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狄龙子-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心生爱好,正要开口,少女已娇叱道:“你这小孩哪里来的,为何偷听人家说话?”沈煌见对方面有怒容,不禁慌道:“姊姊不要生气,我是无心经过,虽听上面有人问答,并未听清,无心之过,请你不要怪我。”少女见他惊慌,樱口微动,方露出一丝笑意,突把秀眉微坠把脸一沉,怒喝:“你当真没听清么?我父女所说的话关系重大,被你听去,向人泄漏,有好几条人命。不说真话,休想放你过去!”沈煌闻言,越发情急,慌道:“姊姊错怪我了,我只听姊姊在笑上场的人无什本领,后来令尊大人拦劝了几句,我便走过,以前所说实未听见。事出无心如何怪我?”少女冷笑道:“谁和你姊姊妹妹的!先前还说不曾听清,照你现在所说,不全都听去了么?这样狡猾,还有人说你诚实,亏你不羞!”
沈煌知被诈去,又愧又急,无言可答,平日奉有母命,不许和人争吵,又因对方容光美艳,幼童心情,虽无他念,无形中却生出一种纯洁之爱,不愿使她生气,再见对方由离地一丈多高的山亭上凌空飞堕,捷如飞鸟,论本领也决非其敌,何况还有一个大人,正卧隍恐无计,少女又娇叱道:“你不说个道理,就完了么?”沈煌外和内刚,素来不愿向人服低,不知怎的,对于少女竟强不起来,闻言方要赔话,忽然偷看出对方口气虽然不善,面上却似嗔似喜,仿佛忍笑神气,心方一动,忽听亭中唤道:“三女快些回来,不要欺负忠厚人。”少女笑答道:“这小孩见头一面就说假话,还说他老实忠厚呢。”
说罢朝沈煌看了一眼,双足一点,柳腰微扭,人便飞身而起,往那丈许高的山亭上纵去。
沈煌见对方如此美秀,本领又高,更起了一种微妙感觉,心中恋恋,不舍走去,又恐相隔太近,少女怪他偷听,只得走到前面寻一山石坐下,心中深印着少女飞身时婷婷倩影,恨不能再见一面,但又无法接近,不住低头寻思,朝上偷看,见父女二人对坐亭上,低声说笑,一句也听不出,正打主意,遥闻年长的一个笑呼:“三女,拿这葫芦取些水来,快到时候了。”跟着便见少女手捧一个两尺多高的大葫芦走下坡来,心方一喜,不料走的是相反方,没朝自己看一眼,有心跟去,又恐触怒,心正失望,少女忽沿着下面溪岸走过,到了前面不远,自言自语道:“这里的水比下游干净得多,有这一葫芦水在肚里,少说也可打倒四五个狗强盗,足够爹爹用了。”说罢将水灌满,顺坡走上,到了前面,再往回走。
沈煌坐处本是山腰上一条道路,见少女人小,单手提着满满一大葫芦水,从容走来,暗忖:“这一葫芦水,少说也有三十斤,她用单手并提而行,手臂不弯,别的武功不说,单这力气也是惊人。”心方惊佩,少女直如未见,已由身前走过,忍不住脱口喊了一声“姊姊”。少女回身故意喝道:“你还不曾走么?喊我做什?”沈煌看出她先是故作未见,这一回身喝问,薄怒轻嗔之中不掩笑容,看出神情越发妩媚,知是假怒,忽然福至心灵,念头一转,立时假装害怕,起身赔笑道:“方才姊姊生气,我恐见怪,不许我走,等在这里,还没敢走呢。”少女微笑道:“你真这样怕我么?我要一夜不发话,莫非你也永远不走?”沈煌面上一红,答不出话来。少女又笑道:“你既这样听话,我气已消,各自走吧。”
沈煌本心是想亲近,二次相见,对方怒容早敛,嫣然微笑,媚目流波,月光之下,越觉丰神绝世,望如神仙,心中爱恋更甚,不舍就走,呆了一呆,方答:“那些人比武无什好看,我简老师未来,这里风景甚好,想在此坐待,不知可否?”说时,一眼瞥见少女手中水葫芦已放地上,接口笑道:“我方才无心之失,多蒙姊姊原谅,想代姊姊将葫芦送上亭去,作为赔罪如何?”少女笑答:“才说听话,教你走如何不听?可见先前不是怕我。罚你将这葫芦水送到亭上,免我自提污了衣服也好,爹爹等用,我先走了。”
说罢,先往崖上纵去。
沈煌先见少女手提葫芦似未费力,虽然有了近身之机,方自喜出望外,及至少女走后,照那提法伸手一试,不禁大惊,同时身后有人“哈哈”笑道:“你这娃儿不肯拜我为师,想随便提这葫芦,那还早呢。”沈煌连忙回顾,身后忽然多了一人,身后山径颇长,一眼望出老远,并无人迹,就这转身一瞬之间,竟不知那人是怎么来的。
要知后文水箭退群凶、飞剑斩铁帽、百尺竿头比武飞人,峨眉习武,沈煌双拜师,大侠狄龙子学成绝技下山行道,小双侠名震西南,深入山寨,巧冲百花阵,飞骑救美,许多惊险新奇情节,请看下回分解。
第 四 回 雷击霆飞 百尺高竿空劈掌 离长会短 小山丛桂好谈心
前文沈煌由少女手内取过葫芦,照那手伸向外平提之法一试,竟未提动,改用双手去捧,仅得提起,也颇勉强吃力,这才知道少女虽然年幼,看去那等文秀,却具有天生神力,不禁大惊。原来那葫芦是个扁的,高约二尺,少女提在手上并不吃力;以为身是男子,气力终要强些,及至伸手一提,才知那葫芦乃两片纯钢合成,中有机簧,不用时可以折叠,沉重非常,休说以少女那样单臂平伸悬空直提,连用双手去捧都觉费劲,心方惊奇,忽听身后有人微笑,回头一看,不禁惊喜交集,出于望外,原来那人正是黄桶庙所遇异人雷四先生,暗忖:“对方来路山径是条直路,左边临溪,右边山亭危崖,上下壁立,先并未见人影,就这转身霎眼之间,来人便到了身后,分明剑侠一流。”由不得心生敬仰,忙急下拜,刚喊了一声“四先生”。
雷四一把抓住,不令下拜,笑道:“你这娃儿这没出息,要找人家就自己找去,似这样胆小害羞,受人闲气,莫说你师父,连我的人也被你丢尽,还不快随我走!”说罢不容答话,一手挟着沈煌,一手提着葫芦,轻轻一跃便到了山崖之上,刚一落地,便听亭中有人笑道:“四先生么?”雷四笑道:“你这老不死的!八十岁还生女儿,已是可笑,又这样娇惯。未成年的闺女,任她一人满处乱跑,亏你还追了来,莫非还怕受人欺侮不成?”话未说完,少女已走将过来,双手拉着雷四手膀,连推带揉,满面娇嗔道:
“亏你还是四伯父呢,许久不见,见面连句好话都没有,等我回家和妈去说,下次你来,再想吃那百年陈酒和糯米糕,看谁和你做去?”雷回笑道:“你妈不款待我这恶客,还有你的娘呢。她做菜和点心更好,难不倒我这张馋嘴。”少女气道:“娘更疼我。娘要知道四伯欺我,不生气才怪!”雷四笑道:“如此说来,你妈面软,连那陈酒糯米糕我也照样能进嘴了。管他呢!到时我先吃饱再说。”少女笑道:“谁似你这样厚脸皮?还是老长辈呢,也不害羞。”
亭中原坐着少女之父,已早起立,见老少二人拌嘴,在旁微笑,也未答话,及见二人说之不已,方笑喝道:“三女不可无礼!”随对雷四道:“老兄偌大年纪,专喜和孩子们闹,也不问是什地方,有无生人在旁。他们娃儿家知道什事,一个说话没轻重,得罪了你老人家,叫我如何说法?”雷四把小眼一翻,低喝道:“胡说!谁怪她呢?要你多嘴!你那两位夫人连托了我好几次,说你早该随同众弟兄入山,只为儿女情长,英雄志短,以前六个儿女均已向平愿了,独这八十岁末生娇女珍如掌珠,尚无着落,年纪又轻。我虽想了个主意,苦无机缘,好容易遇上一个,偏偏被别人收罗了去,虽然不能如我预计,到底也是万一之选,为此我还费了不少心机,暗中考查,越想越好,才寻了来。如嫌我多管闲事,我便不同,由你自向两位夫人交差如何?”随唤沈煌近前,指着父女二人说道:“此是关中九侠中的八仙剑李均和他第九娇女明霞,因他老不收心,乃六十岁所娶新夫人生的第三女,故此行三,比你只大几个月,叫他三姊好了。人家嫌我讨厌,我们走吧。”
说时,沈煌见那李均中等身材,书生打扮,胸前围着一条丝绦,上插八口小金剑,看年纪不过四十左右,如照雷四所说八十始生明霞,少说也在九十三四,偏是那么英俊爽朗,神态清奇,本心早想亲近,难得又是雷四的至交,越发欢喜,不等话完,先就拜倒。及听要走,心方不愿,李均已一手拉起笑道:“你莫听四先生的话,他老人家一向疯疯癫癫。他要走,我也不留,你自在此。今夜事已闹大,少时还有一场争杀,双方均有异人出场。你从师大概不久,武功还谈不到,正好借此见识见识,随他同去做什?”
沈煌见李均执手殷勤,意态诚恳,明霞站在一旁微笑相看,皓齿嫣然,月光之下越显娇艳,心更恋恋,巴不得能够不走,但恐雷四不快,闻言偷觑雷四神色。雷四笑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你就不会回绝他么?”沈煌闻言,脸上一红,勉强朝李均道:“小侄本意随侍李伯父和三姊在旁观战,恐四先生还有使命,事完再拜望吧。”随听亭外有人哑声哑气接口道:“雷老四就是这样讨人嫌,一个小娃儿家,天真情热,何苦逼得他颈红脸涨,怪可怜的。”声随人进。
沈煌侧顾,是一个穿黄衫的矮子。李、雷两人忙起招呼,一面令沈煌拜见道:“此是关中九侠中的简静。”明霞早赶过去一同拜下,喜道:“想不到简伯父今夜也会来此,任多厉害的恶贼也成粉碎了。”简静笑道:“娃儿家莫把事看太易,再说今夜我和你李七伯父夫妇还不一定出手呢。此来最重要还不是为了你么?”明霞把脸一沉,答道:
“侄女话早说过,就不能追随父母入山,凭着家传武功,还怕谁欺负不成?”雷四刚开口说得一个“你”字,简静已摇手拦道:“此女外表像他母亲,看似和易,实则刚而嫉恶,又颇固执,你不常见自不知道,好好一件事莫要闹僵。”随唤李、雷二人往亭外走去。
沈煌见明霞不肯同往,呀着一张小嘴似在生气,越看越爱,又不好问,待了一会,方吞吐着喊了一声“三姊”,初意明霞娇惯任性,气头上就许不快,拿他出气,正提着心,谁知话才出口,明霞已改容笑道:“有话好说。我非庸俗女子,不喜欢这婆婆妈妈的。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放大方些。”沈煌闻言,受宠若惊,因生诗礼之家,虽然心生爱好,到底初见面生,正要赶过,又觉不合,略微移动了两步便即停止。明霞微笑道:
“家父母不久人山,我就变成一个人了。”
沈煌见她斜倚亭栏,一只纤纤玉手搭在栏杆背上,春葱也似,柔若无骨,映着月光,宛如银玉,深秋天气,只穿着一件罗衫,半截皓腕露在外面,夜凉如水,翠袖单寒,由不得令人又怜又爱,以为必有下文。正自静听,明霞说完前言便不再往下说,似在出神想什心事情景,定睛一看,星波莹活,已然蕴有清泪。沈煌不禁慌道:“三姊何事伤心?
是我得罪你么?”明霞呆了一呆,苦笑道:“方才我看你很听我话,你以后老是这样么?”沈煌忙道:“你是我姊姊,焉有不听话之理?可惜过了今夜,便要随师去往峨眉习武,不知何时才得相见呢。”明霞笑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