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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风宪名臣传-第31部分

小说: 风宪名臣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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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月略停了停,支了脑袋想,然后继续吃:“也没什么,小爷约摸估计着李存戟来了,礼部却只有一个郎中,想必忙得不可开交,皇帝没准看我不顺眼,丢我去哪里干干苦力活。”
  
  赵怡闻言罕有在蕴月跟前就露了微笑,连萧子轩都微微点头:“小子!你上道了。”
  
  蕴月用力咽了一口,随口问道:“爹,二十年都过去了,你原来手下的那些人,就包括李存戟吧,会造反么?”
  
  赵怡微微笑,没有说话。萧子轩一瘸一拐坐到蕴月身边:“你爹爹自凤元五年后日子好过些,你师父我留了性命到今天,全是朝廷看着西北的面子。八千里云和月,二十年风和雨,这两样西北都占齐了,又因为西北的面子越发大了,皇帝想不怀疑,只怕都不行。你问的这话,也是皇帝想问的,正正也是你爹爹没法子回答的。所以你要帮着李存戟回答。小月,论辈分,李青云是你的舅舅辈,李存戟还是你的兄弟呢。”
  
  蕴月含含糊糊,心里加了句:挂名的,手上却不忘挥着筷子:“这些都知道了,老头你不用说。”
  
  “哦!还有,袁天良是个什么来历?小爷看他书没多念两本,军功也没怎么听过的,怎么就是能跟黄澄叫板?他同文重光、古老儿这些人是一伙的?”
  
  赵怡皱了眉,沉吟一番,轻着声说:“爹爹自西北归来,算是一蹶不振,一直无从得知许多消息,因此凤元三年到五年的党争,却是不大清楚。不仅我,就是今日位高如枢密院副使吴启光,也是只得断章残句。”
  
  “哎,凤元二年,吴启光就被太皇太后从嘉峪关调回了,接替他的是袁天良,到了凤元五年,袁天良又被突然调回京城,吴启光将军的儿子,吴应良接手嘉峪关防务。”萧子轩低着头,一字一句:“这么些年,我也无从得知中间细节,但凤元党争后袁天良算得上平步青云,估计着他同废帝被废有些瓜葛。”
  
  废帝被废?这一茬往时倒没怎么留心过。不过看看今日谁当皇帝也该知道,曲谅想必有些门道,没准就是同这袁天良有关。蕴月吃饱了,拿了漱口水,慢慢漱着,心里又是一阵翻腾,渐渐有些数。难怪,袁天良今天其实是要跟着曲二公子呢,他们生了嫌隙?有意思!
  
  赵怡看蕴月一时阴一时晴,知道他自己也在想事情,便打发他回房歇息。
  
  蕴月今日又是被打,又是挨饿,脑子里一大锅沸腾的粥,确实也累得够呛,也赶紧回房沐浴休息。
  
  但不知道是因为被打了,还是因为被饿坏了,一顿饭下去,开始不觉得,一收拾干净趟下来就开始作怪,肚子隐隐的作痛,正辗转反侧不得安宁的时候,却突然又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响
  

☆、平安喜乐

  正辗转反侧不得安宁的时候,蕴月却突然又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响。
  
  蕴月以为是阿姆来了,抱着肚子爬起来,刚想掀开帐子,却有人比他先。定睛看去,却是阿繁
  
  阿繁竖着指头,示意蕴月不要说话,暗夜里只有一双眼睛盈盈光亮。蕴月兀得觉得浑身发热,却说不出话,只撇了撇嘴瘫回床上,闭了眼睛不看阿繁,却还是满眼阿繁的淘气模样。
  
  静默间蕴月感觉竟然爬上了他的床蕴月心漏了一拍:这臭丫头,不知道是不懂事还是太大胆。不一会阿繁温暖的气息在身旁浮动,江蕴月越发觉得心跳如擂鼓,却隐隐有种渴望,正口干舌燥,突然觉得脸庞一阵温热,紧接着耳朵一暖,江蕴月禁不住一阵战栗,脑子却迷迷糊糊了起来,隐约间听见阿繁说:
  
  “小贼你不愿意告诉王爷对不对?阿繁来看看你。”
  
  蕴月愕然,却浑身僵硬,只得睁开眼睛:“臭丫头你还不下去!真不”,转过头去话到一半却说不下去,只见阿繁手里拿着根艾条,跪在他身侧,床边凳子上放了烛台江蕴月表错情,脸红着,却是哑然。
  
  阿繁嘟了嘴,下一刻微笑:“你不想让王爷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今日没有好好吃饭,又被打了几下,这会肯定会不舒服。小贼乖乖的,不想让人知道就别发声音,阿繁弄好了就悄悄地走。”
  肚子一阵一阵的闷痛传来,蕴月也无话可说。阿繁于是伸手过去,却是掀开了蕴月的中衣,蕴月觉得肚子一凉,还未来得及吃惊,阿繁竟然又去解他的裤子。
  
  蕴月只觉得自己像是突然被丢进了沸水的虾子,忽的弹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裤子,连同阿繁的手一起,倒把阿繁扯得往前一扑。阿繁一身低叫,倒在蕴月身上,拼命扑腾想起来。倒把蕴月弄了个乾坤颠倒,很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末了咬牙,只蹦出两个字:“阿繁!”
  
  阿繁常年山中生活,身边只有一个老迈的嫲嫲照顾,规矩极少,男女之事于医书中读得,却并不认识透彻。后来四方游走,也只是朦朦胧胧通些人事。眼下蕴月一声低喝,不同往日,她兀得惊醒,一把把蕴月推到,赶紧爬开。心想自己一番好心,倒闹了笑话,忍不住红了脸,却有十分的委屈:“小贼!做什么乱动,让你躺好就躺好,阿繁哪里会害你!”
  
  蕴月一下子被推倒,又听闻阿繁这样说话,不禁泄气,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阿繁看见蕴月老实了,又爬过来,想了一下,还是伏在蕴月耳边打了招呼:“小贼别动,我在你肚脐和脐下一寸施艾灸,帮你温经通络,便不痛了,也睡得好些。”说着还是掀了蕴月的上衣,又解了裤子。
  
  阿繁有分寸,动作是极轻柔的。但蕴月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阿繁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偏阿繁温香软玉,短短的一刻,确如酷刑加诸蕴月身上,浑身战栗如历炼炉之火,蕴月硬是咬着牙,扛着。
  
  不一会蕴月觉得小腹一阵温暖,渐渐炽热,艾叶的香气弥漫了帐子内,静谧间充满了踏实。蕴月不敢胡思乱想,才渐渐放松了下来,这才感觉小腹上的温暖来回移动着,刚才让人辗转反侧的不适消退了去,他深叹了一口气,不自觉伸手捂住自己的上腹。
  
  阿繁看得清楚,蕴月的上腹,有一道长达三寸的疤痕,跨过大半个身子。她抿抿嘴,没有说话。
  灸了一刻钟,阿繁把艾条浸了茶水熄灭,想帮蕴月拉好衣裳,但蕴月捂在上腹的手一直动也没动。阿繁忽然觉得难过,想起自己在山里,怎么闹腾,阿爹阿娘哥哥并不生气,后来嫲嫲照顾,也算是无微不至。自己若是有什么伤啊痛的,总不至于要瞒着。不自觉,阿繁坐在了蕴月身边,拉起了蕴月捂在疤痕上的手,放在蕴月的肚脐上,轻声道:“小小阿繁离家的时候,阿娘告诉我身世,叮嘱我不要难过,她说,这世上总有人疼爱你,若没有,就要自己疼爱自己。你若是每日在肚子上摩挲,以后就不会总犯肚子痛。”
  
  话到这里蕴月也没有搭话,只闭着眼睛。阿繁撇撇嘴,以为蕴月睡着了,便帮他盖好被子:“阿繁不会告诉王爷的”说罢轻轻转身给自己穿鞋子。
  
  刚才站起来,蕴月却突然抓着阿繁的手。阿繁吃了一惊,转头去看,看见蕴月睁着眼睛,定定看着她。
  
  阿繁头一回仔细看蕴月的脸,自此后别的总模糊,只记得那双杏眼,在跳跃不停地烛火下恒久如浩瀚星空。
  
  阿繁的手灵巧柔软,蕴月的手修长而微凉,缠在一起,彼此只觉得万籁寂静,宛如倾荡乱世的刹那平安喜乐。
  
  蕴月想是累了,渐渐眼睛睁不开,睡了过去。阿繁一直站着,直到腿脚都僵硬,才慢慢松了手,整好帐子,转身出来。
  
  才出的房门,阿繁就看见绿衣阿姆捧着蕴月的衣裳,脸上不同于往日,只是微微笑着。
  阿繁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着解释:“小贼阿繁帮他艾灸。阿姆,你送衣裳?”
  阿姆点点头,转身就想进门。
  阿繁却着急:“阿姆你不要告诉王爷和爷爷”
  绿衣阿姆只交待:“你等等。”,说着转身进去。
  
  不一会阿姆拉着阿繁,安慰道:“阿姆不会告诉王爷,往日你没有来,到了这会就是阿姆给他收拾罢了。”
  
  阿繁闻言好奇,便问:“阿姆,小贼总挨打么?他肚子上有道疤,挺长的”说着比划了一下。
  
  阿姆看了阿繁一眼,径自把她拉回房中坐好,才叹了口气说:“小爷那个别扭脾气,就这么来的。”
  
  阿繁瞪大了眼睛,星星点点的不忍,倒是引着阿姆往下说:“早先王爷府里的夫人们不时也带着两位公子来见王爷,尤其是世子的生母,想是生了王爷的长子,自然心气高些。小爷小时候也是个上房揭瓦的淘气娃,王爷也真是很纵容疼爱。
  
  “阿繁呐,你想啊,正正经经自己的孩子王爷就没抱过几回,反倒是小爷,养在园子,千般宠爱。但凡有些心思的,哪个不眼热?
  
  “夫人世子在王爷跟前规矩,到了底下还能不教训小爷?小爷长至六岁,哎!也就是五六岁的年纪吧,有一回夫人带着世子过来,想必是世子和小爷都淘气,反正也没有仆人在跟前,最后小爷就留了这么道疤。当时了不得,小爷那会才那么点大,一道疤就划了大半个身子,血淋淋的,差点就见肠子了。”
  
  阿繁听的紧张,连忙拉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治好了呗!不过就为这事,王爷把世子的亲娘打了一顿,听说整个月都下不来床。从此后王爷不再让夫人们来园子,两位公子轻易都不敢来这园子。当时王爷啊,哎哟!整夜守在小爷床边,先生也是,没人劝得动。后来小爷倒是好了,先生却大病一场,几乎丢了命。”
  
  阿繁抿嘴,好半天歪着头说:“难怪世子一看见小爷就冒火。”
  
  阿姆点点头,叹气:“若说是小爷不好,他自小无父无母,也着实可怜。若说世子不好,到底自己的爹像是被占了去。说起来也怪,小爷吃了一次大亏,却通了灵似的,往后尽躲着世子,若是在外面被人打了,到了王爷跟前也不吭声。有一回打得实在狠了,身上见了血,阿姆我实在忍不住,告诉了王爷。不料王爷一提溜,就是对着世子一顿痛打,连萧先生都拦不住。后来小爷在阿姆跟前冷冷的说‘教你多嘴’”阿姆说得感慨:“阿繁,那会小爷才七八岁呢,哟!那声调,比王爷也不差了!阿姆两头不是人,到现在都记得。”
  
  阿繁想起蕴月平常黏黏呼呼的,实在不像也会冷着声音说话的人,直笑:“阿姆,你是不是也被唬住了?”
  
  阿姆摇摇头:“后来豆子来了,也不知哪天知道了小爷总是被打,掀桌子摔瓷器的,对着王爷就是一顿大吼,急得连房顶都差点掀掉了。可这也不是王爷打的,小爷不说王爷也没法子。从此豆子就总跟着小爷,谁都不许碰。不过小爷这别扭性子就算是改不了了,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平常说话不带吼的,他也听不进去。”
  
  阿繁咯咯笑开,拉着绿衣阿姆的手:“阿姆,我就知道呢,你对小贼可好了,衣食住行样样周到。阿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阿姆嗔了阿繁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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