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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部分

帝国苍穹-第453部分

小说: 帝国苍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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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道:“感谢你们,年轻而英勇的士兵们,你们的表现为法国伞兵挽回了一些颜面。在此,我谨代表洛林斯将军向你们致敬!”
    转头看见那些新填的坟堆以及挂着钢盔的十字架,热罗姆中校用右手划了一个十字:“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在这个过程中,莱格利斯几乎一言不发,待中校下达了指令,便默默带着士兵们加入到队伍末尾。在北越军队已经趁夜渡河的情况下,用伞兵部队继续固守河流南岸俨然失去了意义,他们的阵地转交给了外籍兵团,长长的队伍继续溯河而上,直至跨过石桥抵达河流北岸,在距离临时机场不远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面对众人的质疑,热罗姆中校的参谋官给各连排带来了解释:“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在此集结,伤员先行转移,其余人员依次撤离,大家耐心等候吧!”
    由广平推进而至的陆军部队接管了石桥防务,原先驻防石桥的第1伞兵营所部也垂头丧气地在机场旁等待撤离。过了不久,第4轻伞兵营也步行而至,从他们的人员情况来看,昨晚亦遭到了北越武装的攻击,人员、装备以及信心皆蒙受了沉重打击。如此看来,5个精锐的伞兵营踌躇满志地投入战斗才一天,竟然已有三个营失去了正常战斗力,结果之惨淡恐怕是超出大多数人意料的。
    率先降落的美制C47在卸下物资、装上伤员之后,复又在震耳的轰鸣声中起飞离开。余下的法国伞兵们翘首以盼,希望己方飞机能够尽快将自己带离这块充满伤心回忆之地,然而这座临时机场的先天条件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好,第一架飞机起降时就已经在草地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这意味着越大的飞机起降越困难。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仅有两架C…47从南方飞来在此停留,它们的运载量加起来也就相当于之前一架C46。于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伤员得以离开,大多数伞兵们仍在苦苦等待。
    在另一阵机械轰鸣声中,法军地面部队的坦克出现在石桥南岸,重量轻的“斯图尔特”毫无顾忌地驶过石桥,但战斗全重达三十多吨的“谢尔曼”就只能绕路前往五公里以外的水泥桥通行了。见到配坦克的机械化纵队,在机场附近集结的法国伞兵们心情已经完全踏实下来,在他们的观念里,北越士兵的进攻再疯狂也敌不过坚硬的钢铁和炽烈的炮火,自己昨晚吃亏就吃亏在轻装战斗,别说坦克,就连装甲车也没有一辆。
    随着法军地面部队源源不断抵达宋河,先期抵达的排头部队继续向北挺进,坐在临时机场旁等待撤离的伞兵们不久便听到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大部分人都以为己方地面部队在坦克炮火的支援下进展顺利,然而及至午后,一些不好的消息经由地面部队传来:由于北越武装大量使用地雷和炸药,法军先头部队在宋河以北的丘陵地域进退不得,更糟糕的是,北越反抗军的作战方式和欧洲战场上的正面交战有很大不同,他们的主力部队虽已撤过宋河,但在广平与宋河之间仍埋伏战斗力强悍的游击部队,他们利用丛林掩护频频袭击法军地面部队的辎重车辆,甚至就地伏击法军支援部队,这导致经陆路推进至宋河的法军部队正常作战供给受到威胁,从水路增调补给既耗费时间又无法保证部队继续向北推进。处处分兵的法军指挥部愈发感到兵力捉襟见肘,至这曰黄昏前,他们的一纸命令打破了伞兵们脱离苦海的亟盼——第2、第4轻伞兵营暂时合编为第17机动战斗纵队,负责保护C3公路宋河以北段。
    刚一开始,由于法军前锋部队在丘陵地带受阻,需要伞兵们保护的公路不足10公里。有了前夜的教训,指挥官们决定将700多名伞兵分成5个战斗组,每组百余人,额外配备战斗车辆若干,并在靠近公路的高地或开阔平地构筑防御工事。血淋淋的教训使得法国伞兵们彻底摒除了心中的侥幸,抵达防御区域时夜幕已经降临,他们顾不上吃晚饭就投入到挖掘战壕的工作当中,人人竭尽全力,不必军官们要求,他们自己就能够按照严格标准挖设工事。及至晚上10点,5个战斗组皆已在指定区域构筑好环形防御工事,机枪、迫击炮和弹药悉数到位,协调友军部队增派的十数辆装甲车也已抵达战斗位置。
    入夜之后,前线的战斗非但没有平息,反而一阵接着一阵,枪炮声时而密集、时而零落,时而来自东北方向、时而从西北方传来,感官上让人觉得北越武装神出鬼没、无处不在。从法军地面部队传来的消息也时好时坏:法军坦克部队突破北越军队防线,双方部队在某处展开激烈战斗,北越军队败败,法军坦克部队在追击途中遭到埋伏导致沉重损失,北越军队投入苏制坦克作战,北越军队使用坦克的消息被证实是误传,法军坦克部队突破敌人纵深防线……这些消息时而令法国伞兵们欢欣鼓舞,时而让他们心惊肉跳,以致于一个个心神不宁、难以安眠。
    与同伴们坐在辛苦挖掘的战壕里,莱格利斯往每一个弹匣里填满了子弹,在每一个顺手位置放了手雷,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起身观察一次,但这些举动并不能让他内心真正踏实下来。前一曰的战斗场面还历历在目,北越武装阴狠狡猾的进攻战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这里的战壕深度是足够了,但少了木条加固,挨上几枚炮弹或是手雷就可能出现坍塌;这里的枪弹火力足够密集,附近还埋伏了两辆装甲战斗车,但北越武装可能用四面八方的进攻抵消守军的这些又是。更要命的是,传言中北越军队已经用苏联武器装备了最精锐的几个团,普通装备的北越军队况且如何骇人,学会驾驭新式武器的抵抗者又会有怎样的惊人表现?精锐的法国伞兵之所以被派遣至此,是因为法军指挥部认为宋河地区将成为当前战场的关键所在,如若北越方面对战场重心的理解与之一致,他们很可能将最好的部队派到这里,而一旦供给不畅的法军地面部队遭致挫败,轻武装的伞兵部队恐怕又要被推到战斗一线!
    (未完待续)


第58章 真正的灾难(中)
    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从阵地西南方向传来的巨雷让包括莱格利斯在内的法'***'人们大吃一惊,刺眼的光焰瞬间映照着一张张惶恐不安的面孔。人们不难从方向和距离上判断,猛烈的爆炸发生在跨河的石桥那边,最不幸的事情将是他们与后方的联系大受影响,作战补给需要多绕好几公里的路从下游桥梁运抵,撤退的道路也一样变得复杂而危险。
    在战地电话线路已经铺设的情况下,阵地上的指挥官很快得到了确凿消息:石桥被北越军队炸毁,工程部队将在最短时间内就地搭建一座便桥。
    显而易见的是,后半句话根本无法安抚人们心中的不安,北越军队袭击并破坏了石桥,这意味着他们并没有像一些乐观消息所描述的那样大败而走,凭借树林和夜幕的掩护,他们神出鬼没、无处不在,如同狡猾而凶狠的狼群,在暗处窥视着自己的猎物,耐心等待时机以发起致命一击。
    就在莱格利斯和他的同伴们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军官从战壕北面走来,用沉稳而有力度的语调说:“嘿,青年们,不必惊慌,在印支半岛,你们会渐渐适应这里的特殊环境,潮湿的天气、稠密的树林、独特的米饭以及……难缠的对手。他们就像是擅长游骑战术的蒙古军队,只不过没有蒙古马,能够在林中飞快地穿行。看清敌人的伎俩,这些就没什么可怕了,他们其实有很多弱点,绝非不可击败!他们多数人都使用落伍的手动步枪,极度缺乏弹药以及重武器,他们赢得胜利靠的是突然的近身攻击,每战伤亡必定是数倍乃至十数倍于我方;他们的士兵很有勇气,但缺乏现代作战的技巧,只懂得几种简单的、源自动物本能的战术。不论在任何时候碰到他们,我们只需要记住一点:镇定。把他们看成能直立行走的狼,我们要如何对付狼?那就是狠狠的打,用猛烈、精准、稳定的射击打垮他们,在击退他们两三次进攻之后,你们就会发现他们害怕了,畏惧了,不敢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夹着尾巴溜到别处去了!”
    莱格利斯诧异地望着这名军官,他佩戴着一枚荣誉勋位团军官勋章,这是拿破仑在1802年建立的法国最高勋章系列,只有为为法兰西做出突出贡献之人才有资格获得。这位军官戴着一定贝雷帽样式的便帽,佩陆军少校军衔和装甲兵臂章——看来他效力于为伞兵提供支援掩护的那支装甲部队,而且在越南战场呆了相当一段时间,跟北越武装交手的次数不少。
    这位不知名的少校语言固然豪迈,可伞兵们所受的触动似乎并不深刻。在同样一支军队,兵种与兵种之间千差万别,装甲部队就像是古代的重骑兵,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风光无限,战车的坚固外壳为他们提供了额外的信心来源,相比之下,伞兵们需要更多的勇气和意志来支撑自己,他们一旦进入战场往往处于敌人的包围之中,因而更加谨慎和悲观。
    “固守你们的阵地,握好你们的武器,敌人不过是……”话还没说完,传令兵便从阵地另一侧跑来,他拘谨而严肃地传达着上级的最新命令:抽调部分连排前往石桥协助友军防守。从番号来看,这些部队的兵力占到了防御力量的三分之一。
    以不足两百士兵加上少量装甲车防御一处野战阵地,官兵们的信心原本就不够充足,削减三分之一的兵力可谓是雪上加霜,而从阵地前往石桥有三四公里的道路,沿途虽有其他防御阵地,但面对北越反抗军这样的敌人,离开阵地在稻田和树林之间的道路行军,尤其是在这样光线微弱的夜晚,被抽调部队的军官和士兵们莫不失望至极——队伍终究排整起来,而当隐蔽在阵地附近的三辆装甲车相继发动并加入这支调往石桥的队伍时,留下来的人心中侥幸顿时荡然无存!
    莱格利斯呆呆地看着调离部队沿着道路向石桥方向移动,此时他内心充斥的并不是单纯的忧惧,而是与茫然、失望、虚乏参杂在一起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就在这时,热罗姆中校,这处阵地的作战指挥官,带着缺乏信心的威严在阵地上作了一圈巡视,他越是一言不发,军官和士兵们越是心里没底,越觉得自己是迷失在危险地域的孤独羊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伞兵们开始忍受着加倍悲观的煎熬,前线的动静依然时而亢奋时而低迷,有时持续半个小时基本上听不到枪炮声,而他们所守护的道路还保持着通畅,时不时地有运载伤员的车辆从前线返回,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午夜。将近凌晨一点时,前方道路出现了徒步的撤退人员,他们的状况看起来很糟,用“丢盔弃甲”来形容正是恰当。数以百计的步兵狼狈不堪地往石桥方向撤去,他们之中并没有人奉命或自愿留下来加强伞兵们的防守,莱格利斯周围开始出现搔动,他听到隶属于其他连队的一些伞兵在讨论撤退问题,甚至有军官和士兵们大声争论的情形出现,这支临时混编的部队正从军心浮动向失控、哗变边缘滑去。不等热罗姆中校或是其他军官站出来改善局面,北面不远处焰光闪动,枪声和爆炸声暴雨般袭来,临阵撤退不仅是军法和道德不容许的行为,冒然离开阵地的可怕下场促使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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