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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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抬起头……纵使淡定如她也不免惊得忘记了呼吸。她看到了什么?!
远远地,有一人闲步走来。一树的傲梅在他身前次第绽开,铺成锦绣华缎,又在他脚后凋零追随,编出雪色轻纱,满园的春/色竟为他一人燃尽芳华。
月华朦胧,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她看的清他的眼。他似乎是为寻什么而来,却绝不是梅。他的眼淡淡扫过满树如雪白梅,温润如玉,却虚无缥缈,带着微微的迷茫与浅浅的失落。
她的心忽然化作这万千白雪中的一枚,向他飞去,如飞蛾扑火般的。她知道,她完了。
他似是发现了她,驻足定定地望她,忽的,启唇一笑,湛若神君。
“佩月楼主,幸会。”
“玉少宫主,幸会。”
本是仇人见面,奈何却是在这样美的场景。
“玉少宫主,踏雪寻梅,不知佩月有无此幸伴君长游?”许久的沉默之后,她听到自己如是说。话已出口,无法挽回,她只能定定地望着他。
那一刹那,她看到了那双云淡风轻的眼中掀起的微微惊诧,然后,他不笑了,认真得像个严词拒绝佳人投怀送抱的书生。
“我只是路过。”
哦,只是路过啊。她听到自己的心飘零若地,像这满园的芳华。天性使然吧,她竟突然粲然一笑,纤足一挑惊起水晶无数。
“我非莲足。”我可以跟着你。
于是她放弃整个倚月楼,收敛光华站在他身侧。
那时,她骄傲地以为,只要她坚持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她知道,无暇如他,这世上没有女子能配的上她,但她,一定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可是,她再优秀又如何,终究,她不是与之相配的那一个。当她望着他空淡的眸底满盛的温柔缱绻、浅笑中的的明艳生动,当她见到那个女子,她终于知道,那时他那日所寻的是什么了。
或许,她不该这么心急的,不该在看到望殿主查出的线索时就主动请命来报告——只为了多见他一面。若不来这一趟……或许,梦就不会碎得那么早、那么彻底。
可是,她没有退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泪了,春/色多纯洁多美好一词啊……
呃,好安静啊,有人扯扯忽~~
清风依旧踏春归
满园春/色果然是关不住。
这是玉无瑕和雪沫站在春/色满园外的直观感受,因为那是一堵“千疮百孔”的墙。
但那些孔穴分布的虽然极不规律,却丝毫无杂乱之感,可谓独具匠心。偶有几支红杏从孔中探出——夏日炎炎,杏花却开得极旺,娇艳欲滴;从外部望去,里院的春/色一览无遗,偏又受孔穴的限制,望不真切,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中只见繁花如锦、美人如玉,愈发撩人心魄。
仅仅一个外墙便是精心设计、巧夺天工,这座园子的主人定是……蕙质兰心!?
“准备好了?”雪沫抬眼望了望身边的人,一贯淡然的眸中隐隐有些光芒闪耀。接下来,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景象,故事看得不少,演戏可是头一遭呢。
玉无瑕没有答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无骨,他的手,温润如玉。
“可撑得住?”
感觉手心暖暖柔柔的真气顺着血脉流遍全身,雪沫启唇一笑,嘴角梨涡隐现。
“婆妈!”旋即转头,拖着玉无瑕快步走向春/色满园门口,脸上的表情瞬变。
“好你个负心的,竟然给我在外面……寻 花问柳!”对,寻 花问柳!
“还给我弄出个……相好来!”对,相好!
“看我不收拾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对,狗男女!
“说,是哪一个!”话本里得台词要讲出来可真不容易!
雪沫的声音拔得极高,春/色满园里里外外都能听见。顿时,得空的,忙碌的,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情况很明显,丈夫在外面眠花宿柳,妻子开始泼妇骂街,众人眼中一致露出戏谑的目光,更多的是嘲弄。男子寻 欢 作乐本是天性,身为|奇|妻子不主|书|动纳妾誊|网|婢便罢了,竟横加阻拦,可笑!况,这相公面如冠玉、嘴角含春,而这娘子嘛……委实寒碜了些,也难怪……
唉,美男配丑妇,可惜可惜。接下来是一阵叹息声。
“无。”玉无瑕笑得无奈,是真无奈,真不该放任她去看那些……“闲书”的。嘴上作答,眼却不闲着,垂眸间,早已将一切纳入心中辗转了几回。
此园外部独具匠心,内部更是巧夺天工。满园的红杏艳丽似火,衬得那白玉的建筑盈润浮光,清澈见底的环河将一切映照,更似一条雅致高洁的玉带。
园内“客人”不多,想是刻意限制了人数,且从每个人眉宇间依希的英气判断,该都是些江湖人士。
“还嘴硬,等我进去把狐狸精揪出来,看你还敢不敢抵赖!”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冲,悍妇便该是这般模样的吧。
刚才一直站在门口的姑娘立刻围了上来。
“唉,这位夫人,这儿可不是您能进的地方。”说罢,媚眼一转飘向玉无瑕,秋波暗涌。
玉无瑕凤眼微眯,嘴角掠起一个惑人的弧度,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端的翩翩公子风流郎。
雪沫嘴角小抽,趁那些女子被迷得七荤八素之时,抬脚进门。
“说,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站在春/色满园的大厅,雪沫沉声喝道。
玉无瑕垂首,在外人看来——他是心虚,只是,没有人看见,他在笑,笑得好笑而温柔无限。
“无。”
“不说是吧,那姑奶奶亲自去逮!”雪沫一摞袖子往楼上走。
一堆人急忙拦在前面。
“这位夫人请自重,这儿是春/色满园,不是您自个儿家……想撒野就撒野!”一个粉衣女子轻摇罗扇,娇俏的脸上满是鄙夷。没本事守住男人的女人,啧啧啧。
“少废话,让开!”雪沫愈演愈入戏,把人拨开便继续往上走。
“哎哟……”
“娘喂……”
“天……”
顿时,人群乱成一团。
“来人哪,快点拦住这个泼妇!”
可是,整整一屋子的人,愣是拦不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因为,在他们即将触到她时,便会有一股玄乎的力量将他们弹开。
此女功力不俗!知情者暗忖,同时脚下退了几步,惹不起。
可是,事实上,雪沫的确不会武,所以……
玉无瑕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雪沫一步之内,手中的扇子仍在摇,却未惊起一丝风。
有人扯开了嗓子吼道:“快,快,把杏姑娘请来!”
“可有?”雪沫推开一间厢房,惊起一对衣衫不整的人。
“无。”玉无瑕上前几步,挡住雪沫的视线。
“啪”又是一扇门破,尖叫穿顶,雪沫面色微红。
“可有?”
“无。”
……
“这是最后一间了。”雪沫站在一间厢房外,神色不变,两颊却已有薄汗。言罢,转身一按,门即打开,竟未上锁。
“是你?!”桃花眼迷离,薄唇上挑,怀抱美人斜倚榻上,媚骨天成者不是萧君兮是谁。
“正是在下。”萧君兮笑得更深,缓缓起身,敞开的衣衫从右肩滑落,衣艳如火,衬出一身冰肌玉骨,“想不到在此还能相遇,舒姑娘,咱们还真缘分不浅哪。”
身后传来一阵抽气声,包括……方才赶来看热闹的男客们。难怪,如此姿容,如此魅音,恐女子也不能比。
雪沫望了他一眼,遂转身,长睫轻垂,眸底一片黯淡。
没有惊讶,没有鄙夷,没有失望……只是,觉得,可怜。她从可怜“人”,因为,人作为万物之灵,本就是一份得天独厚的幸运,可是,此时她觉得他可怜。
他仿佛过的很好,锦衣玉食、风流倜傥,可是,在他的眼中,她看不到死的绝望,也看不到生的希望,他就仿佛一个傀儡,命运的丝线掌控在另一个人手中,偏他又不是一个傀儡,苦苦挣扎中自我放逐。
“可有?”
“无。”
“那么……”话音未落,一声打断,夹杂着如释重负的惊喜。
“杏姑娘来了!!”
雪沫抬眼望去,顿时有些失望。
一位杏衫女子款款走来,身姿袅娜,姿容俏丽,看园内的人对她如此尊敬,想必便是春/色满园的主人。但是,美则美矣,那双杏眼中却着实少了些神韵,更不消说……蕙质兰心。
“你便是春/色满园的主人?”
女子微微颔首,目光迅速扫过雪沫便定格在一边的玉无瑕,虽不若别的姑娘媚态毕现,却也是嘴角含春,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许久,才又转回身来,面上表情判若两人,明显的鄙夷与不耐。
“听姑娘们说有人来我们园子……”眸光一掠玉无瑕,立刻将“闹场”改成了“寻人。想必就是这位姑娘了,不知……”
“已经找完了!”感觉体力正在迅速消散,雪沫不欲多言,抬腿便走,脚步一个踉跄,人已在玉无瑕怀中。
“唉,还是撑不到最后啊。”雪沫无力又无奈道,带着点孩子气的苦恼。
“足矣。”说罢,脚尖一转,直接从楼上飞掠而去,青衫如碧,白衣飘摇,飞过红艳火海,逸入夜幕深处。
当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清风依旧踏春归。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美人儿~~男女通吃,欧也~~
扯乎扯乎~~
万里无云晴方好
回到烟水山庄厢房,玉无瑕立刻解衣,掀被,将雪沫紧紧拥在怀中,动作一气呵成,恍若练习了千遍,怀中的人儿已然熟睡。
刺骨的凉意渗入骨髓,玉无瑕神色不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雪沫额间的虚汗,眼神温柔而怜惜,夹杂着一丝痛色,心痛。
醒来是半夜。玉无瑕本是睡着,是真的睡着,只是雪沫一睁眼他便也醒了,心有灵犀也不外如是。
“可有什么发现?”声音虚弱无力。
“有,”微微转换姿势,内力集于手心,输入怀中人体内,“春/色满园的女子都很美……”
雪沫瞪他一眼,不作言语,静等下文。
“却都比不上那个绯衣男子。”
“萧君兮。他是什么人?”
“紫极宫宫主。”
“紫极宫?”雪沫身子明显一颤,玉无瑕将她抱得更紧。
“放心,今日之紫极宫已不是当年的紫极宫。紫姬瑶消失后,紫极宫彻底瓦解。五年前,萧君兮一掷千金买下紫极宫,从此,紫极宫不再是第一魔宫,而是……”
“是什么?”
“藏娇金屋。”
“不难想象,”雪沫点点头,“其他线索?”
“香,太浓重的胭脂香。”
“春/色满园的姑娘都很美,她们虽然或娇或媚,却都几乎不施粉黛。”雪沫恍然。应着情绪轻轻动了动身子,被角滑落,香肩微露,雪肌玉肤。
玉无瑕不动声色地掖上,抬头望着窗外。月华如霜,倾泻了一室,偶有萤火虫穿梭其间,平添几分生趣。
“是。”
“哟,了不得,鼻子比我还灵。还有……”雪沫兀自兴起,用力掐了玉无瑕一把,“好一个风流郎君,说,怎么回事?”
“交友不慎,得一损友,论风流君子,举世无出其右者。”
“你的朋友?”难得!雪沫眼睛一亮,怕是唯一,“谁?”
“叶倾云!”
“倾云君子?可是,不是传闻倾云清冷么?”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若论伪君子,举世亦无出其右者!”玉无瑕的笑意中掺着些许无奈,无奈中夹着几分有趣。
雪沫微微一笑,打从心眼儿地欢喜。
“所以你们是朋友。好想见见他呢?”
“快了。”谪仙君子携夫人涉足江湖,这么大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