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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满唐春-第128部分

小说: 满唐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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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算是一驿之驿拯,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商人给揍了,传出去,还不是让同行笑掉大牙吗?
“是,驿拯”
”是,驿拯”
那一干驿卒闻言,哄然答应。平时几个和他交好的驿卒就冲上来,准备捉住刘远,然后让他们的顶头上司好好出气。
“少爷”老忠奴赵安一看急了,马上冲到刘远面前,准备以身护主,拼死也要保少爷的周全。
“住手!”刘远突然大喝一声。
这一声,有如炸雷。霸气外露,一下子把几个准备上前教训自己驿卒给震住了。
“小子,你要干什么?”
“叫得再响又有何用,这里荒山野岭,喊破喉咙也没用。”
“就是,也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
这几个人一边大声嚷嚷给自己壮胆。一边慢慢靠近,倒是没有楞头青一下子冲上来,估计一时看不清刘远的底细,心里有顾忌。
像他们这些驿卒,平常三流九教的人都侍候。官员也不少,最擅长的。就是察颜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思,刘远打了人,若无其事站在哪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眼里没有一丝畏惧之色,一看就像心中有所持,这让他们心有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刘远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的,这些驿卒绝对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追得快。
这也难怪,在唐代,在驿站工作,那是一件苦差,官府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像是送文书、物品,晚一天就得打四十大板,晚二天就得加倍,像礼仪不周、物品受损、驿站的东西损坏、马匹生病、死亡甚至掉膘等,都要受处罚,规定得很细,没什么自由,都是由一些囚犯或流放的人担任,就是像肥陈这样的驿拯,也是一个连编制都不入的小吏,地位很低,平时也就敢欺负一些异乡的商人匠师罢了。
刘远面色一变,冷冷地说:“我是清河崔氏的人,你们哪个不怕死,动我试试?”
清河崔氏,那是一面金漆招牌,刘远想清楚了,既然他们挑自己做“替罪羊”,买大送小,硬是要自己吃哑巴亏,那么自己也不客气了,直接扯过他的旗号来用,仗势欺欺人,反正是他们欠自己的,一路以来,这车队差不多是横冲直撞的,让刘远深深体会到权力的好处。
反正自己快成崔氏的“便宜女婿”了,自己有什么事,他们还能不出面帮自己摆正?要是他们觉得自己人品不好,对自己生厌,那更好,自己可以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转到别人的头上,要是别人,能傍上清河崔氏,估计就是一头母猪都肯要了,可是刘远还真的不在乎。
此计,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绝无坏处。
什么?清河崔氏?
刘远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对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人来说,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绝对一个庞然大物,先不说年老的一代有人位列公卿,贵不可言;就是年轻的一代,崔氏三杰中的老大崔礼,身居户部待郎,虽说是副手,但是户部尚书长年卧床在家休养,户部的大小事务一把抓,升为一把手只是时间问题,而老三崔敬,工部尚书,深得圣宠,崔氏一族为官做府的,数不胜数,门生遍布天下,就连飞来驿所属于的地界,还是归扬州管辖。
而扬州刺史,正正属于清河崔氏的成员。
围上来的人,眼里都出畏惧之色,忍不住后退了二步。
“嘿嘿”突然间,又矮又胖的陈驿拯冷笑了起来:“你是清河崔氏的人?我还是皇上的人呢,都给我上,往死里打,我没调来这里之前,是在秋岭驿做驿拯的,这个小贼投宿过,当时他介绍信上,注明他不过是一个小商人而己,就一转的功夫,还能翻天了不成,现在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清河崔氏的人,把牛皮都吹上天了,打,给我打,天塌下来,有我扛。”
“上”
肥陈一说,那些手下的胆一下子又大起来。细想一下,真是清河崔氏的人。哪能没一点排场的,看到年纪轻轻,除了一个快要挂的糟老头,连个护卫也没有,家里人能放心?
对,一直是假的。
众人这么一想,一下子就拥了上来,赵安刚才阻拦。没想到让一个壮汉就是那么一拉,一下子就跌到一边去,半天没爬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摔得背过气去了,刘远没想到,他们还真不怕自己的身份,错了。应是相信自己的身份,说上就上了,只挣扎了几下,就被两个壮汉死死拉住了两只手,怎么也拉不开。
混乱之中,刘远还吃了几拳。
“放手。放手,你们想死啊。”
“我是清河崔氏的人。”
刘远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可是那些驿卒就是死死按住不放手,而那个肥驿拯,一边松着手指。把手指的关节弄得啪啪作响,一边狞笑着走了过来。冷笑地说:
“叫啊,叫啊,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哈哈~~”
晕死,自己都这么大声了,那些人怎么还不来的?那崔刺史,不是睡糊涂了吧,刘远一下子郁闷了,自己最大的靠山就是崔刺史,怎么现在还不出动的?
可别让我破相啊。
眼看那肥驿拯越走越近,刘远一下子冷静起来,刘远连忙说道:“别,别打,我可以给你银子,我有很多的银子,全给你。”
什么?银子?肥驿拯一听,那双眼眼都放光了,把原来扬起的手放了下来,走到刘远面前,冷冷地说:“你能拿多少银子赎你的命?”
不管怎样,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反正只是一个小商人,也没人敢为他出手,要是没人看到的话,嘿嘿,打死了往山涧里一丢,又有谁能查得出?
“一百两够不够?”刘远突然高声地说。
一百两?肥驿拯一听,眼里出现贪婪的目光,他一个月的薪银也就二两多,虽说收留一些过往的商客、提供一点好的伙食什么的,一个月也有三两多的收入,一百两,那顶自己几年的收入了。
刚想说好,突然双眼一瞪,张眼欲裂,嘴巴张成一个o型,“啊~~”的一声,好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接着双手捂裆,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又蹦又跳,那眼角边,泪光闪闪,痛得流泪了。
刘远趁他不注意,一招撩阴腿,一下子踢在他的子孙根,这个个号称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肥驿拯也不例下,痛得他快要晕厥过去。
“你。你跟拆我祠堂?想害我绝后?”肥驿拯指着刘远一脸凶狠地问道。
拆祠堂和断子孙根一样,是一种方言,都是“无后”的意思。
“哈哈”驿卒中有人轻声笑了起来,很明显,这个肥驿拯平时也不是很得人心,最起码,暂时也没人替他报仇,包括他的那几个心腹,看到肥驿拯像屁股着了火一样的猴子一样蹦来跳去,那样子,滑稽极了,众人看到都想笑,可是一个个只能死死忍住。
刘远一脸不屑地说:“拆就拆了,打你还要看日子,择个良辰吉日吗?”
“找死!”这时肥驿拯这时己从剧痛中挺了过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脸狞笑道:“嘴硬是吧,今天我看谁还能救你,就算你是清河崔氏的人,我也把你弄残了。”
说完,红着眼睛,拿着石头一步一步就向刘远走近,好像要用石头把刘远砸碎、撕裂一般。
“是吗?我清河崔氏的人,你也敢动?”突然,从后面传来一把阴森森的声音,那语气,冰冷刺骨。
肥驿拯扭着想看看说的是谁,没想到扭头一看,刚才因为痛而涨得通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啪”的一声摔倒在上,而被驿卒捉住的刘远,则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自己是狐假虎威,自己这“狐狸”闹腾得差不多了,听到动静,崔刺史这头“老虎”,终于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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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借势发泄
“刺刺史大人,不,不,小人绝不是这个意思。”陈驿拯面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
崔刺史每年都要往返清河,就今年己经往返了二次,作来驿站的驿拯,陈驿拯自然认识他,而这飞来驿还属于扬州的地界,也就是崔刺史是他的绝对上司,让他撞见自己当众行凶,这己经是非常不妙的了,而还让他听到自己要把清河崔氏的人弄残,这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吗?
崔刺史阴森森地说:“本官亲耳所闻,此事还有假的不成?”
“剌史大人,他还说清河崔氏不算什么,只要来到这飞来驿,就数他最大。”刘远在一旁扇风点火,插赃嫁祸什么的,张嘴就来。
尼玛,陈驿拯差点吓得尿都失禁,自己一个小小驿拯,连编制都没入,小得不能再小,自己什么时候敢说清河崔氏的坏话,什么自己最大,一个不好,这个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啊,那个姓刘的小贼,真是什么都敢说,张口就说瞎话,分明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看着刘远那有点嚣张地脸,肥驿拯感到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往日自己欺负那些商旅、平民时,也是那么一副嘴脸,用读书人的话来说,那叫小人得志,没想到,自己有天也看到这样的脸孔。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诬蔑我,刺史大人,没。没有,小人。小人绝对没说那样的话,冤枉,冤枉啊,不信,你可以问一下这些驿卒,他们可以为我作证。”肥驿拯吓得面无人色了。
可惜,崔刺史根本没听他的,刘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有点厌恶地瞄了一下地下的又矮又肥的陈驿拯,冷冷地说:“是吗?好大的官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李唐的天下。什么你最大,简直就是荒谬!。”
看着刘远,崔刺史眼内出现一丝莫名的、神秘的笑意,至于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驿拯,训了也就训了,根本不用考虑他的感觉。收拾他也不用看黄道吉日。
说完,扭头又问刘远说:“小远,你没事吧?”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很明显,一个是一味训斥。另一个则是一味偏颇,以一州之刺史。以长辈唤晚辈的语气说话,还用了呢称,这谁轻谁重,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了。
“挨了几拳,没事。”刘远笑着应道,接着瞪着左右捉住自己手的人,大声喝道:“还不放手?”
那几个捉住刘远手的驿卒这才醒悟过来,好像触电一般连忙把手松开,然后一脸惊惶地退后二步,低着头,一个个成年人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刘远面前吭都不敢吭一下。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崔刺史随手指着一个驿卒质问道。
“这。”
“刺史大人让你说,你就说,想清楚一点,别说错话了。”不知什么时候,赵安己经爬了起来,一脸恭敬地站在刘远的身边,听到崔刺史质问,马上附和着喝问,那句“想清楚一点”故意拖长,显然是另有所指。
这老家伙,精着呢,一摔倒干脆就装晕,反正他老胳膊老腿的,也帮不上刘远什么忙,现在没事,马上就爬起来跑到主子的身边,助纣为虐了。
那驿卒吓了一跳,偷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刘远,再看一下无力坐在地上、那那焉茄子的“驿拯”,心里马上就有了主意:
“回刺史大人的话,陈驿拯看到这位小郎君衣饰华丽,就想敲诈他,小郎君不从,两人就起了冲突,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听说陈驿拯以前也敲诈过这位小郎君。”
崔刺史眉毛一扬,扭头那帮站着有点手足无措的驿卒:“他说的,可属实?”
“属实,属实。”
“对,就是这样。”
“这姓陈的一肚子坏水,没少欺压过往客商。”
墙倒众人推,谁敢为了一个小小的驿拯得罪一个刺史大人呢?这里属于扬州地界,崔刺史是他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一句话,就是他的终极Boss,一向擅长察颜观色的驿卒,一下子倒戈相向,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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