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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晚宋-第115部分

小说: 晚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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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杨二一声冷笑道:“若发生了战争,你连小命都保不住,还在乎这
钱,我手中有官府的证明,若连这信用都没有,怎么取信于民,再说凭我现在的
收入,还真不在乎这钱,等我儿子长到十四岁,我送他进百工堂,出来后可以入
‘匠’籍,每月最少可以有二十贯收入。”

他突然指着一男子道:“我说倪木匠,凭你二十年的木匠手艺若去船场的话,
最少也能挣到三十贯,每天都可以下馆子,何须在这里吃面?”

“三十贯鲁交!也就是近五百贯交子”那姓倪的木匠砰然心动,瞅瞅附近人
多,想问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事情重大,还是去他家里单独问问。

大堂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我们去成不成?”几名楞头青却抢先说出了大伙的心事,大堂里热切的
目光一齐向杨二涌去,“成!谁去都成!实在不济的,去扫扫大街,每月也有三
贯钱,那里没有奴隶,所有的人都是自由之身,和这里的自由不同,那是有钱的
自由,想做什么事情自己便可决定,穿州过府也不需官府的路引。”

“有钱的自由!”众人面面相视,他们现在也是自由的,可那是饿着肚子的
自由,众人无法理解什么是有钱的自由,难道就是什么事都不用做,肚子饿的时
候就可以上馆子吃饭吗?

“我说杨二,你在这里造谣惑众,就不怕官府抓你吗?”醉风楼的掌柜从柜
台里抬头来劝道。

“哼!官府的黄大人虽也是山东来的官,可他整天忙着测量土地,登记人口,
实事一件未做,哪里管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生计,杨二给大伙儿指出一条明路,
还不让人说话吗?”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群如狼似虎的壮汉冲进食铺,为首一管家
摸样的中年人指着杨二叫道:“就是他,把他抓来!”

几名壮汉不由分说,上前便抓住杨二的胳膊,杨二拼命挣扎,怒吼道:“我
现在已经不是奴隶,我有山东的工籍,你们不能再抓我。”

“山东?”那管家一声冷笑道:“莫说只是小小工匠,就算你做了官,没有
老爷的释放画押,你依旧是老爷的奴隶,到死也变不了。”

他们来得突然,初大堂里的人都一阵安静,谁也不敢说话,可眼看着杨二就
要被拖走,胳膊上被抓出道道血痕,加上杨二慷慨请客,只沉静片刻后,大堂里
便象炸开了锅,叫声、骂声,众人自发地阻拦,小店桌翻凳仰,一片混乱,在乱
中,杨二被打晕过去,最终被金府的人抢走。

“我们报官去!”

倪木匠振臂怒喊一声,带领二百多人浩浩荡荡向州衙奔去,一路而来,人越
来越多,队伍喧闹吵嚷,都在谈论最近报上连篇累赘关于奴隶悲惨的报道,尤其
金府残暴,数十年来所犯罪恶罄竹难书,此事就象一条导火索,激广大民众强烈
的愤恨,渐渐地,愤怒拧成了一股无形的绳索,声势浩大,沛然而不可抵挡,短
短的时间内,抗议者迅速推出自己的组织,到了州衙门口时,队伍竟已聚集上万,
老人、孩子、妇女,一双双渴望变革、渴望新生活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刚刚走出
衙门的刺史大人。

许州刺史就是黄宗耀,他在潍州昌邑县为县令四年,政绩卓然,此次山东官
员大批调到中原,他作为第一批官员,被提升二级任命为许州刺史,到任后,他
并不急于改变什么,而是整顿属下,将一批年轻、有能力、有朝气的官员提拔上
来,也无论他们的出身和是否有功名,一律唯能力而用,然后开始大规模调查许
州的土地、人口,为下一步的改革摸清路径。

突来的民众请愿运动,使黄宗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时机,这或许就是他脑
海里一直苦思的改革切入口,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地浮入脑海,利用民意,搞一
场从下自上的奴隶解放运动,风险是要冒的,流血也肯定少不了,但只要为以后
的长治,这个改革的代价就必须要付,不!或许叫改革并不适当,应该叫革命才
对。黄宗耀当即派人送八百里加急快报前往南京,他需要粮食支持、需要军队支
援。

“各位乡亲!大家的心愿我理解,但人多嘴杂,请推选几个老者来和我具体
商谈。”黄宗耀团团抱拳作揖,眼望黑压压人群,在人群中不时闪过棍棒、锄头,
他心中略略有些忐忑不安,利用民意,搞不好也会激民变,双刃剑啊!其中的关
键就是控制规模,他心中一阵焦惶,军队明天到底能不能赶来。

——

这一章货币有两种,金交和鲁交,有乱,两者比价约15:1 ,

卷七江山第二章吞噬金国(二)

(6Y6Y中6Y文6Y更新时间:2007822 8 :16:00本章字数:3519)

“你们是说,因是金府的人抓走一名逃亡的奴隶?”黄宗耀的肉脑里电光矢
火般评估着此次事件影响和可利用性,金府是许州第一女真大户,占有许州近三
成的土地,传闻养有五百护院家兵,而且黄宗耀也知道,这是金府的主人其实就
是左相完颜白撒之子,事情远比他想的严重,汗珠已经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了下
来。

“是!老爷,那奴隶已经入了山东的籍,按理已经是自由身,但金府强横,
硬将他抓了回去,还扬言,就算做了官也须他家主人的许可,请大人做主!”几
名老者‘扑通!’跪下哀告,惟独一高瘦老者立而不跪,他硬着脖子,逼视黄宗
耀,目光炯炯,饱经风霜的脸上法令纹深镌浮露,更显出一丝对道义的执着。

“此人不简单,只从他的气度便可知道,决不是随意推出的代表”黄宗耀暗
暗思忖,想到此,他干笑一声道:“此事有些难办,我若出面,可金府确有此人
的卖身契,让我如何应对,况且朝廷也没有正式废除奴隶制,所以金府所为虽不
合理却合法,实在是官府管不了啊!”

闻刺史大人有推脱之意,几个老人开始激动来,那高者更是厉声道:“大人
是山东调来的官,山东奴隶尽废,为何到许州却行不通,山东律法许州如果不行,
那大人岂不就是官名不正吗?”此话极为厉害,你既然是山东的官,却为何要遵
守金国的法律,一语便揭穿了黄宗耀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实,实在让他下不了台。

“大胆!你这是为民者应说的话吗?”黄宗耀脸色一沉,满面怒色。

高瘦老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大人息怒,小民说话过了,但大人的意思明
显是不想管此事,那外间的上万民众又怎能心服,大人又该怎样劝他们回去。”
语气虽然缓和了,但话却更硬,以上万百姓为恃,威逼黄宗耀。

“哼!”黄宗耀一声冷笑道:“你们以为如此威逼,本官就服软了吗?相反,
本官是越逼心越硬,刚才我已经明言,此事合法不合理,本官只管律法上的事,
至于道德人情,本官允许你们自己去解决。”惟恐他们不明白,黄宗耀话锋一转,
更加直白道:“你们有上万人,还惧一个小小的金府吗?”

“大人的意思是—?”几个老者恍然,原来刺史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去
解决,如果官府不插手,那他们的万人甚至数万人,一人一脚也会将金府踩得粉
碎。

“我什么也没说,你们自己看着办!”黄宗耀一甩袖,走进了里间。

。。。。。。

烈烈火把将黑夜照成白昼,金府的大门前已经人山人海,一双双仇恨的眼睛
在火光里分外的清楚,但还有更多的星星的火光正从各路赶来,汇成一条条红色
火流在昏暗中曲折蜿蜒,又象无数条火龙急速地朝金府方向奔腾而来。

“把人交出来!”怒吼声一浪接一浪,“再不交出,就放火烧府!”忽明忽
暗的火光中,两只巨大的石狮的面孔异常狰狞。

金府还是紧闭大门,但可以隐隐听见急速的脚步声在府内穿行,伴随低低的
喝令声,高高的院墙上竟微微泄出一丝杀气,突然,小门吱嘎开了,带人去抓杨
二的管家怯生生从府内走出来,他高高抱拳道:“我家主人请大家回去,明日就
放杨二一家。”

“狗屁!为什么现在不放!”一个红脸汉子大吼一声打断了管家的话。

“现在就放!现在就放!”群情激愤,民众的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不等管
家再说话,铺天盖地的石块向他迎面砸去。

管家哀嚎几声,转身连滚带爬地逃回了金府,又过了片刻,突然从墙内抛出
几颗东西,靠近者大声恐惧尖叫,围睹者无不目眦尽裂,那竟是四颗人头,二男
二女,中间那愤恨得眼睛都要爆裂的正是杨二,其他三颗都是他的妻子儿女,全
部都死不瞑目,无神的双瞳直勾勾地望着天空。

人群大乱,“杀!杀死他们!”失去理智的青壮汉子嘶声嚎叫,开始撞击大
门,就在百姓变得纷乱的时候,突然从墙角转弯处涌出大量持刀黑衣人,突杀进
人群,光刀闪闪,血肉纷飞,府门前顿时哭声一片,百姓跌跌撞撞,四散奔逃,
正在攻门的青壮见发生异状,立刻掉头,举棍棒、长矛、铁耙、锄头猛攻上去,
金国男子大都从过军,人人凶悍且打斗有章法,顷刻间,数百黑衣人立刻被包围
来,耙锄落、棍扫矛戳,下手绝不容情,一帮黑衣人立刻被打得东窜西逃,却无
路可走,不少人跪下来哀告求饶,但无济于事,杀红了眼的民众一个不留地将数
百黑衣人杀得干干净净。

既然金府动手在先,愤怒的民众也不再留情,只见漫天的火把扔进金府,象
一颗颗划过天际的流星雨,瞬间,占地广阔的金府便燃了熊熊大火,汹涌的火焰
借风势吞没全府,屋顶上赤焰飞腾,每一个窗洞里都吐出可怕的火舌,府里到处
是尖叫哭嚷声,大群大群的人从府中逃出,只有奴隶下人会被收容,可若是皮肤
细嫩、衣着华丽之人,无论男女,都统统被扔回火中,任其哀号扑打、活活烧死,
仇恨已将百姓的理智蒙蔽,到天明时,许州第一豪门便被烧成白地,至于烧死多
少人,已经无从计数。

金府既烧为白地,众人怒气已消,正要散去,却突然从四周涌来了大量的官
兵,将闹事的百姓团团围住,一名铁盔铁甲的将军,高骑骏马之上,他微勒缰绳,
眼色冰冷,喝令士兵收缴民众的武器,一队队士兵斜横穿插,将民众分割成几十
个方块,又命令所有人抱头蹲地,听候处置。

他们便是连夜从南京赶来的五千内务军,马上将军便是内务府令萧进忠,李
思业得黄宗耀的十万火急报告,对许州这次民变极为重视,当即命萧进忠率五千
内务军前去控制局面,又担心黄宗耀能力不足,便请元好问亲自出马,处理此事。

闹事百姓见所来士兵杀气腾腾,个个凶狠无比,均吓得战战兢兢,蹲在地上
一动不敢动,只有那几个老者被领去见官,行至门口,却被止住脚步,隐隐听里
面传来怒斥声。

却是元好问在痛斥黄宗耀:“荒唐!想利用百姓闹事做改革突破口,这个理
由也亏你想得出,这闹事和民变只有一线之隔,我若再晚来半天,烧完金府,又
烧到大街上去,你制止得住吗?若其中再有一些居心叵测的暴民趁机作乱,烧杀
劫掠,这个责任你承担得吗?还有那些被烧死的妇孺何罪,你却任他们施暴!”

黄宗耀弯腰低头,满面羞惭,一动也不敢动,元好问骂得有些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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