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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青城十九侠-第489部分

小说: 青城十九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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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今晚不回,也不必惊恐,更不可向观中人透露。”两道童人均精明,听出话里不妙,面上立现忧急之容,跪地哀求道:“照此说法,家师必已出事,望乞仙姑怜念,救他脱险才好。”绿华力说无碍,无须如此着急。
  秋月道:“弟子也知家师少年出家,为人忠厚好善,生平不曾做过一件错事,不会受什惨害。但是家师无甚法力,决非妖人之敌。日前弟子等见他日夜为了妖人忧劳,时常犯险去往水边窥探,曾劝他为本身吉凶占上一卜。家师力言:‘环湖千万生灵要紧,存心自有天知。如先有吉凶成见,心生顾虑,只想趋避,事便难办,结局仍避不开。该如何还是如何,徒乱人意,有何益处?我屡次占算,不过想多尽点人事而已。事如顺手,免此浩劫,不必说了;否则便尽得一分人事是一分,求以人力战胜天心,至少也把灾害由大减少。其实此举也在数中,我个人一身安危有什相干?’所以家师连日卜象不明,心虽忧疑,从未为自己占算过一次。兴许踪迹被妖人看破,或今晚行法催舟回来时路上相逢,被妖人看破,捉去查问,家师这么大年纪,怎能禁受?再要不好,连命送掉,如何是好?”说罢哭了起来。
  绿华道:“不妨事,适见令师面上并无凶色。此时不归,虚惊也许不免,但他五行有救。令师来时惟恐你遭受妖妇暗算,向我们讨了一道护身灵符。那符如是你用,功效还差;令师虽然只习寻常符篆,但有多年吐纳之功,心神灵明湛定,对敌不行,有此灵符,必能暂保一身。只管放心,性命决无妨害,依我看来,妖妇现住本观偏院,令师又是由外回转,水中风平浪静,月明如昼,并无妖人作怪形迹,多半登岸时发现妖人闹鬼,暗中窥探,被其看破,人定落在本山,不在偏院困住,便在后岸囚禁。你二人千万不可忧急张扬,我此时如探不出下落,或是当夜,或是明早,必与两位师妹同来搜索妖迹,准保令师平安回来便了。”二童见绿华锐身自任,心方略安,一同收泪拜谢。
  绿华又略略吩咐几句,正想飞出去赶往偏院探看,猛听院中急风飒然,觉出有异,忙打手势令二童噤声。还未及走出查看,跟着便听有人掀帘进了外问,忙把身子掩向门侧暗中戒备。来人好像来过,一到便打着壁上小门唤道:“秋月小弟弟,快些起来,跟我吃酒去。”秋月闻言,将手一比。绿华料是假扮道童的妖妇,因嫌密室地窄,恐妖法厉害,遭了误伤,或将房屋损毁,便打手势,令秋月叫她在外稍候。秋月会意,在内答道:“今晚师父不在家,我本想寻你去,只怕师父生气打我,这屋有人,也大小,你莫进来,我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你在院中等候吧。”妖妇答道:“尽管放心,你那师父外出云游,一时半时是不会回来的了。”秋月闻言,疑已遭害,心中一急,仍然忍泪,勉强低声答道:“师父日里出门,没说远去云游的话,你哄我,我不和你说了。”妖妇接口道:“实告你说吧,你师父不怀好意,见我师父要除水中怪物,暗中窥探动作。我师父生了气,把他囚禁在一个地方。若非我师父今夜有事出远门,要过三天才回,早没命了。你只要听我的话,包你有无穷的享受,且比跟你师父强得多呢。”
  秋月听出乃师未遭毒手,知道绿华必能解救,心中一喜。又问道:“我真怕师父,他被你们捉去,关在什么地方,能带我去看一眼吗?”妖妇似已情急,不耐再候,刚答了一句:“你师父就在后山。”跟着便改口喝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如不知好歹,我一生气,你就和你师父一样吃苦了。还不快快出来,跟我一起走!”说时,绿华已早准备停当,因秋月想探乃师安危下落,不曾发动。及听妖妇已有变脸之意,秋月再不出去,定要闯进来,忙把手一比。秋月口答:“你莫生气,我出去了。”边说边开门出去。绿华跟随身后。
  当晚妖妇已然换了女装,神情打扮都极妖艳。脸含媚笑,刚唤得一声“小弟弟”,正待伸手去拉时,猛听秋月身后有人喝道:“无耻妖妇,你来得去不得了!”心方失惊,一片光华已经罩向头上,跟着绿华更由小门内飞身而出。妖妇原因妖道和同党适才远出,须过数日才回,又知史涵虚已被妖道囚禁,后殿密房早经查知,只有秋月一人在里面。
  即使撞见观中道众,也奈何不了自己。于是放心大胆换了女装,前来勾引,认定手到成功的事,半点不曾防备。绿华心思又极细密严谨,查看妖妇的来势和史涵虚所说行径,尽管断定不是自己对手,惟恐二童被其误伤,或将房里什物损毁,戒备甚严。乘着双方问答之际,早想好一举成擒之策。法力既较妖妇为高,下手更是神速,变生仓猝,突出不意,妖妇便有邪法异宝,也来不及施为,敌人面目还未看清,身子早被金牛剑光罩住。
  绿华再一施展禁制之法,休说逃遁还手,连转动都不能了。
  妖妇知道敌人剑光厉害,稍一转动,全身立成肉泥,不禁胆落魂飞,吓得颤声急喊:
  “仙姑饶命!”绿华看出她伎俩有限,心神越定,戟指喝道:“你这妖妇已落我手,放你不难,速将妖道觊觎水底镇水神钟的好谋,近日闹什鬼蛾伎俩,妖道和诸妖党的来历和姓名,现在何处,观主史道友怎会被尔等捉去,禁在何处,从实招来,许能免你一死;如有半点虚言,手指微动,便叫你形神皆灭,连想做鬼转入畜牲道中都不能了。”妖妇一听敌人竟知自己底事,照此情景,分明专为此事而来,益发忧急。想起妖道素来凶狠,如将机密泄露,就是敌人转念肯容活命,日后妖道得知,必受苦痛,一样难免于死。因此又急又怕又后悔,不禁哀声痛哭起来。
  绿华喝道:“你敢不说实话么?叫你知我厉害!”说罢,将手一指,妖妇立觉全身上了铁箍一般,痛彻心骨。惨声急叫:“仙姑饶命!我说,我说。”绿华随松禁法,方欲二次盘问,秋月接口道:“夜长梦多,妖妇又没骨气,这等鬼喊,恐将妖道引来,话未问明,又生枝节。请先问他家师下落,先去将人救出,再问详细也好。”
  绿华知他担心师父安危,略一寻思,还未发问,妖妇已先说道:“我们有一人见你师父昨晚独立水边,直到天明,已生疑心,只因知他无什法力,又未见有别的动作,不值计较,也就放开。谁知当时有事,稍为疏忽,不曾上前盘问,也未见他回观,便自离开。后来我师父回来闻说此事,忙来寻他,人竟未回观内。料定看出我们形迹,出去寻人与我们作对,早晚仍要回观,便命先见他的人在水边守候,相机行事,如考查出是无心之举,也就作罢。到了夜间,我师父和几个同道正要起身,他忽回转,这才看出他也会一点寻常法术,越发疑心。等他上岸时,守候的人故意突然出现,拦路盘间。他以为马脚败露,心里一惊,身上立有神光现出。经此一来,情虚可知。立时将他擒往偏院盘问;始终不吐实话。依我师父,本想杀却。一则是我在旁苦劝;二则他有神光护体,人虽被擒,急切间却难伤他性命。大家又忙着要走。他虽出外寻人,不知寻着也未。他虽无什法力,所约的人就来,也不会高明,到底不可不防,留在偏院,恐被来人觉察,万一是个能手,我法力也有限,岂不吃亏?除我以外,又都非走不可。于是送往后山,封禁旧居崖洞以内。令我在侧用法力逼他吐实,并用阴火炼化他的神光。我因独居无聊,又不愿和寻常老道士作对,想乘师父不在,约你去往偏院饮酒同玩,不料会被仙姑捉住,悔已无及。你如代我求情,请仙姑饶命,我必引往后山,将你师父放出如何?”
  绿华闻言,暗想:“如在观中处治妖妇,好些不妥。不如先救了史涵虚,就在后山崖洞盘问妖妇详情,众妖人何故离开。事要缜密。”便告之另一道童,令其守口,不许吐露。自带秋月,夹了妖妇,同往后山飞去。妖妇见事已至此,只得指明地点,撤去掩封洞口的禁制,引了进去。
  那崖洞共只两三丈宽深,就着原有钟乳,分作两间石室。地上石笋甚多,洞顶奇石钟乳略略下垂,容身之处不多。出口是个裂缝,高不过丈。内里不透天光,景极幽暗。
  外间一块大石上面设有法坛,坛上分立着大小四十几面幡幢,烟雾迷蒙,时有碧光鬼火隐现变灭,徐徐闪动。顶当中一盏神灯,共有七个灯光,化作七股黑烟,上升七八尺高,方始发出茶杯大小七团火光,碧焰荧荧,不住升沉浮动,照得全洞皆成绿色。鬼气森森,冷侵肌发,置身其间,如游鬼蜮。绿华见已不是上次妖道所居洞窟,正在留意观察。秋月一眼瞧见里问焰光闪闪,探头一看,正是师父史涵虚,跌坐地上,四周时有一条条的碧影,长鞭也似连肩搭背挨次打到。环身起有一圈妖火围住,高只尺许,不时冒起,朝人扑去。
  史涵虚坐在圈内,状似入定,火光鞭影快到身上,便有一片光华腾起,将其格退。
  秋月见状,急唤了声“师父”,便要朝前扑去。绿华忙喝:“且慢上前,你师父已被魔法禁制,身受鬼鞭阴火酷刑。此时因是无人主持,又有灵符护身,看不出它的厉害。魔法未破以前,怎可接近?就有我在此,一样也吃现亏。一会便可脱身,忙他作甚?”秋月只得停住。因连唤师父,不听答应,心中忧疑,回顾妖妇随立在侧,愤无可泄,转身过去,迎面一个嘴巴,底下便是一脚。
  妖妇被打,顺口流血,哭道:“你师父又不是我害的,他们叫我代用法力拷间,我见他年老可怜,心还不忍。他们才去,我便停手,只拿好话劝他。不信你问,就知道了。”说时,绿华已命秋月住手,向妖妇问道:“我看史道友所受禁制与坛上妖法同一路数,如有关联,可速供出实话,免受酷刑。”妖妇忍泪答道:“坛上七煞修罗大法,原为取那湖底神钟而设,准备移山之用,此时尚未成功。日前他们看出事情太难,已不打算使用,本想撤去。因有人说此法也曾费过些心力,将要炼成,撤去可惜,事尚难料,也许到日仇敌闯来作梗,不如姑且留下,可备万一之用。史观主所受禁制,虽是一人所为,与这法坛却无关联。走时全交与我代为主持,你如放我,他当时便可脱身了。”绿华笑道:“我本心将你杀死,既已悔悟,如将邪法收去,放了史观主,我便放你逃生,如何?”妖妇大喜应诺。
  绿华又问道:“这法坛你也能破么?”妖妇恐绿华以此要挟,发急道:“这个不比史观主的禁制,虽有他们传授,法物也在我的手内,我怎有这么大法力?望乞仙姑怜鉴。”绿华笑道:“我也知你不能,但我知竹山教下妖人多是疑忌凶残,不论亲疏,犯了他恶,一体杀戮。我如将妖法全数破去,你见了妖道,还可分说,偏我又无此法力。
  妖道回来,见别的妖法全是原样,只史观主逃走,而破法行径又决非外人。你若说受我所迫,他必以为如是正教中仇敌到此,必将邪法尽破,洞中设施一齐破去;即使当时力所不能,也必另约能手前来。你更不会轻放,焉有只救一人,底下不问之理?而我救人之后,又必将他师徒带回山去,以防受害。妖徒定疑是你为史观主言语所动,通敌私放,你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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