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六夫临门-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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楦抽刀看了眼请柬上的字,略微一想,回道:“汇丰陆号不正是近期靠岸的商船吗?”
“商船?难道是与走私私盐有关?等等难道这和瑟密铯有关?”夕兰脑中灵光一闪,博雅人走私丝绸瓷器,在数量上与近期往来的百艘船只的记录显然不成正比,他们应该是用这些丝绸瓷器掩人耳目,其实内地里装的是大量食盐和其它军用物资,百艘船只进出海口,地方官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捞钱,显然官员们也是被瑟密铯等人骗了,谁不清楚走私食盐与走私瓷器有着何等大的差别?
魏枫、抽刀也恍然大悟,终于捋出一丝头绪,举一反三,博雅国内分两支,瑟密铯应该就是一支的拥护者,而涌进丽南海口的商客一定不单单只是瑟密铯的人,这里应该还有另一支脉的人,要调查这点就容易多了。
抽刀连忙躬身请命去调查此事,夕兰点头应允,转脸又对魏枫吩咐道:“去查查这请柬是林晚秋何时吩咐人送出的?”
林府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却终无法保释林晚秋,魏枫查到这封请柬竟是林晚秋出事后安排管家一定送到林夕兰手里,其用意不明,林夕兰想了很久摸不到边,只好使人暗中贿赂狱典要夜探县衙大牢。
近凌晨,夕兰被狱典官领进大牢,陪夕兰同来的仍是一直在人前露面的晏阳天,就听那牢头朝里面的铁栏努了努嘴,轻声嘱咐道:“两位快着点,这人可是重犯!”
晏阳天跟在夕兰身旁,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牢头的手里,道:“一定一定,咱们决不让官爷为难。”那典狱官搓了搓手里的金子,虽然没看,却也知道是银钱,笑着哼了一声,提着灯笼转身出去了。
最里间的铁栅栏里,林晚秋披头散发的靠坐在墙角,阴暗潮湿的味道熏的人鼻头发涩,霉味熏天,因是临海而建的房屋,又长年阴暗无光,这里不仅有硕大的老鼠,还有许多喜潮的虫子,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看的人直泛呕。
夕兰停住脚步,隔着栏杆,回想起当日意气风发的林晚秋与腼腆的青莲浓情蜜意的情景,心中顿感悲凉,不过数日,物是人非,卿已逝去,故人却在此饱受牢狱之苦,何人之过?
“表哥表哥!”夕兰轻轻唤了两声,林晚秋恍惚的抬起头,沾黏在一起的发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夕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懵懂的不知回应。
晏阳天看了心生同情,说道:“林公子,我兄长来看你了,你怎么样?”
林晚秋像是突然有了反应,抬手扒拉一下荡住眉眼的发丝,眼睛顿时一亮,亦趋亦颠的爬了过来,近了,夕兰才看清他身上穿着破旧的牢服,前胸后背有殷红的鞭痕,看来进来之后没少受罪。
夕兰心口酸涩,握住林晚秋的手,喟然道:“林大哥,你唉,小弟无能,让你受苦了!”
林晚秋更是哽咽的半天说不出来话,好半晌,他添了舔干裂的嘴唇,道:“青莲下葬了吗?”
夕兰没想到他在此时此刻还想着青莲,心里更加难受,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虽然死者殓葬,入土为安,可如今,青莲的尸身一日不下葬,大哥的罪名一日定不下来,小弟虽愧对青莲公子,可逝者已矣,小弟只能想办法救活着的人出去,大哥,青莲公子在天有灵也会保你安全渡过此劫,为他鸣冤!”
林晚秋哀叹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兄落难,相交数载的友人无一来人探望,只有你来,兄弟可信为兄是杀害青莲的凶手?”
夕兰立时正襟不悦道:“表哥说的什么话?小弟要是以为你是凶手还会来看你吗?”
林晚秋一怔,不觉泪湿双目,被夕兰握着的手突然反握住,紧紧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神色凝重道:“那请柬兄弟可看了?”
夕兰皱着眉点点头,劝道:“不知兄长何意?现在已是人命关天,兄长莫要记挂那些身外之事了。”
林晚秋紧张的摇了摇头,道:“不是为兄是视财如命,做生意信誉为重,就算是最后一宗买卖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那请柬是瑟密铯送来的,现在为兄身在牢狱,还请兄弟应约前去,此后,不论如何,兄长再不会与他们做买卖了。”
夕兰见林晚秋话说的不明不白,心中着急又不好追的太紧,只好以退为进,应声道:“兄长放心,这宗买卖小弟绝不让兄长亏损!”
林晚秋若有所思的望着夕兰,见她点头应允,眉宇深锁,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兄弟且附耳过来,为兄有话嘱咐与你。”
【197】没有承诺
从林晚秋嘴里得到的消息更确准了夕兰的猜测,瑟密铯确实在用丝绸、瓷器做为掩饰大批量的运载私盐等军用物资回国已备大战,同时林晚秋给了她另一个内幕,原来瑟密铯是鞠娜。博尔荷一支的拥护者,在博雅国,瑟密铯就是勃艮地公爵的继承人,而另一支拥护女皇妹妹的珂吉公爵也在积极筹备,朝日国得到大批量博雅人涌入丽南海口的消息其实有一点点差纰,确切的说,博雅人是分两批进驻丽南的,瑟密铯与珂吉属于前后脚。
而博雅国为什么会分为两支拥立国位就不得而知了,夕兰将情报写在信报上,飞鸽传书给顶头上司汤迈尔,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她又将这条情报有意透露给魏枫、抽刀二人,别看她对夫郎没辙,可这明察秋毫的本事不比青天大老爷差,正五品魏枫不去上任反而在她身边做贴身小侍卫,不得不说烨弘棉这位内阁相爷做的极其尽责了,内廷外庭分管的事务本有所区别,可偏偏两边都不想一边独大,这就造成了同一件事内廷在明则外庭在暗,若外庭在明内廷就在暗,斗来斗去女皇看的却是其乐无穷,她才是最不愿见哪一边独大的人,内外廷深知女皇的意思,这样一来就更加明目张胆的斗了下去,而夕兰这件看似不大的差事也引来了外庭插手。
魏枫会将此事禀告给烨弘棉,抽刀定然也会将此事禀告给夏景颜,这两个忠心为主的人一定不会让夕兰失望,若这烨、夏两人重视起这件事,即便外书局松殆她,想必她也能及时得到朝廷的援手。
明天便是九月二十二,来丽南不知不觉一月有余,夕兰本是随遇而安的个性,可不知为什么,最近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好像要有不好的事发生,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在后院放飞信鸽之后,倚着栏杆有一下没一下的喂马棚里的马吃草,开始胡思乱想,想到后来只能对着那匹拉车的老马哀叹,“唉!干爹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一堆烂摊子,理都理不清。”
后“你理不清什么,我帮你!”晏阳天笑眯眯的自夕兰身后走了过来。
夕兰也不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子,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随口问道:“怎么没去盯着樱兰他们俩个,可别出什么事啊!”
晏阳天扬了扬眉梢,倾身靠在了栏杆上,侧头看了眼夕兰,不以为然道:“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还要人看着,有三十来个暗卫跟着能出什么事?”
楦夕兰一想也是,这些日子她竟忙着查案子了,樱兰、新春这两个孩子见没人理他们,干脆自成二人组,追着谁家海货好吃,挨个酒楼的尝,还好两人身上带了不少金子,不然早就吃成乞丐了。
晏阳天拿眼撇了撇不远处的二层楼,话题一转,嘟着嘴问道:“兰子,你这样温柔美丽高贵大方善解人意菩萨心肠,你说,你到底要娶几个夫郎?”
“什么什么?”夕兰可真有点反映不过来了,晏阳天说的这是哪跟哪啊?她没做什么要他吃醋的事吧?
晏阳天规弄了一下领口,挺直了身板,自恋道:“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姿丽无敌的绝世好儿郎与兰子你可是举世绝配,兰子你透底,到底还要娶几个?娶的太多,可是会影响我的心里成长的!”
“呃”夕兰彻底懵了,这唱的又是哪一出?都怪自己多嘴,平日闹着玩时常把影响青少年成长的重要因素说给他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想干嘛?
“说呀,这对我很重要!”晏阳天规弄了一下腰带,将她送给他的心型玛瑙佩向旁边挪了挪。
娶?依干爹之言,她应该会有六位夫君,不过现在看来,一撇没一撇呢,除了小九,都在天上飞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绕弯子了!”夕兰将手里的草都给了老马,然后一转身就要走。
晏阳天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嘿嘿笑道:“这儿好,能看见夕阳,我们在这说会儿话。”夕兰回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晏阳天好像没看见的接着说,“兰子,我没想要你承诺什么,就是吧,你看你正夫的位置悬空着,我心里没个底,你总要告诉我人选是谁,回到凤京也好嗯?你说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夕兰听的脑袋直转圈,晏阳天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这些日子他可一个字都不曾提到名份的事,难道真如岳熙说的,晏阳天要争正夫的位置?
她有些不悦,人人心里都有底线,岳炎就是夕兰不可碰触的底线,她刻意忘记的事情偏偏有人提起,夕兰面有厉色,道:“天儿,我知道要你嫁给我是真的委屈了你,但正夫的事以后不要再提,岳炎毕竟圣旨还在,他的东西也在,还有那枚指环。”她不觉的深吸一口气,“以后还了再说吧!天儿,你记住,专情的人也是最薄情的人,我做不到薄情,正夫也好,小爷也罢,只要我娶了,我必是真心相待,所以也请你不要怀疑我的爱!”
晏阳天敛起嘴角的嬉笑,深深的望着夕兰,夕兰好不躲闪的直视着他,‘专情的人也是最薄情的人’只对一个人专情也是对别人的无情,这个看似大咧的女子心思竟如此深沉,她为什么要这样直白?不是薄情的人就是多情的人,多情如此,她还真够坦白。
她不但回答了她不会给任何人承诺,也表明自己对每个都有情,情之所在本就难以割舍,难以划分,就因为这样,她对夫郎们才会宠溺忍让,而聪明的夫郎也懂得体会和适可而止,婚姻,严格说起来就像不经过滤的水,你若太认真,这杯水就不要喝了,婚姻若太认真,一定度日如年。
“我从没有怀疑,怀疑你的人不是我!”晏阳天转身背对着她,心里虽知晓夕兰的心,可也正因为知晓,他更觉酸涩,情可以不分,难道义有薄厚吗?
正文 【198】好久不见
怀疑她的人是她最在乎的人,晏阳天背对着夕兰抿着唇半晌不再开口,微微扬起下巴望着二层阁楼唯一敞开的那扇的窗子,那人白皙的手指捏着一盏青瓷的酒盅,丹霞满天,暖袖的霞光照在他无名指上的指环,轻浅的光晕如同满月的银辉,朴素却灼华满溢,不是说忘记了吗?冥冥中却好像有条割不断的线牵着他寻到这来,即便相见如初见,他还是将目光锁在了她身上,若一生只有一人相伴,她还会做那个多情的人吗?
晏阳天心中有些郁结,小小的年纪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夏景颜总是针锋相对,李瀚宇总是撒娇卖傻,原来要多些宠爱总要使些小手段,那么二师叔会不会是?不会!五师叔不是说脑部淤血压迫才引起的失忆吗?五师叔的医术绝不会出错的,可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一时间,他只觉得那指环的光芒灼的人眼睛生涩。
“天儿,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