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作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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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不由得泪下如雨,抓着妹妹的手猛然就跪了下去,哽咽道:“西风,姐姐和明涛能有今日,全都仗了你从中周旋帮忙,你受姐姐这一拜。”说完便要磕下头去。
谢西风都吓傻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把她拉起来,一边急道:“既是谢我,请我吃些好的也就是了,做什么要给我磕头,姐姐你是要折死妹妹吗?更何况,我也没帮你们什么,姐夫能有今天,全靠的是他自己刻苦聪慧,不然我就花一千金子,也不能帮他买出一个功名来啊。”
谢东风点点头,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感慨,真正是百感交集。又听谢西风道:“只是你们的婚事不是现在就能成的,我想着他既然能夺得院试案首,那么乡试中举已经是差不多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姐夫他必然要去参加的,甚至明年的秋闱他也要参加。论理我们应该给他时间专心攻学,只是姐姐,你真的放心吗?姐夫模样长得不差,人品稳重严谨,若真是来年可以高中,不知道会被多少人视为乘龙快婿的人选,他只要稍稍贪婪一些,你和他终究没有任何的婚约啊,那个后果,你能承受吗?”
谢东风丝毫犹豫都没有,点头道:“我等他,我信明涛不是那种人。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妹妹,我相信他。”
谢西风耸耸肩道:“好吧,你这么说,那我也无话了,我们便静等他功成名就的好消息吧。”
两个月后,消息传来了,洛明涛真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之前默默无闻的学子,即便是成为院试魁首也并没有多少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穷小子,竟然在四方才子云集的乡试中再度夺魁。
“消息传来满江乡,乌桕红经十度霜”
谢西风好像一只鸟儿般在谢东风面前来回走着,翻来覆去念得就是这两句诗。谢东风让她打趣的满脸通红,只好无奈岔开话题道:“后面呢?后面是什么?这两句诗做的好,不可能没有后面的吧?”
谢西风吐了吐舌头,心想我当然不能说后面的了。拜托,这是吴梅村大才子给陈圆圆写的啊,下两句是“教曲技师怜尚在,浣纱女伴忆同行。”你家吴明涛是唱曲儿的吗?他浣过纱吗?我把人家大才子的诗偷来已是不该,要是再把你男人比成□,你还不得和我玩儿命啊?不行,绝对不行。
幸好谢东风也没有再追问,她只是羞不可抑,不肯让妹妹再打趣自己罢了。因也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出神看着外面的冬色,喃喃道:“我真想他啊,想立刻就看见他,可是他现在远在百里之外”原来乡试并非是在清远城中举行,而是在三百里外的大城黄岩进行。
“想看姐夫啊?那你求我啊?”谢西风却坐了下来,扬着脚,把身上穿的翡翠色百蝶穿花棉衣踢的高高扬起。
“求你就有用吗?”谢东风咬着嘴唇,明知自己不该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然而心中的渴望太过强烈,让她忍不住就想激将妹妹一把。
却不料谢西风看穿了她的心思,呵呵笑道:“激我啊?我可事先说明,激将法对我没用哦。”下一刻,看到谢东风转身生气,她才微微笑道:“激将法对我当然没用了,不过呢,我最近本来就是要出去外地一趟的,到年底了,外面的那些产业也要查看一下,发放红利收上账目什么的,还要置办些年货,姐姐每日闷在家里,这一次不如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啊。”
“真的吗?”谢东风没想到妹妹真有办法,不由得惊喜转过身来,却见谢西风耸肩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就算了,若是信我,我现在就去和爹娘说。”言罢又趴在东风肩头,悄悄儿道:“放心,此行必让你最先见到我那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的姐夫。”
“你再敢说丧气话,我打你。”谢东风佯装生气,却见妹妹身形一闪,哈哈笑着出了房门。她这才收了笑容,轻声自语道:“妹妹,你对姐姐的好,姐姐都明白,你是怕明涛将来真的变心,姐姐受不了,所以才时时提点我。但是你不明白的,我信他,就如信我自己一般。”她说到这里,便双手握到胸前,喃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牵过我的手,这一辈子,我们势必会一起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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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官路上艰难行进着,北风呼啸飞雪漫天,极目远眺,周围的山石树木全部是一片茫茫的白。
谢西风穿着桃粉色绣着缠枝莲的交领短袄,下面是鹅黄色绣着不断头万字吉祥花样的锦缎棉裙,身上裹着一件灰色的大狐裘,戴着狐狸皮毛的抹额,手中脚下各是一个暖炉。
谢东风坐在妹妹对面,也是一样的打扮,只是狐皮披风是白色的,越发衬得她如玉兰明月一般光彩照人。姐妹俩静静坐在车厢中,一路只有马车轧着积雪的声音咯吱咯吱响着。
“唉,这么冷的天气,又接连下了几场雪,穷人们的日子越发难熬了。”谢西风掀开马车帘子向外望了望,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冷战,连忙又把帘子合上。
谢东风看着越来越美艳的妹妹,笑道:“你倒是悲天悯人,若是让和你在商场上周旋着们的巨贾听见了,怕不是下巴都要惊掉了呢?处事果决作风狠辣的谢家二姑娘,竟会是这般的菩萨心肠,说出去怕都没有什么人会相信的。”
谢西风细细的柳眉一挑,冷笑道:“商场亦如官场,胜者王侯败者贼,他们在我这里败了,却不知已经赢过多少人?有什么好怨的呢?”
谢东风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爹娘仁厚,向来讲究的是为人做事与人留一线。你先前将那商家摆了一道,他们也没上门道歉,这也罢了,毕竟那是书香世族,也许人家不用那地也能过活。但我近来常听府里人议论说,你把鸳鸯城的胡老爷家所有铺子都用极低的价格买了下来,让人家全家都去街上要饭了。这就有点儿过了,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样让人传着狠毒名声,将来谁还敢要你?”
谢西风嘴角一挑,讽刺笑道:“我稀罕他们吗?说起那胡家,姐姐你还可怜他们,你知不知道鸳鸯城中被他逼死的人有多少?”她伸出五指晃了一晃:“据我所知,被他活活逼死的就有五家人,是五家不是五个,他府里被他侮辱后又被他妻子活活打死的丫鬟也有十几个。鸳鸯城的人都说他们家是阎王殿,进去了就出不来。他儿子玩娈童,看中了一个戏子,人家不从,就把人公然劫掠到家里,自己逞了□不说,还把那人给家丁恶奴们发泄,不到两天那戏子就断了气。你说,这么罪恶累累罄竹难书的一家人,我逼得他们要饭有什么不对呢?实话说,我是还没本事,没办法逼得他们上吊自杀,不然我绝不会手软,哼,这种人不死,天理何在?别人都说我狠毒,可鸳鸯城中的百姓,不知道有多感激我,很多人都争着要为我立长生牌位呢。”
谢东风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竟然如此丧尽天良?难怪你做下了这件事,爹娘却没怎么怪你,我还以为你这下糟了呢。”
谢西风淡淡笑道:“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我大概要被罚跪个三天三夜了,爹娘的菩萨心肠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我这个性儿”不等说完,忽听外面一阵闹嚷嚷的声音,接着马车停下。车夫的声音在外面道:“二姑娘,前面有一群人,看上去倒像是要饭的。”
谢西风掀开马车帘子走了出去,只见马车前面的官路上,围着一大群人,有阵阵哭喊声传来,她对车夫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于是车夫连忙离了马车,上前问了个人几句话,便跑回来道:“回姑娘的话,那群人是从山东逃难来的,有两个孩子和老人走到这里,不知是冻是饿,昏倒了。”
谢西风眉头紧皱起来,喃喃道:“逃难的?现在还没过年,离黄河春汛还早得很,怎么现在就有逃难的了?”话音未落,忽听前面一个雀跃的声音道:“二二姑娘?是谢家的二姑娘吗?”
第十三章
谢西风抬起头来四下里一望,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向自己快步走来,虽然他也是衣衫褴褛,但看上去却是十分精神,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惊喜的笑容,不等到得近前,便双膝跪下大礼参拜,一边道:“二姑娘想是忘了我,但八年前的一饭之恩,永怀和爷爷却是一生谨记,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遇恩人。”
谢西风的确早就忘了这个永怀是谁,她在那些士子读书人的口中虽然是恶名远播,然而在市井百姓间却是好评如潮,救过无数的人,每年扶危济贫的事更是不知做了多少,哪里还记得自己的什么一饭之恩?最后还是少年提醒她她才想起来,这可不就是当年自己十岁的时候在西角门救了的那个少年?
当下不由得笑道:“是你啊,你怎么能认出我来,这都过了八年呢。”说完却听永怀也笑道:“怎么不认得?马车上一个斗大的谢字我是认识的,二姑娘又依稀还有着过去的那么一点儿模样。”
因便闲聊了两句,知道这群人的确是逃难的,虽然黄河春汛还没有发生,但是他们这个村子有位高人,看了河堤便知今年还是要成灾的,便提议全村人提前逃难,也许还能在别的地方站稳脚跟得了性命。待大家都同意后,他就联系了自己丐帮的两个朋友,于是这少年永怀和另一人便被派来接应这群难民,却没想到因为天气严寒,有两个孩子和老人受不了,倒在这里,眼看着要是再没有什么粮食热水,便要活活冻毙了。
谢西风听了此事,忙命秋香回去把车中的干粮肉脯热水等都拿过来,好在因为东风的胃口不太好,所以车里还预备了燕窝粥,此时用炉火热了热,给那孩子老者灌下去,竟醒了过来。
那秋香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由衷感叹道:“姑娘又救活了几条人命,到现在,在您手里得以活命的人奴婢都记不清了,想来您将来的福报一定是厚厚的。”
谢西风叹了口气,淡淡道:“我不过是因为出生在这个家,方有了这点能力罢了。究竟这又算得什么善事?不过是两口粥一壶水,难道这点东西都舍不得,便要眼睁睁看人冻死饿死?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到这样。”言罢,却见永怀走了过来,对西风笑道:“二姑娘,多亏您慈悲,如今又活了三个人。大恩不言谢,也没什么可报答的,唯愿日后能有机会为姑娘出把子力气罢了。”说完西风忙谦了几句,又听那永怀道:“如今天气严寒,幸而前面就是清远城,到城外三十里就好过了。我们急着离开,不能护送姑娘。不过一路走来,倒还太平。只是大雪封路少人行,又近年关,唯恐有什么歹人,姑娘还是小心为上。不如先在这里等一等,我们丐帮虽穷,倒也有些会点功夫的人,我到了前面,就拜托贺大叔安排几个来送姑娘吧?”
谢西风微笑道:“多谢你诚意,我们家的护院先前去山上打兔子了,说是要吃新鲜兔肉,想必就赶上来的。这条路我走了几年,也没遇见过一个歹人,想来这次倒也未必倒霉,你们正经忙你们的去吧。”
永怀也就不再多说,马车和一群人反向而行,果然走不出多远,便见到几个护院模样的大汉手里提着些山鸡野兔,说说笑笑往前赶路。然后指着马车道快追上去。永怀便知这是谢家的护卫了,于是更加放心。
距离黄岩城两百里的地方,是一个叫座坎儿向的小镇,虽然只是一个镇子,但因为地理位置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