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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灼眼的夏娜-第12部分

小说: 灼眼的夏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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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并不是、要打败、敌人——)
    丹色的弹丸开始把轨道变成螺旋形。
    仅仅在数秒之内,他所剩身体的一半都已经脱落,化成铅色的火粉,然都在变成蒸汽消散。颤抖着的嚎叫声,却依然在继续。
    “我、我想、再多看、人类、人……”
    在他说话的期间,啪喀的一声,测量仪表上的玻璃面发生了碎裂,喷出了蒸汽。
    在痛苦和虚脱感之中,尤利对怪人的遗言产生了强烈的愤怒。
    “我——”
    在脑海里面,回响起刚才借助使魔听到的他的宣言。
    (——“所以,我就要赋予他们……以火焰赋予他们丧失,作为给向下一个变化发展的人类献上的祝福。”——)
    “要救人!”
    在他发出沉重的吼叫声时,又有另一句话掠过脑海。
    (——“果然,舍弃了人类的身份、不具备扩展性的空壳,是不能理解这伟大事业的价值吗。”——)
    “我——”
    全身开始失去力量,骨头和肌肉都开始嘎吱作响。
    眼前的使徒紧贴着自己,挡在面前。
    “看、看到、人……”
    “不是、空壳——”
    即使如此,他还是继续吼叫着。
    他实际上最想说的话——“我、我也是、人类!”——并不是事实。他很明白,正因为明白,他才要向眼前的“使徒”吼叫。
    “没错、我、只是要保护人类、不受你这样的掠夺者伤害的——仅仅是这样的人而已!!”
    “人……类…………”
    不知道是向着尤利说,还是他临终嚎叫的只言片语,留下了零碎的字句后,怪人?亚纳贝尔古连最后的铁管、螺丝、指针都散了开来,消失了。
    “成功、了……!”
    这一次,是真的成功了。
    终于,凭着自己的力量歼灭了“使徒”。
    终于凭着自己的力量,把人——
    (!!)
    刚埋没在感慨中的内心,忽然觉醒了过来。
    (没错,还没有把人救出!)
    他改变了丹色弹丸的轨道。
    “快住手,太不自量力了!!”
    察觉了少年意图的瓦列克,发出了制止的叫声。
    “我知道。”
    少年作出回答的声音,不仅仅是消耗的疲倦,而且充满了沉静。
    “我知道,这是不自量力。”
    那是下定决心要以全力沿着自己的路走到尽头的人,特有的一种异常真挚的觉悟。
    “你这个火雾战士真是……”
    瓦列克明白到自己只有接受他的决定,于是叹着气沉吟道:“……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吗。”
    交织着慨叹和无奈、悲哀和共鸣,那正是来自理解的话语。
    “嗯。”
    尤利点了点头,把神器“戈贝尔拉”更用力地刺向前方。
    他的目的地,就只有一个。
    在一边压碎大厦壁面一边下落的过程中,双方都竖起了各自的爪牙,进行着一场混入了猛火的壮烈厮杀的野兽和野兽,如今正在瓦砾的底部对峙着。双方都因为疲劳而喘着粗气,但是却把完全没有减弱的杀气化作了话语。
    “委托人被人杀掉,这还是第一次……虽然说只是我的爱好,但也算是奇耻大辱了。”
    “既然你那么想的话,就别干那些多余的事,跟你那星星公主一起待在家里别出来好了。”
    修德南和玛琼琳在毫无惧色地说着话的同时,挪动了一下兽腿,为采取下一步行到把好了姿势。
    影响双方攻击时机的要素是什么,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了。
    由于亚纳贝尔古被歼灭,原来混淆着气息的蒸汽也消失了。残留在封绝内部的各人气息已经能明确把握住。谁、在干些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接下来、打算要干什么——这一切,都能感觉到。
    对修德南来说——
    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暴露在可能遭到从正面和上方夹击的危机之中。他察觉到自身所处的这种危机性状况,然而却没有惊慌——
    (那么,该怎么行动呢。)
    与其说是迷惘,倒不如说为在攻击时采取行动作准备而进行思考。
    (委托人已经不在了……也没必要在这里为了争一口气而战个你死我活。但是……)
    他用老虎的眼睛注视着眼前杀意浓浓的野兽托卡。只有实际上交过手才能准确把握住的、难以对付的强敌的实感,只有那个是唯一而绝对的判断材料。
    (这个杀手,是不可能轻易把我放走的。)
    不仅如此,要是自己有任何逃走的举动和松弛的表现,就毫无疑问会遭到准确、猛烈而毫不留情的追击。
    (难道全部杀光吗。)
    那应该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以自己的强大力量把两者都杀掉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
    他以自身的爪牙和火焰把握住的实感,制止了自己。
    强力的火雾战士在濒临死亡时发挥出来的潜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在这种没有多大意义的收拾残局的战斗中,应该避免可能遭受重伤的不必要风险。
    (真麻烦……还是撤退罢了。)
    作出此决定的他,并没有考虑如何在不会轻易让自己逃脱的敌人面前抢占先机的手段。只是自然而然地随着战斗的节奏,在持续的危机性状况中,悠然地等待着灵机一闪的时刻。
    对玛琼琳来说——
    身上受了突袭造成的重伤。但是,即使是这样的身体,如果拼死力去战斗,同时进行夹击的话,应该也能改修德南施以痛击,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把他歼灭。
    (可是。)
    她丝毫没有打算轻易采用“拼死一战”的做法。火雾战士这种存在,并不是单纯只懂得滥用力量四处破坏的疯狂战士。而对此理解越深得人,就越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就是说,存在于她内心深处的是——
    (我不可以在这种地方死去。)
    这样一种为了自己必须执行的复仇而生存的“扎根于战意、对生存的强烈渴望”。
    以她为代表,大部分陷于极限状态的火雾战士,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性命拿出来当赌注。为使命而生之类的。只不过是跟“魔王”订立契约时的原则,只是为了把行为正当化而在后来才附加上的理由而已。
    (在杀死“那家伙”之前,我绝对不能死……绝对!)
    最后,她心里就只想着这个。只有生存下来,才有机会复仇。所谓的数百年的战斗历史,也就是一直选择“避免死亡”这个选项的结果。在这种极限状态下不具备冷静判断力的火雾战士,是不能生存下去的。
    (对,必须活下去。)
    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把感觉的敏锐度提升到最高点,以仅有的数秒钟进行思考和决定。
    其中一方为了避免无益的战斗,作出了撤退的决断。
    而另一方则为了生存下去,避免了拼上性命的战斗。
    无论任何一方,都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生存之路。
    在这个战场上,就只有尤利一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在瓦砾的底部等待着时机到来的野兽与野兽,被丹色的光芒所照亮。
    缠绕在尤利身上的“隶群”的龙卷风,丹色的弹丸,如今正朝着修德南的正上方袭去。
    霎时间——
    “呜唔!”
    要是鲁莽避开的话就只会遭到双方的夹击,善战的“红世魔王”理解到这一点,马上向着最能延缓强大敌人?玛琼琳反击的唯一突破口,让全身的轮廓发生膨胀变形——飞了起来。
    惊讶的人,就只有尤利一个。
    化为巨鸟的修德南迫近自己的正前方——
    “——!”
    然而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啊!?”
    化成了利刃的翅膀,把力量减弱了的龙卷风切断了。
    连同身在里面的少年一起,毫无反抗的余地。
    火雾战士“魑势牵引者”尤利?弗沃卡,正如被他所歼灭的两个“使徒”一样,从身体的正中间一分为二,被切断为两截。
    然后,历经百战磨练的“千变”修德南并没有像少年那样在最后手软。他向着被切断为两截的残骸,也向着面前的真正目标,从肩膀伸出来的一个蛇头里——
    “嘎啊啊啊啊啊啊!!”
    喷射出一个用以截断追击的特大火焰弹。
    当然,身为火雾战士屈指可数的杀手的“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完全没有放松警惕。而且也“暂时”没有产生动摇。面对向着自己攻来的必杀一击,她从托卡嘴里也吐出一个特大的火焰弹,以此抵消。
    “喝啊啊啊啊啊啊!”
    对于中间那个已经受了致命伤、没有办法救活、鲁莽地突进而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为了被杀而闯进来的,名叫尤利的少年——
    也当然毫不顾虑。
    内心渴望着要有一点点就好的——眼泪,却被托卡所包裹着,没能看到。
    (对不起,瓦列克。)
    (你没有失败,对吧?)
    可是,也许只是错觉吧——那火焰的野兽,看起来好像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特大火焰弹互相碰撞产生的剧烈冲突,把修德南推到了遥远的彼方,把玛琼琳固定在原地,把尤利炸成了齑粉……终于给激烈的战斗带来了安宁,和死亡。就仅仅是这样而已。
    企图在以世界最高为傲的高层建筑物——帝国大厦里纵火破坏的“红世使徒”——“穿彻之洞”亚纳贝尔古被歼灭,其企图也彻底溃败了。这就是这场战斗的成果。
    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状态和结果。
    现在已经是深夜,外国通信社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玛琼琳把旁边的门扉推开走了进去。
    叮呤呤呤呤呤,即使是夜晚也毫不顾忌,跟门扉相连的绳子让门铃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向整个店内发出了有异能者来访的通告。
    把沉重的脸抬起来一看,不出所料,外界宿里面,伊斯特艾哲独自一人,正心焦如焚地坐在柜台里等着自己。虽然看到回来的人影只有一个,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像是配合他似的,玛琼琳默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虚弱地摇晃着换上了新礼服和裙子的身体,像是倒下去似的坐上了柜台前的椅子上。
    随着这个动作,喀哒的一声,“格利摩尔”掉在了地上。
    马可西亚斯并没有哼声。
    伊斯特艾哲从细眯着的双眸中,静静地注视着伏在柜台上的女性,然后马上转过身去。他从酒柜里面,把一瓶私藏起来的威士忌,以及一瓶粗制的生姜水,两个玻璃杯和一木杯,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不知什么时候,柜台上面被放上了已经歪曲变形的金属丝碎片。那是过去曾经镶嵌着玻璃镜片的东西留下的残骸。
    一个玻璃杯放在玛琼琳的面前,另一个玻璃杯放在以斯特艾哲的面前,而木杯则放在金属丝碎片的前面。酒瓶碰到了趴在柜台上的手肘。
    坐起身来的玛琼琳,只向自己的玻璃杯里注入了威士忌。
    酒,溢出了一点。
    伊斯特艾哲首先把生姜水注入木杯,然后把从玛琼琳手里接过来的威士忌注入了自己的玻璃杯里。只有生姜水稍微溢出了一点,弄湿了金属丝。
    四人两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等待着玻璃杯的水面平静下来。
    这时候,玛琼琳突然一口气把杯里的威士忌喝光了。
    伊斯特艾哲见状,也把自己面前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静静地。
    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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