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曲之枕上奴-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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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也会有真的感情……并不是都是假的……他为他的亡妻落泪时,那麽悲伤那麽痛苦……怎麽可能会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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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些中原人的高明之处” 洞箫子鄙薄而轻蔑的一笑,他的眸子空洞洞的望向远方,目光如同倒映在子夜寒潭中的星光,冷冶又昏暗, “真作假时真亦假,假做真时假亦真,也许你现在还不能明白,但是终有一日,你一定会明白”
“哎……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了……”鸾萱昏沈沈的摇了摇头,揪著洞箫子,目光渴求的道,:“洞箫子,他们不肯帮我,但是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你一定会帮我救七皇兄一命的,是不是?”
洞箫子神态优雅柔美的莞尔一笑,抬手掐了掐她肉肉的脸蛋,神态暧昧的笑道,:“这个是自然,我可舍不得我的小可人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里哭的这麽伤心”
‘太好了!,一言为定!”鸾萱目光一亮,将脸蛋在他的怀里用力的蹭了蹭,颇为感动的破涕为笑道,:”还是洞箫子你对我最好!!”
洞箫子抬手重重掐了掐她的脸蛋,脸上笑容美的如深夜绽放的昙花……:“这是自然!臭丫头,现在才发现麽!”
“哎呦,好痛!”鸾萱被他掐的痛叫一声,却又很快揉著脸蛋目光烂漫的望著他憨笑起来。
洞箫子看著她单纯无暇的笑容,心头一荡,伸手温柔抚了抚她有些发红的脸颊,柔声问道,:“很痛麽?“
“不痛啦,开玩笑的” 鸾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
洞箫子出神的看了她片刻,又猛然敛下眼眸,脸上堆起习惯的笑容,道,:“丫头,我帮你一个忙,你是不是可以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你说,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鸾萱爽快的点头应道,
洞箫子目光深了深,试探的问道,:““……嗯……辽王……他……真的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还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鸾萱目光坦然的应道,:““自然是真的了!大王他是真的会昏迷不醒,媚贵太妃不但天天守著大王,还一有空就跪拜神明,期望大王可以赶快苏醒,大皇兄也很是担心呢……这段日子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
“那……“洞箫子目光闪了闪,追问道,:“如今在辽国纵览朝政大权的又是谁?是大皇子?”
鸾萱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小脸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本来是该大皇兄总揽朝政事务的,可是……实际上,却是被六皇兄夺了权,朝中大小事务所有一切全都由六皇兄决定!”
她想了一想,神情更加气愤的道,:“前几日他还把我囚禁了好几天呢,真是可恶至极!”
洞箫子沈吟了片刻,状似无意的笑著问道,:“真是委屈了我们的萱儿,不过……如今辽国内宫发生这麽大事,又如此混乱,你的五皇叔也不回来,也不管这些动荡麽?”
鸾萱歪著脑袋想了想,皱著眉头道,:“我也觉得奇怪啊……大皇兄说过,他已经将六皇兄独揽朝政这件事儿写信告诉了五皇叔,可是五皇叔却是迟迟不进宫……我们也是很迷惑呢……”
“呵呵,原来是这样……”洞箫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乌黑如墨的天色,揽著她的肩膀,眸色迷人的浅浅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宫休息”
(14鲜币)第147 为何恨我至此
“外面雨停了吧……” 耶律渲云吃完最後一口米粥,虚弱的躺回在床上,清明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沾著些许湿气的金黄树荫,声音虚浮如雾,
奴桑儿用绣帕擦了擦他的嘴角,朝著窗外瞥了一眼,莞尔轻笑。:“嗯,方才我端粥进来的时候,便只是淅淅沥沥的,现在似乎不怎麽下了”
她见他一直望著窗外出神。想了想道,:“不如我一会儿推著你去院子里转转如何?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仔细看来,却也是雅致清幽,现在外面空气也好,你多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说不定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耶律渲云弯了弯清澄的眸子,望著窗外点头笑道,:“好”
“嗯,我先去看看紫儿把药送来了没有” 奴桑儿这般说著,便抬腿朝著门外走了出去,待走到院子里,便见一个模样娇豔的女子端著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走了过来。
见状,她急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温柔有礼的轻笑道,:“ 有劳了”
“可不是有劳麽!天天要给你们送药来,真是烦死人了!”那宫女刁蛮的哼了一声,娇纵的瞪了她一眼,一脸厌恶的转身快步离开了,
奴桑儿似是早已经习惯了她们这般态度,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摇了下头,端著药碗往回走去,她正准备垮进门槛,走回房内,便听身後一人道,
“站住”
奴桑儿端著药碗的手蓦然一抖,目光惶然的紧紧咬住了唇,不敢回身。
“看见本皇子也不行礼?你这规矩都是怎麽学的,给我转过身来” 身後的男人看透她心思一般的,阴魂不散的在她身後冷声命令道,
奴桑儿只得硬著头皮,端著药碗转过身来,冲著来人行了个礼,小声道,:“虞萝……见过六皇子……给六皇子请安”
耶律弓麟眉梢一抬,俊雅的眉宇间尽是阴凉邪气,他斜瞟了她一眼她手中的药碗,看似无意的问道,
“这药是给七皇弟的?”
“是” 奴桑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神情有些不安的低声应道。
“呵呵,果然如此,好啊,好啊” 耶律弓麟一脸温善样子的笑著点了点头,英俊的侧脸则微微向後斜了斜,朝著身後的一个侍卫使了一个脸色。
那侍卫便会意的一上前,板著脸一把夺下她手中的药碗,回身恭敬的举到了耶律弓麟的身边。
“你们……你们要做什麽?!”奴桑儿心中一急,朝著他们叫道,当她看著耶律弓麟唇边缓缓勾起的那一抹她熟悉至极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一种强烈的不安让她的小脸白了三分
果然,只见耶律弓麟的笑容更加邪恶,棕黄色的眸子在日光中奸诈而阴毒,他弯腰从花圃中抓了一把泥土,别有用意的幽幽一笑,
“不做什麽,只是这药太苦了,我只怕我的七皇弟身娇肉贵,受不住这苦,所以想要给他加些辅料”
说著,便将那握著一大把泥土的手伸到了药碗之上,一点点的松开手指,那污泥肮脏的泥土便纷纷扬扬的飘入了还冒著热气的药碗之中。
“你……!” 奴桑儿眉头一簇,心急的想要拦下他的动作,但是手腕。却被另一个侍卫紧紧钳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仿佛嫌一把不够似的,他又弯下腰又深深的抓了两把,尽数扔入了那药碗之中。
“ 啧啧,这样这碗药才不会这麽苦” 耶律弓麟看著眼前变得更加浑浊的汤药,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淬毒的投向屋内破床上的男子身上,故作亲切的虚伪笑道,
:“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皇弟!?” 他一边神色亲和的笑问,一边已接过那侍卫手中的汤药,步伐优雅的朝著耶律渲云走了过去,
耶律渲云淡漠如水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碗,目色泠然,不动不说,仿若什麽也没看见,也什麽都没听见。
耶律弓麟刻意挑了挑眉,唇角笑容更是精致动人,:““为兄亲手为你调制的汤药,你可一定要给我面子,喝个精光不剩啊,瞧你这麽大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既然你不愿亲自动手,那皇兄可是要找人喂你喝了哦……”
闻言,耶律渲云云雾缭绕的眸子掠过一抹异样的波光,他有些不愿置信的看了眼前所谓的兄长一眼,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疼痛,但是很快又隐没在了他淡漠如水的苍白面容下。仍旧是不动也不说,只是更加倦怠的闭起眸子,萧索的面容上带著皇室独有的高傲清冷。
“不要……不可以……”奴桑儿看著耶律弓麟邪恶森凉的目光,背脊一寒,已猜出了他要做什麽,她心中一寒,挣扎著叫道, “六皇子……不要……七皇子他身子很弱……你不要……”
耶律弓麟并不理会奴桑儿的哀求,看著耶律渲云那清高自诩,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触动他的神情,耶律弓麟唇角虚假的笑容蓦然一收,狭长的眸子嗖然腾起一股冰冷怒意,冲著身後的侍卫大声命令道。
“傻站著那干什麽?还不服侍七皇子喝药!”
那侍卫看了一眼那乌黑漂著土粒的药汤,又看了一眼耶律渲云,神情微露胆怯之色,但是被耶律弓麟厉眸狠狠一瞪,又不敢不从,狠下心接过那药碗,二话不说的便抬起粗壮的手臂,用力掐住他尖削的下巴,撬开他的唇将那一碗汤药毫不停歇的朝著他口中灌了下去。
耶律渲云虽然从小并不受宠,但是却也是皇子之身,下人们虽然对他并不在意,却也不敢太过无礼,如今却遇这般粗鲁无礼的举动和侮辱,饶是耶律渲云性子再如何温和无争,也无法忍受,他倔强孤傲的紧紧抿著唇,晃动著身子挣扎著,脸色煞白如纸,
“咳……咳……放开……放……放……咳……咳……”
心中的恼怒屈辱和口中苦涩怪异的味道让他的胸口一阵阵的绞痛,心脏处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呼吸渐渐的困难起来,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的顺著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乌黑混著泥土的药汁顺著他的唇落下来,溅在他雪白的衣衫上,蜿蜒出一片片灰黑色的水渍
“七皇子……渲云……你们放开他……放开他啊……他很难受……”奴桑儿红著眼睛哭著叫著,竭力想要从那壮汉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但是刚走几步,便也被那壮汉拉扯了回来,摁在了原地。
“他病了……你们不能这麽对她……放开他……不要再喝了……求求你们不要再给他喝了……”
忽而,一声瓷碗碎裂在地的声音刺耳的在屋内响了起来,
勉力挣脱出来的耶律渲云则俯趴在床上,干咳干呕不已,一张俊容灰白的如同死人,随著几声剧烈的咳嗽,一大口一大口鲜红的血从他口中呕了出来,落在他的衣襟上,与他衣服上的乌痕混在一起,甚为刺目凄豔、
“七皇子!!七皇子!!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奴桑儿看著眼前那一片片刺目的红色,惊得脸色也是苍白不已,她紧皱著眉头,低头狠狠咬在那壮汉的手背上,趁著那壮汉吃痛松手的时候,急忙奔到耶律渲云的身边,心痛惊慌的用衣袖擦拭著不停从他口中流淌的血珠,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落下来,哭著叫道,:
“七皇子……七皇子……你不可以有事……你不要吓我……你们快点叫御医来啊……叫……御医……来啊……”
耶律渲云闭了闭眸子,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虚弱笑著缓缓道,:“放心,我没事……我还没那麽容易死,而且……”
他顿了一下,抬眸望向耶律弓麟,那因为染了血而变得绯红的唇角,牵扯出一抹苍凉笑意,:“而且……六皇兄也不想在没有折辱够我之前,让我就这麽死了,是不是?”
“呵呵,这是自然” 耶律弓麟无情的挑了挑唇角,眸子里的波光闪烁的让人看不清楚。
耶律渲云又有些悲凉的笑了几声,目光岑寂萧索的抬起头道,:到底是为了什麽?到底是为了什麽,让你恨我至此?”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