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独宠,狂妃很妖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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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美貌少年忽地低叫一声,还未来得及翻上墙的腿似乎被什么人抓住了。
那一刻,水依画从他眼里看到了蚀骨的杀意和隐忍。
他调头看了看墙下的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俯身对准那人的手就刺了下去,狠狠刺穿手掌,甚至刺到了自己的血肉中。
然后,跐溜一声,连肉带血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啊——老子的手!”墙内传来一声鬼哭狼嚎。
少年喘着气翻上了墙,似乎体力不支,脑子一阵晕眩,整个人从墙上栽了下来。
砰一声重重摔在了靠墙的饭桌上。
面摊老板早已吓得退避三舍。做小本生意的人哪敢惹这月满楼的人。
周边的客人顾不上吃面,急匆匆地离开了事故地。只留下那个正在吃面的不知死活的傻小子。
水依画不紧不慢地端着碗吃完最后一根面,然后将空碗往旁边一扔。
前面的桌子已被墙上掉下来的人砸断了两只后脚,桌面倾斜了下去。
趴在桌面上的少年呼吸越来越沉,此时却不忘用那双阴沉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水依画任由他警惕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射,表情淡淡地回视。
“那贱人在那里!”后面有人高呼一声,杂乱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少年握着桌沿的手越来越紧,紧得指骨凸出,手指泛白,脸上也失了血色。
“救我。”他紧紧盯着水依画,声音低哑。
“凭什么救你?”水依画扫了一眼他双脚上戴着的镣铐。难怪刚才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原来是这么回事。
少年的唇瓣抿得死紧,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里蒙上了一层死灰。
“救我,我给你用不尽的金银财宝。”他的声音愈发沉哑,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好,成交。”
十分干脆的声音让这少年一怔,迷蒙着寒气的眼眸子也不由亮了亮。
水依画一把揪住少年的前襟,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甩在了自己的背上,另一只手抓起已经毁坏的桌子,长腿一蹬,桌子飞出老远,砸向赶来的第一波狗腿子身上。
“混账,这贱人居然有同伙,难怪这么嚣张,给老子追!”为首的狗腿子显然气得不轻。
只可惜,就几人躲闪的这短短空档,面摊前已没了两人的踪影。
“跑不远的,这两人一定在前面的林子里躲着,给老子找!”
少年只觉得扛着自己的这人轻功了得,因为飞得太快,风呼呼刮在脸上,还有点些微的疼痛。
在小林里飞蹿了许久,最后停在一棵参天大树底下。
男子扯下自己的腰带把他牢牢捆在腰上,压低声音道:“抓紧我,掉下去摔死的话我可不管。”
少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这男子的肩膀竟比自己的还要窄小。
下一刻,那一双纤细白葱的手攀着粗大的树干,四肢宛如花豹一般矫健锋利,抓着树干几下便爬到了四丈高的树丫上。
水依画把这小子放到了一边的树丫上,抹了一把汗。
死小子,看着挺清瘦,背起来咋就这么重。
见人没有追来,水依画扭了扭脖子和手腕,随即盯着眼前的少年。
他也盯着男装的水依画,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为何救我?”少年似乎总是维持一副警惕的样子,眼里时不时闪过一阵森寒的杀意,像是与生俱来的。
“你不是说给我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么?”水依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随意应道。
“我这副样子,你也相信?”少年表情古怪地看着他,有点儿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人不可貌相,你说有那我便相信你有。”
选了个不错的粗枝桠靠着,水依画微微阖上眸子假寐起来。稍许,粉唇轻启,“他们来了。”
少年噤口,不再言语。
明晃晃的火把渐渐靠近,夹杂着几声狗叫。
听到狗叫声的水依画猛一睁眼,眉头皱紧。
而那少年则是冷笑一声,“呵,为了追我,竟然带来了嗅觉灵敏的狼狗!”
话落,周身的寒意和杀气越来越重,却又仿佛被什么压制住一样,叫嚣着冲不出牢笼。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在寒意中一点点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于浓重的夜色中发出淡淡的幽光。
就像暗夜里的魔鬼。
☆、012 救了条毒蛇
水依画有些发愣地盯着他变化的眼瞳。
墨绿色的眼瞳?好稀奇。
那人缓缓转头,用那双诡异的墨绿眼瞳睨着她,嘴角一扬,笑得阴森无比,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浓烈冷寒的杀气中。
“我还在想,如果你害怕得尖叫出声,我一定一刀子割破你的喉咙。”
因为刻意压低,他的声音比原来的还要低沉喑哑,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改变了他原本的音质。
“呵~”水依画轻笑一声,“杀了我的话,这么高的地方你一个人如何下去?”
少年顿时一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如今的他内力全封,确实做不到。
沉静了稍许,他慢慢凑近眼前的男人,两只墨绿的眼直直看进他眼里,全身的戒备和警惕丝毫不减,甚至比以往更浓烈了些。
“看清楚了,墨绿色的眼瞳。你不觉得可怕么?”
“鬼魅、阴森、不祥、厄运的象征。”淡粉色的薄唇轻轻翕合,一点点挤出几个字眼,吐字间似乎都带出了一股冷气,将每个字冻结成冰,再毫不留情地喷射出来,企图刺破眼前那人平静的表情。
尖叫、恐惧、害怕,这才是他该看到的,而不是像这个人一样,波澜不惊地回视着他,眼眸里清澈如许,洗尽铅华的干净。
水依画白他一眼,“有什么好可怕的,不就是像狼的眼睛么,在一些部落里,拥有这种充满野性眼睛的人常常被视为王者,被众人所尊崇。”
话毕,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药粉撒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皱眉,“你在我身上撒的什么?”眼里的戒备淡了许多。
“你闻着是什么味道?”
“很臭。”冷冷无波的平板声音。
“对,一种能掩盖你身上味道的臭粉。”水依画若有其事地解释道,然后捏着鼻子离他远了些。
天啊,这臭粉果真很臭,她的母亲裴氏以前到底有着怎样的恶趣味。
“喂,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身后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背,硬得像一根细铁棍。
“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么臭得我恨不得把你一脚踹下去。”水依画拍开他的爪子,睨他两眼道。
“你说,我的眼睛像狼的眼睛,不但不吓人,还会被一些人所尊崇?”少年的声音少了很多冷意。
“嗯?哦,是啊,在一些古老的部落,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拥有异于常人的眼瞳。”水依画继续胡编乱造。
这屁孩太自卑了,性子也相当阴沉,不就是一双诡异的绿瞳么,确实不难看,乍一看也只是以为一头豺狼在盯着自己罢了。
再说了,把这家伙哄好了,说好的金银珠宝才能到手。她第一眼就看出,这少年不是寻常人,更重要的是这少年目前没有什么伤人的本事。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救一个陌生人,万一救一条毒蛇回来怎么办。
两人不再说话,寂静的夜中只闻鸟叫和虫鸣,远处的叫骂声和狗吠声近了又远。
等到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的时候,水依画低低呼了一口气。
两人周围似乎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舒缓起来。
正在两人松懈的时候,夜中忽然响起两道清脆的哐当之声。
声音太过纯粹,以至于被空气和夜风席卷着散发到四面八方。
哐当哐当
“糟糕!”水依画狠狠瞪了一眼少年双脚上的铁链,而那少年显然也在盯着自己的脚怔忪。刚才一不小心动了下脚,铁链发出了撞击的声音。
“那边有动静,在那边!”
远去的火把和狗吠声又迅速往这边聚拢。
树上的两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尽管知道相隔这么远,普通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
树下越来越明亮,十几束火把汇聚在了一起。
“疤老大,这棵树几乎高入云霄,那两个小子会在上面?”随从疑惑道。
“这小子可不是普通的小倌,要是弄丢了他,我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被称作疤老大的人声音粗噶。
“你们两个速去取几把斧子来!”
水依画一听这话,愣了。
这群狗腿子难不成要砍树?
未过多久,树枝桠果然一阵摇晃,下面的人已经举着大斧头开始砍树,动作相当凶残。
水依画环胸靠在枝桠上,身子随着树枝轻晃,一副悠然姿态。
“怎么办?”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他。
“等着。”水依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了。
少年拧眉,黑琉璃般的眸子在星光下显得十分清亮,透着一股子驱不走的冷意。
看他不解,水依画弯着嘴解释,“这么大一棵树,等到他们砍断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那个时候咱就算下去,他们也没力气再抓我们。”
“就这点出息?”少年鄙视地盯着他翘起的二郎腿。
“你若比我出息,怎么不早些逃走,前不久是谁向我求救来着?”水依画的语气更为不屑。
对面的人顿时一声不吭。那是他一生的耻辱!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水依画双眼一眯,提气从四丈多高的树丫上飞身而下。
“别砍了,我在这儿。”
光顾埋头砍树的人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长相俊美、气质不凡的公子,再看到这人身上的衣服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这就是那救走那小倌的同谋!
“给老子上!”为首的疤老大低吼一声。
水依画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飞身旋转,一脚踹开涌上来的几人。踢飞几人手中的斧子,伸手就是啪啪几耳光。
“哈哈,老子的手可比你们的斧子利多了。”水依画猖狂大笑。几个手刀子劈晕他们,顺道在后背上补了几脚,之后才满意地爬上树将那美貌少年提了下来。
少年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来人,声音冷冰冰的,“为何不顺手杀了他们?”
“没有必要,而且会脏手。”水依画甩了甩自己的手,回道。
夜色中,一双绿瞳中有幽光时隐时现,阴蛰而危险。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水依画的脚往前迈了一步后便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身后的人趁人不备点了她的穴道!
水依画的脸一点点沉了下来,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低沉喑哑的声音从后面慢慢延伸过来,带着蚀骨的森寒。
“见过我这双眼睛的人,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013 找死的人
要问水依画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救了这条漂亮却身含剧毒的美人蛇。
谁说美人蛇专指女人了,这个貌美少年简直比女人还善变!
这人阴蛰得就像是地狱阎罗、勾混鬼畜,而那一句句刻意放低放沉的字眼慢慢织就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旦猎物落入其中,必死无疑。
水依画能感觉到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斧头,然后慢慢高举。下一刻,便是手起斧落,狠狠砍在她的脖子上。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连风刮叶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等了许久,后面却没有进一步的动静。
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