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宫墙江山只为你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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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说,不说自己胸口上为什么被刺,不说那容贵妃为什么要去守灵,更不说他自己任何一件事情。他只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安抚这片江山上,可他又把大把的权利下放给自己的哥哥们,他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和时间赛跑,就怕赶不上什么这种种的种种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她的景砾哥
祁铭琰轻缓起身,靠在了迎枕上,见施偌面色沉郁不免心中微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的向来都是紫烛又不是太医。担心什么呢?”
“皇上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听此言语施偌不禁心中窝火,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不以为意,就是这样的放任,就是这样的将所有人隔绝在他的世界!
明明是趟着所有人世界的水,可却不让任何人进入自己的世界,这样的他,怎么能不让她呐喊,如果——如果她也不帮着他呐喊,她觉得自己也许会窒息,因为那样一个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了的人让她疼,深刻到骨髓。
可话出口便已经发现自己的失宜,又见帝王怔在了那里,不免更觉得自责,她要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皇上总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好好的人也要出事了,更别说你天天要为这国事闹心。所以要多对自己上心,现在大局将定,皇上更该周全自己才是。”
祁铭琰敛目,有些人心里想什么就会表现在脸上,而施偌在他面前就是这般吧:“施偌”
“出宫吧,江山已定,朕送你出宫,这些年朕一直也看着那简尤为人,他待你是真,你也不能说自己不喜欢他不是吗?朕已经让人给你们置办了一处宅子过普通的日子,至于其他,朕会来处理。”他一直的心愿,便是让她不沾染任何的污浊,过自己的日子,一个正常的女子该有的日子。
“出宫?”施偌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宝床之上云淡风轻与自己说‘出宫吧’的男人,你让她怎么能不生气?他竟然让她出宫,即便是现在他竟然像的还是她!自己呢?他自己到底在哪里?
他是在干什么,她怎么能不知道!
“怎么,先是锦霜和盈月,后是大鄢国,皇上现在连我的事情也要一并交代了?是不是你觉着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自己就能安心的走了!谁允许?谁会允许你摆布,谁会!”那近乎于咆哮的音调震的内室外守着的孙德海心中阵痛,眼角更是止不住水雾弥漫,他没说,也不敢说的,今日看来,也不单是他一人知。
“你在胡说什么!”祁铭琰遏制面上也多了一层微怒。
“胡说?是我胡说吗?是我在胡说吗!那沐清漓,那沐清漓到底有什么好,她凭什么让你这样牵肠挂肚,皇上就不知道她回来是不简单的吗?还是说皇上你根本就是甘心被她算计,甘心死在她手里?你是不是觉得能死在她手里都是一种幸福!你混蛋,祁铭琰你混蛋!”说完已是再也止不住眼中清泪,更是一刻也不愿意留下,甩袖跑出了椒磬殿,唯留那面色苍白的帝王怔在那里。
“皇上!”孙德海见事情不好慌忙进殿,果然才绕过屏风便见那帝王揪着胸前的衣襟呼吸乱了一片。还没待他反应,那殷红的血色已经刺了他的眼目,造孽,造孽,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底何时才是个结束!
结束?又何止他一人渴望这一切早些结束?守得一片清净,只要一片安宁因何就成了奢望?
大鄢,崇德二五二年十一月初九,在历史上落下一笔重墨,因为在这一天发生了一场整整影响大鄢国百年基业的国运,这一日里用血色汇聚而成的是鲜红的两个大字:政变。
乌氏相爷,以崇德皇帝大不孝杀害圣母皇太后以及独宠容贵妃荒淫无道为由发动政变,举兵直奔后宫。只这一切都是后人可知的。
而今那十一月初九的空气里并没有任何的不对,整个后宫除了因为前日里进了刺客,而乌相爷担心帝王安危加大了禁卫军的防卫增添了一丝紧张感并未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皇贵妃容家之女亲到椒磬殿小坐,日渐康复的帝王与贵妃共乘皇辇入了椒房殿,两人邻桌对弈好不自在。
那乌相爷以急报为由入宫,制住了各宫要害守将,砍杀了守门太监,制服了椒房殿内其余人等,堂而皇之进入逸轩堂内殿的时候,正赶上该帝王落子。
“清漓,你这一手走的甚好,如此便将朕给堵了个不通,这一招却是隐匿的太久将朕骗的好苦。”
沐清漓轻笑:“皇上玩笑了,您是真不知道臣妾会走这一手还是有意的,看着是皇上没路了,且还不知道什么光景。”
“嗯,不过清漓,今日不管你是输还是赢朕都答应送你一个天大的惊喜。”说完,帝王执起黑色晶亮的圆润棋子竟然落在了天元位。
沐清漓见状微怔:“呵,臣妾就说皇上不会下无把握的棋吧,你这霸住了天元,我这中腹部分的棋可都危险了,好在不论输赢臣妾都有好处得,不然这棋臣妾真要费工夫了。”
这两人你一子我一子,似乎根本就不曾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可乌相却没那个心思,九族的命都在他的手里,已经踏步如何能停。
“老臣给皇上、娘娘请安。”说是请安,可那为臣的人并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不待帝王反应,直接拿出了怀中的明黄绢子:“皇上,老臣有急奏。”
“便是急,相爷也不该进了这后宫啊。”孙德海示意抱琴、幽竹往后退退自己立在了帝妃两人近前,正好挡住了帝王所在的位置。
祁铭琰伸手入袖取了明黄的帕子,掩唇轻咳,推开了孙德海起身亲自接了那圣旨,一张没有盖上玉玺的圣旨。
“退位?相爷可是在与朕玩笑?”说着随手将那圣旨扔在了地上,似乎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被逼迫退位的圣旨,而今的处境更不过是小小闹剧,不足为虑。
“皇上,老臣并未开玩笑,老臣是在为您着想,您身子不好,总这样为国家忧虑微尘甚为惶恐,故而希望皇上能好好休养,将皇位传给二皇子祁锦霜,臣愿意拥戴二皇子为辅政大臣。”
祁铭琰点头,立在了沐清漓的身前,挡住的却是万千危难,而这一简单的动作暖的又是谁的心田?沐清漓撂下手中的棋子也敛裙起身,不看帝王望着她的表情,只并排站在了帝王的身侧,她不需要他的保护,她可以和他站在一起。
“嗯,相爷这手走的好,霜儿今年不过六七岁孩子,想要为天下大事再难不过,过个三年五年废掉小皇帝或者动点什么手脚,取而代之也算是名正言顺,毕竟他祁铭琰只有一个儿子,孝谨皇帝膝下也无一子,这等好事也算难得。”沐清漓移目透过窗子,那院子里满满似乎都站着不属于她宫里的禁卫军。
“可皇上,您不盖玉玺似乎也不行,这里都是相爷的地方了。”
这话说的软绵而无慌乱,却也字字惊心。那乌相脸色顺变,他不为别的,只要名正言顺夺取天下,不背骂名,可他万没有想到那自己看着不上眼的病弱皇帝竟然心机深沉,自打太后乌雅翎兰死后,这一年多来那人更是步步紧逼,做的却是滴水不漏。
他有一种预感,若自己再不动手,那便永远也就没动手的机会,故而处处运筹,才有了今日事端:“娘娘言重了,老臣可也都是为了您的孩子着想。”
沐清漓点头,面上是倾城的微笑,更是那母仪天下的雍容华贵:“相爷,您说到时候皇上驾崩小儿登位,若是您再发现当年之所以皇上会突然驾崩皆是因为容氏一族想要谋权所以将皇帝害死,圣旨更是那大将军容炳伪造,这结果是又要引起怎样的风波?”
“老臣并不懂娘娘在说什么!”乌相面色铁青几步上前想要制止女子那句句砸在他心坎上的言语,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即便众所周知,却不允许任何人道来,因为那些见不得光。
只,他想上前,祁铭琰如何会允许?一个伸手将女子带进了自己的怀中,一双眼目却是阴冷的夹冰带雪。
那乌相自然退后:“皇上,老臣越了规矩。”
祁铭琰转头看着怀中的沐清漓,笑了,他的清漓永远都与一般女子不一样,至始至终都是。
“清漓不知道了吧,这计谋朕早些年就见乌相用过,而且这计谋还是对朕使的。你可知那太后最恨最想杀的人是谁?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因何?因为某些早便不怀为臣之心的人把念头动到了帝王的身上,他想拥立朕这个没权没势的病弱亲王为帝位,而后再名正言顺取而代之。”
祁铭琰的话说的简单无害,可这每一句也都足够震慑了毫无防备的沐清漓,至少此时从男人口中而出的话她并未听过。
“皇上这是打算污蔑老臣了?!”
“皇上真是病的糊涂了,尽是一派胡言。既如此那便不要怪老臣不恭敬,皇上还是盖了玉玺为好,如今宫内宫外众将都在等着皇帝的诏书好立刻带着二皇子登基呢,您盖与不盖结果都已经定了。”
话落的狠厉,言下的威胁也已经清楚,那一句即刻带着二皇子登基更是惊了屋内不知情的众人,至少原本便疑惑重重的沐清漓瞬息想到了自己的锦灵,那个因为大人的丑恶而丧命的孩子,现在又轮到了锦霜了吗?
祁铭琰自然也感觉到了沐清漓因为慌乱而一紧的身子,无声的更紧的揽住了她:
“乌相是不是自来便觉得人人都如你那妹妹一般痴傻?便是将自己的儿子都搭进去了却还不知道自己兄长怀着怎样的心思?”
“皇上说什么老臣并不明白。”
“不明白?丞相大动干戈的换了宫内大批的锦衣卫,更是逼着朕不得不杀了骠骑大将军沐峻与岭南王,夺了皇城的守卫权,挑拨朝中忠臣派与朕对立。丞相一定觉得自己这算计了多年的计划不能成也不绝对不会输掉可对?抓了锦霜不但能完成成功后的登位,更能完成失败后的要挟可对?只是朕很疑惑,你为何会认为朕会和你一样,一个皇儿发生了这样的悲剧,还会让自己另一个皇儿发生同样的悲剧,你抓的不过是个易了容的太监何必那般当真。”
“呵呵哈哈,皇上误会了,误会了,到是老臣言过了,老臣糊涂了,老臣糊涂了。”
祁铭琰微怒:“糊涂?你岂止是糊涂。”话才落却听院外都有刀兵厮杀的声音,帝王扬起一对俊秀的眉角一派帝王之姿:“相爷可听过还阳?死的人可以还阳。”
沐清漓没明白帝王的意思,室内众人除了那孙德海也根本无人明白,只,这出早便唱起的大戏没让大伙等太久,从殿外进来一人,那人高广峨眉,剑眉虎目,一身将军战袍更是耀眼生辉,盔甲上面沾染的血色更多出了一丝威仪。身后尾随的几位中将也是各个衣衫沾血,器宇不凡。
“臣沐峻罪该万死,护驾来迟,还望皇上赎罪。”话音浑厚,这人别人不知,那沐清漓却怎么能不知道?
“哥?!”
男子闻声回首,转身下拜:“让娘娘挂碍了。”虽只是一句却也是包涵了血脉情深,那虎目中流转的宠爱更是别出觅不可得。
这一句简单也不简单的问候,断的却是沐清漓多少的愁思,还阳,自己命丧黄泉的兄长竟然还阳了吗?她想明白,可有人却并不希望这样的场景持续下去。
“好!好!好一个还阳!好一个皇上啊!皇上真是威德,怪不得我那妹妹便是死也要拉上皇上垫背了,原来皇上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