩四处打听,竟没能找到愿意前往卡彼坦尼亚的向导,只有一位商人在王玉婷从安娜特那儿偷来的珠宝诱惑下,同意让他们搭乘他的马车,而他将把他们送到卡彼坦尼亚附近地区,因为他是顺路的。
王玉婷从车尾望去,后面跟着几辆马车,瘦马拖着摇摇晃晃的车身,慢悠悠地沿着前面车轮压出的浅沟前行。身后的车首处,王重阳正与车队的主人――同意他们搭顺风车的迦太基商人奥塔巴尔谈话。王玉婷把耳朵贴近他们,想听听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商人奥塔巴尔个子不高,圆圆的肚皮像是在模仿青蛙,他说起话来总是音符跳动,抑扬顿挫的声音十分有趣。“等到傍晚时,我们应该能到达分手的山口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们,谢谢你们为我讲的故事,非常有趣。当我抵达下一个城市时,一定会请位诗人把它们编成美妙的诗歌。”奥塔巴尔提到的故事是王重阳与王玉婷闲暇时所讲的有关二十一世纪的情况,迦太基商人把它们当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