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八章大洪山(七)
吉灵儿推开了聚义厅的大门,一股浓浓的香火味道扑鼻而来,随着大门的一开,厅内白幡飘摆,烛火摇曳,在大厅中央摆着一口还未盖上盖的黑漆棺材,正对面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令尊何时故去的?”白朴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望着里面躺着的一个中年汉子问道,我仔细看了看这个人,想起那年在慕容家门口见过这个人,当时他带着和我一样还未长大的吉灵儿。
“七日之前。”吉灵儿目光呆滞地道。哦,七日之前她还与我在一起,那时吉金龙就已经死了,怪不得她要匆忙赶回。
“奇怪!”白朴喃喃地道。
吉灵儿却愤愤地道:“奇怪吗?既然奇怪,你为何不察看一下他的身体,若今日你们不来搅闹一番,他就已经盖棺入土了。”
白朴面色窘迫,看来他倒是想验证一个吉金龙是否真死,又觉得如此做不妥当,徘徊了半天,还是这样做了,他伸手向那尸体摸去。洪山三虎和众位山寨主怒目而视,就要发作,却被吉灵儿平静地拦住了。
“啊?”白朴忽然惊叫起来,我闻声望去,他已经解开了吉金龙前胸的寿衣,胸口处清晰地映着一块黑色的拳印,那肉也跟着凹进去有两指深。“七杀拳!”白朴失声叫道,屋里的人都为之一怔,连吉灵儿也是一惊。
愣了片刻,白朴重新为吉金龙穿好寿衣,我看到这位健壮精神的老头子的手都有些哆嗦。
“令尊大人是怎生亡故的?”白朴又问吉灵儿,吉灵儿却摇了摇头。
“当时小姐不在身边。”李甲说道:“我们洪山五虎也有事外出,只有总瓢把子一个人在山寨中,我回来后才发现他已遭人暗算,只是谁也不清楚那一拳是何拳,还以为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所为。”
白朴哼了一声,话题一转,幽幽地道:“七杀拳五十年未出现江湖,此番一出,看来江湖又将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白老前辈能否再说明白些?”我恳求道。
白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道:“江湖上有两门禁忌的武功绝学,一是少林的大摔碑手;一个便是七杀门的此七杀拳。这两门武学一正一邪,但同样一出手必定伤人,尤其是此七杀拳,毒辣无比,据说习练者必须以蛇、蝎、蟾蜍、蜈蚣、毒蚁、毒蜂、毒蜘蛛七毒汇聚一身,故名七杀,少则七年,多则五六十年方可练就。五十年前,剑南曾有一名叫连江海的魔头练成此拳。为祸天下,黑白两道众多人士均遭其毒手,为对付此人,不得不联手合作,将其引入七星宫,方才除去,想起当年的情景,老夫如今还心有余悸。”
“白前辈怎知那是七杀拳?”吉灵儿忽然问。
“大凡拳头打在人身上,都会鼓出个包,毗连附近的体肤不是红肿就是于青,只有七杀拳不同,打在人身上,就象打在湿泥上一样,下去一个坑,而其它部位完好无损,十分奇特。”白朴说着,回身对慕容致情和南宫长胜说道:“既然吉金龙已死,依老夫看,这场恩怨就了结了吧!”
两个人只得点了点头,跟着白朴走出了聚义厅。
看着白朴一行已经到了大门外,丁哥儿却自言自语地道:“哎,早知如此,何不早告诉他们真相,不也省了许多麻烦。”我赶忙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说话。但这话还是被灵儿听到了,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低声道:“我们虽身处绿林,但也是有骨气的,并非你们所想像中杀人放火的强盗。不管先父在与不在,我们都要为生存而战,为荣誉而战。再说,若早些说出先父故去的事,只能徒使自己军心混乱,而让敌人高兴。如果不是你们在此,就算是我说出了真相,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点了点头,赞叹着她的心思敏捷。
正在这时,门外忽传来了一个人大声的呼骂:“哪位是老黑魔的徒弟?给爷爷滚出来。”闻言,我皱起了眉头,这明明是在向我叫战,于是走出门来看,原来是崆峒山的周心远带着一帮弟子站在演武场上。我暗暗惊奇,这老头子怎么也上了大洪山?
白朴等人刚走到场中,见到来人,慕容致情与南宫长胜显得分外兴奋。周心远与之寒喧了几句,那南宫长胜指着我道:“那个漂亮小伙子就是老黑魔的徒弟。”
“哦?你就是老黑魔的徒弟吗?”周心远丢下白朴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问道。
“正是,不知前辈有何见教?”我答道,很是平静。
周心远习惯性地摸了摸他额头上的白眉毛,傲慢十足,但又咬牙切齿地道:“你既然是老黑魔的徒弟,就别怪爷爷对你不客气。”
我厌恶地摆了摆头:“前辈虽说一把年纪,但怎如此不懂礼貌,一口一个爷爷的,难道就不怕人耻笑?”
周心远脑羞成怒,忿忿地道:“今日爷爷要是亲自动手,只怕人家说我以大欺小。大东,去给我把这小子拿下。”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就有一人应了一声跳了出来,原来是那个在京城被三老打得吐血的青年,持着剑扑向我。
“好小子,让我来教训他。”不等我动手,丁哥儿已经跳了出去,那剑一挥,抵住大东的进攻,两个人打在一起。也就三十余个回合,丁哥儿一剑正挑中了他的肩膀,他那把剑撒手落地。周心远大怒,又叫来一名弟子出战,也未太长时间,便败下阵去。吉灵儿在旁边讽刺道:“崆峒山派的弟子其实很客气,只会谦让。”
周心远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回身叫道:“小南小北,双剑合璧。”人从中两个人答应着跳将出来,一前一后围住了丁哥儿。
丁哥儿今日果然英武,力战两人毫无惧色,反而越战越勇。那两位崆峒弟子的双剑也堪称绝妙,只是稍欠些火候,配合得并不默契,在丁哥儿脚踩着逍遥步前却也未发挥出多大威力,反倒越缩手缩脚。只三四十个回合,丁哥儿大喝一声,西洋剑挥出一片光芒,几乎是同时刺中了这两名崆峒弟子的手腕,两人丢剑急退。而就在这时,我见到几丝蓝光闪过,忙叫道:“小心!”但还是晚了一步,丁哥儿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已经跌倒。我迅速跑了过去,抱起他来,却见他的额头上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针,正是黄脸虎李乙所中的那一种,那针下的皮肤已经发黑,我连忙点了周围的几处穴道,也顾不得自己还带着伤,将丁哥儿交与吉灵儿,一步掠起,直扑慕容家的两位少爷。
不错,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慕容家少爷施的暗器,他们一定是恨丁哥儿刚才打伤了他们,却不想想,若不是丁哥儿剑下留情,他们哪有命在。就在我扑向慕容少爷的时刻,一把细针如天女散花般向我射来,只惊得吉灵儿、慕容娇和南宫雁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我哪里管得许多,一抖身,便发出了无数的罡气,那些针还未到我的身前,就纷纷落下。其实我也无须害怕的,那细针上的毒又能耐我何?我扑到慕容少爷的同时,慕容致情也抢到了我的面前,刚才是他打了一把五毒针,现在为救儿子,哪里顾得许多。我的天魔拳发出来,只想教训慕容少爷,但慕容致情对我打来的一掌却是致命地拍向我的胸口。我不由得暗自生气,回拳变掌与他对去,只听“篷”地一声,他被我的掌力震出两丈开外,摔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而那两个儿子见势不好,拔腿就跑,哪顾得父亲的死活。我只要慕容致情在此就足够了,一定能从他身上得到解药。
“爹!”慕容娇早已跑了过来,一把护住了慕容致情,回身恳求地看着我。我呆了呆,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你这小魔头功力倒不小,让我险些看走了眼。”周心远已经走了过来,显然,我那一掌让他看清了我真正的实力。他看着慕容致情已经站起来,却不冷不热地嘲讽道:“慕容世家的子弟怎如此不懂规矩,死了都活该!”说着转身直对着我,挡在了慕容致情的面前。
慕容致情气得脸色发白,也知道周心远是在向着他,一口气噎了半天,也未说上话来,只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在慕容娇的搀扶下就要离开。
“别让他走。”吉灵儿忽然喊道。我闪身去追,早被周心远挡住,也不再怕人说他以老欺小,挥拳向我打来,我只得回身招架。
另一条人影也风一样扑向慕容致情,那是浪荡者淳于烈,他知道必须让慕容致情留下五毒针的解药,谁也保证不了能解丁哥儿的毒。但淳于烈也被人拦住了,白朴如雄鹰一般掠到了他的面前,叫了一声:“你们还不快走!”挥掌打向淳于烈。
慕容致情和南宫长胜这才如梦方醒,相互扶携着,迅速地离开了演武场,那些绿林帮的山寨主们却一点也拦不住。
我大急,一边抵挡着周心远,一边高喊:“你莫要欺人太堪!”周心远却答道:“谁叫你是老黑魔的徒弟,你就是个小黑魔,我崆峒派与黑魔誓不两立。”说着越发凶狠起来,我只有老老实实地同他应战。这周心远的拳掌却要比广禅僧厉害得多,这里他是想要我的命,而前一场广禅僧只不过是要试探我的武功,多少有些相让。所以一上手,我就感到了危机四伏,好在这一场我无需顾虑,那天魔拳、天魔星功尽情发挥,倒也抵住了他不可一世的拳头。
那边淳于烈与白朴过招要比我轻松得多,那两人一上手,白朴便显示了自己不可比拟的绝代高手的风采,淳于烈虽然不弱,与之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最其马少了二十年的功力。好在白朴只想拦住他的去路,并未如周心远这般玩命的凶恶。
我不得不承认老魔头的天魔拳与天魔星功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绝技,虽然对手比我强出了数十倍,我仍然可以支持下去。比如说周心远一招“推窗望月”,身形在半空一转,落地站稳,到了我的身后,身体倾斜着,左右脚踩着交叉步,两掌划着圈,一上一下打向我的后背。急切间,我的一招“虎怒龙啸”,单腿后踢一甩,身体猛然在半空中来了个后滚翻,同时拳掌交错,击向他的头部。这一招难度极大,极其凶险,也最有威胁,他果然抢步收身。未等他再发起冲击,我的另一招“三式定乾坤”已经出手,瞬忽间,几乎使他落败。但周心远毕竟是一代掌门,功力深厚,经验丰富,很快就扭转了劣势,我又处在了防守之中,心里暗暗生气,想到若是老魔头在此,根本不会让他过了五十招的。
打着打着,也许是周心远看到发拳脚要胜我并非易事,忽然跳开了去,叫道:“小黑魔的手脚倒是利索,可敢比剑?”我想都未想,脱口而出:“那有何不可。”“好!”他大笑着从弟子手上取过火里剑,吉灵儿也将丁哥儿的西洋剑扔给了我,大声叮嘱着:“小心!”我点点头,首先发起了攻击。
这一回上手,我便后悔起来。那周心远难怪要比剑,他的剑术之高绝非我能想象,与他对拳我还可以应付几招,在剑上,我根本没有喘息之力,我也太过于轻敌了。他的剑大力沉,金光闪耀,真气运至剑端,在剑头之处还可隐隐见到火一样的剑气,陡然又使他的剑长了一尺。而我的剑虽也称剑,与他比起来就仿佛一棵大树,一根麻杆,哪敢与他的剑相碰,只十多个回合,我已呈了败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