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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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抓住些什么,让自己不再时时刻刻恐惧。
人在无法选择时,要求岂非本就低得连自己都难相信?在冰凉的海水中下沉,冷水已灌满你的口鼻时,如果能抓到一点的东西,那颗心或许会稍稍平静一点,尽管自己也明白这东西并不能使自己上浮,甚至会使自己下沉得更快,那种心灵的依托本就是虚幻。更多时候是在自己骗自己,可人们依旧会紧紧握住它,是不是在这茫茫天地已无所依靠之时只能骗自己?
九月的风也并不总是那么冷,阳光也并不总是那么黯淡。
飞影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很宽的路上,他不知道要去哪个方向,他本来早已把自己交给世界,随便到哪里都无所谓,可现在呢?
站在十字路口,他竟无法迈开脚步,是什么牵绊让他欲行无路?他不想错过任何一条路,不要错过任何一次找到慕蓉飞仙的机会,可他并不懂分身之术。他也深刻体会到必竟还有太多事情想办而办不到。他太着急想要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太着急想要见到她。
杜沉鱼呢?他当然不会不知道她已在暗中跟踪自己几日,杜沉鱼的轻功实在太差,警觉性也实在太高。他也不是不想看到她,只是不知道要如何答复她那些醋意的问题,还好让她跟着。除了这样,又能怎样?
路再多也要选择一条,这世上只有自己在孤军作战,绝对没有第二个自己,飞影要走,他虽然不愿做出决定,但仍要迈开步子。
这条路,那么宽。路旁的树林就那么立着,似乎前世就在那里,飞影看着那些大树,倒希望那些木头能为他指引一条明路,他此时突然感觉好孤独。
他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去,看着那如血残阳,他并没有半点惋惜,对他来说这种悲凉已经成为自然。
路的尽头是条小溪。路不管有多长总会有尽头。飞影站在溪边看那被夕阳映红的溪水一点点流走。此时的风仿佛有了些凉意。溪水在岩石上跳跃起来。或许想去探索飞影眉宇间的忧愁,溪边有光滑的岩石在落石余辉中闪着光。飞影就坐在了上面,不远处的群山在夕阳中渐渐黯淡。
他已准备见杜沉鱼了吗?是在不忍心她在夜间走那崎岖的山路还是已准备好面对?他明白,只要他坐在这里不肯离去,她一定会出来,这溪水也是种诱惑,特别是对早已干渴的人。
脚步声已在身后响起,似乎他总能预料到。他并没有回头,他知道她会自己身旁坐下来。
“喂”杜沉鱼嘟嘴瞪着飞影的背影没好气叫道。
飞影把声音弄得懒懒地说:“喂什么,是飞影。”
杜沉鱼把头一扭道:“不行啊?我就喜欢叫你喂”
飞影没有再说话。杜沉鱼说好的,那就是好的,别人最好莫要争辩,这个道理飞影还是明白的。就算她说太阳和月亮会同时出现在正南方,他也会闭口。
杜沉鱼跳到他身边坐下来道:“你怎么不走啦?不找人吗?快去啊!”
飞影岂听不出满天的醋意,他心里也感到有种淡淡的甜,他望着那已没有了夕阳地方慢慢道:“是要找人,也要等人。”那西方已只剩下一片淡红。
杜沉鱼一听眨着大眼睛,强忍不住嘴边的笑意,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她挽住飞影的手臂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跟来?”
“猜的。”
“嗯,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找飞仙姐姐?”杜沉鱼有些难为情道。
“不可以。”飞影脱口而出,根本未假思索。
“为什么?”杜沉鱼几乎跳起来,打着飞影的肩头叫道:“你这个大花心。”
飞影握住她雨点般打下来的手,塞给她一封血书,正是萧逆天给飞影的那封。“自己看吧,看完你会明白。”说完继续看他的溪水。
杜沉鱼边打开血书边道:“如我和她都会死,你会救谁啊?”她本无心一说。
“她”飞影又不假思索给她一句,“但我会陪你一起死。”
杜沉鱼用那秋水般的眼睛不解得看着这个人,似乎从未了解过他。
血书已经打开,杜沉鱼叫道:“这是我娘的字。”她已没有时间问飞影为什么就已被一个血与泪的故事吸引。
“赤凤,我是慕蓉语晴,我已命不久矣,却不能将这个秘密永远带走。你不是有一个孩子,而是有一对龙凤胎,当年的孩子是两个。
“我本蓝凰闺中好友,在她生产之前云游到你们住处去看望她,当时你并没有在家,她告诉过我你说如果孩子是男孩就叫飞影,女孩就叫飞仙,她刚刚说完就已临产,没想到是龙凤胎。她很开心地说你回来一定很开心,可她却没有等到你,我把随身携带的一对玉佩给了那可爱的兄妹两个。可就在这时至圣宫的爪牙闯了进来,她要我带孩子先走,可他们人多势众,已经带着一个孩子消失了,我只有去追还能追得上那个,可我走时远处有打斗声。我知道你回来了,等我救到孩子赶回去时,已没有人在了。见到她为孩子做的小衣服没有了,我知道你救走了孩子。也看到她用血写在地上的”不要报仇“,我也知道你把她带走了。
“当时我尚未成亲,只有将飞仙交给哥哥慕蓉语伯抚养。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寻回亲生骨肉,一家团聚,慕蓉语睛在阴间遇到蓝凰也好有交代。”
杜沉鱼的眼睛已被泪打湿,她紧紧握住飞影的手说不出一句话。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风也越来越冷,溪水却没有停止流动。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了吧?”飞影眼神渺远而又无助。
“嗯,我陪你找。”她把头靠在飞影的肩上,听着这潺潺清流。
“你爹爹真的救到你了?”杜沉鱼轻轻问道。她似乎突然间温柔了许多。
“不救到我,我能活到现在?”当然这句话飞影并没有讲出来,只是点点头。
“你们就到了凤凰林?”杜沉鱼的问题总会很多。
星星也忍不住跑了出来,这里的确还不算太悲凉。
洞天湖畔。湖水依旧蔚蓝,初升的太阳挂在远山的峰顶。
程雨已起床梳洗完毕,刚刚打开木屋的门就看到了一双笑咪咪的眼睛,萧逆剑正懒懒地倚着门前的柱子叉着双手望着她笑。
程雨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又退回屋子里要关门。萧逆剑人已跃起闪电般从她身旁进了屋子。等程雨回过头时,他已平平稳稳地坐在桌子旁品着程雨刚冲好的茶,那双充满了笑意的眼睛仍然盯着程雨。
程雨呼了口气道:“喂,你到底怎么样?你跟着我干吗?”
萧逆剑仍旧悠闲道:“你不是叫我小色狼吗?你用你的脚趾头想想色狼遇到美女会怎么样?”说完一仰头一杯好茶就让他给灌了下去。
程雨咬咬嘴唇怒视萧逆剑道:“哼,你不走是吧?我……”说着把桌子上的长剑提起来,剑光一闪剑已出鞘。她把剑尖指着萧逆剑道:“你再不走,莫要怪我不客气。”她的脸已气得由红变白。
剑尖就离萧逆剑的脖子三四指远,可他还在慢慢倒着他的茶,悠悠道:“哎,女人呐!不过我萧逆剑死在你手下今生也值了。只怕你不忍心下手呢!”
他的话音刚落,程雨的剑就向前递过来,剑带着风冲萧逆剑脖子刺了过去,只有三四指的距离!萧逆剑万万没想她来真的,见他头向后稍稍一仰,那剑就贴着他的脖子过去了,他的右手在程雨手腕上轻轻一托,那把长剑就魔术似的到了他手里,他起身一转就用右手把程雨揽在怀里,程雨背靠着他的胸膛,却动弹不得,因为萧逆剑手中的长剑还横在她脖子上。
萧逆剑举起左手,他手中的茶水竟滴水未撒。他喝了口水,还故意弄得很响。“嗯,真好喝,你要不要喝?”他把茶杯绕过程雨的肩递到她面前。
程雨气得把头扭到一边。
萧逆剑绕到程雨面前盯着她笑道:“你一定要喝,呐,看到了吗?刚刚我喝的这里,你呢要对着这个地方喝下去。”
程雨一回头之际,左手已挡开萧逆剑的右手,把身形往后一撤,可那把剑又神奇般地到了萧逆剑的左手,同样还是横在她脖子上。那只杯子却到了他的右手,他仍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程雨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恨不得跳起来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萧逆剑歪着头道:“你也可以不喝,但是……我会脱光你衣服,把你扔到湖里洗澡,然后再把你捞出来放到太阳下晒晒,嗯,就这样,挺好!”
“你……”程雨委屈的泪水已决堤而出,她一把夺过杯子对着萧逆剑喝过的地方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气愤地甩出老远。
萧逆剑看着那碎了的杯子叹息道:“哎,可怜的杯子。”
程雨瞪着萧逆剑道:“把剑拿开。”
萧逆剑立即抽回剑,坐下来托着下巴道:“你呢,刚刚算吻过我的嘴,你现在最好不要赶我走,我怎么舍得我的女人一个人在这里。”
程雨一拍桌子坐下来道:“喂,无赖,你……”
萧逆剑“一本正经”道:“你呢,还是没你姐姐厉害,要多练功了。”
程雨道:“少提我姐姐,你那混帐哥哥骗走我姐姐,你还好意思讲?”
萧逆剑几乎跳起来道:“干嘛骂我逆云哥哥,小心我脱光你衣服……”
程雨叫道:“小色狼,你怎么只会脱别人衣服?”
“喂!我不是什么人的衣服都脱的,如果是男人的话我会割他鼻子!”他叫道。
程雨站起来道:“不理你呀!我要去至圣宫,我是不是还要跟着?”
萧逆剑道:“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那里又不好玩!”
程雨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又坐下来,语气软了许多,道:“你以为我喜欢去那里呀?可是我要救弟弟嘛,姐姐不在我一个人撑得好辛苦!”她说着眼里泪光闪现。她本对萧逆剑就恨之入骨,此时却对他倾诉心事,也许她的恨根本算不上恨,没有根基的恨又能有多深刻呢?程雨所承爱的一切早已酿成苦涩的泪水。
人在心灵脆弱时,就算在身边的不是你的知己好友或许你也会将心事告诉这个人。那种心灵无依靠的飘荡本就是种煎熬,在此时对别人的依赖总是很多,即使这个人根本不是你的什么至亲密友。
萧逆剑看到她眼里闪动的泪光,顿时怜悯之情由心底升起,他觉得她这样的年纪本不该刀剑为伴在鲜血横飞中穿梭;他觉得上天安排的一个错误,她命运的错误;他觉得这若大个宇宙中这个柔弱的女子要撑起一片天是种残酷,他认为那不是女人该做的。
萧逆剑只觉得一种冲动冲上大脑,神使鬼差道:“不要难过,我帮你。”样子看起来就像“拔剑怒吼为红颜”的大英雄。
程雨惊诧地望着他,那眼神充满了问号。
萧逆剑一拍胸膛道:“你不相信我啊?我的武功喝没我爹爹那么绝,但救个人还绰绰有余吧!”他看上去有些委屈。
程雨看着他那样子抿嘴一笑道:“小女子怎敢不信你呀,萧三少爷?”听似礼貌却是在打趣萧逆剑。
萧逆剑一脸正经起来,道:“我说的是真的,以后你就不用违心地做事了。”
程雨也不跟他闹了,叹了口气,悲凉一笑道:“救了他又怎样?他的毒发时,他一样会死的,没有人能救我们的。”
萧逆剑道:“那你就不要把我当人好了。其实也不是没得救,我逆云哥哥可是从小跟鬼大夫长大的,他的解毒手法和医术应该不用怀疑吧?”
程雨无奈笑道:“没用的,我听说当年培植的”寒月草“已经全部被毁了,那可是配制解药最重要的药引。或许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