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八年 [校对版]-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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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大人,我想下次见面您最好不要用黄皮肤猴子来形容我们。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而且您好像不知道,您所谓的猴子,可是比你们所谓的白人有着更为悠久的历史的。”就在罗兰德转身告辞的时候·水有富对那个叫胡安的说了这么一通,是用葡萄牙语说的,这家伙在海军训练期间还是狠下功夫学了一番葡萄牙语的。
“噌!”听到水有富这样一番话,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洛伦佐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收好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罗兰德对着洛伦佐瞪起了眼睛。
“罗伦佐,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行为,这样对客人是很不礼貌的。”胡安显然不想把事情阄,虽然他也存了想扣下罗兰德和水有富的想法,但是一看到跟随这两个人来的那些水手,还有海面上那些大船怊′心里还真是没有底。更何况人家是来谈买卖的,且之前还帮了自己。
罗伦佐最终还是听了胡安的话,收好了佩剑。但是他仍旧对罗兰德和水有富怒目而视。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但是谁都能看出此时他的态度。
“胡安大人,希望和您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出现这样的事情。您知道,我所谓的买卖,对于你们西班牙帝国来讲,可是极为有利的。您不想让一个莽夫坏了帝国的大计吧。”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希望我们还会再见。卫兵,送客。”
这次和西班牙人的会面很是匆匆,但是却是为太平洋贸易公司在南洋地界的生意打开了局面。无论是贩卖黑奴,还是清理当地土著,都是魏刚的主意。既然白人能把非洲的黑人卖到美洲,那么为什么不能卖到南洋呢,南洋一样有很多未开垦的处女地,将来发展大种植园一样可以。而且魏刚认为,那些将要发展起来的大种植园主应该是大明的商人,抑或是地主。他们将会代替白人,在这南洋地界行使地主的权利。
罗兰德船长的一次帮忙,却在无形中改变了一点历史。荷兰人,也就是低地商人组成的远航船队,第二次来到亚洲,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样取得开门红,而是狼狈的返航了。
他们只剩下六条船,而且还都被打的千苍百孔,急需修整,这个状态下,他们如果还有心思和精力做买卖,那便是上帝在帮助他们了。
后来这支船队往西返航的时候,在印度海岸上停靠了一段时日,然后用欺骗的手段在那里获得了一个贸易栈的位置。这也算是他们这支舰队向东方远航后唯一的一处战利品吧。就这样,他们来到东方进行殖民的历史往后又拖延了两三年。而正是这两三年,让太平洋贸易公司如火箭般的在东亚以及南洋地界成长起来。
而作为太平洋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低地商人文森特,这个时候也是来到了大员岛也就是后世的台湾岛的南端,魏刚在这里已经修筑好了城堡,名字都和后世的一样,就叫高雄。
文森特这几年在辽镇和大明京师以及山东左近很是成功的开展起了泰和号的业务。现下因为公司船队在澎湖列岛左近水面上的大胜,泰和号在福建、杭州还有广州左近的业务也是迅速的展开。
既然海上已经有了保障,只要交银子就能安全的做买卖,江南大豪反倒是乐意按照这规矩来办事了。且这江南左近新开的泰和号竟然可以从里边支银子出来,利息却是低的只要一成。想一想,这做买卖不用自己的本钱,船只只要出了海,回来那便是几倍的利润,才付给这泰和号一成银子,这怎么说都是划算的买卖啊。众人都是纷纷借钱开始做起这海上买卖来。
当然,泰和号往外边放钱那也是有一些手续的,必须要有抵押,或是地产,或是商铺。官府在其中是要做公证的。文森特培养出来的那些办事人员,现下已经能很好的操作银行这一业务了。收款放款,那都是非常的熟练。也因此,魏刚才让这文森特来到高雄。等罗兰德的船队回来后,他就要跟着船队南下,到马尼拉跟西班牙人谈新的买卖了。魏刚当然不知道罗兰德领着人在海面上打的那一仗,一切都是按照之前设计好的做安排的。事急从权,魏刚给了文森特一定的权利。魏刚并不怕这家伙自己独揽权柄,毕竟,这文森特身边已然安插了好几个鹰眼的人了。
第222章 利家死了
富山城下的旅馆中,隔着木栅栏的后院中,一处温泉中,此时正泡着两个人。两个托盘各自浮在这两个人面前的水上,托盘里摆放着一壶清酒,以及一个小酒杯。两个人都是靠在温泉的池壁边上,头上围着毛巾,赤身的躺在这温泉中。
“佐佐木大人,根据属下的分析,前田利家也就能这几天了。此前,属下还想派人执行大人的命令,后来属下发现,他的身子实在是太差了。若是我们故意为之,反倒是让人看出破绽,不如就这样多等上几天,让他自然的了断。咱们能派出忍者,那人自然身边也是有忍者的。一个不好,便会泄露,这对德川殿下的大事来说,都是一个大的漏洞。所以,属下就私自做主,等上这几日了。”
“哼,三四郎,你现下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好吧,看在你是为了大局才这样做的,我这次就不追究你了。若是那人有什么异动,可是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我的,你可知道?”
“这个佐佐木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在城中布置了内应。一有消息,肯定会马上通知您的。”
“嗯,这样最好。”说着,佐佐木拿起眼前托盘上已经斟满了的清酒,仰头一饮而尽。
“枪之右佐啊,就这样直奔自己的暮年。都是织田大人家的武将,结局竟会如此不同。哎,若是织田大人还活着就好了,织田大人还活着的话,我现下也会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一名武士,却是不会做这些下三滥的活。都怪那个死猴子,利家大人也是,竟然被那个死猴子说动。好在现下这个死猴子终于死了,德川殿下可以出来收拾残局了。”
对于佐佐木如此的自言自语,躺在一旁的三四郎并没有说什么。其实佐佐木如此模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已故织田家大将佐佐诚政的儿子,不过并不是长子,且还是一个外室所出。即便如此,也让他觉得自己始终比那些农夫出身的武士高上一等。当然,佐佐木这个性格并不适合做他现下做的事情,其实暗中三四郎才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至于这个佐佐木,那就是一个明面上的掩饰,利用他的身份在做掩饰。三四郎其实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这个上司,一个只会念想自己老子有多能耐,而自己却是不知进取,怨天由人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当他们这些人的所谓上司呢。
没有办法,他只是一个幌子,不用还不行。不过等到前天利家死了之后,三四郎可能会有充分的理由甩开这个无能的懦夫了。三四郎其实更加急迫的希望前田利家死去。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是很大,但是仔细听却是能听清楚的。不过现下这温泉周围,却是只有他俩,所以这佐佐木才会如此直接。不过他并不知道,离着他们最近的一处木栅栏,几乎和他们脑袋平行的位置,就有一个黑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若是走到这木栅栏后边,便会发现这黑洞其实是一根铁管的头,像是喇叭。铁管延伸到附近的屋子里。而就在这屋子里,一间暗室中,一个人正伏在这铁管的一头,仔细的听着,同时用笔在记着。
等到那佐佐木和三四郎从这温泉中出去的时候,这屋子里的人也是快速的把整理好的纸条折叠起来,然后走到后院,从那鸽子笼中掏出一只鸽子,把那纸条绑在了那鸽子腿上,然后放飞。当然,他并非只绑一只,而是又同时绑了两只。
鸽子从越前出发,飞向倭国京畿左近的大阪。到了大阪的城下町后,便直接飞到一处商贩的庭院里。那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了,见到鸽子飞来,抓到后,马上把那纸条摘了下来,让后飞速的向屋子中跑去。
拉开拉门后,那人马上把这纸条送给了坐在屋子里的那个青年人手中。那青年明显不是倭国武士或是商人打扮,而是一副朝鲜人抑或是明国商贩打扮。冷峻的脸上,此时已经蓄起了胡子。
待到那送纸条的人出了屋子后,这年轻人马上拿出一个本子,然后对照着开始翻译这纸条上的内容。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便是在朝鲜负责鹰眼行动的冷飞。现下他刚刚来到倭国,身份便是琉球的商人。倭国虽然和大明停止了战争,但是对于他们双方之间的买卖影响还是不小的。整个征伐朝鲜期间,来到倭国做买卖的明国商人抑或是朝鲜商人都是极大的减少,特别是朝鲜商贩,几乎就没有了。现下刚刚停战不久,所以明国或是朝鲜的商贩来到大阪或是界做买卖的还真是不多。不过总有那么两三家,仍旧保持着来往。
冷飞打从苍狼军退出后,便专心做起鹰眼位于朝鲜和倭国的总头目工作。朝鲜那边因为经营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一切都是稳妥了。且在北边还有那韩英俊的帮忙,鹰眼的人想要做什么,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就在今年年初还有六七月份的时候,朝鲜朝廷中相继死了好几个抗倭战争期间的文臣武将。就连一贯比较有主见,比较聪明的柳诚龙都是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外人看那是因为有病抑或是积劳成疾。当时倭寇来袭,每人都是紧张,所以也不会在意自己的所谓健康。而现下,等到这倭寇一撤,朝鲜君臣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是为止一松。很快,隐藏的疾病就爆发了出来。
文臣武将们虽然没有停止所谓的内斗,但是他们也是在不经意间就范了病,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行了。现下倒是就剩下国王李昖自己还在那里挺着呢。
冷飞看到情况已经在控制之中了,便按照魏刚的命令,随船队来到倭国的界市,然后又来到大阪城下。这次来了之后,他将会停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日,魏刚甚至把自己的那杆阻击步枪都交给了他。关键时候,还是要他去亲自完成任务的。不过现下倒是用不到,富山城那边定时送来关于那前田利家的情况,同时把他们刺探到的其他情报都是快速的送到大阪。冷飞则是依据这些情报做分析,然后找出具体的执行人。
“看来老乌龟倒是很忌惮这前田利家啊,真是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竟然把老乌龟这个绰号总给他。嗯,也是,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冷飞自己看完送来的情报后,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然后随手就把那纸条给烧了。
他口中的老乌龟,自然是那德川家康。倭国各处都有所谓的忍者,后世军国主义盛行的时候,倭国的军人们都是盛赞这忍者。其实这个时代,忍者都是很下贱的工作。更多的人都是想成为武士,然后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名。忍者,那就是给大名或是高级武士服务的下贱职业,但凡有一点本事,倭国的人都是不会去选择当忍者的。
不过忍者本身除了要会各种行业当中的技法外,还要具备忍耐的精神,从到精神上的,想来这便是所谓忍者的由来吧。不过说起这忍耐,这德川家康反倒是最具这种忍耐精神,就连当初织田信长逼着他杀了自己的儿子,他都照做不误。信长死后,他虽然在小牧长久手那里跟未来的关白大人秀吉打了一仗,但是之后马上就表示臣服于对方,他这样做戏,目的就是一个,先忍耐,等到机会来领的时候,再雷厉风行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