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坑-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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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对弟子赎买鲁国国民而不收取国家报酬的做法痛心疾首。这个例子被经常性的提起。这种做法是在从根本上动摇了制度的根基。道德的标准是绝对不能够当做制度的根基。在经济上,道德的标准意味着对制度的扭曲和劣化。从这个角度谈看来,鼓励奉献的无偿劳动对于任何经济运行来说,是一件非常扯淡的事情。如果一种制度必须靠非制度化的模式来刺激生产,那就意味着这个体系出了大问题,这种体系根本不足以向人民提供起码的诚信。
国家体系诚实的向人民通告情况,并且以一种冷酷的态度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对于共和国来说才是正道。当然,共和国的官员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样接受了教师的说法,中国有不可复制性的特征。长久的文化沉淀,对统一大政府发自内心的认同,都保证了这种在外国绝对要弄出大乱子的体制,在中国能够完全有效的运营。中国人民的文明程度远超过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基于这点,五四运动的“虚无主义”倾向,又被拿出来一顿狠批。
到了这一步,共和国的官员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帝国主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才真正的明白了“王道汤汤,霸道煌煌。”又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党和政府内部,王道派和霸道派开始争论不休。这种争论又在具体问题的执行方面不断证明了有利于非固定某方的证据。让争论变得更加激烈。
无论争论怎么进行,共和国上下都形成了一个大概的共识,在10年内,凡是对现有系统进行挑战的,一般来说都可以看成“不正确思路”。“自由”和“个性的张扬”,是以不触及共和国现有体制为底线的。一旦挑战了共和国的现有体制,就可以进行有针对性的镇压。幸好中国的起点过低,在猛烈上升的时代,人民对政府的信赖足以让土星共同体主导的任何方向都变得可以推行。政府的自律,人民的追随,必将创造出一个空前绝后的伟大时代。套一句文艺性的说辞,“黄金时代”降临了。
1951年,共和国公务员薪水增加了40%。这个消息并没有引发任何的不满,倒是报考公务员的人数激增了800%。共和国付出了无数人力物力推行的强制义务教育体系,第一次将学龄儿童的入学率提高到了98%。为了能够让孩子上学,政府威逼利诱进行着人口集中。山民向平原集中,贫瘠之地的人民向膏腴之地集中。而受过教育的各种产业工人,则在国家和企业的安排下,向着原先的贫瘠之地进发。
就算是作为中国革命和现代工业的发祥地——陕西,也同样在这样的大潮中不断改变着。就算是经历了工业的高速发展,陕西的富裕程度在1951年仅仅排在中游。建国后,还算密集的陕西工业中心开始迅速东迁。陕西省委书记章逾对此也无可奈何。先迁走的是化工行业。接着是机械制造业,再接下来,随着美国向共和国的棉花出口,纺织业也开始迁向东南沿海。
石油行业的中心在1951年从陕西变成了沿海地区。
工业的外迁意味着人口的大量迁走,更不用说资本的迁移。东南有海洋,为了国家安全,新疆也成了人口迁移地。一度不可一世的陕西省,地位不断下滑。甚至连盛产煤矿的陕西都比不了。
这种变化并不意味着陕西要承担的责任比原来少,治理黄河的重点就是黄土高原。陕西承担了这个重任当中的大部分责任。章逾自从1945年上任以来,所有工作都围绕治理黄河展开。国家专项治理资金是到位了。章逾有足够的钱带领陕西百姓走上一条千年来没有走过的道路。陕西的林业走在了中国的最前端。或者说,陕西维持了自陕西众到达陕西后所建起的第一流的林业水平。
高西沟经验推广了十几年的今天,黄土高原上凡是还从事农业生产的地区,百姓自觉自愿的采用了绿化,并且保持水土的模式。只要能够种出能够吃饱吃好的粮食,种树的利润是明摆着的。发钱让人民绿化陕西就是自取灭亡的道路,章逾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作为省委书记,章逾做的就是建成了一个全省规模的水果以及苗木购买市场。想赚钱,要么种果树,要么培育树苗。总之,只要你肯种树,近了说提高收入,远了说造福后代,
在各地发起数轮严打盗伐林木的犯罪份子之后,陕西专业林业队伍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陕西这十几年,新的婚礼风俗就是结婚时夫妻圆房前一起种植一百棵树,顺应了“百年好合”的口彩。中国人民就是这样的热爱生命。别人种的树死了也就罢了。但是想到自己结婚时候种植的树因为人为因素死去,心里总是不太舒服。自觉保护林木就成了当下的新风俗。加上人口迁移,专业林木队伍的不断扩大,陕西的绿化可谓成绩卓著。
现在乘坐飞机从黄土高原上经过,总是能够看到黄土背景上,出现了或浓或淡的绿色,这绿色不是那种癞子头上的头发那种一块一块的,而是整个覆盖了黄土高原的绿色。
这样的绿化,直接结果就是黄河水质的迅速提高。在清水的冲刷下,原有河道不断被侵蚀。黄河出洛水之前,河道两边多数是山,河道倒也无所谓,出了洛水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作为悬河的黄河在侵蚀了河道后,导致了旧河堤多处出现崩塌问题。特别是河南地区的河道,这种情况尤其严重。河南省委书记沈茂就此问题专门和章逾会面。
章逾是到郑州拜访的沈茂,好久不见的两位老战友亲切握手,然后谈起了此事。
“我说你直接把旧河堤给铲掉就好了,还让我专程来趟河南,肯定有阴谋。”章逾对叙旧背后隐藏的不良动机十分敏感。他就这样开诚布公的问道。
章逾说的非常有道理,河道被侵蚀,那就铲掉旧河堤,重建新的河堤就好。按现在的黄河水质发展趋势,悬河估计在20年后就会成为历史。沈茂又不是对工程建设毫不了解,这样的会面理由绝不能够让章逾满意。
沈茂也没有假惺惺的对此纠缠不休,他也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兄啊,你听说中央有人要做乱了么?”
“听说了。这消息现在满天飞,我认为是假消息的可能更大。”章逾看上去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章逾一直在地方从事政府工作,和沈茂这种一脚军界一脚政府的背景大不相同。不过以章逾的聪明,沈茂绝对不会认为章逾说的是真心话。而章逾的说法,也不能让沈茂满意。
章逾看着沈茂欲言又止的神色,嗤笑了一声,“我说老兄,刘工贼你不熟,我在政府时间这么久,我还是和他打不过少交道的。不就是提出一个红色资本家的说法么,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么?更何况现在心怀鬼胎的人在政府里面数都数不尽,你老兄还真的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就是没办法一网打尽,总得整顿一下才好。”沈茂也表了态。
“你这就是瞎掰。”章逾冷笑一声,“季氏将伐颛臾,孔老二说,祸起萧墙之内。刘工贼啥时候成了银行团的走狗?说白了就是政府里面有坏人。他们看上了现在要推行的股份制改造。这帮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看似人多势众,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弄明白虚实。刘工贼背后有人。这才是关键。”
“背后是何人,我是看不清楚。”沈茂终于说出了心理面的疑问。
“你我都不在中央,所以到底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到怀疑不是什么大人物。更像是鬼迷心窍的人物。”章逾说道,“你想啊,军队在党的手里。军队这派和这次股份制改革自然是没有关联。银行团虽然可疑,但是银行团在股份制改革当中有自己的利益所在。能够争到他们希望的东西,他们就谢天谢地了。政府是总理领导的,总理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这条道路。至于主席一派,你相信主席会选择这样的路线?可是刘工贼没有支持者,他一个人这样宣称,顶多是个哗众取宠。”
“可是现在貌似内部趋势颇有支持者的。我是有点看不透了。我知道你老兄和刘工贼合作很久,这才向你请教么。”沈茂说道。
章逾喝了口茶,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现在所谓关系过硬的三大铁。一起扛过枪、负过伤、渡过江。军队系统不干政,人大里面那点子席位算个屁。元帅大将一大堆,都是政协委员级别,反而没办法形成统一势力。各地方的省委书记都是咱们陕西众,所以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冲突与共谋,嘴仗都打不完。主席就不说了。总理手里有情报机构的老班底,真出了啥事,他第一个知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所以,你猜猜刘工贼和谁走的最近?”
“和谁?”沈茂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来章逾要揭露最后的底牌了。
“刘工贼这些年和司法界的那群人走得很近。我敢说,背后的真正支持刘工贼的,就是司法界里面的一些人。”章逾终于说出了沈茂想知道的谜底。
“嗯?哈哈!!”沈茂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司法界的那群人,他们能干出个什么来?”
章逾没有笑,他微微眯缝起来眼睛,眼皮里面几乎射出精光来,“你想想看,现在能够同时接触和影响党、政、军、财团的,除了司法界之外还有谁?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虽然不是大人物,但是司法界里面有一小撮,甚至是很大一撮人。这些人的能量可不像你想得那么小。”
沈茂虽然忍住了笑意,但是仍然不太敢相信章逾的结论。
章逾仿佛为了强调自己的观点,睁大了眼睛,他语气坚定的说道:“所谓萧墙,就在司法界的院子里呢。能避开总理情报机关监视的,司法界排名可不低。你要是认为一定有坏人存在的话,我认为这些坏人就在公检法大院里。”
共和国司法体系的壮大很有点传奇的味道。司法体系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制度而存在的工具。在欧美,特别是美国,司法体系甚至能够成为三权分立当中的一极。在共和国,司法体系则是有中国特色的“三权分立”的妥协产物。中国土星共同体在南北两大局合并之后,自身一分为三。党、政、财团,这三大派系代表着三种颇不相同的治国方向,土星共同体内部的纪律性,一般都会导致残酷的大清洗,最终由某派最终一统党政军。陕西众的出现,强行中止了本来已经出现的大清洗。
在解放中国的旗帜下,各派达成了妥协。本着某种信赖和风险,三大派系各自拥有了自己的阵地。从政治史的角度来看,在这种体制形成的同时,中国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更加强大的层面。权力的分散,对规则的坚守。共和国在这一刻已经跨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共和制”。
这样的体制所需要的基本条件——大量真正的“政治家”而并非“政客”运营这个体制。以“陕西众”这种非常极端的模式得以满足。
也就是在这一刻,陕西众的权力也终于从陕西集团扩展到了全中国。无数理想者们所期待的完美共和制,在中国变成了现实。时代的最强者们避免了内斗,同心协力的完成一个目标。
所谓“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新的权力核心是上千名一流的政治家,紧贴核心的外围,是数万名一流的党员。共和国如同蓬勃的朝阳一样,跃出时代的地平线。
对三大势力而言,解决矛盾需要依托的是一个良好的司法系统。无论如何,法律作为制度的准绳,需要的是严谨。这些工作必须由司法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