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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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倒跌。
眉心一点血红迅速扩大,血像泉水般涌出,双目瞪大,却再没有半点生命的神采,握紧铁棍的手松开,铁棍滚往一旁,发出和地面微弱的碰撞声。
怎么杀的人?没人看清楚。右手的枪怎么换到了左手?双手都不拉缰绳如何去控制急速前奔中的马?
如是有闲,太史慈定会向他们解释为什么。
其实,中国是在西汉才有了马镫,而且是单边马镫,三国时代也是如此,仅仅是为了乘马者上马方便而存在的,而且没有与简陋的马鞍形成一个有效的整体,这就导致了中国这个时期的骑兵在作战中无法用双手作战的局面,只有受过长时间训练的将领们才能通过单*双腿夹住马腹用双手作战,而且一旦稍有疏忽或者碰到的敌人力量巨大的话,就很有可能从马身上滑落。
这也是为何三国时代西凉骑兵精于天下的原因。因为士兵们多是少数民族的牧民,一生坐在马背上,精于用双腿控马,自非中原的战士所能比拟。
可是太史慈不存在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天生神力,而且骑术精湛,最重要的是太史慈早已改良了自己的马鞍和马镫,不仅单边马镫变成了双边马镫,而且与马鞍形成了一个整体,控制起马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刚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仅轻松的磕飞了敌人的兵器,而且银枪由右手换到左手也是流畅自然,没有半点的牵强。
对面的另外几名大汉眼睛都红了,谁能想得到自己的兄弟上去连一个照面儿都过不去就命丧黄泉。怒吼着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
左右两侧的大汉,一矛一棍,在怒叱尖叫声里,全力向太史慈的银枪迎上。背后的黄进军也死命袭来,一时间杀声震天。
太史慈银枪高举前方,再夹马腹,好似与他血肉相连的白马,在没有可能再增的高速下蓦地增速,飞矢般往前面三人标去。
左面的大汉面目狰狞,暴喝一声,有若平地起了一个轰雷,离地跃地,迎头一棍,往太史慈盖将过去,风雷声起,这一击充份表现出他的凶悍和有去无回的杀机。
右面的大汉眼珠尽赤头发根根直坚,形如厉鬼,坐腰立马,就地简简单单一式横扫千军,扫向太史慈右腰处,附近的尘屑杂碎随长矛而起,像一道烟云般向太史慈卷去,要是给这大汉扫个正着,保护太史慈连人带马飞跌数丈开外。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太史慈也忍不住赞叹。
难怪这几人出现时黄巾军发出震天欢呼,果是有惊人艺业。
旁观受伤的黄巾军一阵欢呼,仿佛看到了太史慈凄惨的下场。
太史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握枪的手移到中间,枪头枪尾有若两道激电般,分点在枪棍的尖上。
锵!笃!
一下金属撞击的清音和一下闷浊的低鸣同时爆响。
两人有若被雷击中般全身一震,惊天动地的两式完全被破去,身形一挫,往后疾退。
银枪暴涨,千百道枪影,有若无数条变幻莫测、摇摆不定的白龙,往两人无孔不入的袭去。两名大汉枪棍同时脱手,身子打着转飞跌开去,每一转鲜血便像雨点般从身上开来。
身后的黄巾军无不骇然,相顾失色!在他们心中无敌的王家兄弟竟然没有一个能挡住对面这个年轻人一招半式!
最后的一个大汉原本抱住自己最先死去的那个兄弟失声痛哭,岂料转眼间自己的另外两名兄弟竟然也先后身死。狂怒中让他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太史慈对手的这个事实,手持双铁戟向太史慈攻来。
以卵击石是要付出代价的。
太史慈的白马凌空跃起,向持双铁戟攻来的大汉扑下来。
铿铿锵锵!
银枪和大汉的双铁戟交接了十多下。太史慈涌出了无限杀机,既然你不知进退,那我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对付你!
太史慈仿佛根本就不屑于华丽的招式,刚才的十多下太史慈都蓄意的点在乐大汉双铁戟的戟尖儿上。
随着每一下银枪的点击,那一看便知擅长硬仗的大汉便要后退几步,任他展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改变这种形势,十多枪下来,他便退足几十步,
太史慈一枪比一枪重,但却使人感到他仍是闲适自在,游刃有余。
蓦地压力全消。两人擦身而过。
太史慈看也不看,一夹马腹,往正奔来援手的黄巾军杀去。
大汉仍忍不住再退一步,脸无人色,胸口激荡,‘哗’地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这时那两个兄弟才‘砰砰’两声,一躺一卧,摔到地上,可见这十多下枪战交击的迅快和猛烈。
太史慈反身冲进黄巾军里。银枪一摆,幻出千百道月光般的淡影。
银枪狂风扫落叶般,每个和太史慈擦马而过的黄巾军士兵,均被挑起远跌,掉在地上后再也爬不起来,看来凶多吉少。
前面一空,黄巾军们大喊一声转身抱头亡命而逃,连王家四兄弟的尸首都不要了。
战事已结束。太史慈绝尘而去!
他却没有注意到,在这个小村子的一角,有个满脸血污,右手提着一把邪异的外门兵器流星锤,左肩衣角尽裂的豪汉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史慈远去的身影。
那差点要了他的性命的王家四兄弟居然不是此人五招之敌!
“是什么人有此本领?”
正文第二章论势
黄昏。 白马粗健的长腿踢着官道的泥尘,带起了一卷尘屑,往黄县飞驰而去。
太史慈坐在马背的身子挺得笔直,脸上不露半分喜怒哀乐的情绪。
走了大半天,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有的只是那些妄图阻挡自己而不断倒下和死亡的黄巾军士兵的尸体。自来到这个时代后,他的心从来未试过像这刻极端的愤怒而又极端的清醒。
两旁树木婆娑,仿佛半点不知人世间此刻正处于盲目而又可悲的杀戮之中。以前在影视作平和书籍中所向往的古典战争的辉煌绚丽的古典美感已经被眼前的现实击得粉碎。
早已经记不清杀过多少人了,悲愤却有增无减 。
太史慈的愤怒并不仅仅在于自己的母亲可能会受到的危险,更多的是一种反省式的心灵拷问。看着无助的平民,想着那些既可怜又可恨黄巾军,太史慈不停地追问:
我大汉的子民们啊,你们怎么了?
官兵们如狼似虎的欺压你们,世家大户们无孔不入的剥削你们,你们可以反抗,可是那些平民呢?怎么也成了你们屠戮的对象?
你们曾经对君权神授的鬼话顶礼膜拜,那是上位者对你们的愚弄,让你们麻木无知,可是现在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因为被人愚弄而“麻木”无知更可悲的事情的话那么一定是被另一种新的愚弄而变得“疯狂”无知。
天公将军,张角,就是这个曾经让太史慈在历史书上甚为佩服可是现在却深恶痛绝的神棍,在本已是天灾连连的东汉末年火上浇了一把油。
不错,反抗别人的压迫在太史慈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现在的黄巾军的起义明显不是这种性质。张宝利用了大汉子民的迷信心理,用宗教的形式蛊惑人们起义,他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平等观念(比如均田)都没有,只把自己塑造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为了登上皇位这一己之私用欺骗的手段把无数大汉子民推入到火坑之中。在这场灾难中无论是一般的平民还是黄巾军的战士都是受害者。他们只是别人改朝换代的工具。
我大汉的子民们啊,你们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权利、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尊严、自己的生命乃至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呢?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为自己的命运作主?
先是刘姓的所谓“天之子”,现在又是什么“天公将军”,他们总是向你们许诺了种种美好,可是每次改朝换代身登大宝之后就都迫不及待地换了嘴脸,把你们当成可以随意宰割的鱼肉,你们受了骗还要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你们还要再一次接受君权神授的迷信相信自己受苦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种 “五德终始”说仿佛在告诉人们:一乱一治是不可抗拒的天命。
太史慈的心中开始冷笑,真的是天命吗?这种天命在人类的历史上似乎只有中国才有。
原本还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助黄巾军起义,还神州华夏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可是现在看来即便黄巾军起义成功也无非是一个象汉朝一样逐渐衰败腐朽的王朝。如何可能逃脱一乱一治的恶性循环?!
即便环顾三国时期的诸侯似乎也无人能让华夏逃脱这种命运吧?
既然自己的出现就是一种“蝴蝶效应”,注定了会给这段历史带来不可预料的异数,那么,就由自己这个后来人亲手打破这种宿命吧!
念及此,不由心中涌起万丈豪情,策马疾行,渐行渐远。
在夕阳下,此时的太史慈仿佛已深深融入到这历史的天空中……
黄县此时比青州其他的地方安静得多,并非像太史慈想的那样已经遭受到兵火的洗礼,只是在城外横卧着无数的黄巾军的尸体,大多是死于弓箭下。
如果太史慈看到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黄县并没有多少兵力,而且县令乔肃的无能明眼人无不心知肚明,虽说以黄巾军的实力尚不足以破城,但此战肯定会打得险象环生。
但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对黄巾军的一场击溃战。从场面上看,无疑,双方的实力相差得太多了。
这就是刘繇的手笔。
“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也。齐孝王少子封牟平侯,子孙家焉。繇伯父宠,为汉太尉。繇兄岱,字公山,历位侍中,兖州刺史。”这是史书上对他的记载。在历史上,太史慈第一个跟随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拥有皇家血脉的刘繇。
乱世将至,华夏大地上的豪强地主们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刘繇也不例外。
此时的刘繇正悠哉游哉地站在黄县的城墙上往下看着士兵们打扫着战场。仿佛刚才的战争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主上”一把沉雄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刘繇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自己的得力手下张英。
刘繇却不说话,只等张英走到身边躬身施礼后,才淡淡道:“陈横已经出发了吗?”
张英恭声道:“才刚从西门出城回牟平报信,对了,主上为七小姐找来的黄县特产也由阿横带在身上。”
刘繇想起了自己七妹美丽俏皮的娇憨容颜不由令这醉心于功利的豪强微微一笑,心中更涌起了几许柔情,也只有这小妹才会让他感到些许家庭中的温暖。
想起一事道:“那太史慈的母亲一切可好?”
张英肃容道:“太史老夫人实是属下生平仅见的奇女子。”
“有意思,居然会让你这粗汉赞叹。”刘繇一下来了兴趣,侧过头看着张英道:“不妨说来听听。”
“属下初进城时,城中一片混乱,就连咱们的县令大人也不例外”说到此处,张英脸上不由漏出轻蔑的笑容,那个无能县令刘繇是知道的,说起来还是位名门乔氏的子弟,叫乔肃,他老子就是东郡太守乔瑁,乔瑁的族叔则是朝中大佬,司空乔玄。
不过这乔肃丝毫不成气候,当时刘繇就在乔肃的旁边,那乔肃浑身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肌肉仿佛随时都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