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女丞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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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百姓见此情形,再次沸腾起来,“奸相,快放开姬大人!”
有些个趁着混乱,甚至朝云意扔烂菜叶、臭鸡蛋。民怨沸腾,甚嚣尘上。
姬允祯面露得色,“原云意,你敢生剐我,必被万民声讨。纵然是陛下,也不能不顾及。”
“是——吗?”云意朱唇微启,手蓦然扬起,薄刃在空中划过冰冷的弧度,发出震颤之音,“咻、咻、咻”,寒光交织,衣片纷飞,露出属于女子的玉白身体。
粗狂的铜柱,深黑的绳索,如脂似雪的娇躯,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姬允祯呆若木鸡,喧嚣的百姓鸦雀无声。飞奔而至,正欲高喊“刀下留人”的秋狄,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高高举起的手臂,在空中凝固成一个僵硬的姿势。
当朝右相,是女人?这个认知,好比晴天霹雳,深深震撼着众人。
云意环顾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再看看失魂落魄的姬允祯,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啊——”死寂之中蓦然爆发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姬允祯彻底崩溃了。死亡的阴影,无助的绝望,时刻压迫着她的神经,如今被云意撕裂衣衫,赤身人前,做人的尊严瞬间崩塌。
她狂乱摇头,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束缚,逃离这场噩梦,“放开我!放开我!”声嘶力竭,声声凄厉,刺破耳膜。
台下惊呆的百姓,如梦初醒,刚才义愤填膺,此刻却演变成了被欺骗的滔天愤怒。纷纷叫嚣着涌上行刑台,口口声声要将“欺骗天下的女人”绳之于法。
“妖女,竟敢混迹朝廷,祸乱朝纲!”
“无怪乎天降灾祸于大禹,原来是有妖女作祟!”
“妖女,烧死她!烧死她!”
云意会心一笑,她安排的人上场了。姬允祯不是想将妖孽的名头扣到她头上么,眼下,也算自食其果。
在她示意之下,守卫刻意放松,激愤的百姓一拥而上,瞬间将姬允祯包围。
火被点燃,浓烟滚滚,姬允祯惨厉的哀号被淹没在百姓疯狂的怒火中
“原云意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怨毒的诅咒,惨厉之极,闻者惊心。
云意神情若水,点尘不惊。她静静而立,目光如掠过山巅的风,难以捉摸。风拂动她银红衣袂,绝艳身姿,如妖冶的花绽放在万里青碧的日光里。
默立良久,直到再听不到姬允祯凄厉的惨呼,她才缓缓走下监刑台。终于摆脱了炮灰的阴影。
回想话本剧情,不由淡淡一哂。只觉分明是一个拙劣的故事。简言之就是姬允祯各种辉煌,原云意各种悲催,故事情节坑爹,人物描写粗糙的烂俗故事。不明白,为何师父会视若珍宝?
------题外话------
谢谢凤栖残音亲亲的鲜花╭(╯3╰)╮
☆、052 代价
“公子,公子!”天星气喘吁吁地跑进屋,“姬公子被烧死了!”
靠在窗边发呆的玉微暇闻言,头也不回道:“死便死了。”中了他的逆心针,死是迟早的事。不过提前些罢了。
见他无动于衷,天星有些怏怏不乐,“我觉得奸相太狠毒了点,竟然当众撕烂姬公子的衣裳最后姬公子被愤怒的百姓给烧死了,好惨!”相比奸相,他更喜欢如沐春风的姬公子。
玉微暇感觉到他的情绪,回头来,淡淡回了句:“脱衣怎么了?反正,凌迟也是要脱的。”
天星一噎,顿时无言以对。公子说的,也是
左相府中,正在摆弄黑白子的原风息听闻此消息,漫然一笑,眉梢眼角尽染温柔,“这下,云云总该放心了。”
顿了顿,“曜,宫中的人手折损多少?”
身穿黑色劲装,身材高瘦的青年拱手道:“这次布局,我们安插在宫中的暗棋几乎全部暴露,已是不能用了。”
“无妨。”原风息云淡风轻,捻起一粒白字,“棋子没了,可以再造。棋局输了,还可以赢回来。”独独她,是世间唯一,绝不能有所闪失。棋子啪一声落在棋盘上,再拈黑子,沉吟之间,他忽然想起一事。
杀了姬允祯,会否引起那人对云云的关注?不,他决不允许,谁也别想将云云从他身边夺走。眸光骤寒,“啪”一声指尖棋子应声而碎。
一国权相竟是女红妆,消息不胫而走,震惊天下。一时间,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各国更是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验身”行动,但凡长相有些女气的臣子,都要经过严格查验,看看是否是女扮男装。
自然,这是后话。且说姬允祯被处置之后,皇帝惊闻其女扮男装之消息,竟一病不起,不能视朝,由太子监国。
云意半是欢喜半是忧愁。姬允祯死了,在剧情之外,眼下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却还是沿着历史的轨迹前行。
她得重新思考自己要走的路,不然新皇登基,必然“失宠”,后果,同样的不堪设想。
金乌西坠,遍染斜晖。
云意斜倚在靠窗的锦榻上,手里捧着一本折子却望着窗外盛放的大丽菊神游天外。对于这些政事,她兴趣缺缺,甚至看着头疼。据说本尊也是极为不耐烦这些事情,故而从前的公务都是原风息代劳。
正出神,忽然苏遂闯了进来,手里宝贝似的抱着个匣子,兴高采烈道:“成了!成了!公子,快看看,您让我制造的东西终于成了!”
云意立刻来了精神,将折子丢到一边,转过身来,只见苏遂打开匣子,里头静静躺着两件物事。
一个是经过改良的连弩,一是一筒状物品。云意兴致勃勃拿起铜管,对着眼睛往窗外一看,顿时喜不自禁:“望远镜,果然!”
镜筒乃是铜质,放大倍数不过十多倍,并不算高,然而能够制造成功,云意还是很高兴。
研究把玩了片刻,才放下,继而拿起那支小巧的连弩,与上次从羽林卫收缴到的弩不同,弩体上方安装了瞄准装置,即照门,这样射击更有准头,增加命中率。
“如何?”苏遂颇有些忐忑地问。
云意抬头,展颜笑赞:“很不错,本相没看错你。”
那样璀璨逼人的笑靥,令苏遂好一阵失神,他不自主地别过脸,心底却因得到肯定而欢喜不已。
默了下,道:“只是别的东西还没能制造成功。”
“不急,慢慢来。你已经令本相很惊喜了。”云意放下连弩,笑得眉眼弯弯,“你的姐姐和妹妹,本相已经命人接了出来,就在城外的别庄里,你去看看吧!”
“真的吗?”苏遂大喜过望,又有些不敢相信。
云意挥挥手,“有什么要带的去收拾下,本相命人带你去。”
“多谢公子。”苏遂躬身一拜,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
苏遂刚走,原风息后脚便走进来,见她兴致勃勃地摆弄,不禁好奇:“得了什么好东西,高兴成这样?”
云意朝他招手:“好东西,风息过来瞧瞧!”
原风息接过她手里的望远镜依言看了会窗外景物,回头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如同讨糖吃的孩童,不由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果然是好东西。打猎或者打仗均可用上。”
“可卖大价钱吧。哈!”这下子,总算又多了进项。云意笑颜如花,顺势靠在他怀里,闭目轻嗅:“嗯,你沐浴了?”
“嗯,外头风尘大。”原风息俯首注视她,眼神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她仰面,颇有些失神的盯着他渐低的面容,如山巅之上盛放的雪莲,纯净高雅,氤氲着绝世的芬芳。
秀雅的鼻子、长卷的睫毛,杏花般的嘴唇,夕阳余晖下,勾画出只有瑰丽梦境里才有的绝美容颜。
“风息,你这是诱惑我么?”她玩笑低喃,他眼眸流光溢彩,贴在耳侧,轻声曼语:“愿君采撷。”
呼吸如羽毛拂过,微微的痒便钻入了心底,云意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精致的锁骨,旋即沿着精美的弧度攀上那向往已久的嘴唇。微凉,犹带杏花烟雨的美好芳香。
门外方语梅狠狠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她艰难地挪动脚步,无力地靠在长廊的柱子上,紧紧揪住胸前衣衫,潸然泪下。
虽早有察觉,然而亲眼所见二人亲昵,心、为何那么痛?
悲痛中,恍惚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只见华殇站在不远处,淡漠地看着自己。方语梅顿时一惊,连忙擦干眼泪,逃也似地跑了。
华殇漠然转开视线,窗前菊香正浓,依稀可见窗内纠缠的人影,他神情索然,仿佛木雕,动也不动,风轻轻吹动长刘海,带来萧瑟的味道。
不知站了多久,惊觉身后有人,他才猛然回神,听得清澈的嗓音透骨冰寒:“你只要不碰她,毒就不会发作。”
华殇转身,面前是白衣冉冉,翩然如仙的原风息。
他的神色冷得如同万年的冰雪:“你身上的毒,无解。”珍之重之,放在掌心呵护的花儿,却轻易被人摘取了去。既要了他的女人,总该付出点代价。
无解?他不能再碰雅雅?华殇垂眸,秋风送来歌声,声声断肠,忧伤入骨。
世上最残酷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又失去!
☆、053 杀机
揪心之痛,让华殇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噩梦。他怔立良久,回过神时,已不见原风息踪影。
他默默坐到廊下台阶上,解下胡琴,拉奏起来。熟悉的哀伤曲调,如绵绵流水,倾泻一地苍凉。
有人静静坐到他身边,他全然不觉,直到熟悉的香气沁入鼻尖,他手蓦然一抖,调不成调,已是心乱如麻。
“怎么了?”云意习惯性地揪住他的发辫,关切地问道。他许久不曾弹奏这忧伤的曲子。曲子名叫“离殇”,每每听来,总觉心酸莫名,为他心疼。
华殇有种将她狠狠抱入怀的冲动,然而,目光对上她妖娆的面容,却又蓦然失去了勇气。
艳若芙蕖的面容上,双眸水泽盈盈,眼角眉梢尽染风情,那是为原风息绽放的妖娆。
“没事。”垂眸掩去黯然,他默默将胡琴放回背上,“太子派人约我比试,说要切磋武艺。”
李君照约战华殇?云意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按在左腰上,华殇身体蓦然僵住,却听她道:“既然太子相邀,尽管去。”倒要看看,李君照想干什么?或者说,华殇腰上胎记隐藏着什么秘密。
“嗯。”华殇轻应,极力克制想要拥抱她的*。
“别担心,彼岸之毒虽说还解不了,但只要我不碰你,就没事。”云意见他情绪低落,以为是担心身上的毒,轻轻抚摸他的发辫,软声道:“断肠之毒的解药,风息已经有眉目,眼下就差凑齐所需药材。”
“嗯。”华殇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我去了。”
“等等!”云意琢磨了下,进屋捧了匣子,“我与你一道去!”皇帝驾崩是迟早的事,纵观整个皇室,太子是帝王的最佳人选,不如趁此机会,接近他。也好为将来铺路。
换了装束,与华殇一齐策马来到太子府。
由仆从引路,一路来到后园的演武场。眼前一片疏朗开阔,四面落木萧萧,落叶纷飞中,着暗红镶边劲装的李君照正在舞剑,剑光如银龙吞吐,身姿矫健敏捷,剑气横扫,气势雄浑,锐不可当。
“喝——”云意正看得入神,忽而他一剑当胸刺来,被吓一跳,李君照却已收势,目光冷冷看来。
看来,自己被嫌弃了。云意扯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