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科技帝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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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主体民族的汉人,也绝对不会再允许一个吮吸了自己二百六十年膏血的政权,继续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
于是,悲剧的命运从一开始就驻定了!
辛亥革命开始,长达数十年的战乱,令中国元气尽丧,而这一切祸乱的根源,全都源于一个假共和!
不论是袁世凯为首的北洋军阀,还是南方的革命政府,几乎每个当权派都在不遗余力的寻求洋人的支持,为了得到武器、金钱的支持,不论是什么亡国灭种的条约,都大笔一挥照签不误。
城头纷乱大王旗,你方歌罢我登场!
风雨飘摇的老中国,被吸干了骨髓,支离破碎的旧山河,被拆的四分五裂。一个国家却出了几个政府,争相向背后的洋人献媚的闹剧也频频上演,直到那片艳丽的海棠叶被蚕食成一只看不出公母的阉鸡···
伪共和的流毒之广,到了二十一世纪依然没有完全肃清!直到柴东亮生活了二十四年的那个世界,依然有无数的人对**政体顶礼膜拜,对那些所谓的“圣君明主”高唱:真的想再活五百年!
这无量的大好头颅,都成了昭示中国苦难的“京观”,无量鲜血汇成湮没中国人的冥河!
柴东亮突然明白了自己穿越的意义,也许的老天可怜这苦难深重的老中国,给了它再来一次的机会,而自己作为一个拥有领先这个世界一百年的见识的人,拥有一个可以沟通百年后的书友群的穿越者。
引领中国前进,不再重复这条荆棘丛生的歧路,已经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了这个目的,没有人是不可以牺牲的···包括柴东亮自己!
这条路,既然走了,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分割线······
“啾啾”
紧急集合的铜哨声撕破了空气,一声声尖利如刀,催的人心缩成一团。
不消多时,五百多新军士兵整整齐齐的站成了几列横队,捧着洋刀的军官,踢着正步走到队伍跟前,喊着:“全体都有,立正!”
队伍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排列成步兵、马炮两个方阵,横看,一条直线,纵看,一条直线,交叉看,还是一条直线!
偌大的校场鸦雀无声,只有旗手高举的铁血十八星战旗,在风中扑啦啦飘舞。
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军官同时举刀齐眉行了军礼,士兵则将枪口平托,腰杆站的刀削般的笔直!
马蹄声声传来,每个士兵都本能的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重与紧张,感觉几乎窒息,下意识的站的旗枪般笔直。
一匹毛色亮的如同锦缎白马飞驰而来,上面端坐着一个戴着大檐帽,军服笔挺,马靴锃亮的军官。这么拉风的造型,不用问也知道,是刚刚刻意打扮过后的柴东亮!
战马到了人群前面,并没有减速,而是围绕着新军的队列飞驰,整整的兜了三圈,马蹄带起烟尘,像一条黄龙。
“哒哒哒”紧促的蹄声,似乎踏在人心上一般,每个人都几乎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三圈之后,柴东亮才勒住猛然马缰,抽出了雪亮的战刀,战马猛然被勒住前蹄腾空人立而起,希律律一阵嘶鸣!老天似乎也觉得压抑,劈下一道刺目的闪电。
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这五百军容肃穆的士兵,也成了他的背景,就在这道电光的掩映下,一人一马一刀瞬间定格!
平日里惫懒无聊百事不在乎的陆凯也倒吸了口凉气,团长的出场实在是太帅了!站在队伍的一侧的师爷高铭,更是长大了嘴巴,这位见多识广的岳王会反清前辈,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英气逼人的年轻将领!
五百多新军原本已经站的刀削般的笔直,此刻更是连大气都不喘,像是五百尊铜浇铁铸的雕塑!
轰隆,响起一阵旱天滚雷,风中是混合着灰尘的潮味!
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
第二十一章 最长的一天(三)
刻意制造出的铁血形象,显然是起了作用,五百多士兵连大气都不敢哈一个,只有战马烦躁的用蹄子刨着地上的沙土,鼻子喷出潮湿的热气。WwW、
柴东亮对新军的反应很满意,他们的肃穆起码表达了对自己统治权的尊敬,也说明他们已经认同了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团长。
柴东亮骑着马,缓缓的从队列前面走过,眼睛直愣愣的从对头逼视到了队尾,目光所到之处,士兵都不自禁的将已经胸膛挺的更高些。显然,他们很不习惯上司这种眼光,感觉自己的衣服都比目光剥光,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柴东亮扬着下巴,用傲慢、挑剔的眼神扫视着这些嘴边刚长出黑黢黢的茸毛,脸上的青春痘还在茁壮生长的年轻人。
很多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后脖梗子凉飕飕的。
簇新的军服服帖合体,裤线熨烫的笔挺,几乎能削萝卜皮,马靴亮的能照出人影,洋刀更是雪亮,再配上漂亮的有些夸张的河曲骏马,令不算很帅的柴东亮显得鹤立鸡群,也油然生出一股自然的肃杀之气。
他一直不说话,就这么骑着马在队伍前面缓缓的兜了个来回,很多人都感觉空气都凝滞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一匹战马的嘶鸣打破了这死一般压抑的沉寂。
“你们都认识我吧?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丈二的金刚!不过是个书生罢了···可就是我,一介书生,五天前,赤手空拳就拿下了这芜湖五府十三县!当上了你们的团长!”
这一嗓子是提着丹田气吼出来的,震的士兵们都心中一凛!
“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军队?”
士兵一愣,然后齐声道:“芜湖团!”
柴东亮点了点头,然后吼道:“告诉我,你们的家在哪里?”
“芜湖!”
柴东亮又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安徽巡抚朱家宝听说芜湖易帜,要亲率八个营的新军和十五个营的巡防营攻打芜湖,出发的日子就在明天!”
这一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芜湖能战的兵满打满算不过千人,而二十三个营的清军,就算是打个六折也有六千啊!
“你们原先都是满清朝廷的兵,这清军攻下城市之后是什么样,相信你们也听以前的老兵们说过吧?打下一城,杀戮三天之后封刀安民,这还算好的,屠城的事情相信你们听的更多吧?湘军打下南京,屠杀之后一把火将城池付之一炬!苏州举城而降,李鸿章依然尽杀降卒···如果芜湖城破,你们会是什么下场?你们的父母妻儿会是个什么下场?”
每个士兵的脸色都变了,下意识的握紧了钢枪,脸上的肌肉紧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将绝对不是我要的!···我们的身后是家园,是亲人!我绝对不把自己的性命操在别人手中!我更不会让开道路,把父母妻儿的性命交给敌人!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家!”
场上原本整齐的呼吸变得局促而凌乱,这几句话显然深深的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这些人都是芜湖子弟,这里生活的都是他们的父母亲族,而芜湖如果被清军攻陷···这样的后果他们简直无法想象!
柴东亮骄傲的扬起下巴,身子在马背上坐的笔直,用刀尖指着士兵们,喝道:“你们回答我,如果有人用刀指向你们的亲人,你们怎么办?”
所有人的后背都冷汗淋漓,一下子愣住了!
柴东亮提起一口丹田气,用尽全力吼道:“回答我!”
“杀!”
“死战!”
“宰了狗娘养的朱家宝!”
“与芜湖共存亡!”
大校场回荡着五百多名士兵撕心裂肺的吼声,每个人的声音都是从胸腔里喊出来的,手里的钢枪、战刀也都下意识的攥的死死的,每个人的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显得失血发白。
片刻后,柴东亮刀锋一摆,示意肃静,身子却依然在马背上站的笔直!
“这就是你们的见识?”柴东亮的话语里满是冷漠的挑剔和鄙夷。
“·我要你们牢牢的记住··芜湖团绝对不能容忍敌人威逼家门口,令我们的父母妻儿受到一丁点的威胁···鞑子可以明天进攻芜湖,我们就今夜袭击安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夜间奔袭三百里?攻打重兵防御的安庆,这有可能成功吗?新军士兵有些茫然了?
柴东亮鄙夷的冷笑:“怕了吗?我一介书生赤手空拳,凭着两颗用锡纸包着的鸭蛋,就能夺了由你们两个营新军、三个营的巡防营防守的芜湖···现在,你们手里有刀有枪,有战马有大炮?难道就没胆量奔袭安庆?
我的话就说这么多···如果父母被清军杀了能不在乎的,我发路费让你滚,如果老婆姐妹被清军糟蹋了能不在乎的,我发路费让你滚,如果家园房子被清军烧了能不在乎的,我也发路费让你滚···我的芜湖团不要没骨头、没卵子的软蛋、太监···愿意跟着我奔袭安庆的,向前三步走!”
这种带着明显轻蔑意味的诛心之语,令新军士兵受不了啦,他们都是芜湖的子弟兵,守土保卫亲人和家园,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一种本能!
五百多人立刻就有一百多人站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原先准备起事反清的,大部分人的面容都显得白皙带有学生气。正是这书生意气,令他们少了被生活磨砺出的圆滑,显得血更热一些,也更傻一点!
紧接着又有两百多人向前迈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之色··还剩下一百多人看看左右,迟疑片刻之后也向前走了三步!
柴东亮有些失望,这些从巡防营里挑出的精壮,还是对抗击朝廷显得迟疑。这些人习惯了逆来顺受,性格更加麻木,也对生活报以更多的侥幸。
而每次的灾难来临,这种人也都承受的最多的苦难···但是,他们最终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这个老中国,最需要的就是这些麻木的人们,向前迈出的这一步!
“后面是芜湖,是家园,向前一步,我死亲人活,向后一步,我活亲人死?你们选择哪一个?”不待士兵们回答,柴东亮不失时机的拔刀跃马,在队列的前方反复奔驰呼喊:“为家园而战!”
“为家园而战!”
五百个声音汇聚成一个声音,声震九霄!
在每个人的血都烧的沸腾之后,柴东亮示意肃静,然后重又在脸上挂出冷傲的笑容,连珠炮般的发问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行了吗?你们的枪擦干净了吗?你们的子弹检查过了吗?你们的马蹄修整过了吗?你们的战刀磨砺了吗?你们的靴子擦亮了吗?你们的车轴上油了吗?”
新军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瓢凉水,一时间又傻了。
“军需官,马炮营有多少匹战马,多少匹拉车的辕马?炮车有多少挂?”柴东亮突然发问道。
“报告团长,战马贰佰三十匹,生病的十四匹,能用的二百一十六匹,辕马五十八匹,炮车能用的有十五挂!”
军需官的回答令柴东亮有些满意,他点了点头道:“贰佰一十六匹马?一人两匹马,正好是一百零八人啊!”
柴东亮一直刻意绷着的脸浮出笑容,大声道:“三年前,熊味根义士率领马炮营起义,被巡抚朱家血腥镇压,多少义士血洒安庆·····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步兵营留守芜湖,马炮营中挑选出一百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