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钩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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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巫邢焚道:“难道你打算救她不成?”
公孙元波道:“不错!”
邢焚道:“但你没有袒护她的理由呀!”
公孙元波眼中射出嫉恶的光芒,杀机外露,冷冷道:“莫说我与她是一道来的,即使不然,只要碰见你这等邪人,也决难放过!”
邢焚一瞧已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阻他动手,当下使出最后一着,仰天发出来鸣似的厉笑之声,接着道:“公孙元波,你可知道冷于秋将有什么变化?”
公孙元波暗暗运功聚力,口中说道:“她有什么变化,我如何得知?”
邢焚道:“那么我告诉你,她在转眼之间将变为一名疯子,现下的玉貌朱颜,到其时你连多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公孙元波听了这话,果然。已头大震,忖道:“这倒是很可能的后果。”
邢焚又造:“她虽然有机会毛发无损地与你携手同归,这个权力却是操于你手,你自家好好地作一决定!”
公孙元波斥道:“胡说!这分明是威胁之言。你在爷爷面前,别来这一套!”
邢焚道:“你只要向本法师一动手,冷仙子马上变为疯子。本法师虽是失去一个上佳炉鼎,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如不光下手毁了她,势难分心兼顾。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公孙元波恨恨地瞪着她,道:“好,你放了她,我便带她走开!”
邢焚道:“这话有何保证?”
公孙元波面寒如冰,举起手中缅刀指着对方,阵阵森冷刺骨的刀气,涌扑笼罩着那个老女巫。
邢焚但觉这阵刀气之中含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情知只要稍一迟疑,敌人刀势立刻全力发出,当下不敢怠慢,忙道:“好好,本法师释放了她。但你定须守信带走她,不得找我麻烦。”
公孙元波宛如一具石像似的,既不动弹,亦不开口,但目光如电,紧紧盯住那黑衣老妇。
只见她从囊中取出一件物事,还未看清楚是什么,便往身上一抛,落在那片空地上。这件物事一落地,发出一阵轻微的爆炸响声。冷干秋突然发出惊“喧”之声,接着向这边奔来。
黑神巫邢焚迅快蹲低身子,连双手都编入那件黑袍之内,乍看似是极矮的人,可是那一头飘垂的白头,却使她有一股脆异的味道。她好像是利用这件宽大的黑饱护住全身,又好像是由于碰上强敌,气势萎缩而矮小了一大截。
冷于秋奔到切近,公孙元波才道:“大小姐,咱nJ走吧!”
冷于秋讶道:“走?这妖巫呢?难道放过了她?”
公孙元波道:“这是交换的条件!”
冷于秋面色一沉,沉声道:“笑话!你如何有权替我作主?”
公孙元波道:“你要在下袖手旁观么?”
无情仙子冷于秋冷硬地道:“不错!你先走开,瞧我要了她的性命!”
公孙元波道:“在下问的是在早先的情况之下,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使你陷于邪法妖阵之中?”
冷于秋反问道:“你准知我无法脱身么?”
公孙元波耸耸肩,道:“这样说来,在下为你着急出手,竟是做错了!”
冷于秋一怔,道:“你说什么?”
公孙元波没好气地道:“我说我为你着急而拼死出手,反而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啦!”
冷于秋扫瞥邢焚一眼,道:“老妖巫,记着我一句话,七日之内,我将用你的白发编成一样物事。”说完这话,便举步行走。
公孙元波心下甚是讶异,但暂不作声,收起缅刀,跟着她走。两人一前一后穿出了树林,来到河边,仍用浮木借力之法,渡过那道护庄河。
直到绕行到路上,冷于秋才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公孙元波。公孙元波不知道她心中又有什么鬼主意,只好也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她。
冷于秋凌厉地望着他,道:“好了,你要什么报酬?说出来吧!”
公孙元波讶道:“报酬?哦,你意思是指与妖巫交涉的那宗事情?”
冷于秋道:“说出来,你要多少钱?”
公孙元波摇摇头,道:“我不要钱。”
冷于秋道:“那么你要什么?只要是我办得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公孙元波还在摇头,冷于秋神色不善地接着又道:“就算是要我的身体,也没有不可以的。”
他们之间弥漫着紧张和古怪的气氛。公孙元波气愤地瞪视她,大声道:“我不是为了报酬才帮你的!”
“那你为了什么?”冷于秋问,“咱们一非亲非故,二无交情;以咱们的情形来说,连见义勇为也谈不上,你为何冒险出手?”
公孙元波张口结舌一阵,才道:“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我并不要求报酬,你何故如此咄咄逼人?好像我这样做反而得罪了你一般?”
冷于秋道:“我平生不欠任何人之情,这是我的宗旨。”
公孙元波道:“原来如此,那么我非索取报酬不可啦?否则你就不肯罢休,是也不是?”
冷于秋面上的冰霜不知何时已融化了,因而看起来美丽动人得很。她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道:“你真是一个傻瓜!”
公孙元波苦笑一声,道:“现在我又变为傻瓜了。唉!跟你在一起,迟早不知道会变为什么东西?”冷于秋转身行去,公孙元波只好又跟她走,却忍不住问道:“你这个人我实在测不透,只不知你刚才何以忽然肯放过了那个妖巫?还有就是你当真能在七日之内把她杀死么?”
无情仙子冷于秋脚下不停,向前行去,口中应道:“说到我当时竟肯听你之劝,暂时放过了那个老妖巫,为的是你一句话。”
公孙元波讶道:“我的一句话?那是什么话?”
冷于秋道:“你当时质问我说,是不是你替我着急出手之举,反而对不起我?在这句话中,你想到替我着急,所以我决定暂时放过那女巫,让你兑现保证的诺言。”
公孙元波耸耸肩,道:“这番话听起来好像很有人情味,可是后来我的态度实是叫人感到难堪。”
冷于秋“哼”了一声,道:“你别忘了,现在你还是俘虏的身份!”
公孙元波道:“假使我逃跑了呢?”
“你心中也知道,如果我要报复,单单是你这一条线索上牵涉出来的人,最少也有二三十条性命。”
公孙元波道:“我知道,但你最好不要通我。”
冷于秋道:“我逼了你便又如何?”
公孙元波道:“若是我无法可想,只好趁你遭受攻击之时,做出落井投石之举了!”
冷于秋道:“那你就试试看!我可以告诉你,除了这条路之外,你别无脱身的机会。”
这时他们已走到早先李公岱穴道被点之处,路上沓无人迹。
冷于秋停步道:“你让另一人把李公岱带走了么?”
公孙元波道:“如若不然,岂不是被董冲碰见了?”
冷于秋道:“我的独门点穴手法,如若逾时不解,真气逆攻心脏,非死不可。这条人命,可别记在我帐上!”
公孙元波道:“如果你不想背滥杀之名,咱们一同去寻找李公岱,把他穴道解开,也就是了。”
冷于秋道:“我哪得有这许多空闲时间?”
公孙元波道:“这倒容易,只要你不是不肯出手救人,就好办了。”他立即提高声音,叫道:“单前辈,晚辈回来啦!”
叫了两声,八九丈外有人回应,不一会,单行健便奔出路上。
他一眼望见冷于秋也在场,顿时露出喜色,道:“姑娘回来啦!那就好了。”
冷于秋冷冷道:“何好之有?”
单行健一怔,不敢胡乱开口。要知道他乃是老江湖,心知冷于秋这样人脾气难测,如果一句话说错,可能从此断送了李公岱的性命。
公孙元波问道:“李公岱前辈呢?”
单行健道:“在那边树林内,看来情况有点不妙!”
公孙元波道:“请把他搬到这儿来。”
单行健迅即走了。冷于秋道:“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救他?”
公孙元波道:“在下自是无能为力,还望姑娘出手解救。”
冷于秋道:“既是靠我,为何不先问准了,才叫他把人搬来?”
公孙元波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他们并没有什么过错,亦不是大好大恶之土,而且与姑娘你根本谈不上恩怨,你可不至于让他枉死吧!”
冷于秋道:“我是东厂的恶人,你是忠义仁侠之士,所以对事情的看法很难一致。”公孙元波明知她语不由衷,可是又不便与她争辩,辩亦无益,不由得深深皱起眉头。
单行健霎时已将李公岱搬到路上,但见这个山东的知名之士,还是那副僵木的样子。
冷于秋背起双手,望住公孙元波,大有瞧瞧他如何解决这等僵局之意。
公孙元波逼得没法,说道:“姑娘早先不是说过,不喜欢欠人之情么?”
冷于秋柳眉登时紧紧皱起,道:“傻瓜!难道你愿把我欠你的人情,浪费在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身上么?将来轮到你有问题时,谁来救你?”
公孙元波道:“但在下岂能见死不救?”
冷千秋转眼向单行健望去,问道:“你想不想我出手解开此人穴道?”
单行健连忙道:“当然想啦!还望姑娘高抬贵手,解开敝友的穴道。”
冷于秋道:“我解开了他,你们是回去呢,抑是还要继续你们的行动。”
单行健不敢骗她,道:“/J河等仍然要继续依计划进行?”
冷于秋道:“很好,我们跟你0法瞧瞧,行不行?”
单行健不敢拒绝,因为她语气中,分明要以这件事来交换李公岱的复原,当下断然应遵:“行,行。”
冷于秋走过去,在李公岱相应的穴道上连击三掌。李公岱“哎”的叫了一声,身体已能动弹。
单行健等他呼吸吐纳了一阵,才问道:“李兄觉得怎样了?还能照常行动么?”
李公岱点点头,道:“大概没有什么妨碍。”他向公孙元波拱拱手,接着又向冷于秋施礼,道:“承蒙姑娘大度包涵,释放在下,实深感激。”
冷于秋道:“我和公孙元波打算踉你们去瞧瞧,你怎么说?”
李公岱忙道:“姑娘既是如此吩咐,小可岂敢有违?”
他们目下已知道冷于秋乃是东厂的主脑人物之一,是以不但惧怕她的武功,更惧怕的是她这种身份。
单、李二人弃了马匹,转头向回路走,到了官道上,再向北行。冷于秋与公孙元波在后跟随,竟不询问。
但见单、李二人行得甚急,可见得时间迫促,不一会已到了一处山坡。但见山坡的另一边不远处,有一座庄院。这座庄院占地虽然不大,但石墙高筑,四角各有一座高高的碉楼,瞧来气派不小,而且也可看得出戒备十分森那。
他们在山坡上向下望,由于相距尚远,而且前面有些树木遮掩,故此不虞被庄院内之人看见。但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这在院所选择的位置绝佳,因为只要在四角的碉楼中派人不停地守望的话,任何人都休想潜近庄院。
只见单行健和李公岱举步行去,方向正是直奔那庄院。
公孙元波与冷于秋对望了一眼,各自表示心中的疑惑不解,但他们仍然跟着单、李二人,向坡下奔去。
公孙元波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大小姐,这座住院,瞧来比那高梁皇庄还要透着古怪些。”
冷于秋道:“我瞧这两个家伙的行动更古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