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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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什么事情都打听得到,我只是无意去听人们谈论些什么,说得什么新闻,与我无关的事太多了,我也关心不过来。但是,我邻桌两位商人模样茶客的谈话,却不知不觉得吸引了我。
“刘老弟,听说你那里还有几口剑师庄所铸的剑,不知可卖了出去?”一个人沙哑着声音在问着。
“哪里,他剑师庄的剑故然是好,但价格太高,一般子弟谁买得起。而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们,宁愿花上百两银子多买几只鹦哥儿鸟或者古玩,也不愿花上几百两买把剑。哎,去年的货还压在手里,未曾出售呢。”姓刘的唉声叹气地道。
“老弟,这一回你可要发大财了。”前一个人道。
“王老兄为何如此说?”
“难道老弟没有听说?剑师庄被人一夜间杀了个鸡犬不剩。”
“有这等事?这几天我去了剑南一趟,刚回来,倒是没有听说。”后一个人惊讶地问。
我也竖起了耳朵。
“嘿嘿,剑师庄一旦消失,老弟手中的剑可就成了绝品,恐怕要卖个好价钱了。”姓王的人羡慕地道。
“剑师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姓刘的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生意,而更加关心那件惨案。
“老弟果然不知了。”姓王的道:“几天前,有人去拜访剑师庄的老剑师莫与敌,到得那里,方才发现里面的人都被杀了,只有一个小徒弟尚有一口气。在庄子的口处还捡到一块雕着面具的铜牌子,象是七杀门所为。”
“哦?这些人都死在七杀拳下吗?”姓刘的问。
“不,剑师庄的人都死在利刃之下,并非七杀拳。据武林行家推测,这些人都是死在一种小型兵器之下,几乎每个人都血流不多,心口被捅穿。从那伤口的形状看,好象是把匕首。这根本不象七杀门所为,七杀门杀人都要灭迹的。”
“匕首?”那人一愣,我也一愣,只听他又问道:“不知莫老剑师是否也死在那兵刃之下?”
“是的。”姓王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姓刘的叫了起来:“谁都知道莫老剑师祖传的一件神蚕丝袄,时刻穿在身上可防任何利器的穿刺,连峨眉山的飞云剑,武夷山的玄女剑也无法伤及毫毛,怎么可能被一把小小的匕首穿透?”
“但它确实被那利刃穿透了。”姓王的人肯定地道。
姓刘的依然不信,嘴里说着:“不可思议。”一边摇着头,这才问那对面的人:“也不知剑师庄与何人怎生结了仇。”
“你不知道,他剑师庄的人也不知道。”姓王的说。
“此话怎讲?”
“那尚未断气的小徒弟如此说的。”姓王的道:“他只知道那天一早,莫老剑师的一位朋友来访,带来了一把神刃,要老剑师鉴别。老剑师一眼便认出那是当年荆轲用来刺杀秦始皇的徐夫人匕首,但却锈迹斑斑。在那朋友的要求之下,老剑师为其开了刃。这位朋友刚走了不久,这小徒弟正干着活,就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便失去了知觉。”
“老剑师的那位朋友又是谁?”姓刘的奇怪地问。
“那小徒弟的话还未说完便咽了气,所以没有人知道。”
“那么,发现剑师庄血案的人又是谁?”
这姓王的自豪地道:“那日是三世家的人去求剑,我也跟了南宫老爷去,也想求几把剑,大家到了那里就看到了这一切,当时我就在场。”
“难怪你会那么清楚。”姓刘的恍然大悟。
我陷入了沉思,虽然不敢确信我的穿心匕首便是徐夫人匕首,但隐隐感到了不安。这穿心匕首如何便被开了刃?我想起了老黑魔告诫过的话:此匕首极有灵性,若得主人,定当深夜吟唱,晶莹光华;外人得之,不开刃尚好,一开刃必见血光。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么我的这把匕首已经杀了人,杀得什么人?我不知道,只有去问独孤庆。
那两个商人又聊了片刻,这才起身散去,我却记下了那个姓刘商人的店铺地址。
第十二章少林寺(二)
灵儿带着丁哥儿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我并没有见到慕容娇的身影。
“怎么?她们不愿意来吗?”我问。
“人家昨天就走了。”丁哥儿追悔地道。
“是吗?”我问灵儿。
她点了点头,道:“南宫长胜带着他的一家人,跟着慕容致情去幽州作客,只留下几个家丁看家。”
“怎么会这样?”我很奇怪。
“嘿!”灵儿轻笑了一声,道:“南宫长胜只不过是怕我们报复他南宫世家罢了。他去幽州,名曰作客,实是避难。”
“娇儿和南宫雁也去了吗?”我又问。
灵儿警惕地望了我一眼,答道:“她们也跟着去了,或许她们是不愿意去的。”
“哦?”我万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听那家人说,这两位小姐一回到家,便受到了两个父亲十分严厉的惩罚。”灵儿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道:“只怕她们想和你在一起,她们父亲也不会答应的。”
我的脸一红,嗫嚅道:“其实我只是担心她们的安全罢了。”
“嘿,那两个小姐长得都如花似玉,咱们帮主不想才怪呢。”老糊涂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然后老犟筋也插言道:“帮主少年英俊,娶了那两家小姐也不为过。”我刚要去骂,却听老东西在一旁骂道:“你们两个不要胡言乱语,须知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帮主的。”他说着瞅了瞅灵儿,灵儿正低着头默默无语。
“你也在胡说八道。”丁哥儿鼓着腮梆子喊了起来:“慕容娇儿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可爱,我却要说浑配不上她。”
“难道是你配得上吗?”老东西讽刺道。
丁哥儿看了我一眼,又是忌妒,又是生气,最后还要恳求我来回答。我笑道:“我是配不上,确实只有咱们的丁哥儿配得上。”他这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向老东西扮了个鬼脸。
三老都哼了一声,不再答言,灵儿却笑了。
这些日子,我与三老处得非常融洽,对于他们的问题,我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值得庆幸的是我拥有的高中水平的数学知识没有忘,能够得心应手地教他们一些在二十世纪里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不仅有在他们看来如谜一样的阿拉伯数字,还有更为深奥的函数、微积分,甚至于我也只粗懂一点的墨比乌斯环及四色问题。所以在他们看来,我简直就是深不可测的神童,也使他们心甘情愿地拜伏在我的脚下。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年纪虽老,但确实目光敏锐,什么事都逃不脱他们的眼睛。有的时候,我心里想的不可告人的东西也会被他们看穿,一语道破,叫人尴尬至极。
“不知项大哥他们哪里去了?”我岔开话题问道。
灵儿和丁哥儿都摇了摇头。我无需再问,他们没有回大洪山也是在情理之中。
出了茶馆,我们在南阳街头随便闲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家杂货店门口,我抬头望了一眼招牌,信步走了进去,灵儿和丁哥儿也跟了来,三老却愿意站在门首等候。
每一间杂货铺里虽说都卖杂货,但都有一两种主要商品,这家杂货店显著与众不同之处是它的主要商品不是别的,而是剑。这就是那个刘姓商人的店铺。
“不等那掌柜招呼,我已经问道:”你这可有好剑?“
不仅是那掌柜,丁哥儿与灵儿也愣了一下,只听丁哥儿欣喜地道:“怎么,你终于肯买剑了?不来争用我的剑了?”
灵儿也道:“秋大哥早就应该准备一把剑了。”
“公子算是找对地方了,别的不敢说,要是论剑的话,我这里可是南阳城里货色最全的了。”那掌柜忙抱过来了一捆宝剑,一边还忙不迭地介绍着:“我这店专卖各种宝剑,五两银子、十两银子的都有,还有两三两银子的小剑,货色齐全,大小俱备。”
我看了看摆在面前的这堆剑,挑了挑,摇了摇头,问道:“你这可有更好些的吗?”
他愣了一下,迟疑地问:“客官可是要上好货色?恐怕价钱贵了些。”
“你说什么话?”丁哥儿不满地叫道:“你是怕我们没有钱吗?”他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腰包,满不在乎地道:“我这里有得是钱,你只管拿好货来就是。”
那掌柜依然犹豫着,我已然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掌柜可是姓刘?”
他惊讶地望着我问:“你如何知晓?”
“是你的一位姓王的朋友介绍我来的,他说你这里有绝品好剑。”我编着瞎话。
刘掌柜的脸上渐渐绽开了笑容,他相信了,这才殷勤地道:“我这就去拿。”说着,转身进了里屋。
“你怎么知道他姓刘?”丁哥儿诧异万分。
我只笑不答,就让他心里堵得难受。
刘掌柜从里屋出来,手里果然捧着一个精致的长形木盒,放到桌上,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三把带鞘的宝剑。我拿出一把,拔出剑来,但见银光闪闪,寒气逼人,确实是一把好剑。
“此剑出自剑师庄。”刘掌柜得意地介绍着:“原先每一把要卖一百两银子,如今却要卖二百两。”
“你这不是坑人吗?”丁哥儿骂道。
“这剑确实值得此价。”我随口应道,一边细细将三把剑看过。
“这位少侠果然懂行。”刘掌柜夸赞着。
我举起一把剑,对着墙上钉着的一根指头宽的铁楔,随手挥去,那铁楔应声而断,仿佛砍瓜切菜一般。
丁哥儿与灵儿都惊叹地睁大了眼睛,那掌柜也洋洋自得。我却摸了摸手中的剑,摇了摇头,将之还鞘,重新放入盒内。
“少侠看不上这剑吗?”刘掌柜满腹狐疑。
“剑虽是好剑,但并非极品。”我告诉他。在我所见过的剑中,只有独孤庆的剑堪称极品,虽然我很想仔细欣赏一下那把剑,但见他吝剑如吝命的样子,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话怎么说?”刘掌柜十分惊诧。
“这三把剑都多了一份火候。”我解释道:“铸造业并非易事,少一份火候会过软,多一份火候会过脆,这火候的多少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握的。这三把剑虽然锋利无比,但钢硬有余,韧性不足,与普通的刀剑相碰尚可,若与大锤,或者大铁锥之类实心大铁块相碰,只怕要崩刃的。”
“客官果然好眼力。”刘掌柜由衷地说道:“这三把剑虽说也出自剑师庄,却是老剑师的徒弟所铸。我这里尚有一把老剑师亲铸的宝剑,这就拿与少侠来看。”说着匆匆地收起这个木盒,又走进里屋。
灵儿与丁哥儿都在奇怪地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件怪物。只听丁哥儿又在问道:“你怎么就会相剑呢?”
我又是只笑不答,总不能跟他们说我真正的父亲是二十世纪末的一个国家大型钢铁厂里铸造厂的厂长吧?其实,有一个搞铸造三四十年的父亲,他的儿子多少也会懂得一点铸造的知识。
刘掌柜这回是捧着一口用黄布包裹的长剑走了回来。我接过剑来,慢慢打开黄布,呈现在我眼前的果然是一把精致的长剑,总长三尺余。那剑鞘雕龙绘凤,虽说是铁打而成,但依然巧夺天工,白光灿灿,上面留有许多花模,想来,还可以镶些金银宝石。再看剑柄,原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