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的王子 by君思归(父子年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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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陈瑾薇离开时,她漠然地望着载着自己的东西的车子离开,在翻滚的尘埃中,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冰冷得渗人,轻抽一口,然后将口中白色的烟雾,喷在他的脸上。
那时候,他闻到香烟中清淡的薄荷味。陈瑾薇的指尖冰冷,慢慢划过自己的脖颈,在跳动的脉搏停顿了一下,然后向下滑去,抓住墨白的玉坠。
他在袅袅轻雾中,看见陈瑾薇涂得鲜红的嘴唇,他听见她对自己说。
不过是一场利用。
不过是为了夺取陈家家产,演的一场所有人都清醒明白的闹剧。
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手臂,然后指甲掐住那手臂,她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又冷漠得如冰,似乎含着无限的恨意,却又带着些许的怜悯。
“你用那样肮脏不堪的身体,投入李振的怀抱,是如何的感觉?”她的气息吐在孩子的耳际,“李振明明知道,你被怎样粗暴地占有,他看着你,抱着你,会怎样想?”
在那年的路口,陈瑾薇就那样轻轻拍着手,像是拂去指尖的污浊,轻捻着,弹到空气中。
李振将墨白压在怀抱中,亲吻他的耳朵,淡淡的吻沿着脖子蔓延。
墨白握紧手心,轻咬着牙关,克制着心底深深压抑的冷然。
睫毛轻颤,双眼闭得太紧,微微感到酸涩。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今夜的李振,他的手臂,那臂上的小小烫伤,所有的细节都那样清晰。他的细小的笑容,隐没在冷硬的面容后,却看得如此分明。
突然想起,那一天,阳光下,他温柔地将自己圈入怀中,靠着苍天的大树,望着蔚蓝的天际,说:“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俺整天都在做题,头都大了。。超级晕。
晚上还要继续看题。后天见嗷。
看文的给花花的挨个抱抱,给花花的抱两次,●▽●
56
56、第五十五章 陈医师 。。。
墨白再见到卓沐阳的时候,觉得他似乎变了。
仍旧笑得那样开朗,可是眼底却似乎变得沉默,就像那样的快乐不过就是伪装出来的。
他紧贴着墨白坐着,身子的一侧,贴在墨白穿着薄薄的衬衫,显得微凉的手臂上。
卓沐阳仔仔细细地看着墨白的脸,一分一毫都没有放过,视线一些贪婪,一些想念,或许还略带疼痛。
当墨白察觉看向他的时候,卓沐阳早已将视线投降了他处。
周围的喧噪,似乎远离两人。他们看着别人打闹嬉笑,只是什么话都不说。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内,两个人越发的沉寂,所有的声音都传不到他们的耳边。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着肩坐着,似乎离得很近,安静地依靠在一起,什么话都没有。
卓沐阳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恢复平静,擂打的响鼓,慢慢变得沉重。
金莉在卓沐阳的另外一边坐下,她的脸从卓沐阳的身侧伸了出来,然后笑着跟墨白打着招呼,只是眼神中有些怪异,似是好奇,又像是其它什么情绪。
墨白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在意金莉奇怪的眼神。从开学以来,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这样,充满好奇,有的甚至带着嘲弄的恶意。
不过,他并不在乎别人是为了什么而如何看待他。
卓沐阳曾经那样欲言又止,最终归于沉默。墨白没有去问,也没有去想,他只是习惯地不去在意周围的视线。
金莉的手圈住卓沐阳的手臂。
卓沐阳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挣脱,当金莉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他看了墨白一眼。
眼神如此的复杂。
墨白起身,然后冲着两人摆摆手,便沉默地走出教室。
卓沐阳就这样看着墨白离开,他的手臂还勾着他的女朋友,所以他没有办法起身,没办法追随。只能看墨白,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
墨白走向等着他的李振。
李振靠着车子,在看见墨白的时候,眼底才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墨白捧着一大束的花,走进家门。有两个人正站在庭院里等着他们。
在看到李振和墨白进来的时候,郑叔冲着两人微微鞠躬,和蔼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先生,少爷,下午好。”
李振点头,微寒的眼眸盯着郑叔旁边的男人,年约三十,面容平凡,身材还算高大。当李振将犀利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挺直脊椎,只觉得有一股冷意,慢慢地透过椎骨,直延伸到脑中。
半晌李振挪开视线,重新望着墨白,他牵过墨白的手,冷硬着一张俊脸,走进屋中。
当李振经过两人身边,男人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手掌擦过额头泛出的冷汗。
在后来的日子里,郑叔带来的心理医生陈医师每周过来辅导墨白一次。他给墨白开了一些舒缓情绪的药物,让他在觉得不适的时候服用,替代之前在医院拿的药,那些药应景被停用。
当陈医师和墨白在一起的时候,李振一般不会在场。
郑叔说,需要让陈医师把墨白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李振在场,并不利于陈医师放松墨白的心情,对他进行疏导。
一开始的时候,陈医师尝试着跟墨白聊天,尽管墨白总是沉默不语,陈医师也会试着跟他说一些一周以来发生的趣事。
墨白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
耳边是陈医师温和的声音,他听他说着一些儿童的趣闻,并尝试让墨白表达。
墨白抿紧嘴唇,唇色泛着淡淡的青色。他的眉宇皱着,像是陷入了一个十分不愉快的回忆中。
天色渐暗,房间中没有开灯。
即使没有睁开眼睛,墨白也可以感觉到四周慢慢地变得暗沉,有种寂静悄悄蔓延。
陈医生似乎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墨白的手指抓紧藤椅的两旁,他觉得额际有冷汗慢慢地低落。
猛地睁眼,就陷入彻底的黑暗中。他大口地喘息着,“说话!”他的眼睛睁到极致,眼角几乎要爆裂而开。
他的眼球干涩,在转动的时候,感到沙子磕碰时的痛意。
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并不熟悉,却也不是十分的陌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一种恐惧,油然而生。
“你在害怕什么?”陈医生的声音慢慢地响起。
墨白能够听到陈医生从椅子上起身时,椅子发出的小小的“咯吱”声。
神经不由得紧绷。他抓出口袋中的药,指尖甚至微微颤抖着。他抓了两颗药,塞入口中。
陈医师的脚步声很轻,一下一下地踩在地上,那个轻微的响声回荡在黑暗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墨白,掌心贴在墨白的脸上,感受那冷冷的湿意。他轻轻地擦拭着,然后在藤椅的一旁坐下。
低下头,呼气喷在墨白的脸上,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墨白,你在害怕什么?”
墨白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强忍着心底的惧怕,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状。
当男人离他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几乎要袭上他的整个面容,墨白用力打在陈医师柔软的腹部上。
陈医师毫无防备,跌坐在地板上。
墨白喘着气,手摸索着,碰到灯的开关。抽搐的指尖在上面用力一按,灯亮了起来。
陈医师慢慢起身,他的手掌摊开,骨节粗大,放在墨白的脸上,轻轻抚摸。
眼神包容,“你总要说出你的恐惧,才能够战胜它。”他的掌心粗糙,墨白觉得不适,用力一挥,便将他的手打落在一旁。
墨白讨厌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
无论他的眼神多么柔和,无论他的话语多么暖人心怀,只要看到他,墨白就觉得有一股从心底涌起的厌恶,梗在喉间,让他感到恶心,感到不适。
陈医师的脸上的手被拍开,手背泛上红潮,他用另外一只手覆盖而上,脸上的笑意不变。他看着墨白,就像是在看着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带着柔软的宽容,和说不出的戏谑。
墨白盯着陈医师的眼睛,眼中仍旧残留着刚刚的恐惧,他看着这个男人,手指微微颤抖着。
很久,才平复了呼吸。他起伏的胸膛,渐渐变得平稳。他的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格外的疲倦。他的背贴在藤椅上,手无力地放在腹部,眼帘几乎无法睁开,意识渐渐的模糊。
他眼前的灯光,慢慢变得恍惚,一点一点,明明灭灭,最终,归于黑暗。
他听见,陈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响起,带着一股引诱的味道。他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渐渐地,被梦魇缠绕。
歌声逐渐响起,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女声,萦绕在空气中,将他包裹着。
他就像是一个婴儿,被笼罩在如水一般的空间中,四肢蜷缩着,身子轻轻晃动着。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唱起了那首轻柔的歌曲,墨白试图想要睁开双眼,可是却无法挣脱。
有一双柔软的手将他抱住,轻轻拍着他的背。歌声渐渐离得近了,他的手指轻轻抽动,将要勾住让他眷恋的女人。
却被推向了冰寒之中。
喘息着,他的手被抓住,抵着粗糙的地板,身体被覆盖着,耳边想起粗重的呼吸声。身体被挤压,胸前是男人灼热的身体,带着汗液的味道,身后是水泥地板的表面。
歌声还在继续,飘渺在耳际,淡淡的,却不曾散去。
他的神志逐渐恍惚,手腕被抓得生疼,他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身体的疼痛袭击着整个大脑,歌声充斥感官,他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他看不清男人的样子,只能感受男人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轮廓。
男人嘲弄着顶弄亵玩着他的身体,一下比一下更为用力。随着男人的动作,墨白似乎陷入更深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的难堪之中。
隐隐约约,一种被窥视的羞辱,充盈着,让他无法呼吸。
他的胸口紧得难受,心跳快得像是要超出负荷,跳出胸口。
墨白听见女人的歌声,渐渐地明快响亮,可是男人的动作也越发的粗野,发出痛快的声音。
他的指尖摸索到一片冰冷的金属,指腹刺痛,有液体慢慢地溢出,覆盖。
他的五指抓紧,尖锐的痛楚袭向整个身体,在睁开眼的一瞬间,他抓着金属的手往前用力一刺。
歌声骤然停止,就像是被切断的唱盘,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冲到脑海。女人的尖叫,钻到墨白的每根神经当中。
他望见倒在血泊中的张淑敏,身体扭曲着,四肢都折断了。
张淑敏的眼睛睁着,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骨碌碌地滚动着,嘴角扬起,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