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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丹青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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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魔古义怱道:“少侠,我来为你引见两位黔中怪杰,左首一位陈老师,陈鸿远,天南尊称‘云里金刚’:另一位是洪老师,洪锦达,尊称‘伸手托月’。”
  李仲华冷冶说道:“幸会,两位老师相阻在下,为了何事?”
  陈鸿远道:“不为甚么!李少侠近日名动大江南北,陈某敬慕不已,欲印证两招武学。”
  李仲华微笑道:“在下一介寒儒,下求闻达,落拓江湖,夹技防身,本无真才实学,只不过江湖朋友以讹传讹而已,两位老师不可听信,在下半年之内须亲往昆明求见浦当家,那时两位老师指教,也还不迟。”
  陈鸿远望了身旁洪锦达一眼,微微一笑道:“那是少侠自谦之词,既然少侠不愿赐教,陈某也不好勉强,且请接陈某一掌,不论胜负,陈某就此告退!”
  李仲华心知他们为了阎王令森严,不好不战而退,当下含笑笑道:‘请李老师出掌!”
  “云里金刚”陈鸿远道:“恕陈某有僭了!”倏地身躯半旋,伸出右掌,平平一弧,电飞击出。
  李仲华只觉他手法与自己“先天太乙掌”极为相似,不禁暗暗惊疑,当下右掌一旋,迎著打出,两股奇猛无俦的劲道相接。
  “砰”地一声大震,震波所及只见砂飞石走,古木断折,威势惊人。
  陈鸿远被震得身躯连晃,李仲华仍是渊崞岳峙,展齿微笑,一副潇洒悠闲姿态。
  陈鸿远也看出李仲华掌式与自己相同,但在此时却不便询问,暗惊李仲华好精纯功力,退出一步,笑道:“半年之内,陈某在昆明黑龙潭慕候少侠!”话音一落,与洪锦达同时转身,只见他们双肩一晃,已自去在四、五丈外,片刻,身影俱杳入林树丛中。
  李仲华笑道:“依在下判断,前途平安无事,我们快走吧!”
  各魔听得精神一振,众人一行闪电飞驰而去。
  只以当日李仲华出洞时,身在万山群壑问,方向路径极难觅出,叉在月色迷朦黑夜,更难分辨,他们只在山壑问来回转走。
  月落星沉,黎明将晓之际,李仲华才找出一片悬崖之下,仿佛是当日出洞路径之下,忙道:“就是此地了!五位护持末兄在此相候,在下去去就来。”说著,仰面打量这峭壁巉岩形势。
  他眼力在燕家堡地室时,已具虚室生明,黑夜见物之境界。
  这座峭壁上临百丈,猿猱难攀;心中仔细盘算了一阵,已打定了上崖之策,双掌望下虚空一按“平地青云”冲霄而起。
  只见他拔起七、八丈高下,真气转浊之际,突见他右足往左腿一踹,叉自斜斜拔起四、五丈,飞猿臂已出,闪电攫在一株临近崖壁参天古树斜出的一截树枝上,全身望枝身一贴。
  眨眼,李仲华身如激矢仰射了出去,扑向崖壁,两手望壁上一株藤蔓抓去。
  他两手一抓紧後,急涌身一贴壁腹,但这株藤蔓经人身重力一拉後,根部顿呈松脱现象。
  李仲华只觉身形望下一滑,急忙反身四肢掌心脚低望壁上贴紧,用出壁虎功稳住身形。
  但见藤蔓崩石而脱“哗喇哗喇”直向崖底滚塌崩下,声震如雷,尘雾漫天,惊心骇魄。
  “中条五魔”看得心弦猛张,浑身汗透,及见李仲华身形一沉,几乎惊叫出声。
  只见李仲华身形一反,用出壁虎功稳住身形,五魔心知李仲华这条性命算是捡回来一半。
  本来武功上乘的人,从二十余丈高下坠下不算怎么回事,但崩石激飞撞上,定然骨断肉裂。
  然而,五魔心中暗暗猜疑道:“壁虎游墙不过是鼠窃恃之横行的武功,很难听说得有一口气游上数十丈高下,至多不过七、八丈,这座峭壁少说也有百五丈,焉能仗壁虎功直登崖顶?看来少侠有点失策了。”
  不谈他们心中猜疑,且说李仲华身形一稳,便舌抵上颚,气聚丹田,阴、阳二气缓缓推动,一走太阴,一走少阳,循周天,流行百穴。
  等到神府空灵之际,四肢倏然而动,迅捷灵活无比,眨眼,便自上升二、三十丈高下。
  “中条五魔”看得骇然心震,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这壁虎功运用得如此神化地步,算是平生罕睹。
  此刻,天色薄曙泛青,山岚出岫,薄雾渐生,只见李仲华身形滑速,转眼之间便自闪入峭壁间一条隙缝的不见。
  大魔长叹一声道:“长江後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我们在江湖已无用武之地了,我自开始起就已感觉身入绿林,如陷泥淖,此时憬然回头,未始不能自拔,一俟少侠返来救愈当家,我即削发为侩,青磐古佛,经卷长诵,消得罪孽,度此余生了。”
  其余四魔也有此感,默然不语。
  风起雾生,愈来愈浓,云树一片苍茫
  第二十二章 巫山天险 巧取豪夺
  李仲华闪入隙缝中,便自猿揉鹤升,拨藤分叶,栘时已寻出那处洞口,将身跃入。
  人才进得洞径二十余丈,一缕缕石生枇杷清香袭入,不禁心头狂喜,抵达洞後,只见石生枇杷,金黄汇汇,芳香四溢仍然如故。
  他双眼却觑看岩石中屈出垂扬虬枝只是发怔。
  二度踏入此洞;心情自是大不相同,只觉此洞与世隔绝,与外界鬼蜮阴险回然有别,清净无为,不禁油然泛起出世之感。
  转眼望去,那“矮仙”枯坐二十年之青石凹下形状呈於目前,睹物怀人,一丝惆怅之感涌袭心头,他长叹了一声,伸手摘取三枝枇杷,揣入怀中,反身出洞。
  出得洞来,只见笼翠葱郁,凌空俱绿的情境,均已落在郁勃翻滚的茫茫白雾之中。
  人一踏在峭壁边沿,振吭一声长啸,顿起龙吟之声,漩荡山谷,响彻云霄,弥漫白雾立时排开了去,双肩一振,涌身电泻而下。
  “中条五魔”耐心等待了约半个时辰,怱闻啸声入耳,不禁仰面视去,只见一条迅捷无比的身形,在白雾中殡星泻落,转瞬,落在身前。
  大魔古仁迎上了一步,笑道:“少侠你得手了么?”
  李仲华回望了峭壁一眼,笑答道:“侥幸到手,当日在下山洞时,只由峰巅循著绵密山峦飞奔,根本不由此峭壁下面走出,但在下因这片断崖峭壁十分显目,下禁多望了数眼,是以隐约记得,在下心想这是宋兄福泽所致,因为在万山峰峦中,叉在黑夜,稍一误失,就是十天半月也不能找到。”
  没看伸手拍开宋其所制的穴道,只见宋其睁开神光黯淡的双眼,呻吟连声,倏又闭上,面上现出不胜痛苦之容。
  李仲华忙将一枝枇杷取出,左手向宋其下颚一掀,使其张开,撷取枝上枇杷逐个入嘴。
  这枇杷入嘴而化,汁液循著咽喉流下,一枝十数个枇杷倾刻而尽。
  李仲华看出宋其面上痛苦神情逐渐消失,呻吟已无,知枇杷灵效已达,忙用推宫过穴手法,按揑宋其周身重穴。
  床其人已逐渐醒过来,体内痛苦俱已消失,睁眼望著李仲华屏息凝神的为自己运气过穴,一阵感伤无由而来,老泪夺眶而出。
  人为万物之灵,就凭著思想与感情维系,冶漠无情绝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後天恶劣环境,逐渐培养成冶僻恶毒的气质。
  善恶之分,原是一线之隔,就是为著人深具灵性,不甘於被寂寞冷落,总想扬眉吐气,为善为恶只是一念之差,便生出截然不同之结果。
  宋其本不是真正恶人,比之伪貌君子,心术小人犹若云泥之隔,只是背著一绿林盗魁之名,所行所为均遭嫉视,是以一腔怨气将心中真挚的感情长埋心底。
  此刻,他见一个交情未深的少年,不惜冒险犯难救治血腥满手的盗魁,岂能无动於衷?李仲华收手下动,宋其振身而起,只觉举动宛若常人,就是疲软不能妄运真力,下禁执着李仲华双手,老怀激动不已,哽咽出声道:“贤弟,此恩此德叫愚兄怎生答报?”
  李仲华徐笑道:“末兄何出此言!拯危救难本我辈分内之事,小弟如身处此境,末兄不见得就坐视不问。”说完,叉取出一枝枇杷,赠与五魔分服,四魔因臂毒酸软乏力,多分了几颗。 ;五魔只觉灵府空明,神清气爽,知道枇杷有助长功力之效,不禁谢了又谢。
  大魔凝望了峭壁一眼,叹息道:“但他日看破红尘,与少侠重来此地,卷经半席,长息古洞,大啖枇杷。”
  李仲华心中一动,笑道:“古兄有此一念,足使魔消佛生,但愿如此才好。”
  大魔道:;田家功力恢复後,我们兄弟助他了却心愿,便从此与江湖绝缘,看破红尘了。”
  床其大笑道:“此语得合我意,就此曰为定。”
  浓雾渐散,现出丽日晴空,四山葱翠欲滴,山泉淙淙,如诗如吟,杂花盛放,姹紫嫣红,重锦叠翠,贻目绚丽。
  七人放开步履,朝山外走去,只因宋其功力未复,不好施展轻功。
  途中李仲华向宋其说出阎王令之事,讲述详尽。
  宋其沉思有顷,怱怪目一睁,道:“贤弟,你假祸於‘天风真人’果然叫绝,不过你也堕入阎王令‘七星手’毂中。”
  李仲华惊诧道:“这是为何?”
  宋其微笑道:“贤弟你真纯厚朴诚,浦六逸善用心机,他掳去‘罗刹鬼母’之时,必不在飞狐口店中,定是他门下无意发现‘罗刹鬼母’引诱出外,为阎王令浦六逸掳去,他若发现其女及你,岂能放手?其後向你问出‘和阗缕玉翠云杯’落在郝云娘手中,此时回去一定放出风声‘罗刹鬼母’落天南一带,但下说出是他所掳,使郝云娘赶去”说著,目含深意望了李仲华一眼,又道:“浦六逸虽是称“北毕南浦”双雄并立,但功力不及毕无坤太多,毕无坤多次找上门去,浦六逸推称外出,避不见面,虽则年岁相差悬殊,毕无坤年逾古稀,浦六逸才不过三十出头,本不丢脸,但浦六逸认为奇耻大辱,终毕无坤之世,未谋一面;他听说毕无坤武学得之‘内功拳谱’百计图谋而无所获”
  说在此处,床其怱现出迷惑之色道:“愚兄怎么这糊涂?莫非洞冥先师之死,是死在他的手中么?”继而摇头说道:“不是的‘内功拳谱’同时失去,假使是他阴手所害‘内功拳谱’怎会流在公孙子龙手中?”
  他自言自语说了一阵,随即一笑道:“反正贤弟要去拜望浦六逸,到时自可水落石出浦六逸外表恂恂儒者,谦冲和穆,其实内则雄心万丈,大有独霸武林野心,但其一生所惧者只有四人”
  李仲华接口问道:“哪四人?”
  床其道:“一是西昆仑‘鹤云上人’佛门高侩,武学渊博精深,超化入圣:一是东海万鲸屿紫竹庵‘七阳神尼’七阳神功及大金刚手印,无一不是震惊武林之奇学:其次是令师‘天游叟’武学另走蹊径,玄诡怪异:另外的是少林掌门师叔‘悟弥大师’;其他海外异城隐名高人,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他畏惧此四人,暂时将野心稍戢,现在闻得‘内功拳谱’落在归南樵手中,所以亟亟奔来,说不定归南瞧此时已投在他门下咧!
  他看出贤弟与郝云娘必是一双爱侣,诱使你们上门,将谁擒住,也能将玉杯挟制到手,贤弟岂不是堕入他的术中么?”
  李仲华俊面一红,道:“小弟与郎匡娘萍水聚面,说不上甚么情爱,末兄未免形容过分,若晡六睡用出这心术,算他白用了。”
  宋其哈哈大笑道:“贤弟不信,到时就知。”
  七人一行,晓行夜宿,向晋南而去一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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