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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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将崔城雄一并除之,如何?”施子山问。
“不!”连堂主道:“那北方诸州不同,他们只服秋月浑和崔城雄,若杀了崔城雄,便群龙无首,更不听话了。我已替你去请了崔城雄来,你要好生待他,将此事与他秘议,请他筹划。此人极讲义气,也有眼光,不会作出分裂绿林帮的事,你却将帮主之位让他,他也自知其威信在帮中不如你,定然不受,到时你作了帮主,可让他作副帮主。”
“那么还有副帮主、护法和正副使们呢?”
“副帮主挂名在独孤庆的身上,此人性情孤僻,独来独往,不会与你争帮主之位,他若知秋月浑已死,一定会退出绿林帮,这不足为虑的。四个护法中只会剩下淳于烈,他倒有可能与你争夺,但他没有人缘,只是武功好些,到时将他的丑事公布于众,他便是恃强凌弱也作不得帮主的。还有秋月浑的那个师弟,此人武艺虽好,但鲁莽愚笨,成不了气候。唯一可虑的倒是那些正副使们,丛林三老极为难缠,洪山三虎又极聪明的。”
“那该如何是好?”
“这个你放心,我自会为你摆平的。”连堂主胸有成竹地道。
“如此多谢了。”施子山连忙道。
连堂主却又道:“到时,施寨主作上绿林帮主,也就是作了七杀门英树堂绿林坛的香主,自有七杀门撑腰,不要再怕什么名门正派。到时发动天下英雄,揭竿而起,这天下也在你我掌握之中了。”好大的野心!我不由得叹着。
“不!不能让他们得逞!”项冲愤愤地道了一声,南宫雁连忙“嘘”地示意他小声些,我和王不安连忙将耳朵贴在暗门之上,并未听到外面的动静,那施子山大概以为我们全部掉下了暗室,溺死在了水里,却没有料到我们又爬上了这条暗道,浑没在意这里面还会有人。
那连堂主正对施子山说着:“如今,只等九姑娘回来,大功便告成了。”说着,两人一齐走了出去,这屋里又是空无一人了。
我不知道九姑娘是谁,也没有心思去想她。当今之计是如何走出这个困境,却阻止阴谋的成功。王不安在旁边提议着:“秋帮主,项大哥,我们三人一齐发力,一定可以将这门打破的。”我连忙阻止:“不,此乃精钢制作,方才我便试了一回,这门与底下机关相连的,一旦承力,咱们脚下的翻板只怕会打开的,未等我们出去,又会掉到下面的暗室里。”
“这该如何是好?”他有些不知所措。我想了想,道:“让我们看一看这墙壁和里面,或许可以打通的。”
“不,不用了!”灵儿却插了口道:“刚才我全摸过了,里面是条死巷,有一块巨岩堵住,这两边也并非墙壁,一样是岩石,这厅堂是建在巨岩的前面,我们其实是处在巨岩的缝隙中,只有那个门可以出去。”
“难道我们非死在此不可吗?”王不安不甘心地问着。
“不!”灵儿道,忽然叫了一声:“秋帮主!”
我的心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啊,她在叫我,不,她叫我是这样得疏远,她从来只喊我“大哥!”的。
我只是应了一声,只听她接着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利过你的匕首,这门虽是精钢,也只寸厚,宝刀宝剑穿之不透,你的匕首一定可以。”
我怔住了,只听到王不安在催促着:“秋帮主,快些用你的匕首。”
“那匕首不在我这里。”我无可奈何地道。
“怎么会?那不是你的随身之物吗?”王不安几乎叫出声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灵儿却似明白了一样,冷冷地嘲讽着:“那是个宝物,可以作定情用的。”
“灵儿,你听我说!”我再也忍之不住,几乎到了恳求的地步。她却无情地打断了我的话,是对项冲说的:“项大哥,把这个给他,这也许是他掉的。”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的醋意涌上心来,这是一个多么痛苦的时刻,当我接过由项冲递过来的那物,才发觉原来是翩翩送给我的排箫,也许是方才的危急时刻掉落了,却正被灵儿捡去。灵儿太聪明,太敏感了。我抓紧排箫,再也说不出话来。
“项大哥,我很高兴能与你同甘共苦!”灵儿温柔地告诉项冲,项冲说了些什么话,我一丝没有听到,只觉得万箭攒心,欲哭无泪,脑子轰鸣着“嗡嗡”作响,直到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是在报复我,她是在刺痛我。啊!灵儿,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不,她就是明白又能怎样呢?我的心在滴血,可是另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呼唤,终于可以打败自己了,我心里大赌着气:“你有项冲,我还有个翩翩。”一想到翩翩,我便觉得轻松了许多。是啊,当你知道还有一位深情的女子在等待你的归来,你又如何能去拈花惹草?我太自私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古训,而我却想全部得到。
也许是见我太长的沉默,南宫雁有些不忍,有意与我答着话,问道:“秋大哥怎么也到了这里?”我没有隐瞒,平静地将自己的经过告诉她,也告诉了灵儿。我想逃避,却又去招惹,言谈话语之中似乎表达着这个意思:我是因为你吉灵儿才会落入圈套的。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直到将话说完,我才为自己感到羞愧,我这是在向灵儿献媚吗?秋月浑啊秋月浑,你又算什么东西?我赶忙将话题一转,反过来问道:“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是这样的。”雁儿向我解释着:“我和王大哥准备去天台山,在润州正好碰上了吉姑娘和项大哥,他们要往这里来,一是顺道,二则我们也想认识认识太湖的英雄,便到了这里。谁想到这施子山这般狡诈,以我们的武功,便是明刀明枪,他一定不是对手,他却虚情假意,好象很是热情。当时我们若是听了吉姑娘的话一走了之,不在此吃饭就好了,都怪我和王大哥贪玩儿,非去看什么雪景,误了时间。他这后堂果然是机关重重,就与慕容家的花亭一样,施子山只踩了一脚,整个地便翻了过来,把我们全部困到了下面,今日若不是你,只怕我们真被那恶贼害死了。”
原来他们被困的方法比我的简单得多,也难怪施子山有那么多的心眼,如果也如对付他们一样来对付我,只怕遭殃的是他了。哎,不是我自己走进这暗道里,又有谁能让我进来呢?
“你们到此有几日了?”我又问道。
“在这里面我们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是初十到的。”她有气无力地告诉我。
“那有三日了。”我说。
“难怪呢?”王不安接过话去,故意开着玩笑地道:“前几时觉得又饥又渴,今日倒是喝饱了水,也不觉得了。”我却笑不起来,方才我吃过了东西,现在还不觉得,若是总困在这里,早晚不是渴死就是饿死,但愿施子山心存疑惑,还会打开这间暗门,我们可以乘机而出。
我还要说些什么,却听到王不安“嘘”了一声,原来,那屋中又有人来了。
第十八章太湖水寨(五)
“堂主,九姑娘到了。”一个人粗粗地说着,我听出是三生和尚的声音。
果然那门一开,便有人走了进来,两个女子齐声道:“属下参见堂主。”
连堂主说了声:“免了!”却吩咐着三生道:“你去门口守着,别让闲人偷听。”那三生和尚应了一声出去了。只听一个妇人阴沉地道:“堂主这边的事可顺利?”是上官容,我马上听了出来。那堂主道:“一切顺利。九姑娘,那物可否得到?”我以为上官容便是九姑娘,却听到了另一个我熟悉的声音答着:“在这里。”连堂主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道:“嘿嘿,一把七星剑换一把穿心匕首,也是值得的,那阿浑虽说精明,终究过不了美人关。”
我惊呆了。
连堂主依然在说着:“这把匕首神奇之功,落在白朴、霍山翁的手中都未曾参透,只有阿浑那小子参透了,并练成了绝世的幻影飞龙,如今他没有这匕首,便成了拔爪之虎,不足为虑。上一次,若不是独孤庆斜插一扛,此匕首早已归回了七杀门。”
那九姑娘却在焦虑地问着:“堂主将阿浑怎样了?”
连堂主笑了起来,柔声道:“你放心,他是头领的心肝宝贝,我怎么敢害他。我已派人将他送回了月亮谷,等此间的事一完,便回去与你和他作主正式完婚,你看如何?”
那个九姑娘没有答话。
连堂主吩咐着:“容姑娘,你带着翩翩先下去休息一番,回头还要赶远路。”上官容答应了一声,带着九姑娘出去了。
再没有什么差错,九姑娘就是翩翩,翩翩就是九姑娘。我觉得自己已经被雷击中,只觉得天昏地暗,仿佛跌入了南极的深渊。
那个连堂主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匕首到底藏着什么奥秘呢?阿浑参得透,我也一定能够参透。”
三生和尚走了进来,禀告着:“堂主,空空儿回来了。”怎么?空空儿也成了七杀门的人吗?我恍如梦中。
“好,让施子山来。”连堂主吩咐了一声,三生和尚出去了,不一会儿,施子山走了进来,忙问道:“连堂主还有何事吩咐?”连堂主道:“空空儿回来了,那崔城雄也该到了,我不能再在此久留了,你且要好自为之,这里是你的地盘,好歹还是你说一不二的,只要一切照计划行事,自然不会出差错。我的人我要带走,去对付更厉害的角色。”施子山忙问:“堂主要到哪里去?”连堂主道:“去大洪山,帮你解决丛林三老。”施子山欢喜地道:“多谢了!”连堂主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他们都出去了。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受骗的时候,该是多么的愤怒,就象一只疯狂的公牛,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但在愤怒过后,我只有悲哀。
灵儿在一旁冷嘲热讽地道:“原来人家早就看上了,也不知道是看上了那个人,还是看上那个定情之物。”
我象是突然找到了目标的猛狮,一把抱住了灵儿,随她在我怀中挣扎,大声喊着:“你该知道我的心,你该知道我的苦,你折磨得我还不够吗?明知道我的痛苦,你还要刺它一刀,难道你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你疯了!”项冲与王不安赶忙冲过来,架住了我的双臂,灵儿挣脱出去,默默地在抽泣着。
我瘫倒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心却在喊着:“秋月浑啊秋月浑,你就这般没有风度吗?你不是已经想开了去吗?你这个将死的肉体怎么又这么斤斤计较起来?你的时间不多,你却深陷在交错的爱欲中不能自拔,你还是一个堂堂的男儿吗?”可是这样的自责,这样的自问,还是无法解脱,灵儿的哭泣象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也喘不过气来。啊,她太伤心了,是我太伤了她的心。
项冲恼怒地在骂着我,什么狼心狗肺,什么花花肠子,什么卑鄙无耻,什么混蛋恶棍,只要是他所知道的坏字眼全部安到了我的身上,他也在发泄,发泄着对我的不满。可是他骂得越厉害,灵儿便哭得越伤心,他只能一边诅咒着我,一边安慰着灵儿,向她发着什么誓,许着什么愿,我却一点儿也听不到耳朵里。
王不安不知所措,一直在我和项冲之间,他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