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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神相李布衣-第24部分

小说: 神相李布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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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大师兄宋晚灯,武功身份,都已超出了“老秀”,但仍未晋升至“老头子”。
  那是因为飞鱼塘的迁升辈份,都要经过极严厉的甄选,以及建立殊功与品行、武功、才智兼具方可擢升的。
  “老头子”已是飞鱼塘中极荣耀的位份,非要勋功伟业且能服众的过人之能与品德不可获。
  “死人”这辈份,飞鱼塘中极少有这份荣衔的,飞鱼山庄庄主沈星南本身,便是飞鱼塘仅存的二大“死人”之一至于“婴孩”,听说硕果仅存,有此一人,但究竟是谁,谁也不曾见到,谁也都不知道。
  由于“飞鱼山庄”就像一个大家族般团结亲密,所以名称也与江湖上的别派不同,一个人的晋升与贬降,俱经过“老头子”们的观察,呈报“死人”,再由“死人”决定升降,一般投入“飞鱼塘”的高手,最多只是“飞鱼人”,连“新秀”也搭不上,所以能升至“新秀”,对他们而言已是极荣耀的事。
  一个制度建立下来,在制度中的人自然会为所制定的荣辱成败而忧喜悲欢,因而投身努力,博取荣誉,也使这制度更显灿耀,这种得失悲喜,是局外人所难明白的。
  不过,等到这制度发出万般光华,人人引以为荣,巴不得能献身共享之时,自然也跟局内人一样患得患失了。当然,制度一旦形成,也容易僵化和腐化,那时,许多附带的作用他必然会产生,正如阳光中有黑子,月亮也有它阴暗的一面。
  许多事,有其利必有其害,乃在所难免,故此,利未必尽利,害未必尽害,只要能把其减到最低,就不失为一个好的制度。
  这黑暗中的一老一少,正是“飞鱼山庄”制度的两名重要建设人。
  这两个人,很少人提起他们的名字。
  江湖上把老的叫“剑痴”,少的叫“剑迷”。
  他们并不是没有名字,而是他们太痴于剑迷于剑,已忘了自己的名字。
  人们也只注目于他们的剑,而忘了他们原来的名。
  剑痴痴于剑,剑迷迷于剑。
  剑痴、剑迷,正是把守这道最靠近“飞鱼塘”的两大“老头子”。
  傅晚飞不禁喜呼出声,经那一番暗语对答后,他已肯定来人是谁了,他抱拳拜揖,喜唤:“痴伯、迷哥。”
  剑痴淡淡地道:“原来是小飞。”
  傅晚飞喜道:“幸亏是二位,不然就……”
  剑痴道:“我以为是天欲宫那一帮人……你不循路回来,来此地做什么?”
  傅晚飞道:“晚辈是被勾奇峰追杀,逃来此地的,幸好……”
  剑痴白眉一耸,打断道:“现在你要到那里去?”
  傅晚飞道:“回山庄去。”
  剑痴问:“哦,回山庄去做什么?”
  傅晚飞不明白剑痴何有此一问,仍是答道:“我有要事禀知师父。”
  剑痴即道:“你要去见沈庄主?”
  傅晚飞还未点头,忽听剑迷在旁冷冷地道:“你不必去了。”
  只听他冷冷地接道:“因为庄主马上就要来了。”
  傅晚飞愕然道:“师父他……会来?”
  剑痴、剑迷用剑一般冷的目光木然望他。
  傅晚飞仍是不解:“来……这里?”
  落神岭是一处怪异的地方,既是飞鱼塘的对外总隘口,又坐落于山峰上,但在“人止关”之前,对飞鱼塘的位置环境,完全观望不到,也无法估计。
  所以江湖上流传的歌诀里有:“落神岭上,穷山绝水,一过人止,鱼跃星飞。”
  歌诀里的“鱼”,便是“飞鱼塘”;“星”便是沈星南。
  落裨岭虽是飞鱼塘的总隘口重地,但是平日沈星南没有要事,绝少来此,落神岭也一直因为有飞鱼塘的实力及出产,所以一直都很旺盛,没有什么可令沈星南担心的地方。
  ——师父为何来此?
  傅晚飞心中不解。
  剑痴淡淡地道:“你会明白。”忽向小娘子喝道:“你是谁?”
  这一断喝,何等声威,连一向虎胆的傅晚飞也给唬了一大跳。
  古宅里给这霹雷似的一喝,震了一震,木楼各处,一阵骚动,门隙梯缝钻出一簇簇的老鼠,在慌忙逃命。
  屋脊梁木上,更簌簌连声,惊起了哇哇的怪舄和无声息的蝙蝠:迥翔掠起,这座古屋,实在破旧。
  小娘子给他一喝,劈脸巨响,脚下一绊,登堂震倒,双袖忽忽二声,不由尖叫起来,原来给一、二只夺路而逃的怪鸟鼠蝠碰着了身子。
  傅晚飞慌忙过去,扶起了小娘子。
  剑痴一双精芒一般的眼睛盯着傅晚飞:“她是谁?”
  傅晚飞不暇思索便答:“秋胡妻。”
  剑痴白眉一剔,又锁在印堂上,怒道:“秋胡妻?”
  傅晚飞这才发现说的不对,但又不知小娘子是谁,急得不知如何好。
  小娘子吓得脸色青青白福衽道:“小女子与这位公子本不识,小女子在城里唱戏,忽见台下有人厮杀,这位公子在内,却不知怎的,那些强人连我们戏班子也大肆砍杀,小女子跟两位师兄狼狈逃至此处,给强徒追上,两位师兄都给杀了,强人要小女子相从,小女子誓死不愿,拚斗起来,眼看要为强人所胁,这位公子便拔刀相助……”说至此处,便委委婉婉的啜泣起来。
  傅晚飞劝又不是,说又不是,只手忙脚乱,加了一句:“是,她,她唱“秋胡戏妻。”
  剑痴忽问:“戏台下的厮斗?你大师兄呢?”
  傅晚飞凄然道:“大师兄他……死了。”
  剑痴冷哼道:“晚弓呢?”
  傅晚飞哀伤地道:“也……死了。”
  剑痴再问:“晚唐呢?”
  傅晚飞道:“他……,他不是回来了吗?”
  剑痴却没答他,紧接着问:“红儿呢?”
  “红儿”就是沈绛红,也就是沈星南的掌上明珠。
  傅晚飞奇道:“小师妹不是跟三师哥一起回来了吗?……难道,她又遇上什么……”
  剑痴笑了一笑,道:“她没有遇上什么……”傅晚飞刚要放下倒悬之心,忽听剑迷接“她只是遇上了你…”
  傅晚飞怔了一怔,忽见漏进来的斜阳黯了一黯,二条人影,走了进来。
  一个眉目如画,道骨仙风,古冠古服的人,背着阳光,腰搭一弓三箭,像在这里早已站了好久好久子。
  可是人人都知道在前一刻回瞥,这地方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傅晚飞一回首,吓了一跳,随即看清楚来者何人,大喜忙过,跪拜唤道:“师父。”
  剑痴、剑迷,亦一齐向这人稽首。
  这人便是,威震天南,飞鱼塘飞鱼山庄主人,白道总盟盟主,沈星南。
  沈星南微微点头,含笑示意。
  沈星南身后侧有一人。
  这人戟指跪倒的傅晚飞骂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这样向敌人跪拜!”
  傅晚飞一愣,随却眼光一亮,喜呼:“三师哥,你回来了!”
  这人便是傅晚飞力拚掩护下带沈绛红逃逸的孟晚唐。
  孟晚唐的脸上,铁青着颜色,只有煞气和怒容,一点笑意也没有,仍在骂道:“傅晚飞,你好不要脸,你把红师妹怎样了?”
  傅晚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便道:“红妹?她不是跟……”
  孟晚唐怒喝道:“你少抵赖,你和那三个煞星,把她怎么了?”
  傅晚飞一听,急了起来:“她怎么了?小师妹怎么了?”
  孟晚唐气道:“你少来假惺惺!”
  傅晚飞呆了一呆,仍是没意会过来,一叠声地问:“小师妹怎么了?我没看见她啊?
  她——”
  剑痴忽怒喝一声,手腕陡地一翻,已扣住傅晚飞的肩膊,微一用力,指头已嵌入肉里,傅晚飞痛得大汗涔涔而下,剑痴厉声问:“你说不说实话!”
  傅晚飞痛得咬着牙:“这是……怎么一回事?”
  剑痴冷笑半声,傅晚飞只听自己肩骨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痛得五官都歪曲了,沈星南道:“让他说。”
  剑痴立时松了手。
  傅晚飞“啪”地跪倒,哭道:“师父,请惩罚弟子吧,弟子恭乞降刑。”
  沈星南柔声道:“你愿受罚,当然很好,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
  傅晚飞哽咽着说:“弟子保护小师妹不力,让她……让她遭了毒手,弟子罪该万死!”
  沈星南“哦”了一声,声音仍然不愠不火,说:“你所犯的,可不是这些。”
  傅晚飞愣了一愣,沈星南说:“阿唐,你告诉小飞知道。”
  傅晚飞听师父仍叫他“小飞”,心头自是一阵温暖,竟忍不住想放声大哭出来。
  但他一听孟晚唐的说话,既惊住又震住,再也哭不出来了。
  “你私通黑道,勾结匪党,陷害大师兄,残杀同门,又奸淫师妹,罪该万死,判处“九死之刑”。”
  “九死刑”是飞鱼塘中极严毒之酷刑,非对罪大恶极、恶孽穷凶之徒不施,傅晚飞听来宛似晴天霹雳,倒不是因为“九死之刑”,而是因为孟晚唐的话:
  傅晚飞“虎”地弹跳起来,怪叫道:“我没有,我没有……”
  他刚弹跳起来的身子,半空给剑痴伸手一抓,按了下去,由于相反之力道何等之猛,令他双膝一齐发出骨折般“拍”地一声响。
  傅晚飞浑忘了痛楚,狂叫道:“我没有,师父,我真的没有……”
  剑痴眉心红气一现,双肩一耸,踏近一步,沈星南却摇了摇头,剑痴垂手退下。
  沈星南不徐不疾地道:“你不要急,我不会不给你分辨的机会。”
  傅晚飞喉头呛起一阵难言的悲酸,哀声道:“师父,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
  沈里南问:“你没有做过什么?”
  傅晚飞一愣,才道:“没有做过……三师哥刚才所说的事。”
  孟晚唐怒道:“你还不承认!那是说我诬陷你了!可知道山庄规矩,有过不认,刑罚加倍!”
  傅晚飞悲声问:“小师妹她……她究竟怎么了?”
  孟晚唐叱道:“你认了吧。”
  沈星南和缓地道:“你先别问你师妹怎样了,刚才,我来的时候,你见到我,为何吃了一惊?”
  傅晚飞怔怔道:“我突然看见师父在那里,便吓了一跳。”
  孟晚唐在旁加了一句:“作贼心虚!”
  沈星南微扬起了手,孟晚唐马上闭上了口。
  沈星南不需要别人说话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说话,那要看嘴巴是自动闭上还是由别人替你闭上而已。
  孟晚唐是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在什么时候闭上嘴巴。
  沈星南彷佛有趣的看着傅晚飞:“你倒说说看为什么看到我忽然出现,就会怕了起来”
  傅晚飞分辨道:“我没有怕,我只是吓了一跳。”
  沈星南一笑,问:“好,那么为何“吓了一跳”?”
  傅晚飞搔搔后发,想了半晌,道:“因为我不知道你老人家会那么突然,突然就在眼前。”他低声不敢抬头地说的。
  沈星南微微笑道:“你怕我?”
  傅晚飞尚未点头,沈星南突然一厉:“你怕我为啥还做出这等事来!”
  傅晚飞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沈星南一口气接下去道:“阿唐回来告诉我:你勾结天欲宫的人,暗杀了你大师兄,再斩草除根,连你二师哥也一并杀害,还掳了红儿,图施淫辱,你三师哥要不逃得快,只怕他一般遭你毒手,你有什么话说?”
  傅晚飞乍听沈星南所言,如一个一个大霹雷炸在脑门,他只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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