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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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们围攻少林寺的?”我在责问。
“你你不是”丁哥儿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三老与智仁也停了下来,老糊涂不再微笑,反而皱了皱眉道:“老东西,你看他今日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老犟筋已经回答了:“嗯,确实有些不对劲儿。”奇怪得是这一回老东西没有开口,而是用一双疑惑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
我生怕他们说破,命令道:“尤范两位寨主!”那两人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在,帮主!”“你们还不向智仁方丈赔罪?”我道。这两人愣了一下,忙向智仁赔礼。我示意灵儿也过去,她点了点头,拉拉丁哥儿对着智仁深深一揖道:“老方丈,我等误会贵派了,多有冒犯,还请大师海涵。”
我也道:“我本是来向少林赔罪的,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身为帮主,我难脱罪责,但请前辈处置,我决无二话。”
智仁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想他一定看出了我的痛苦,叹息着摇了摇头,缓声道:“秋少侠多礼了,这件事老衲也有不对,尚好,双方并无太大损伤,依老衲愚见,今日这事便如此了结,互不忌恨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多谢大师了。”我感激万分,吩咐着:“你们还不谢了方丈,赶紧退下!”
尤范二人连忙照我的话,谢过少林方丈,领着喽罗们去了。我长出了口气,庆幸着一场灾难就此化解了。
“秋大哥,咱们是不是也该告辞了?”吉灵儿忽然说道。我的心猛然一沉,啊,我还能走吗?我怎么来和她解释呢?
“是啊,浑球,你刚才真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非要打死我不可。现在可以走了吧?”丁哥儿也急切地追问着,他十分担心少林寺的和尚会对他不利。
“不,你们先走吧。”我却平静地道。
“为什么?”吉灵儿和丁哥儿都是一愣。
我看了看智仁大师,他自然明白我的苦衷,自言自语地合什称颂:“阿弥陀佛”,不再看我一眼。
“我还有事要与大师商量。”我第一次向他们撒了谎。
“那”灵儿有些犹豫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跟你在一起。”丁哥儿说。
“不,你跟灵儿回山,我过两天就回去。”
“我可是老陪着你的。”丁哥儿有些不满,在他看来,我离不开他的,其实是他离不开我。
虽然我很想让他留下来,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吧,我和丁哥儿在山下等着你,三天后一起回山吧!”灵儿建议道,生怕我又拒绝,又说:“我们既然是一起来的,就应该一起回去。”
我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灵儿拉着丁哥儿,就象姐姐拉着弟弟一样在我的眼前消失了,三老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我的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手一松,那剑倒在地上,我的身体也歪倒下来。一个人飞快地抱住了我,我看到了白朴苍老慈祥的脸。
“你为什么不要他们留下来?哪怕一个也好。”刘海蟾也出现在我的眼前,问道。
“你是说丁哥儿吗?他如果知道了我的状况,一定会误会智仁大师的。”我答道:“那是一个莽撞的小子,我不能再为少林寺增添麻烦了。”
智仁在一旁点着头听着。
我们重新回到了方丈室。白朴问我:“你感觉如何?”
我苦笑了一声:“我想我是瘫痪了,哪里都麻木无觉。”
他应该想到,闻言还是惊了一下。智仁幽幽地道:“老衲说过,你不能随意走动的,如今还只是瘫痪,若走火入魔,只怕连性命也没了。”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
刘海蟾道:“你应该告诉你的同伴。”
“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但他们三天后还是会知道的。”他说。
我沉默了片刻,强忍着无限的悲伤,故作笑容,解释着:“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一切,但这确实是事实,他们迟早会知道的。我需要一点时间先让自己正视这一切,才可以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们。”泪水在我的眼眶里转动,我仰起脸,硬是没有让它落下。
刘海蟾不再说一句话。
“也许这样还好些。”白朴道:“如今,关于你的事情千万莫传入江湖,否则,只怕你将命在旦夕。”
“我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还怕再死吗?”我凛然而言。
“你可知道你的病情?”智仁关切地问。
我点了点头,老实地告诉他道:“四年多前,亏得一尘大师金针救了我一命,如今只不过是旧病复发罢了。”
“哦?他说你这是何病?”智仁不失为一位医者,对此很感兴趣。
我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将我所知道地尽数讲给了他。
“如此说来,你是病与毒相克相依,无法根除了?”智仁喃喃地说着,刘海蟾与白朴也面色悱然。
“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如今多活了四年多,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故作潇洒地答道。
“不,如果有一种功夫可以保持那病与毒的平衡,你便有救。”智仁忽然说道,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白朴。白朴与刘海蟾相互望着,不由得低下头去。我情景不经叫我想起了空山寺里三世家的东方闪烁、慕容致情和南宫长胜那神秘的表情,难道这天下当真有这样的一门功夫?
第十二章少林寺(七)
这一天晚上,我是与白朴和刘海蟾在同一间客房里安卧的,智仁也陪在此间,他们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如今只围绕着我讨论着救治。也许是我这个绿林帮主事关重大,才引起了他们如此热心。但我可以感觉到,智仁之所以关心,是为了明月禅师的嘱托,他完全相信我便是那个飞龙的化身;刘海蟾的目的再明白不过,他掌握了我的性格,非要我对他感激涕零,好让我在适当的时候拜他为师;而白朴却有着一种超乎这两个人的热情,从他看我的眼神,从他抚摸我的手掌,从他心痛怜惜的话语,我都可以感到他那慈父一般的关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好,难道我真是他义子的儿子吗?
智仁还是那句话:“除了一尘大师的金针之外,如今无人可以救他。”他说着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也要全靠他自己,吾等三人的真气贯注在他的体内,与他自身的真气尚未融合,相互对抗才会令他全身瘫痪,除了施针之外,他还需要自行吐纳,运转真气,将正邪两种功力相互融合,方可暂保无碍。”
“贫道也觉得奇怪。”刘海蟾却道:“这小子内功实在邪门,正邪兼容,却被他揉和得如此协调,只怕老头子也未有这份能耐。”
“这并不奇怪。”白朴道:“得了母体的胎运功,再鲁笨的人也承受得起天魔星功。”
刘海蟾一愣,询问地看着白朴,白朴始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不再言语。
“不管秋少侠所学何功,这份忍耐却实实叫老衲佩服。”智仁道:“少侠从小经受折磨,能够坚强地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老衲受老友相托,无以为报,今日倒想将本门内功心法传授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连忙推脱:“多谢前辈垂青,只是以我的现状,练任何功夫也不管用了,更不敢糟蹋了大师的绝技。”
“这哪是什么绝技,只不过是少林入门的练气口诀,言简意深,少侠聪颖过人,自能领悟,老衲认为会于少侠有些帮助。”智仁诚恳地说道:“再说,依老衲的感觉,少侠此刻只是小有挫折,将来定能鹏飞万里,威震武林。”
经他再三劝说,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背下了他教的口诀。嘴里念着口诀,心里却在感叹。这少林方丈果然名不虚传,为人宽宏大量,修养精深,我不由得有些愧疚,当即道:“大师,我糊里糊涂救下三生和尚却害了智圆大师,令我悔恨终生,若有朝一日不死,我一定生擒三生交与方丈处置。”
“少侠说哪里话来,老衲前已言过不与少侠为难,少侠这份心意老衲领了,但少林派的事还是少林人来管的好,不敢有劳少侠。”智仁也不知是谦逊,还是在警告我,我只能会意地点了点头。
提到三生和尚,刘海蟾不由得问道:“那三生是七杀门藏于少林的奸细,方丈为何早未察觉?”
智仁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前任方丈本不欲收留于他,奈何他苦苦哀求,但因他相貌凶恶,又来历不明,方丈只让他作了个火头僧。二十余年,他也兢兢业业,从未曾发觉有过越轨之举,谁知他原来是为了探究那麒麟角之秘”
“凤凰翎,麒麟角,乃天下两件凶悍的暗器,世人只知凤凰翎为崆峒山收藏,而麒麟角的下落却鲜为人知,他又是如何知晓会藏在少林寺?”刘海蟾疑惑不解。
“七杀门耳目众多,总会知个凤毛麟爪,这也不奇怪。”白朴道:“只是此人藏于寺中如此多年,隐忍不动,也是个奇迹。”
“这也许是天意吧。”智仁无可奈何地道:“年前,本寺藏经阁险招大火,全寺僧众入阁救火抢书,自然他也去了,这三生或许从那时偶然在阁中发现了此秘,却千不该万不该,竟又让他偷学了大摔碑手,虽说还未得精纯,但已经为祸非浅了。”
“哦?”刘海蟾和白朴都经不住问道:“他盗走了那绝技吗?”
智仁摇了摇头,很是安心地答着:“尚还庆幸,他在搬运书籍时,只偷看了几页,那书已被寺中长老重新收回,并未丢失。”
“如此倒是幸事。”白朴长出了口气。刘海蟾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智仁又道:“那日丢失麒麟角的藏经阁却被翻了个狼籍不堪,这三生肯定是在找那本书,却没有找到。”
三个人还要说下去,寺里忽然骚动起来,这深更半夜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这三人都是一怔,刚推开门去,火光从西北角冲天而起,有人在大喊着:“着火了!救火呀!快救火!”接着寺里的钟鼓齐鸣,人声鼎沸。
“不好,是藏经阁!”智仁方丈一跺脚,再顾不得待客之礼,飞身抢步而出。刘海蟾只怔了怔,也疾步追了出去。只有白朴左右为难地回头看着我,又看着远处的火光,他似乎放心不下我,又想去为智仁助一臂之力。
“前辈尽管去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看透了他的心思。
“这或许是有人来偷书,或许是声东击西之计,目的是为了你。不然藏经阁如此重地,怎会无缘无故又如此巧合地着火呢?”白朴焦虑地道。
我暗自钦佩此人心思敏捷,同时也不能因为我而锁住他的自由,笑了笑,劝道:“在这少林寺里,还会有谁敢对我不利呢?再说这世人又有几个人不知道我的武功厉害?又有几个人能想到我已成了废人?”
他点了点头,关心地说:“好,老夫这就去看一看,你且在此安歇,莫出一声。”他说着吹灭了灯,带上了门。我听着他走远,一个人睁着眼卧在黑暗里。
寺庙里乱糟糟成了一片,人们都在忙着救火,谁还会在乎我这个将近半死的人呢?蓦然间,我闻到了一股沁人的花香,紧接着门“吱”地开了,一条黑影敏捷得象是一只猫蹿到了我的床前。“谁?”我不由得喊了一声,他已经摸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