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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华裳天下-第23部分

小说: 华裳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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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对不住姐姐,我还以为姐姐不来了呢,所以就先和大家喝了一杯。”我冲若怡笑道。
  若怡落座,她的座位就在我旁边,梢下首一点,闻言笑道:“妹妹多虑了,皇长子哭闹个不休,我好容易哄着他,才得以过来,是我来晚了,当罚一杯才是。”
  我浅浅一笑,皇长子,邢亦儒,今年三岁,从出生开始就是整个皇宫的焦点。大概是太受宠了,所以听到关于他最多的,就是皇长子又哭了,或者皇长子又病了等语,真怕他将来长大了和他父皇似的,也是个病秧子。
  随意吃点东西,看大家的情绪总是高不步起来,就笑道:“罢了,放你们去玩吧,到像我们拘束你们了,都去赏红吧,本宫和贵妃在这儿坐坐。”
  听到我如此说,有几人脸上便显出高兴的神采来,我和若怡相视微微一笑,便放她们去,我们坐在一边观察起来。
  “妹妹有没有看中哪个呀?”等她们都置身于百花之间,若怡问我。
  我一边看着那些个女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倒是看中了两个,只不过不知道姐姐的意思如何?”
  她叹了口气,说道:“咱们都老了,皇上身边是该多个年轻贴心的人,不知妹妹看中了哪两个?”
  我晒然一笑,说道:“周贵敏和冯遇之,姐姐以为如何?”
  “哦?”她秀眉一挑,神色却不动,“妹妹的眼光向来都是极好的,这两人想必实在不错。”
  我微笑不语,她亦不再开口,两人看似静坐,实则眼神都盯着那些赏红欢快的少女们,这些即将和我们共侍一夫的人。

  花朝(二)
  周贵敏,十八岁,鹅蛋脸,浓眉大眼,鼻梁高耸,嘴巴不大不小,身材高挑。她的脸部轮廓像她父亲,尤其是鼻子这一块儿,身形也和他父亲一样,想必是常年练武的缘故。她不和其他女子一处玩笑,只是手拿彩笺,撇开那些花丛不见,径直走到一颗玉兰树前,抬头看了看高大的玉兰树上,被风吹得微微而动的白玉兰。随后便见她纵身一跃,迅速将彩笺挂在枝头上。
  我哑然失笑,这个周贵敏,真是胆大包天,御花园这样的地方,她也能如此旁若无人,难怪别人不敢娶她!看来真得让她进宫来磨练一下,去其锐气!
  陆元瑶,十六岁,瓜子脸,下巴很尖,而且她和人说话时总喜欢扬起她那好看的下巴,显得极其高傲。不知是刻意还是天生,那嘴唇虽然小但是非常鲜艳,仿佛刚吸了人血似的,更衬得她小脸儿煞白。眼睛细长,她扬起下巴的时候,同时喜欢眯起眼睛,所以看不到她瞳仁的色彩,一副官家大小姐的气派。
  我皱眉沉思,这样的人若到了宫中免不得会有一些争执,但她父亲枢密使是最高政务长官之一,直接受皇帝命中书省传达圣旨,官职等于是副宰相,如果不拉拢一下这位陆大小姐,从而间接控制陆大人,那于刚刚登基的皇帝恐怕没什么好处。又听说陆大人极疼这个女儿,看来,她是必须进宫的了。
  谭佳玉,十六岁,圆脸,眼睛大大的很神气,皮肤白皙,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而且她很喜欢笑,笑声爽朗,是个直爽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也很懂礼貌。
  我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人很好相处,不会兴风作浪,但也不会十分受宠。她父亲参知政事,和枢密使一向不和,虽然官职也相当于副宰相,但是据说经常在朝堂上和枢密使吵得面红耳赤,他人又耿直,藏不住话,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之所以能一直在朝廷上还能站的住脚,主要是他以前曾给邢风当过一段时间老师,但并未真正拜师,所以算不得太子太傅。为了平衡陆,谭两边的势力,谭佳玉是一定要进宫的。
  冯遇之,十五岁,肤色雪白,眉毛弯弯,眼角微微上翘,透着一股媚态。她是个纤细的美人儿,行动作风都较婉约,如果陆元瑶堪称大家闺秀,那她就是标准的小家碧玉。此时她正静坐在一棵茶花树前沉思,春风吹动她薄薄的青色纱衫,绸带被风吹的轻舞飞扬,宛如仙子降世,美不胜收。
  梅春晓,书卷气极浓的一个女孩儿,样貌并不十分出众,只是周身透出一股书香门第的气息,让人不由得觉得钦佩。
  我蹙眉,这两个人,我该如何选择呢?
  冯遇之固然很美,美的让宫中所有的女人都会嫉妒她,这样的美在宫里是种罪过,恐怕不会长久。梅春晓那一股书卷气更不适合这样个皇宫了,若真让她困于此地,恐怕会污染了她心中的那一方净土。
  这可真是两难呀!
  “皇上驾到!”李德全尖细的嗓音传来,接着就看到皇帝从龙辇上下来,由李德全搀扶着过来。
  我心底一笑,他不是说不来的么?来了也好,我正犯难呢,让他自个儿选了倒也不错,免得到时候不满意还要怪罪于我。
  “吾皇万岁!”我们都迎了过去,给他行礼,我和若怡半屈着身子,其余人都跪在地上。
  “起来吧。”他淡淡的说道,然后伸出手。
  我看都不用看,那手绝对不是对我伸出的。果然,若怡也伸出手,放在那只苍白的手上。我象征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谁知他正也正看着我,我抿嘴一笑,真是奇怪,看我做什么,我早就习惯你们俩的恩爱甜蜜了!
  众位女子一字排开站在邢风面前,我笑着说:“皇上瞧瞧,这几位可人儿,个个是年轻貌美,也不知道皇上喜欢哪一位,不如咱们就留下来,如何呀?”
  眼见陆元瑶脸上出现欣喜之色,低头得意的笑着,周贵敏俨然有些生气的模样,而其他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皇后看着办吧。”邢风淡淡的说了句,“后宫的事还是皇后多操心,朕就不干预了,皇后喜欢哪位,就留下哪位来,反正以后和皇后你做姐妹才是。”
  我听了气结,这个邢风,我在这后宫守活寡就算了,听那口气,难道也要让别人跟着守吗?正打算反唇相讥,谁知邢风已然站起身来,挽着若怡的手说道:“朕还要和贵妃去看看皇长子,不奉陪了。”
  “恭送皇上!”众人屈膝行礼,而我怒目远送!
  不过这一下,我算是有头绪了,该选哪些人伺候皇帝,过几天就见分晓。安若怡,我从来都不相信,在我的眼皮底下,后宫里有人能够长宠不衰!

  花朝(三)
  “皇上有旨,宣周氏进宫侍君,立为贤妃”
  “皇上有旨,宣陆氏进宫侍君,立为惠妃”
  “皇上有旨,宣谭氏进宫侍君,立为淑妃”
  “皇上有旨,宣冯氏进宫侍君,立为昭仪”
  虽然旨意是皇帝下的,但却是我的意思,邢风在这些问题上,大都不怎么管,所以我直接让中书省拟旨,再放到邢风面前,让他过目之后盖个印儿就行了。
  原本众人都会以为我既然选中四人,那这四人便能占尽四妃之位,但惟独冯氏只落得昭仪。其实并不是我对她有何成见,只是四妃中的德妃之位,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占上的,只因我母亲为后之前,就被封为德妃,这世上,除了我母亲之外,没有人能胜任这个“德”字。
  所以,我只好将冯氏封为昭仪,虽说排不上四妃之位,但能位列九嫔之首,也算不错了。
  册封仪式就在几天之后举行,那天不仅是个黄道吉日,而且天朗气清,春光明媚,蝴蝶翩翩,落英缤纷。
  贵嫔及以上的妃子在宫中才算是正经的高贵位分,需祭告太庙,授金册、金印,而正一品四妃的金印则称之为“金宝”。只是太庙只在祭天、册后和重大的节庆才开启。平日妃嫔册封,只在宫中的太庙祠祭告略作象征即可。
  四人跪于太庙祠内祭告,宫仪念过四六骈文的贺词,册封礼正副史户部尚书和门下侍郎取硃漆镂金、龙凤文的册匣,覆以红罗泥金夹帕,颁下八页金册。然后以锦绶小匣装金印颁下,金印为宝篆文,宽四寸九分,厚一寸二分,金盘鸾纽。
  礼毕,她们四人这才到太极殿来拜见我和邢风,邢风身着明黄龙袍,极力端坐,不时用帕子掩住口鼻咳嗽两声,我穿着雪白素锦儒衣,淡黄外袍,上面绣着七彩鸾凤,杏黄披帛从两臂垂下,神色肃穆。等她们见礼之后,我正色道:“尔等四人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尔今后修德自持,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
  她四人均叩拜谢恩,然后我笑着让她们起身,回眸看着邢风:“皇上还有什么话要吩咐没有?”
  他咳嗽了几下,冷漠的说:“皇后该说的都说了,朕还有什么可说。”
  我一笑,略显尴尬,问道:“那这四位妹妹的住所”
  他斜睨我一眼,不满道:“这事还需问朕吗?皇后做主便是,皇后不是说只管料理后宫么?”
  我一愣,不禁莞尔,原来他还在为那天我不愿到勤政殿议事和我怄气呢!我就纳闷儿了,原也没得罪他,还巴巴的为他找女人!
  轻咳一声,我便说道:“原本四妃住处都有所定,贤妃,你就住在玉堂宫、在本宫所住紫宸宫之北,惠妃你就住凌桂宫、在玉堂宫东面,而淑妃你,就住在鼓簧宫吧。你们四宫为主位,不会有人再去。至于冯昭仪你就住在枍诣宫里的丽正殿吧。”
  她们四人记住之后退下,我少不得命内务府的人准备物件送去,那三位嫔妃所赠的,都是金屑组文茵一铺,五色同心大结一盘,鸳鸯万金锦一疋,枕前不夜珠一枚,含香绿毛狸藉一铺,龙香握鱼二首,精金筘环四指,若亡绛绡单衣一袭,香文罗手藉三幅,碧玉膏奁一盒。各色时新宫缎各八匹,各色异域进贡小玩意四盒,而对于冯昭仪,我只略少了锦缎和异域玩意儿,其余的都与众人无异。
  安排好这些,我免不得问邢风:“今夜算是这四位妹妹的大喜日子,不知皇上想在何处过夜,臣妾也好安排敬事房总管准备一下。”
  他漠然道:“朕今日还有奏折没有批完,就不去了吧。”
  说完,他就摆驾回勤政殿去了。
  我呆呆坐着,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我若和他生气,真是苦了我自己。到现在也该知道他那脾气了,暗自叹了一口气,也回我的紫宸宫去了。
  到了晚上,仍是不放心,便不急着卸妆更衣,让人去问了李公公,今晚皇上翻了谁的牌子,结果李公公回话说,皇上果然还在勤政殿批折子。我心中一动,不知安若怡在不在,那传话的小太监加了一句:“安贵妃得知今晚陛下有新宠,已早早睡下了。”
  我微微一笑,让人打赏了他,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百花糕放在食盒里,命人捧着,我这就过去勤政殿。
  远远的,就听到邢风的咳嗽声,这么多年来,虽说我已听习惯了,每年春秋二季,他总要咳嗽一阵才好。但现在听来,心里仍不免有些发怵。
  庾怀苏站在门口,看到我来吃了一惊,行礼过后,他侧身让我进去。
  邢风看到我来,似乎有些赌气似的将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推到一旁,然后靠在椅背上喘着气。
  “皇上”我微微屈身,算是行过礼了,“皇上若是觉得厌烦,不如先吃点东西吧?”
  他懒懒的看着我,“什么东西?”
  “百花糕呀。”我笑了笑,“皇上莫不是忘了,前几天花朝节的时候,臣妾说过要做百花糕给皇上吃的,就是将百花花瓣和着糯米一起捣碎了,再蒸着吃。”
  “哦,朕想起来了,皇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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