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暴-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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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俞国振的调动中往来奔波!
吸了口气,多尔衮厉声道:“我出四个牛录,你们共出八个牛录,死士在前,锐士在后,亲兵再后,死士若退,锐士斩之,锐士若退,亲兵斩之,亲兵若退,我斩之——半个时辰之内,开始攻击!”
天色渐晚,若是到天色黑了,他们攻击会更为困难,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脚下是不是有虎卫挖出的坑!
这一次建虏展示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很快,充作死士的人被推了出来——多是投降的汉奸军,也有部分各部的建虏。
为了安他们的心,每个死士身上都披着双重铁甲,铁甲之内还罩着他们从明军处缴来的纸甲、或棉甲。这让死士们臃肿得象是狗熊,动作的灵活性极受影响,速度也肯定快不起来,但是多尔衮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他们有什么速度,只要他们能挡住新襄军的火力,推进到新襄军面前,然后跟在他们之后的锐士便可以上前肉搏。
他有九万人在手,俞国振只是四万出头,哪怕死掉一万人才接近虎卫,他也还有信心将虎卫击败。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危险的关头,用不着象此前一样顾忌伤亡了!
“杀!”
眼见已经准备好,他也不等半个时辰到,便下达了命令。
这一次他没有动用骑兵,因为他知道骑兵派不上用场!在他的命令之下,死士开始向前,也有逡巡不敢前进的,立刻被手则钢刀的锐士斩杀。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死士,不得不开始向前,他们一边前进,一边嚎哭。
哭声震天!
这些人在帮建虏残害自己同胞时没有哭——建虏在笑,他们也在笑!但是现在,当他们倚为依靠的建虏向他们挥起了屠刀,曾被他们弃如草芥的同胞却化身猛虎时,他们哭了!
一边哭,一边人还喊:“我也是汉人,我们都是被逼的,别开火,别杀我们……”
“可惜,若是驱那几十万汉人,或许可以破俞国振的刺猬阵!”看到这一幕,多尔衮猛然在马上顿足,心中懊恼无比。
这些汉人是他的战利品,是他掠夺来的财产,也是今后满清继续壮大的榨取对象。他此前不是没有动过用俘获的百姓冲击俞国振战阵的念头,甚至还做过尝试,但是派出来的千余百姓最后却被虎卫成功解救,而混在其中的建虏则全部被杀。这种战术驱使的百姓少了根本起不到效果,驱使得多了,又怕敌未乱己先乱,那几十万百姓对新襄军构成威胁之前,先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同样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一招无法用上。可现在对多尔衮来说就是万不得已了,若那几十万百姓不是被带到海河以北去,他肯定要用这一手的。
“上,上!”锐士跟在死士背后,不停地催促,斩杀试图停下的。到了这种情形下,人有种麻木的服从,虽然明知前进是死,明知可以反抗,但那些死士还是在周围人的推挤簇拥下,向前而去。
这并不算是什么。
俞国振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渐渐逼近的这些敌人,是的,虽然他们中很多人都在哭着说自己是汉人,但在俞国振看来,他们与建虏一样,都是敌人。
不是他个人的敌人,而是整个华夏的敌人,就象是那些腐儒,那些散发着烂臭味的豪商,还有那些愚顽不化的官吏。如果接受改造,哪怕是皇帝阁老,俞国振都欢迎他们成为自己人,但如果是想阻碍华夏的进步……俞国振拔出了刀,刀尖前指,坚决无情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
“消灭他们!”
四七七、刀尖所指华夏敌(二)
我刀尖所指,即是华夏之敌!
火枪声里,硝烟尚未大起,敌人已经象狂风吹伏的稻草一样,成片地倒下。他们的惨叫与绝望,乃是献给华夏崛起最好的祭品!
他们导陋扭曲的灵魂,将筑成华夏新时代的封神台,他们的尸体,将肥沃华夏的农田土地!
就象是身被两重甲、三重甲,华夏的巧匠们在打开了那扇门之后创立的工业——哪怕还只能算是工厂车间级别的工业,也足以将他们碾碎!
来多少,死多少!
我绝对不会怜悯,我的泪水只会为我民族的苦难而流,我的慈悲只会给我的人民!
在我用铁以火粉碎一切华夏前进之敌后,我可能会在某个无聊的闲暇下午,在和煦的阳光之下,指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充满同情地对我的后代说:“他们没有道德与文明,他们想用野蛮取代进步,想用混乱取代进步,他们在某些历史上成功了,于是制造无数的苦难与悲怆,幸运的是,在我们的这段历史中,我们阻止了他们!他们最可怜之处,就在于他们看不破历史长河,看不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多么野蛮愚蠢!”
眯着眼睛,忍过硝烟的刺激之后,俞国振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是一场预决战,也是一场清算的预演!
在阵地前方,已经是一片建虏及其仆从的尸体,能在虎卫的猛烈射击下还站着的,唯有寥寥数人。
紧接着,又是一排枪响,这寥寥数人也倒下了。
只一轮射击,四五百敌人被击杀,他们换取的只是死士大队向前前进了一米。
现在俞国振手中可是有足够熟练的枪手。七千虎卫来了六千。个个都是打了几千甚至上万发子弹的熟手,他们装弹的速度极快,轮番射击下。几乎没有射击空隙。也就是说,建虏每前进一步,都得拿人命来填!
“铁盾。铁盾!”
在又付出几百人伤亡之后,建虏后继者干脆将地上的尸体抓起,用它们充当盾牌来挡住自己的要害。这样每个建虏身前几乎就是有四重甲,即使是虎卫丙型火枪的穿透力,面对这种情形,也有些无力。虽然一个建虏拖一具尸体很累,但当身边人都搭上手来,转眼之间,建虏的推进变得极为严密。虎卫火枪射击之下,他们的伤亡率大降!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建虏死士终于逼近了虎卫,这个距离。若是他们的锐士跟上用箭。已经可以对虎卫造成杀伤了。但就在这时,整个地面都剧烈颤动起来。在虎卫身后,升起巨大的硝烟团,几乎组成了一个云层!
然后,多尔衮刚刚浮起一丝希望的眼里,又满是绝望!
“火炮!”
他不是没有想到虎卫有火炮,但是从今日交战开始,虎卫就没有动用过,故此他觉得可能俞国振嫌火炮笨重麻烦,并没有大量携带,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俞国振并非没有携带,而是将火炮集中起来,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才使用!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从半空中飞来的带着炮弹。这些炮弹越过了死士,直接砸在了死士之后的锐士阵中,轰然声响里,象是犁庭荡穴一般,在八旗兵中耕出一道道血肉之沟!
一颗炮弹甚至滚到了他面前,那炮弹还冒着热汽,烤得上面的血渍腾起淡淡的白雾。多尔衮略微有些失神,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海河之畔,面对的仍然是华清号这样的庞然大物。
面对火枪,建虏没有崩溃,那是因为锐士在盯着,可是面对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的火炮,建虏开始动摇了。这一轮炮击,不知有多少门火炮同时鸣响,可以肯定的是,其数量绝对超过了五十,甚至有可能是一百!
猬集前冲试图破阵的建虏,那个密度实在太大,因此这些炮弹轰击之下,造成的伤亡极为可怖。更重要的是,被火枪打死的,还有个全尸,虽然惨,却不至于太吓人,而被炮弹轰中的,却是死无全尸!
这一下直接动摇的,不是死士,而是负责监督的锐士,还有跟在锐士身后的戈什哈们。因为现在,轮到他们直面伤亡了!
建虏此时谈不上多少士气,他们受到的打击太多太大,若不是多尔衮等人督促威逼,他们甚至不愿意再攻击俞国振的部队。
多尔衮超人一等的指挥能力,此时显现出来,他大声喝令,他的大旗立刻被树了起来,然后,他亲自催马,向着虎卫的阵营冲了过去!
他知道,这个时候八旗兵就吊着一口气,他若能亲自出马,这口气就能缓过来,他们还可以徐徐图之,若他不能续上这口气,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可怕的崩溃!
到那时,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随我杀,我会把你们带回家乡去的!”他扬声高喝。
“主子爷,主子爷!”
这个时候,近乎绝望中的建虏,象是溺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一般,狂热地向着多尔衮呼喊。
多尔衮连着砍翻两个动摇的建虏,举起带血的剑,呼应着建八旗兵的呼喊。随着他这个动作,建虏竟然又迸发出狂热的斗志,因为多尔衮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向着虎卫的阵营突了过去!
阿巴泰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了异彩,而杜度、和硕图等则微微有些沮丧。倒是罗洛浑,嗷叫着便跟上去,他身后正红旗大旗,也随之前进。
“当初父汗也是如此,所到之处,三军效命。”阿巴泰喃喃地道:“我为父汗前锋——今日,我为睿亲王前锋!”
说完之后他竟然也催马上前,而和硕图与杜度对望了一眼,便也跟了上来。
他们这些建虏高层前进,周围的中层也被激起了血性。此时建虏八旗各级将领尚未完全堕落腐朽,仍然保持着战斗的血腥气息,只是被俞国振一步又一步的连环计策绕得失去了信心。而多尔衮适时而出。带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建虏大军。齐齐上前,这一次不再分什么死士锐士,从多尔衮到包衣奴才。个个都是死士!
敌人的勇猛,便是我军的勋章!
望着悍然冲来的建虏,俞国振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这句话。一直以来。他都尽可能避免与建虏进行最殊死的肉搏,为的就是避免无谓的牺牲,但现在不同,他知道,现在是真正决定此战战果的时候了!
他的战刀再度举起,向着建虏:“消灭他们!”
火枪声、大炮声,再度轰鸣起来,宽达近六里的战场上,消息是不可能及时从一处传到另一处的。无论是建虏。还是虎卫,都是要靠着自己军中的将旗指令来行事。建虏见到多尔衮大旗向前,听到到处都是“睿王”、“主子爷”的呼喊。被身边的同伴一带。便象海中狂飙一样冲向前。
竭力,哪怕下一刻中弹而死。也要再向前些!
虎卫的火枪声依然冷酷无情地收割着建虏性命,但此时杀红眼了的建虏,已经不在乎伤亡了,双方相距的距离原本就不远,特别是最初的死士与虎卫间,只有相隔不到三十米,他们虽负重甲提尸为盾,行走有些不变,但三十米的距离,也就是十个呼吸的事情!
虎卫们还在以快节奏开枪,他们的枪膛已经有些发烫,但如今建虏却象是吃了五石散一般,亢奋,不畏死,继续向前。地面的坑只能让他们小挫,然后他们的尸体便将那些坑填了起来,他们终于逼近到了车阵与铁丝网之前!
柯官咧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在这个时候,他还能笑,让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虽然父祖给他取了个好名字,可这辈子最大的官也只是一个把总,如今已经年过四十,打了无数的仗,败了无数次,逃了无数回。往常遇到今天这样的大战,他都会寻个地方缩起来,先躲过锋锐再说,但今天,他不想躲了。
他虽然四十岁了,但身上的血仍然能流淌!
建虏越来越近,他抓紧手中的长枪,气势汹汹的建虏首先要撞着的,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