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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晚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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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跑得正畅快,大将军怎么停了下来?”

一句话提醒了李思业,马鞭一指远方问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工场?”

刘整站在马上眺望片刻,迟疑道:“我听说工部司在这附近新建了一座织布
工场,莫非就是它?”

“大将军,那确实是新建的织布工场。”一名长着娃娃脸的亲兵探身笑道:
“我妹妹就在里面做工,里面有三千多女工。”

李思业暗暗忖道:“原来这便是我要求新增的织布厂,王文统好快的手脚。”
他见众亲兵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便笑笑道:“走!随我瞧瞧去。”

众人大喜,大呼小叫拨转马头,随李思业向纺织工场奔驰而去,个个精神抖
擞、容光焕发。

工场为官办性质,占地极大,约三百多亩,共分为厂区和生活区两部分,由
一条极宽阔的道路连接,路两旁种满了树木花卉,只是树木尚小,显不出什么绿
色,生活区有几十排住宅,可住数千人,现主要住有一些无家可归或家在外地的
女子,整个工场被高大坚固的围墙包围,有一队士兵专门看守,戒备极为森严。

领兵的队正见是李思业亲来,吓得连忙上前跪倒参拜:“卑职叩见大将军!”

“罢了!你先来。”李思业见大门紧闭,只留一小门供人进出,又问道:
“这进工场的规矩是什么?”

那队正望了望李思业身后大群亲兵,为难道:“里面都是女子,按规定一次
只能进五名男子,但大将军身份特殊,属下可以百工堂学生的标准,但最多也只
能二十人进去。”

李思业头道:“你能坚持原则,这甚好!”又回头对刘整道:“挑十八人随
我进去,其他原地等候。”

也不管亲兵们苦脸,抬脚便迈进了大门,见里面十余丈处还有一圈低矮的的
围墙,想必是先修的,后觉得不安全,才又修了一道高墙。

刘整初见第一道高墙,便觉得浪费,不料里面还有一墙,再也忍不住道:
“这两道墙就得花掉几万贯钱,还有房子、机器、工人吃住、士兵开支,这织布
工场真的能赚钱吗?还有,这些女人不在家里守妇道,跑出来做什么?”

李思业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愤然,便淡淡道:“现在自然不赚钱,但它能
养活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不是件好事吗?”

又手指几个抱着棉纱小跑的健妇道:“你看那些妇人,一年前个个都是小脚,
可能奔得这样快?我的放足令已经颁发一年多了,可依然有许多人家不肯执行,
大户人家女子被人养着,倒也罢了,可这寻常人家里活路繁重,有田的,还须干
农活,缠个小脚去挑水担粪,还有些寡妇,要养老养小,也缠个小脚,岂不是害
人么?我建一些织布厂、纺丝厂让妇人也能挣钱养家,这白花花的银子到手,倒
要让他们瞧瞧,究竟是银子好看还是小脚好看。”

原来李思业自坐稳山东后,便强令妇女不许缠足,山东归金国多年,受女真
人影响,老百姓对缠足并不太重,只是后来宋人移民多了,对放足令产生了抵触,
但李思业却将放足和授田挂钩,不放足者减半授田,这些宋人最重实际,眼看不
放足便少了几亩好地,孰重孰轻,这笔帐还是算得过来,于是张三娘子放了,李
四娘子也扯去了裹脚布,能多干活不说,还可省下些布钱,给爷们打壶好酒,不
料后来拿到了田,又开始反悔,缠足风再次回潮,屡禁不止。

李思业也知道百年积弊,不是一朝一令能改得了的,便想到若让女人出来干
活挣钱,或许经济上的独立,更能够使女人的地位得到提高,男女平等暂时做不
到,但缠足、守活寡这种戕害身心的旧弊却是可以逐渐改变的。

正想着,这织布厂的工场长已闻讯迎了出来,他双膝跪地道:“小民刘亚伯
叩见大将军!”

“你来吧!我也是路过,顺便进来瞧瞧。”又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约六十
出头,身材矮小,一双眼睛灵活有神,倒也显得精明能干,便笑道:“工场长原
来也是做这一行的吗?”

刘亚伯急欠身答道:“小老儿原来在益都也拥有一间二百张织机的作坊,后
被蒙古人一把火烧个干净,这次开办工场,王司马便请我来主持,只是小老儿能
力不逮,这工场至今没有赚钱,惭愧啊!”

卷五山东(下)第二十四章织布工场(中)

(5R5R中5R文5R更新时间:2007713 8 :03:00本章字数:3172)

李思业微微一笑,转过几道门,便进了工场间,一推门,就闻机杼声‘劈啪!
劈啪!’传来,如炒豆一般密集,只见数百张织布机整齐地摆成十列,每张织布
机前坐有一名女子,全神贯注地盯着织机,又有一百多人来回奔跑,递物拿料,
负责打下手,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色紧身短衣,头发扎,动作清爽敏捷。

刘亚伯大声介绍道:“这里是织机工场,有织机五百张,旁边有还三间工场,
都是纺纱,织机倒是很先进,就是纺纱速度跟不上,三四个人纺出的纱还不够一
台织机用,有时还要到外面去收购棉纱。”

李思业突然觉得心里有一件极重要的事,似乎和这纺纱技术有关,可偏偏又
想不是何事,他站在那里思索半天,却不得要领,只得摇摇头,又问道:“她们
每月能挣多少钱?”

“最多的能挣到十贯鲁交,少的也有五贯,这是官府定的,这在山东可是相
当高的工钱,和矿上的大工差不多了。”刘亚伯语气中甚是无奈,似乎工场不赚
钱就是因为工钱太高的缘故,恨恨道:“我知道宋国平江府有一家同样规模的工
场,所用的都是男人,工钱最高的才每月八贯,那可是会子,市价只相当四贯鲁
交,而且已经不错了。”

“那你从前的作坊给多少工钱?”

刘亚伯老脸一红,讪讪说不出话来,他以前的作坊剥削工人极为残酷,最多
时每月也不过二贯金国交子,还要扣伙食费。

李思业冷笑道:“为了多赚钱,只会压榨工人,却不想办法提高技术,提高
产量,这样的工场在宋国或许行,在我的山东却休想!”

“那也要多劳多得才行”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李思业身后传来。

蓦然回身,却见身后站着一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是百工堂的学正李
治,不远处站了十几个学生,身着百工堂的黑色校服,脸上稚气未消,目光清澈,
正挤在一,偷眼打量这个山东之主。

李思业哑然笑道:“李学正怎么亲自带队见习?”

李治不答,先躬身施礼道:“属下冒昧,请总管大人见谅!”又回头招呼学
生:“你们不是早就想见李总管的吗?现在怎么都变成鸡胆子了,还不快过来见
礼。”十几个学生推推拉拉好一阵,才一个个满面通红上来依次行礼,却都呐呐
说不出一句话。

李思业见他们害羞,便对李治笑道:“别吓着孩子们了,且让他们去吧!”

“你们先去把坏的织布机修好,再按课上布置的功课见习!”

待学生都跑远后,李治方回头笑道:“三百六十行,隔行如隔山,我虽不用
样样精通,可身为百工堂学正,却都得略知一、二吧!所以我就借他们外出见习
的机会跟着看看,上月我跟学造船的学生去了莱州,这个月正好轮到纺织,可巧
就碰到了总管大人。”

“李学正觉得那造船的林平怎样?”李思业听他提此事,才突然惊觉,距上
次去莱州,转眼就已经半年了,这半年中发生了多少事,竟让他忘记林平许下的
日期就要到了,算算交船的日子,也该是这几天了。

“不错!不错!”李治对林平的运筹计划表印象非常深刻,每一道工序的先
后、每一个工匠的职责,每一个项目的成本都在表里分解得清清楚楚,一丝不乱。
他本是金末著名的数学家,更能理解这张表的价值,不由感慨道:“不知总管是
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人,真是个奇才,我已聘他为百工堂的客座教授。”

又叹口气道:“李总管若不大用他,真真是可惜了!”

李思业却淡淡一笑道:“他是有本事,不过也相当骄狂,德不服众,凭这一
我就不想大用他。”李思业又一指几个技术熟练的女工道:“叫他来织布,他就
未必比得上她们,适才李学正也说三百六十行,隔行如隔山,其实那一行都有能
人巧匠,那林平不过是找到了适合他的位子。”

又回头看着李治笑道:“不过让他做百工堂的客座教授,倒也不错。”

边说边走,一群人又到另一间工坊,这里是纺纱工坊,整个工坊里发出蜂群
般‘嗡嗡’地声音,

人却比前面的织布工坊多几倍,环境也不好,空气中飘满了细小的絮状物,
在工坊一角,只见一个黑衣妇人在严厉地训斥几名女工,估计她是工头之类,李
思业不喜这里的环境,回头又转脚去了仓库,几圈转下来,李思业只觉得鼻子痒
痒的,不知吸进了多少异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突然想到了口罩,急问道:
“你们是怎样防止棉尘吸入口鼻的?”

刘亚伯诧异,摇摇头道:“我打小见到的织布场所就是这样,何须掩什么口
鼻。”

李治也打个喷嚏,揉揉鼻子笑道:“那是因为从前都是独户纺织或者是小作
坊,空气中的异物不多,象这种大规模的纺织,我只呆一个时辰,业已受不了,
她们天天在里面做,久了岂不会生病?”

李思业不语,前后找了一圈,见窗下有一堆棉布,便拣一块,叠成几层,捂
住口鼻道:“两面再各系一根绳挂在耳朵上,这样不就可以防止异物被口鼻吸入
了吗?”

刘亚伯惊讶,也拣一块棉布照李思业的样子捂住口鼻,大喜道:“这倒是个
好法子,简单易做,我马上就做一批,还可以卖到矿上去,那里也是需要的,正
好可以补补我的亏损。”

这口罩其实在宋朝的宫廷里就已经有了,皇帝的宾妃用来避那污秽之味,到
元朝时才流传到民间,这口罩的技术含量不高,至今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想到这后世的法子,李思业猛地记了刚才那件想不来,却又觉得极重要的事,
松江人黄道婆不就是在宋末元初时,跑到海南岛学了纺纱技术后促成了纺织业的
革命吗?从此松泽一带就成为中国的纺织中心,现在黄道婆或许还未出生,但他
李思业为何不能先走一步。

想到这,他心中有些激动,急对李治道:“我听说崖州纺织技术先进,我们
为何不派人去学习,提高我们山东纺织品质量?”

李治想想,大悟道:“是了,那崖州便是棉花的最早种植地,仁宗开始,因
其棉布上乘,一直便是宋国宫廷的贡品,纺织技术确实领先,李总管眼光独到,
提议真是精辟之极。”

他又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恼道:“我怎么就早没想到,事不宜迟,我明天就
挑几个能干的学生去崖州学艺。”

李思业头道:“挑好人后,先来见我一面,我有一些要紧的话,还要嘱咐他
们。”

突然觉得身后有异动,回头却见那个娃娃脸亲兵正在刘整耳边低语什么,眼
光焦急,而刘整表情为难,直一个劲摇头。

“什么事?”

“大将军,他妹子没来上工,听说是病了,躺在宿舍里,他想去看看,可又
听说那儿不准男人进去,便来求我。”

李思业刚想说既然有规矩,不让去就算了,可他一转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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