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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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您可别再想了,小心身体呀!”元瑶唤了几句,她真怕一个闪失,皇后腹中的这块肉也被人害了。
一珍平息了怒气,冷笑一声,说道:“元瑶,你先回去吧,至于遇之死的疑点,光咱们两人知道可不好”
元瑶眨了眨眼,说道:“娘娘,臣妾明白,您好好休息吧,臣妾告退。”
待她走后,一珍狠狠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阿罗连忙上前阻止,低声说道:“娘娘是想让惠妃传出安贵妃害死冯昭仪的消息吗?可是这样一来,那个流落宫外的女子,恐怕就不能活命了。”
一珍冷冷笑着:“皇宫不是个平常的地方,说了不该说的,听了不该听的,都要为之付出代价。安若怡和我一样,都是在这种地方长大,那个宫女知道的何止这一些,恐怕她还没来得及说,就命丧黄泉了。好在,遇之生长在她外婆家的事实无人能诋毁,只不过,就算水性好的人,也有被溺死的。所以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那娘娘此举?”
“做惯贼的人,难免会心虚。”
“奴婢明白了。”
一珍忽然有些后怕的抚着小腹,心有余悸的想着:也许是老天眷顾,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希望老天能一直帮助我,一定要平安产下孩子呀!
反击(二)
没过几天,后宫里就传的沸沸扬扬,说冯昭仪的死和安贵妃有关,有可能昭仪的孩子也是安贵妃害死的。
紫宸宫里,珠颜坐在一珍的膝头,被一珍手里的玩具逗的咯咯直笑,采叶和兰儿也在两边逗她。阿罗奉茶来,在一珍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采叶耳朵尖,依稀听到了关键的几个字:“安贵妃”,“大怒”。
一珍听了微微一笑,采叶奇怪的想着,安贵妃那样的人,也会大怒吗?不过,宫里传成那样,也难怪她会不高兴。什么安贵妃面若桃花,心比蛇蝎,害死昭仪腹中的孩子,又害死昭仪,甚至还想加害皇后娘娘腹中胎儿,妄想皇长子一人独大等等。这些传言被人说的有板有眼的,由不得人不信似的。
“好了,珠颜,天晚了,你可该去睡觉了哦。”一珍把珠颜放到地上,让福娘带她进去睡觉。
“不嘛,抱抱,母亲抱抱。”珠颜赖在那儿不肯走,还拉着一珍的裙角,这孩子从小喜爱一珍,自从她的亲娘走了之后,就叫一珍母亲,一珍也不反对,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珠颜乖,天这么冷,母亲也要去睡啦,母亲肚子里的弟弟也要睡了哦。”一珍轻轻拍了拍小腹,笑着说。
“弟弟,爱哭。”珠颜一边含着手指头一边说。
众人都笑起来,只因她说的是皇长子亦儒,比珠颜少不了几个月,却爱哭的要命。
一珍打发了福娘带孩子去睡了,她自己却独坐在梳妆镜前,抚摸着一串洁白晶莹的珍珠项链。这串项链由二十八颗珍珠窜成,每颗珍珠都有食指大小,色泽光滑,圆润饱满,个个都是珍珠中的上品。
这串项链是内务府孝敬来的,但据她所知,世上还有一串一模一样的项链呢!而这项链,就安安稳稳的躺在关雎宫安贵妃的寝宫里。
“娘娘,您怎么还不睡呢?外面好像飘起了雪花儿,怪冷的。”福娘捧着暖炉进来,放在我的床榻下面。
“哦?这天气变的太快了,这么早就下雪,也好,明儿个能赏雪了呢。”一珍笑着说,“珠颜睡着了吗?”
福娘说小郡主已经睡下了,她这才将项链收起来,准备宽衣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采叶和兰儿就兴奋的说,昨晚下了一夜大雪,今早却停下了,正是赏雪的好辰光呢!
兰儿笑嘻嘻的说:“娘娘,宜雪苑里的梅花开了,今儿个趁着赏雪,也能赏梅。”
一珍才洗脸,听这两个小妮子讨论,便也笑道:“罢了,既如此,就知会各宫的娘娘们,去宜雪苑去赏雪赏梅,也让内务府和御膳房准备一下,中饭就在鸿芦里用吧。”
兰儿高兴的领命去了,福娘给珠颜穿好衣服,又来给一珍梳头。今日梳了个鸾凤凌云髻,两边各簪上六叶金钿宫花,头顶戴着大红色牡丹头花一朵,髻上插着掐金点翠金凤步摇,步摇上垂下细细的金丝流苏。因皇后有孕,所以头上不能戴过重的饰物,而穿的衣服棉袄,一律都是上等的精致棉帛。蜜合色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面穿翡翠撒花细折裙。
出门的时候,福娘又给一珍披上青缎面大毛披风,一珍牵着珠颜,珠颜穿着新黄色大毛斗篷,头上戴着兔毛帽子,只露出小脸儿,煞是可爱。
来到宜雪苑,众人早已在那里等待,就连一向不爱热闹的如太妃,也带着明月长公主来了,看到皇后缓缓而来,纷纷上前请安。
明月笑嘻嘻的走上前来,说道:“皇后姐姐,我这个小侄子要什么时候才出来呀?我可等急了。”
众人都被她逗笑起来,一珍拉着她的手说:“恩,明月啊,等到明年春天,积雪都化了,树上开满花儿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你这个小侄子咯。”
明月拍手笑道:“太好了,等他出来就可以喝我们一起玩儿了,宫里没人陪我玩儿,亦儒就会哭,珠颜光会笑,真没劲”
珠颜还是笑呵呵的,只有安若怡脸色微变,而大家听她这么说,又都笑了起来。
也算是人齐了,大家便一起踏着雪赏梅,说些有趣的事儿来。似乎,后宫中许久未这么融洽了,只是各人面上带笑,心里又自有一种想法。
如太妃披着褐色的披风,头上戴着镶嵌了一颗绿宝石的昭君套儿,和这么多年轻女子在一起,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反而多了种成熟的韵味儿。元瑶穿着银红的刻丝袄,独她没有穿披风,及膝的裙子,下面露出一双掐金挖云鹿皮高帮子小靴。安若怡自然又是素雅的玉色撒花小袄儿,外罩银红披风。而众人最为突出的,便是都梳着望仙髻,戴了金步摇,一块儿走时,步摇上的金钏流苏一同发出悦耳的响声。
皇后和如太妃在前面边走边聊,后面跟着贵妃,再后面是淑妃,贤妃和惠妃,明月长公主和珠颜,亦儒落在后面玩耍。若怡不时的向后张望着,皇后和如太妃有说有笑的欣赏着两边的梅花。
红梅,白梅,腊梅争相开放。一珍凑上前轻轻的嗅着,笑问道:“本宫记得,太妃以前也很喜欢梅花儿呢,父皇在时,就命人栽了许多在您的院子里,可是么?”
如太妃一笑,淡淡的说:“其实哀家对梅花并没有多大喜欢,若说喜欢,皇后您的母亲,才是真正喜欢的人呀!”
一珍愣住,讪讪一笑,便不再多言。
众人正走着,忽听身后传来皇长子亦儒的哭声,都回过头去,见亦儒摔倒在地上,又扯开嗓门儿嚎了起来,明月和珠颜愣愣的站在一边。安若怡连忙奔了过去,一珍看到珠颜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请唤了一声:“珠颜”遂也走了过去。
谁料还没走到孩子身边,一珍却觉得脚下踩到一颗圆圆的东西,“哧溜”一声,滑了一跤,直直向后倒去。
“娘娘”只听采叶一声惊呼,冲过来欲托住一珍,只是她还没弯腰,却被一人抢了先。
一珍只觉天旋地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孩子!
这一跤摔了下来,恐怕孩子不保呀!
她沉沉的摔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人顺势一抱,一托,她又稳稳的站起来了。定睛一看,却是庾怀苏。
“珍儿,你没事吧?”说话的却不是怀苏,而是皇帝。
不知何时,邢风来了,他站在桥边看这一簇姹紫嫣红,正准备上前来打招呼,却看到刚才惊险的一幕。他看到一珍快要倒下去时,心都提到了嗓子口,连惊呼都没有,就看到身后冲出一条人影,迅速救了皇后。
反击(三)
一珍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双腿发软,一手用力捂住小腹,看着邢风:“孩子孩子不会有事吧?”
邢风也被吓得不轻,冲李德全吼道:“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快传太医!珍儿,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朕。”
“我”一珍摇头,除了心脏极度刺激之外,身体上到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必只是惊吓过度,但惊吓也会对孕妇和胎儿不利,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
怀苏从雪地里捡起一颗珠子,正是刚才害皇后差点摔倒的罪魁祸首,他将珠子交到皇帝手中,说道:“皇上,请过目。”
邢风拿来仔细一看,这颗珠子有食指大小,如果有二十八颗一模一样的珠子做成的响亮,肯定会非常美丽。
“这颗珠子。”一珍指着珠子呢喃了一句,“和臣妾的项链上的珠子一样,项链放在臣妾宫里了,不过,还有一条,内务府送给”她看向安若怡。
邢风顿时大惊失色,眼神锐利的看着安若怡。安若怡刚才目睹了邢风对一珍的爱意,本就妒从心起,根本没在意颈中断裂的项链还残留在脖子上。
元瑶冲过来,一把扯掉她脖颈上的断线,仔细看了看,冷笑道:“贵妃娘娘,这害人的功夫到做的不浅呢!”
邢风闻言,也上前查看,果然看到那断线的切口平整,明显是有人故意弄断的。他愤怒而痛心的看着安若怡,竟失望的说不出话来。
安若怡双眼含泪,辩驳道:“皇上,臣妾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害人?贵妃娘娘,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说没有?”元瑶冷笑着,厉声说道,“你就那么不待见别人的孩子?先是遇之的孩子,再是遇之,如今,你还想让皇后娘娘一尸两命不成!”
邢风听了元瑶的话,哪里还有心思考虑,怒目瞪着安若怡,痛心疾首的说道:“原本宫人们传言,说你容不下别人的孩子,可是朕不信,朕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的若怡,可是朕亲眼所见朕亲眼所见,你这么的不择手段!你太让朕失望了!”
安若怡百口莫辩,“扑通”一声跪倒,哭道:“皇上,皇上既然这么怀疑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只求皇上看在亦儒的份儿上,从轻发落臣妾吧!”
亦儒还在哭,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当他看到他父皇呵斥他母后的时候,怔了一怔,然后又继续哭了起来。
邢风被他哭的心烦气躁,又担心一珍的身体,悻悻说道:“安若怡听旨,今日起,削去贵妃头衔,将为昭仪,禁足关雎宫内反省,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去探视!”
说罢,立刻转身走到一珍面前,握住她的手,并肩走了。
安若怡定定的跪在雪地里,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萧一珍回头冲她微笑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熟悉曾几何时,她也是走在帝王身边的那个人,温柔的冲身后的落寞女人胜利的微笑。
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的走了,亦儒的哭声慢慢止住,她从冰冷的雪地里站起来,拉着亦儒的手,弯下腰对他说:“亦儒,你看到娘今天受的耻辱了吗?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争气啊!等你长大了,你一定要为娘报仇!”眼泪簌簌的落下,却还流露出凶狠的目光。
亦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他小小的心中,那个挺着大肚子,被叫做皇后的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坏的女人!
一珍回到宫中,桓知秋早已在那里等待,号脉之后,确定胎儿无恙,只是有些受惊,便开了一些方子,然后亲自去取了药来,命采叶去煎。
邢风一直在一珍身边,知道她没事之后,总算放了心。
“皇上,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