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小耗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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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太清楚，我本来就已经生意失败可够惨的了，可就是因为他的死，把我害得更惨。”说到这里，爸爸变得激动了，摇晃着身体就像快要跟谁打起架来。“后来警察局指控我谋杀了他，这当然不是我做的，我在最后一次去敲他家的门时，他也没有为我开门，他只在屋里对我说了一句什么‘对不起我’…　…为了洗清冤屈，我请了律师，在经过几次官司之后，越来越多的不利证据都指向我。他们在法庭上指责我是什么‘披着人皮的狼’、‘吸血僵尸’，说我眼看生意就要失败，为了侵吞余款，便杀死了自己的朋友…　…我都不知道那群废物警察是怎么查案的，他们难道会查不到吗？我那时的账户上已经只剩一点傍身的钱了。”爸爸努力呼吸着，想使自己保持冷静。
　　　“也许…　…是因为经过了一系列打击之后吧，我的精神状态很差，我也为朋友的死感到难过，可恶…　…那段时间他的灵魂老乱七八糟地出现在我的梦里，说是我害了他…　…白天面对警察局的指控，夜晚睡觉还受到他的折磨，我想，就是在那时候吧，我就真得以为是我杀死了他，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小人，为了金钱杀死自己的朋友，所以，我就变成了这半人半蝙蝠的东西了。”爸爸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嘿，在变成变形人之后没有警察再来找我了，他们也撤掉了对我的指控，我以为一切都完了。可正当有一天我在十字口酒吧喝闷酒时，一个佩带“变形人刑警”金属徽章的变形人说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还让我跟一群犯了罪的变形人游街，我去他妈的！”爸爸说了粗口，他平时很少说脏话的，看来那次游街让他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污辱。“后来，我就进了专为变形人设置的监狱。”
　　“是卡师大人抓爸爸去的吗？”匹迪问出口后才觉得这句话欠思考。
　　“嘿，十几年前我可没听过什么叫卡师的。”爸爸生气地回答。
　　“爸爸的朋友真的是被谋杀的吗？”匹迪问。
　　“当然不是，要不然我怎么会在那座监狱里只呆了一年，可是一年时间，也不短啊！”爸爸说。“他是自杀的，之所以认为是我谋杀了他，是受到我那竞争对手的误导，我想，他想让我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吧？”
　　“可是，你那朋友…　…”匹迪说，“爸爸，他死得太不值了。”
　　“哼，谁让他是只小耗子！看吧，匹迪，这就是小耗子在感情上得到的‘好’下场，我不想看到你也一样，所以在发现你是小耗子之后，我非常生气。”爸爸说。
　　“爸爸，”匹迪抱紧了爸爸，他现在知道了，爸爸是因为关心他才生他气的。“但是爸爸，你改变不了我是小耗子的事实啊…　…”
　　“好了，孩子，”爸爸安慰他说，“别哭哭啼啼的，我们好像还有正事要做吧。”
　　——哦，对了，救小远。
　　匹迪望了一眼对面楼层，看见那里还亮着灯，一个身影依旧跪在大厅的正中央，这时候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人，正猛地对他——像是一阵喝骂，甚至还动了手脚。
　　“爸爸，”匹迪现在郑重地说，他从裤包里拿出一瓶促变剂，这是从三笑同盟那帮坏人手里抢来的。“你现在喝下它，变成蝙蝠，把我驮过去。”
　　“哦，我们为什么不走楼梯呢？”爸爸抱怨起来，“变成那种东西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能走楼梯，”匹迪坚定地说，“会被他们发现的。爸爸，快吧，小远好像正被坏人踢打呢。”
　　“哦，我受不了你，你真是让我拿你没办法。”爸爸说着从匹迪手里拿过促变剂，无奈地喝了下去。
　　




36

36、36、废弃大楼里　。。。　
　
　
　　本来变成蝙蝠的爸爸决定驮着小匹迪飞到废弃大楼的天台上，但是很不巧，在这短暂的途中，匹迪实在不忍心看到小远被坏人残忍地踢打，所以决定冒一个险，让爸爸直接从开着的窗口飞进大厅中央，趁他们还来不及回过神时，把小远救上来，然后再从另一头的窗口飞出去。
　　听到这个近乎蠢笨的办法，爸爸嘟嚷着说：“那我可要被你们压成烧饼了。”但他还是按照匹迪的指示去做。
　　果然，他很轻易地就从窗口飞进去了，这时候大厅里的人听到响动马上回过了头，可是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看到一只显然没头没脑的巨型蝙蝠飞进来了，他上面还坐着个小男孩。
　　爸爸就要飞到大厅中央，匹迪抓紧爸爸的脖子，弯下腰准备把小远捞上来时，他发现，被绑在人群中跪在地上的竟然不是小远，是——刀疤男人。
　　“错了，错了…　…”显然小匹迪很后悔这样鲁莽地冲进来。
　　他们从刀疤男人的头上掠过，正准备从另一头的窗口飞出去时，一个变形人抓住了爸爸的后爪，跟着所有人都跑来帮忙，他们合力把爸爸拉下了地。
　　匹迪从爸爸的背上摔了下来，手肘和膝盖上的衣裤都被擦出了大洞。
　　“嘿，让我来看看，这是哪来的朋友啊？”长头发的男人说着走了过来，他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匹迪。“呵，真是不请自来啊。”他露出了邪恶的微笑。“你，”他指着刀疤男人说，“这是将功赎罪的好时机，过来把他杀了。”这时候刀疤男人的同伙跑过去为他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
　　匹迪扫视着大厅，终于发现了小远，他被绑起来扔在一个墙角，显然已经挨过揍，脸上带着淤伤。
　　“小远…　…”匹迪冲他大喊，他正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看来刚才的骚动也并未惊醒他。
　　“匹迪，”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了朋友，“匹迪，我在这里，快来救我！”他也许还不知道，匹迪现在也面临着危险。
　　“小远…　…”匹迪就要跑过去，长头发男人一把抱起他扔在地上。
　　“不准动我的孩子！”爸爸大喊起来，他刚要喝下还原剂，被长头发男人一把抢过来扔在了一旁。接着，他遭到了一顿像冰雹般的拳打脚踢。
　　“爸爸…　…”匹迪大声喊着，“别打我爸爸。”
　　可是没人理他。
　　“让我来看看，”一个高亢地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坏人们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是谁在说话。“是谁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啊？”
　　“你是谁？”长发男人大声喊道。
　　“哦，你熟悉的朋友。”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便出现在窗口边，像是从楼下跳上来的。接着，大厅门口便跑进来一群人，将三笑同盟的人围住。
　　——是卡师大人。
　　“哦，卡师，”长发男人平静地说，但脸上已出现一丝惧色。“好久不见了嘛，来到这里对你来说应该像是故地重游吧？不知道感觉如何？”
　　“来这里的感觉很不错，”卡师大人说，“不但让我重温了旧梦，还遇到了一伙可作今晚宵夜的猎物，我想，我会很满意这一餐丰盛的膳食。”
　　果然是卡师大人，连说话都不让敌人占到上风，匹迪想。
　　“哦，匹迪，”卡师大人看到了倒在地上衣服破破烂烂的小匹迪。“我想你的朋友也在这里吧，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到你一根汗毛。”
　　“还有我爸爸。”他指着那只蝙蝠说。
　　“哦，爸爸也来了？”卡师大人看了那只蝙蝠一眼后说，“我想我应该邀请他共进美餐。”
　　现在除了长发男人外，其他人已经怕得发抖，长发男人自己也感觉到处境不妙。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说：“我想是那个男孩给你提供的情报吧？”
　　“哦，对啊，”卡师大人说，“显然他的情报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直剿你们的老巢。”
　　“哼，卡师，”长发男人轻蔑地说，“我想你是不会忘记这个地方是你那所谓什么‘爱心天堂’的活动举办地，并且，你的孩子，也是在这里死去的。多么丰富的记忆啊，卡师？”
　　——卡师大人的孩子？在这里死去？
　　匹迪震惊了。他看见卡师大人现在换了一副憎恶的表情。
　　“你们把这里作为你们的老巢，这是公然向仝仁保护协会挑战。”卡师大人忍不住心头的愤怒颤抖着嘴唇说。
　　“不错，”长发男人笑起来，全身微微发抖，匹迪怀疑他有一半是因为激怒了卡师大人感到害怕造成的。“我们当初就是这初衷。”
　　“不管你们如何具有策略头脑，”卡师大人终于不掩气愤地说，“我都会把你们清剿干净。”
　　“哦哦，可别生气，卡师，”长发男人得意地说，“你知道中老年人是不适宜生气的，气大伤身。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主人还没回来呢，你知道他在你们协会里可是有很多关系的，况且三笑同盟这十几年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杀死一些看不起我们变形人的正常人而已。”
　　“我想你可能错了，我是变形界主席，就算他跟仝仁保护协会会长勾搭在一起也保护不了你们，而且我认为，从今晚之后，他就会过着逃亡的生活…　…哦，朋友，你说你们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杀人还不算是伤天害理吗？”
　　“他们可都是正常人呐！”长发男人突然吼起来，“卡师，你这个少条神经的，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从感性上说，我理解你们的作法，”卡师说，“但从理性上来讲，你们是罪不可赦。变形人和正常人一定要分得那么清楚吗？我个人认为，变形人也就是正常人，正常人也有变形人的特征，这种人性的复杂很难讲清楚，但是，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卡师大人确实说得太深奥了，匹迪都不知道从卡师大人嘴里跑出来的是些什么话。
　　“好吧，对于你们所犯下的罪行，我们就来谈谈最近一次变形犯人集体逃跑的事情吧。你敢说那与你们无关吗？”卡师大人指责道。
　　“我承认，”长发男人说，“是我们怂恿的。但是他们最后也都集体自首了啊。”
　　“他们自首好像并不是因为你们的感化吧？别装作一副好像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卡师大人说，“在那次事件当中，受伤的不止有正常人，一些无辜的变形人也住进了医院。由此可见，三笑同盟已经变质了，不管在正常人社会里还是变形界，你们都是天理难容的邪恶势力。”
　　“但…　…”长发男人刚想申辩，卡师大人就打断了他。
　　“所以说，你们今晚全都死定了。”
　　可就在这时候，长发男人突然大喊了一声“跑”，所有坏人有的夺门而去，有的跳窗而去，大厅里乱成一锅粥。显然他们在长发男人和卡师大人对话时就已经做好准备，看来三笑同盟并不就是简单而愚蠢的杀人帮派，这在平时肯定经过严酷训练。
　　刀疤男人在慌乱中抱起小远，从一个窗口跳了下去。匹迪刚要从楼梯道追出去，可是爸爸拦住了他：
　　“孩子，让我们一起去救小远。”
　　“好，”匹迪点了点头，朝卡师大人看了一眼，然后爬上爸爸的脊背。
　　“孩子，记得救回朋友后，”卡师大人说，“回来通知我，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我会的。”匹迪说。
　　接着他和爸爸飞出了窗外。




37

37、37、巧妙营救　。。。　
　
　
　　　　在没有月光、夜色朦胧的夜晚，匹迪坐在爸爸的脊背上，前方的天空像蒙上了一层稀薄的红雾，他们飞过一片草丛，在一条种着低矮灌木的马路边上空盘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