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目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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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维汉说:“海军陆战队A旅的旅长就在这里,我把他叫过来。你们谈谈好不好?”
肖镇南被叫了过来,听说一群学生要当陆战队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对海军陆战队了解多少?”
学生们七嘴八舌,好像个个都是陆战队专家似的。肖镇南说:“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很艰苦,你们能受得了?”
赵风山回答说:“我们就是冲着海军陆战队的艰苦去的。越是艰苦,人的生命释放出来的火花才越艳丽。”
肖镇南一听笑了,真是一群学生。他问赵风山:“你除了所学的专业,还有什么特长?”
另一个学生抢过来说:“他喜欢各种武器,还是一个地理迷,只要你说出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名,他都能告诉你它的准确方位,到达那个地方,要乘坐什幺交通工具,翻几座山,过几道河,经过几座桥。不信你可以试试。”
肖镇南一下子来了兴趣:“好,那我就试一试。”
“请首长报个地名。”赵凤山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鲁村。”肖镇南随口报了一个家乡的村名。
赵凤山瞪大了眼睛,像开启了计算机搜寻系统一样,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全国共有四十七个鲁村,不知旅长讲的是哪一个?”
“山东的。”
“山东省有七个,其中的五个集中在沂蒙山区。第一个鲁村离莱芜市三十四公里,坐落在田庄水库边上,不通火车,有省级公路经过,如果从莱芜出发,到这个鲁村要过两座桥,一座收费站……”
肖镇南一拍大腿:“对呀。小伙子,咱俩是老乡吧。”
另一个同学说:“他是陕北神木人,黄土高坡的。”
“那你去过那个地方?”
“没有。我只是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地理知识。”赵凤山对关维汉说,“首长要不要也试一下?”
“不必了。”关维汉说,“想到海军陆战队当兵是好事,大学毕业生有多少我们要多少。你们先回去,我跟肖旅长商量一下,上午给你们个答复,可以吧?”
学生们刚离去,作训处长沈沛东就走了进来。
关维汉说:“见了这些年轻大学生,我产生了许多想法。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军人不能单以一介武夫自居了。我考虑,海军陆战队的兵不仅要勇敢,还要有知识,有智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应该制定这样一个计划,逐步把海军陆战队培养成一个高素质群体。”
沈沛东说:“舰艇部队已经有博士舰长、硕士舰长了,相对来说,陆战队的军官文化素质还比较低。”
“不能一概而论,知识并不等于能力。”肖镇南说。
“这群学生怎么处理?”沈沛东问。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有多少要多少,但要给他们讲清楚,到陆战队是当兵的,不是干部学员,干得好可以当军官,也可以转士官,并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肖镇南说:“让大学生当兵,好像上级没有这样的政策。”
“海军陆战队不同于一般的部队,高技术装备越来越密集,要有这个预见性,做些适当的调整是必要的。”关维汉站起来说,“在一些发达国家,士兵中大学本科程度占到百分之六十以上,我们的军官队伍还达不到这个水平,这不是差距是什么?现在成千上万的大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到处闲逛,造成人才浪费。如果他们愿意当兵,那是好事,一来减轻社会就业压力,二来改善部队的兵员素质,何乐而不为呢?”
肖镇南琢磨着关维汉的意思,有些担心地说:“大学生当士兵又是个新问题,恐怕不好领导。”
“你这又是小农意识,你们A旅为什么就不能探索个路子来?”
沈沛东又偷偷地乐了一次,想了一会儿说:“A旅的林参谋长已经带着两个营到十万大山去搞封闭式训练了,我们就开个先河,跟学校协商好,给愿意到陆战队当兵的学生发一个通行证,让他们自行到十万大山里面的训练营地报到,一来检验一下这些学生兵的素质,二来嘛,也是一种特殊训练。在规定时问里找不到训练点的,就算自行放弃。”
“你净出馊主意。”肖镇南瞪了沈沛东一服,“到十万大山的训练营地有两千多公里,里面不通火车,不通汽车,走丢了谁负责任?到头来不还是我肖镇南嚼蜡。”
“用兵不疑,疑兵不用。”沈沛东说,“能走进十万大山里找到训练营地的人,肯定有过人的胆量和智慧,在今后的登陆演习中用得着。”
“我看可以。”关维汉表态说,“上午你们两个去学校办这件事。‘神圣…01’演习日已临近,适应性训练要有开拓精神,我们看看这些学生兵到底在演习中能不能派上用场。”
65
桂西南有一片面积约两万平方公里的崇山峻岭,这里山高林密,层峦叠嶂,终年云遮雾锁,人迹罕至,被称作十万大山。当年解放军进军大西南时,在百万大山碰到了“钉子”,流窜而来的各路土匪占山为王,杀人越货,解放军调集了相当于两个野战军的兵力,整整围剿两年零八个月,才算把匪徒清剿干净。
如今的十万大山,依然被茂密的亚热带丛林阻隔在人类文明社会之外,在这里,除了野兽和走私贩子的马帮踏出的几条崎岖山道外,还很少找到人类开发的踪迹,十万大山一直被神秘、可怖的面纱包裹着。
在十万大山腹地,有一个叫大岭的地方,这里有一座被败的石砌院落,原先是山间马帮的一个驿站,后来做过解放军一,个团的剿匪指挥部。海军陆战队的山地丛林和野外生存训练营地就设在这里。
六月初的一天下午,A旅参谋长林沐阳正在组织指挥两个营的山地丛林突击进攻课目,瞭望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告说:“参谋长。我们发现山头上有人。”
林沐阳说:“不可能,这里五百平方公里之内都是无人区,怎么可能有人?”
“我们是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有东西在山梁上爬。”
“大惊小怪,那是野猪。”
“不会。野猪怎么会穿着衣服?”
“你看到穿的衣服了?”林沐阳这才警惕起来。
哨兵说:“穿的是丛林作战服,好像有三个人。”
“注意观察。”他转身对身边的作训科长丁小勇说。“通知一营布控,在所有山道、路口设伏,二营上山搜索。这一带社情复杂,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丁小勇跑下山坡,用野战电话与另一座山头上的两个营联系:“我是作训科长丁小勇。在你右方三七一山头上发现情况。参谋长命令你们包围山头,搜索可疑人员。”
正往三七一山顶突击的“陆战猛虎连”连长叶正言接到命令,问道:“训练课目改变了吗?”
“训练暂时中止,执行新的命令。”
叶正击立即命令全连五人一组,组成搜索队形,向山顶迂回。这时,隐藏在丛林中的瞭望哨用对讲机指引说:“目标正在下山,像是武装人员,带有军用背囊,使用指北针。”
这里距边界不远,在二十年前的那场边界战争中,曾有对方的特工从这里入境,从事侦察、破坏,后来,这里又成了毒品贩子的地下走私通道。因此,这一区域一直是边防上的敏感地带。
“立功的时候到了。”叶正言暗自得意,“这么三个蝥贼,杀鸡哪还用牛刀?”
不一会儿,那三个人便出现在叶正言的视线里,他透过望远镜看到,那是三个年轻人,虽然穿着丛林迷彩服,但并没有军衔标志,动作也不像是受过训的军人,他判断这三个人肯定是伪装的走私分子,说不定背囊里装的全是海洛因呢。他小声向各个战斗小组下着口令,向那三个人包抄过去。
“不许动!”等那三个人进了“口袋”,叶正言一个猛扑,便把前面的那人压在了身下,其他战士没费吹灰之力,也将另外两人擒获。
几个战士正要给那人上绑,没想到那人说道:“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是海军陆战队的?”
叶正言说:“算你没有瞎眼,还能认得出海军陆战队来。”
他说着向空中打了一发绿色信号弹,表明已经完成任务,丛林中使用信号弹最有为效:“走,把他们押到指挥所去。”
被俘的三个人已瘫软成一堆烂泥,衣服破烂,嘴巴干裂,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他们被押到林沐阳面前,其中的一个人说:
“我们要见林参谋长。”
林沐阳感到蹊跷,便说:“我就是,你们……”
“我们是科技大学的学生,我叫赵凤山,是来报到的。”戴眼镜的那个年轻人从背囊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林沐阳。信是肖镇南亲笔写的,信中说,他和舰队关参谋长在北方一所科技大学参观见学时,遇到一批想当海军陆战队员的学生,经与校方协商,其中有八个学生自愿到陆战队A旅当兵。根据关参谋长的指示,让他们自行到十万大山训练营地报到,借以锻炼他们的生存技能,云云。
“那五个人呢?”
“中途受不了,回去了。”那个叫赵凤山的学生回答说。
林沐阳惊讶之极:“你们三个大学生能从数千里外找到十万大山深处的训练营地,了不起,真了不起。”
赵风山介绍说,六天前,共有八个同学一起从学校出发,乘火车到了西南的一个海港,又换乘汽车到了一个叫华石的小镇,便沿江而上,一头闯进了十万大山的亚热带丛林,开始了历险生涯。另外的五名同伴开始也雄心勃勃,但第一天下来便退缩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靠着一张地图,一个指北针,在深山老林里走了整整三天,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明的那个叫大蛉的地方,也就是陆战队的营地。
“去把医生找来,给他们检查身体,安排吃饭、休息。”林沐阳吩咐参谋道。
“是。”一个年轻中尉出去了。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绘他们三人测血压,量体温。赵风山说:“参谋长,什么时候安排我们参加训练?”
“已经开始了,从你们离开学校那一天起就算开始了海军陆战队的野外生存训练。”
“可我们刚刚到达。”
“没问题。明天让叶连长教你们绑吊床、修阵地,在丛林里最要紧的就是对付蛇和野猪。”
叶正言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把他们放在猛虎连锻炼?”
林沐阳说道:“孙副参谋长搞‘飞龙’中队把你们猛虎连的骨干都抽空了,正好补充一下。”
起初,叶正言并没有把眼前这三个瘦小的学生兵放在眼里,严格地说,他们还算不上一个兵,更不要说真正的陆战队员。一个刚刚走出校,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幻想的青年学生怎么能适应海军陆战队的高强度训练?至于说他们长途跋涉,从千里之外找到十万大山里面的训练营地,则完全出于一种猎奇和冒险,正如同在都市里住腻了的现代人,热衷于搞江河漂流、极地探险、沙漠寻宝一样,他们到底有多少献身精神,高度的纪律性和团队意识,很难估计,而这些才是陆战队的精髓所在。
从一个青年学生到合格的陆战队员虽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但很快部队就要开赴演习前线,叶正言真有点为他们担心。
第二天清晨,山谷里一声号响,静静的丛林便摇撼起来,“猛虎连”的战士们翻身从吊床上下来,打背包,解吊绳,几分钟时间便把宿营地整理得干干净净,整队出发,惟独新来的三人手忙脚乱,连背包还没有打好。叶正言走过去。赵凤山不好意思地说:“连长,我们连背包还不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