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剑-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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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黄山万家的老夫人和百花帮主花真真,可以说那是江湖上的知名之士。论私情吧,有你未婚妻夏玉容,你同父异母的妹子范红桃,这些人都中了散功奇毒,到明日天明,一身武功,均将尽散……”
范子云愤然道:“夏伯母这是在威胁小侄么?”
邢夫人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了。”
邢夫人接着道:“散功毒并不可怕,武功因药力消失,并非真正的散去,但他们中的奇毒,共有数种之多,其中有一种毒药,要在武功消失之后,才会发作,乃是几种毒药中最厉害的一种……”
范子云道:“夏伯母这些话,还不是威胁小侄么?”
邢夫人道:“不是,我告诉你这些话,只是让你知道有许多人的性命,悬在你的手里,他们没有本教的独门解药,是无法解毒的。”
范子云道:“听夏伯母的口气,好像答应把解药交给小侄了。”
邢夫人道:“不错,我可以把解药交给你。”
范子云道:“有条件?”
“唔,也可以这么说。”邢夫人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本教要争取的是你。”
范子云道:“小侄可以告诉夏伯母,小侄是不会参加太阴教的。”
“我知道你很倔强。”邢夫人一笑道:“你参加不参加本教,可以等你回来再作决定。”
“回来?”范子云讶异的道:“小侄听不懂这回来二字,作何解释?”
邢夫人笑了笑道:“这还用解释么?等你回来,就是先把解药送去,再回到老子山来。”
范子云道:“夏伯母答应给解药了?”
邢夫人徐徐说道:“本教对万夫人,对于大侠,并没有一定要把他们置之死地而后已,这次下毒,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而已,只要他们不再和本教为敌,本领自可给他们一个机会。”
范子云听她话中似乎另有含意,问道:“夏伯母,这机会二字,又怎么说呢?”
邢夫人道:“服过解药之人,一切均可与常人无异,惟有不能再闻到本教配制的某一种香气,只要一闻到此种香气之后,就会立时毒发而死,所以永远都不能再和本教为敌了,现在我可以把解药先交给你……”说到这里,回头叫道:“金萍,你把解药取来。”
金萍在里面答应一声,一手端着一个朱漆托盘,莲步细碎,悄盈盈的走了出来,一直行到范子云面前,然后把托盘中放着的一个青瓷小瓶,和一杯色呈淡青色茶水,一起放到几上,才行退去。
邢夫人一指茶杯,说道:“范相公,把这杯茶喝了,就可把这瓶解药取走了。”
“唔!”邢夫人率直的道:“这杯茶水之中,下的是另一种毒药,你送到解药之后,必须很快就赶回来,如果过了明午,就会七孔流血而死,也就是说,此药不过中午,可以无害,过了明日中午,就无药可救。
范子云道:“好,小侄就喝。”
伸手端起茶杯,果然一口气喝了下去。
邢夫人点头道:“你很勇敢,现在你可以把这瓶解药收好,我要金萍领你去看看范二叔,就可以走丁。”
范子云道:“现在不会再骗小侄了吧?”
邢夫人道:“范二叔和你夏伯伯住在一起,你见到他们,自会知道。”一面又吩咐道:
“金萍,际领范相公到养心山房去一趟。”
金萍躬身答应道:“小婢遵命。”
邢夫人朝范子云挥挥手道:“你快去吧,但别忘了明日午前必须赶回老子山来,耽误了时光,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范子云道:“小侄记下了。”
说完,随着金萍走出书房,一路往后进行去。
范子云自然处处留意,但时当深夜,夏氏别墅四五进房屋,灯光已熄,一片黑沉沉的,你休想看得出一点动静来。他当然不敢多问,只是跟着金萍身后一路急行,不多一会,已经穿出后院。
那是老子山的山麓,两边仍可看到傍山而起的围墙,像长城一样,把一片山麓都围了起来。
山麓间有树林,也有曲折的小径,现在他们就循着石级小径往山上行去。
范子云心中时时忖道:“他们把爹囚禁在山上。”
他方才当着邢夫人喝下那一柄毒茶,一直运气逼在胸口,此时四顾无人,就时时运气,依照笑面神丐说的逼酒的方法,把一柄毒茶,从“手厥阴经”从中指“中冲穴”缓缓放出。
山腰间,一片丛林,丛林间出现了一座小庙,庙门已关,横额上写的是“老子庵”三个大字。
老子山,当然会有老子“庵”,即或不是什么古迹,盖上一所庵,也可应千景儿。
金萍举手扣了三下山门,木门就呀然开启,里面走来的是一个中年道姑,合掌道:“这么晚了,金姑娘有事?”
金萍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钱,塞到中年道姑手中,说道:“这是香油钱,请收下了。”
中年道姑哦了一声,含笑道:“金姑娘请进。”
金萍缩回手去,好像从道姑掌心拿回一件极小的东西,回头说了声:“范相公请随小婢来。”
举步往殿上走了进去。
范子云自然知道,这座老子庵在夏氏别墅的范围之内,不用说也可以猜想得到这老子庵必和太阴教有关,金萍和这中年道姑说的话,和塞给她一枚金钱,极可能是用金钱交换了某一件东西,他细心察看四周情形,这庵中和夏氏别墅一样,静悄悄的生似毫无半点戒备。
金萍脚下走得很快,从大殿右侧穿出一道月洞门,外面是一条长廊,从长廊一直走到后院,已是一片草地。
中间有一座石砌的亭子,对面就是一方十来丈高的石壁,石壁很光滑,上面是石刻的一幅“老子骑牛”的画像。
金萍一直走到画像面前,她没让范子云看清楚,右手不知在画像的牛头上怎么按了一下。
范子云跟在她后面,有她身子挡住了视线,没看得清楚,只是据他判断,她右手按的部位,是在青牛的头部,也许是把方才中年道姑交给她的东西,投入了什么地方,这地方不是青牛的鼻孔,便是青牛的口中。
这时金萍已经后退了三步,但听石壁中响起“嗒”的一声轻响,过没多久,石壁间忽然像门一般推开一道门户。
从里面走出一个黑衣妇人,目光炯炯望着两人,一阵打量,冷声道:“金萍姑娘,你来作甚?”
金萍连忙欠身道:“小婢奉副教主之命,领范公子来的。”
黑衣老妇道:“令在哪里?”
金萍探手入怀,取出一面黑色三角小旗,中间画着大半轮皓月,双手递了过去。
黑衣老妇恭敬的道:“属下参见副教主。”躬下身去,再直起腰来,才双手接过,说道:
“金萍姑娘可以带他进去了。”
金萍回身道:“小婢替范相公领路。”举步往洞窟跨入。
范子云紧跟着她跨入洞窟,走了约莫丈许光景,地势就渐渐往上,大概走三步,就有一道石级,好在每隔丈许光景,壁上就有一盏油盏,灯光虽然不太明亮,但在黝黑的山腹中间,已是可使你看清脚下石级了。
这段路,少说也有半里来长,石级尽头,前面已有天风吹了进来!
范子云心中暗道:“前面大概已是出口了。”
这样又走了一、二十步路,前面领路的金萍已然停下来。
范子云问道:“到了么?”
金萍直到此时,才理理秀发,娇声道:“还没有呢,我们要坐藤兜,渡过断壁,到达对面的石窟,才真的到了。”
范子云道:“过去走不通么?”
金萍身子一侧,轻笑道:“你有两只翅膀,就可以飞得过去,不信,你来看看!”
范子云确实有些好奇,依言走了过去。
金萍道:“小心些,一脚踏空,下面就是百丈深的湖水了。”
范子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是一个天然的岩石窟窿,仰面看不到天,俯视下去,也看不到下面的情形,但听涛声洪洪作响,所能看到的,左侧是一片大削壁,上面隐有细流潺潺,看去滑不留足。
对面有一片石崖,相距足有十七八丈远,崖下也有一个黑黝黝的洞窟,不是他目力好,黑夜之中,真还看不到呢!
范子云回头道:“我们要到对面石窟中去么?”
“啊,范相公的眼力真好。”金萍点着头,说道:“堡主,范二爷,都住在对面石窟之中。”
范子云愤怒的道:“夏伯伯,我爹,都是被夏伯母囚禁在那里了。”
金萍道:“怎么会是囚禁?范相公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范子云道:“我们如何过去?”
金萍道:“范相公请退下来,让小婢把藤兜放好了,就可过去了。”
范子云依言退下。
金萍走到石窟中,探出身子,伸手抓住一根绳索两手扯动,提起一只四方形的藤兜,她结好绳索,双手握住中间一根主索,回头道:“小婢先下去,范相公看着小婢的样,再跨进来。”说完,左脚先跨入藤兜,然后右脚跟着跨入,站停身子。
叫道:“范相公,你可以下来了,但必须放轻身子,慢慢的下来,才不会晃动。”
范子云学着她样子,双手握紧主索,跨入藤兜。
这藤兜足有八仙桌那么大,四角有四根索子,结在中间一根主索上,主索上有一个滑轮,只要扯动另一根索子,藤兜就会往前滑进。藤兜里面,空荡荡的,大概一次可以站四个人。
范子云跨入藤兜,才发现下面果然是足有百丈深,底下波涛撞击,浪花汹涌,本来这浪花应该卷起很高,但居高临下,看去只是像一堆泡沫而已!
这里正好左右两边石崖突出,中间的石壁往里凹入,形成天然的缺口,藤兜就是要从这边石崖,渡过二十丈左右的缺口,到达对面的石崖。
范子云心中暗道:“下面的湖水,大概就是洪泽湖了!”
只听金萍叫道:“范相公,你快蹲下来,小婢拉绳索了。”
范子云依言蹲下,金萍伸出玉臂,缓缓拉动绳索,藤兜在悬空荡漾着缓缓朝前滑行。
只是藤兜离开石窟,山风吹得很猛,藤兜不住的左右晃动,滑行很慢。
范子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金萍第一次出言暗示,(凡事莫要认真)后来又塞给自己一个纸包,看她行动,似是友非敌,此处说话不虑被人听去,自己正好探探她的口气!
心念方动,正待开口!
忽然金萍低低的道:“范相公,小婢方才给你的乃是一包解药,此时快快服下了,再迟就没有时间了。”
她双手轮替,拉着绳索、自然面对着前面,说话之时,也没有回过头来。
范子云看她先开口了,而且给自己的果然是一包解药,心中一喜,忙道:“谢谢姑娘,在下已经好了。”
“好了?”金萍忍不住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已经把解药服下了?”
“没有。”范子云一笑道:“在下已经把那杯毒茶逼出体外了。”
金萍惊奇的道:“你用内功把毒茶逼出体外了,这不大可能……”
范子云道:“在下说的是真话,方才在下只是把它运气逼住在胸臆之间,后来上山间,在下已从‘中冲穴’逼出体外了。”
金萍欣然道:“范相公内功精湛,小婢钦佩得很。”
范子云乘机道:“如果在下料得不错,姑娘应该是友非敌了?”
金萍只轻“嗯”了一声,没有作答。
范子云道:“姑娘隐身太阴教,为时大概很久了,不知是哪一门派的人,可以见告么?”
金萍别过头,低低的道:“范相公日后自知,何用多问?”
她在说话之时,双手不觉得一停,这时要待拉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