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第7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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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后,匈奴人发疯般四处派出斥候,被打的千夫长更是发下毒誓,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夜袭地汉军!然而,一队又一队的斥候地毯式搜索,除了满地乱糟糟的鞋印,再没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仿佛昨夜偷袭的汉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驶般!
“你们几个向东!你们几个向南!都把眼睛擦亮,该死的汉军,难道长了翅膀不成?”遭到鞭笞的千夫长一路怒骂,声音回荡在群山之间。转了两圈没有任何发现,千夫长无奈的抽打战马向南奔去。待马蹄声渐渐远去,在他刚才停留的山岭背面,一支背着强弩的黑甲步卒才悄悄站直了身体,沿着小路继续安静的行军。
千夫长打马急行,转眼间就奔出了三十余里,道路也渐渐变宽,山岭愈发低矮,似乎没多久就能抵达平原地带。“平原?难道接近灵丘了?那岂不是冀州地界?”想到这里,千夫长双眼一亮,“汉军就算知道我军南下恐怕也来不及准备,如此想来,灵丘极可能是一座空城!嘿嘿,命该老子发财啊!”狂笑一声,后背的疼痛忘得一干二净,千夫长举起兵刃呼喝道:“小的们,沿着路冲啊,前面就是灵丘城了!”听到呼喊,匈奴兵顿时兴奋起来,抢掠已经成为刻印在骨子里的劣性,大概只有转世轮回才能抹掉吧。
抢掠成为匈奴人激励士气最有效的手段,这队百十来人的骑兵速度越来越快,既然担负着先锋任务,那么适当的脱离大队也是允许的!当千夫长如此安慰自己时,战马一个减速侧身转过一个路弯……直到此刻,千夫长的脸上仍挂着贪婪,可当拨正战马抬首前望,顿觉眼前一花,紧跟着整个人瞬时僵硬!
“黑色?汉……”可怜的千夫长,僵硬的嘴巴只说出了三个字,就被倒映在瞳孔中的一片黑雾淹没了。狂奔中的百余匈奴兵好似哼的浪花,最终没能突破箭雨的封堵做下这一切地高勇军毫无变化,步弩战阵继续前进,时刻准备着消灭下一队主动撞枪口的匈奴兵。
原本打算与匈奴决战灵丘城下的近卫机步师无意中发现匈奴安营扎寨的位置后,立即调整部署,先派弩兵偷袭,后将全师分成六个战阵,沿着道路横向推进‰其在野地里正面
耗,不如利用山区道路崎岖的特点,最大限度削弱=击力,发挥出战枪、弩箭、短枪地杀伤力≮是,同样的一幕不断上演,担任先锋地匈奴小队几乎无一例外的遭到毁灭性打击。可叹大且渠,哪怕昨夜坚持一下走出群山,也不会憋里憋屈的空有几万兵马却无穿展。
“再去找!”随着天色大亮,大且渠越来越烦躁不安,北面负责阻击追兵的万骑队没有任何消息送来,同样的,南下搜索地斥候也一无所获。
局势透着一股诡异,特别是昨夜偷袭的汉军竟然没了踪影,这一点让大且渠尤为害怕,谁也不会喜欢一支看不到、摸不着地兵马隐藏在身边。
“谷蠡王,谷蠡王,发现了!发现那条山路了!”
“真的?哈哈哈,好,传令下去,马上……”大且渠话未说完,便被帐外传来的号角声打断!旋即一名族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谷a王大事不好,汉军击溃了族兵,突破了拦阻,眼下一支千人骑兵已经沿路杀过来了!”
“什么?一个万骑队啊,竟然被一次击溃!!”大且渠只感胸口一阵发闷,“来人,快,快派兵拦住汉骑!”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号声随即响彻匈奴营寨。那些正在收行装的匈奴兵闻讯纷纷丢下手边工作,抄起甲兵器翻上马背聚拢起来,匈奴人兵民一体地制度发挥得淋漓尽致,眨眼间就拉出来四五个千人队向北奔去。大且渠心知耽搁不得,立即下令丢弃一切不需要的东西,集合队伍向南行军。
然而,大且渠这种添油战术对张飞率领地陷阵营来讲无异于鲜花对蜜蜂正中下怀!加上道路宽度的限制,严重阻碍匈奴骑兵地发挥∩此,几个千人队的作用只不过是让张飞杀得大呼痛快罢了。曾经是汉军对匈奴一触即溃,如今反转过来,但凡碰上陷阵营,匈奴兵无不一触即溃!几个千人队不过稍稍拖延了小半个时辰而已。
大且渠不知道,也顾不上了解。因为匈奴主力刚启程南下,便又接到战报,南面几条官道同时出现汉军步卒,正沿路推进过来,尤其是距离那条山路不过七八里路程!
“他娘地该死高勇,还好本王停了半夜,否则一头扎进灵丘,八成得全军覆没啊!”想起这些一阵后怕,大且渠暗呼侥幸之余,自不敢失去最后的逃生道路≮是,又几个千骑队派了出去,明知九死一生,也无可奈何。至此,大且渠的心中虽然怒火依旧,可复仇的想法越来越淡。
一路急行,不敢有半分耽搁。
“快看,前面那个路口,向西一里就是可以绕过平舒的山路!”
听到此言,大且渠高悬的心稍稍落下,头也不会的下令:“一队开路,其余的跟上!”
“谷蠡王,不等其它族兵了?”
“等?难道你留下?”
“不,不,只是……”
“唉,能留下这两万多人就不错了!晚一点的话……”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大且渠痛苦的向北望去,只见尘土飞扬、挤满匈奴兵的官道上突然混乱起来,隐约之中,一杆大旗显出身影“平北将军张”!
“陷阵营,冲杀!”
五个简单的字,却带来了奔腾如潮的应和。在匈奴兵的感觉中,仿佛直面海啸一般,胆小者几近全身颤抖,即便战马也在凶悍的杀气下低鸣退步≠炼成钢,经过数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激战,经过无数次刀山火海,陷阵营愈发行如其名。无论遇到何种敌人,都要径直冲杀,直捣敌人中枢!
呼喝声中,丈八蛇矛翻腾如龙,演绎出显示版龙蛇变。放眼天下,除了方天画戟,再无人敢与其争锋!战马之上,张飞牛眼圆瞪,像极了十殿阎王,专司收割敌人首级性命。倒霉的匈奴兵避无可避,只能痛苦的在拥挤中身首异处,仅留下战马悲鸣。
“该死!快走!”大且渠吼叫一声,率先领兵冲向山路道口。他这一走,立刻引起整个指挥系统紊乱,原本就不大灵光的万夫长、千夫长见势不妙,也学着大且渠丢下族兵夺路而逃。可怜两万多匈奴兵拥挤在狭长的官道上无处躲藏,只能以践踏、自相残杀的方式夺得逃生之路。当然,一部分自认聪明的匈奴兵打马向南奔逃,以为汉军来不及出兵拦阻慌乱败逃的大且渠更是没能将南面汉军步步逼近的消息传达下去≮是,直到这数千人撞上了仓皇撤退的同伴,才惊骇的明白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日上三竿,山谷内的厮杀声才渐渐消失,接到命令的张辽及时制止了张飞的追击。其后,第六龙骑军负责打扫战场搜索溃散的匈奴族兵,陷阵营则在高勇的严令下不得不立即折返昌平,近卫机步师也在部队收拢后一个时辰内踏上北上的征途。
望着远去的队伍,张辽强抑激动,“决战就要开始了,一战定乾坤!”
轻车熟路的勤务营很快将战果统计出来,并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至昌平。拿到战报的高勇欣慰笑道:“大且渠到底按照那条山路逃了,想不到当初文和的伏笔居然这么快用到。好家伙,第六龙骑军又干掉匈奴三千余人,俘虏超过一万。大且渠只带走了不到两万人,事的都丢在代郡的大山沟里了!”
贾诩搓了搓手,放在炭炉边取暖,视线凝固在地图上说道:“那条路原本是准备反包围时使用的,倒让大且渠抢了个先。也罢,吃一堑长一智,逃回草原后,大且渠三五年内绝不敢南下!乌坡城、弹汗山的压力也会大大减轻,可让管亥配合今夜的物资输送发起一次反击,应能取得不错战果。”
“不错,就这么办。”高勇点头应诺,“刚才沮阳禀报,匈奴已经在城外安营,而且其中还混杂有鲜卑的族兵!”
“既来之,则安之!”贾诩、郭嘉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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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风起兮(17)
怎么样?高勇的本领不一般吧!”虚连右手虚指,|面的沮阳城墙,“横跨山谷两端,高达十丈的城墙,还有城墙上的箭塔,这些东西都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五年之前,这里还只是两三丈高的土石城墙;可如今吗……小潘子,汉人管它叫什么来着?”
“钢筋混凝土!”潘六奚耸肩道,“据说坚固如钢,寻常手段根本无法伤及分毫,即使用大锤轰砸,也不过留下些许痕颊了。广宁、下洛二城莫不如此!听闻高勇援建轲最部落的两座城池也使用了同样的东西。”
“呵呵,轲最?那个老东西,把鲜卑人的脸丢尽了!”置落罗张口骂道,“莫护安那个老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放任轲最坐大。眼下好了,轲最势力起来了,反倒把中部鲜卑压得不敢动弹。最不自量力的素利竟然也想浑水摸鱼,这回爽了吧,几万人马攻打轲最都城,居然愣没打下来,反倒让轲最钻个空子倒打一耙,白白折损了几千兵力!”边说边摇头,看得日律推演不停摇头。
虚连兴笑,宽慰道:“都怪汉军狡诈暗施偷袭,否则素利大帅不至于如此狼狈。好在实力尚存,轲最部落空有几万兵马,却只能困守愁城。等到你我取得幽州大捷,再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正该如此!”日律推演赞同道,“轲最暂时交给素利也好,他在那里还是可以牵制高勇数万兵马地。”
置落罗冷哼一声:“素利老儿也就这么点用处,白白占居水草丰美之地了。要是换成老子,早就纵马幽州了!”
虚连瞥一眼置落罗,笑着摇了摇头,“二位大嗽为沮阳城该如何攻打?”
日律推演眼睛一眯,瞄了眼置落罗,回道:“自然由我西部鲜卑主攻,左贤王部连日激战,正该休息一番。”
“好,那本王就安排去了。”虚连与潘六奚对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日落西山红霞飞,将士戍边梦里回。沮阳城内响起阵阵号声,昭示晚餐到来,夜幕降临。高顺一如既往的巡视各处军营,嘘寒问暖、鼓舞士气。如今的沮阳在百姓撤离后,彻底转化为一座军事要塞。当年规划重建时,就是按照城池即军营的标准打造,棋盘街道、宽敞房屋、土石结构,城内更引入七八条山泉,地上石板铺路,地下暗河流水,集防火防水于一体!尤其是南北两面城墙,战时可一次性投入五窃上兵力,乃是幽州排名前十的坚城。
“禀将军。增援过来地暂编八、九‘师已经入城。随行押运地辎重也已入库。”
高顺放下碗筷。站起身道:“准备一下吧。今夜开始实行三班轮换制。三个机步师必须保证随时投入一个整师。两个龙骑师要能在半个时辰内投入反击!顺便告知魏明。炮弩阵地务必做好防火防爆。绝不可让乌坡事件重演!”
“遵令!”
待传令兵离去。高顺方始缓步登上城墙…着夕阳举目远眺。静静地打量谷口连绵数十里地营寨。“善恶有报逃不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匈奴。咱们之间地仇到了了解地时刻了!”波澜不惊地高顺第一次露出难以抑制地激动神色其身后地城门楼上。黑鹰军旗迎风飘扬!
一片萧瑟风中。沮阳城完成了最后地整备。这座真正意义上地军事要塞∝将给匈奴、鲜卑留下刻骨铭心地痛苦!
月上树梢。夜鹰鸣叫。几朵乌云飘来。遮蔽地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