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路过的流星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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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喜欢抱怨自己的物质生活,五星级的美食评论家都没这个家伙的味蕾挑剔。吃盘大白菜都要嫌弃人家放的盐的产地不正宗,还说自己的味蕾不敏感,连盐都吃得出是哪个海里晒出来的,人家的厨师不无辜啊。
“就是因为有的吃,才给了我挑剔的机会。”金发少年嘴角弯弯抿起,笑得特别好看。
女孩子对他的论调可有可无地“哦”一声。然后指着远处的那座很有名的观光山峰,没啥表情地问:“你觉得他们会欢迎我们吗?”
“我家跟他们有一些渊源,就连我师傅也是他们的表亲。他们会很欢迎我们的来到,毕竟他们几年能有一个拜访的客人就很难得了。那家每个主人的性格都像是地狱里浸了冰河毒水的绿海带,又滑溜又不讨人喜欢的阴暗。”少年笑容不变,就是眼神冷漠起来。嘴巴在满脸可爱的笑容衬托下,显得特别恶毒。“难怪没人喜欢他们家,不是职业的问题,而是他们家太阴仄狭窄,住在那里满眼都是湿气与不愉快的黯淡石墙。”
阴仄狭窄?
一座山都叫狭窄?
你打算在太阳上独居,然后遥望着地球感叹:“真是太小家子气了,怎么住在那么阴仄狭窄的地方?”
女孩动动嘴唇,最后总算是蹦出一句,“你家多大啊?”
少年很谦虚地磨蹭着自己的手指,装得很腼腆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地说:“很一般的啦,没什么可以说的。不过我都很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扩建,门口的林园到是很像是他们家的,不过我家院子里的河流比枯枯戮山上的宽,水质也比较好。”
你家——也是一座山?
女孩一副苦大仇深起来,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穷人,有那么多起义战争,看看眼前这货,都是被这群资本主义富人剥削的。
“你这样子能混成流星街那惨样,也是奇迹。”她印象里的高富帅已经被此人毁灭得毫无形象了,她根本没法将眼前这个家伙往良好家世富家子弟上想象。暴发户还差不多。
“没事,一成不变的生活很讨厌人啊,如果完全没有目标地活着,还不如快点去死算了。”少年目光深沉,十指交叉着挨在腹前,看向枯枯戮山,终于很坦白地跟着自己的女孩说出心里话。“我最喜欢,给人找不自在了。”所以要尽量地捣乱,搅浑所有平静的无聊生活。
女孩点点头,慢腾腾地总结,“反正最后的结局不是你玩死别人,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
少年很快乐地笑起来,像是这个阴天里,狄多娜地区最耀眼的阳光。
大婶将水果递给他们,可爱的少年又很甜地叫她“美丽的年轻女士”,大婶羞涩地捂脸立刻白送他一大袋小梨子,告诉他们这种水果是年轻爱情的象征。只要分食一个就能得到最纯净的爱情,并且最终能幸福地走入婚姻的殿堂之类之类的美好寓意。
少年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只有女孩一脸不以为然,背着包就往枯枯戮山那里走去。
他立刻提着小梨子乐颠乐颠地追上去,挥着手喊:“多莉,我们吃梨子,你喜欢横切还是竖着切?我弄出心形状的好不好?”
“好个鬼,你先想想进去揍敌客家族的理由好了,我可不想还没走入黄泉门就被人大卸八块。你再强也没法单挑人家三代吧,还这么悠闲地吃什么梨啊。”女孩终于对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忍无可忍了,她几乎想将自己的登山包甩到那张灿烂过头,永远笑嘻嘻的小白脸上。
“做客还不算充足的理由呀,我跟他们家很熟的。”
“你说是熟人就是熟人啊,全世界的有钱人你都认识好了,而且跟你熟的人目前为止我就没看到不倒霉的。”
你看那快要被他黑成筛子蜂窝煤的猎人协会,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估计流星街的咆哮质问信函与找茬政治组这会应该已经冲到协会总部,打算来个恐怖袭击报复,就容你们家小白脸来我们这弄蔷薇?搞人体炸弹我们特在行,会长来握个手呗。
流星街虽然乱七八糟,但是基本的政治构架还是有的,对外袭击,策划执行恐怖行动尤其是重点培养项目。反正都是一堆三无人士,你想揪住罪魁祸首都查不到名字。
“是吗是吗?我这么厉害啊,多莉我们吃梨子吧。”少年一脸纯洁地甩着一袋水果,欢快地跟上她的脚步。
“吃死你算了。”貌似安静的少女沉声地回应道。
大婶笑着目送他们的走远,年轻而美好的背影被刚刚从乌云里抬起头的太阳光拖长,清晰的阴影轮廓线条逐渐相溶。
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古老陈旧的建筑物横亘在街道上空,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进入巴托齐亚,并不需要对这个国家产生什么了不起的觉悟,有时停一下看看这里的高山流水,深谷石窟就足以。
第26章 第一居家好男人
有时候多莉真觉得跟着帕利斯通混,就是一种自虐的找抽。
惹是生非就像是他根深蒂固的本能,你不知道哪一天他又没麻烦愣是要制造麻烦硬拉着别人一起上。
时常端着一张冷漠的笑脸,假惺惺地假装自己很无辜,转眼就是疯狂到彻底的不屑高傲。对,多莉觉得帕利斯通骨子里有一种很自以为是的骄傲感,真是太讨人厌了。
他时常笑嘻嘻地用鼻孔鄙视人,而且被鄙视的人笨一点根本就看不出这个对他亲切笑着的家伙,正在鄙视他。
“抱歉,你说你是我家伊尔迷少爷的朋友,请问你有什么身份证明吗?”
黄泉之门外,临时管理室里正对着蜿蜒而上的盘山公路,帕利斯通无视管理室里的钥匙管理员,他熟门熟路地自己拨通了管家大厅的电话。
一个负责接线的执事,声音低沉舒服,从电话里慢悠悠地传来。
“朋友还需要证明啊。”帕利斯通望着玻璃窗外翠绿的枯枯戮山林,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比这种冰翠色还冷漠的东西。
他笑容依旧那么完美,轻轻勾起嘴角,维持在最佳角度里。不上不下的生疏礼节,比鼻孔朝天还让人膈应。
“伊尔迷少爷说,他没有朋友。”执事的语气冷漠,语气的声调在重复他家主子的话时,几乎是在同一条直线上。
器械冷硬的不咸不淡,这是揍敌客家执事的一大特点。
“哦,原来如此。”帕利斯通微微抬起下巴,带着笑意的脸好像一张只有一种表情的面具,光滑而平静。
多莉靠在管理室门外,悠闲地咬着红色的小梨子。抬头可以望见蔚蓝色天空下,成群飞鸟盘旋在枯枯戮阴暗的山峰上,橘黄色的阳光从峰顶斜切而下,给广阔的林海带来大片闪烁的青绿光泽。
就好像是一个精心雕琢的翡翠盘子,盛着揍敌客家冷色调的一切,放在遥遥可及的蓝色桌布上。
就是不知道是谁拿着刀叉,准备下口。
“哎呀,真是失礼了。”帕利斯通想起什么地说,他眯起眼睛笑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你的语气真是惹人讨厌,证明不是一开始就摆在你前面了吗?难道最近揍敌客家的管家取消了残酷的选举制度,所以随随便便一个脑子简单不懂礼貌的外行人都能担任接线员?”
开始鄙视人了。
多莉翻个白眼给身后正在毒舌人家的老板,不喜欢就直接摆张晚娘脸狠狠地告诉人家你不乐意。非要笑得那么亲切,再用一种“你很好”的语气,最后出口才发现全是恨不得你快去死的可怕言语。
“我就是你要的证明。”帕利斯通对着电话轻柔地说,含着笑意的嘴角最终完美定格在讥讽的阴冷上。“帕利斯通…希尔这个名字就可以证明一切。”
区区一个揍敌客执事,还没资格来对他指手画脚。
多莉很适宜地鼓鼓掌,尽责当一个活动背景板,上面插着五彩玫瑰花朵朵开。老板你最强,老板你汤姆苏,老板你能干掉人家小小的拿着工资的可怜小接线员。
老板,你打得过人家揍敌客老中青外加四五只小不点的四代同堂吗?别是耍威风到最后,猎人协会在追杀你,流星街也在追杀你,来个揍敌客压轴大菜还是要追杀你。
你口气谦虚一点会死啊。
别在人家地盘上威胁人家的小马仔啊。你目前除了有吃饭的钱外,要什么没什么那么拽干嘛。
帕利斯通将电话搁回去,对角落里正在警惕地看着他的钥匙管理员露出一个笑容。很简单,很风轻云淡的一种感觉。
对于帕利斯通各种各样不同的笑容,这是多莉最喜欢的一种。几乎不带动脸部的肌肉,只是在嘴角口缝间抿起一抹痕迹,连带下眼睑冷冷地拉直着,很明显地告诉别人,他这样对你笑是看得起你。
好吧,你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笑时很好看,特别是眼睛被他拉得很斜长时。
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帕利斯通却很喜欢故意笑得让人想打他。
他走到多莉身边,轻声说道:“我们进去吧。”
“进去哪?”这不是还没经过主人家的同意么。多莉因为精神有些疲倦的恍惚,所以还停留在他们是来做客的美好客气想象场景里。
“没事,开门进去就可以了。”帕利斯通走到那扇隔离了整个山口,让所有人望而生畏只能在山下看看就打道回府的“黄泉之门”。听刚才带着游客来这里转悠的导游小姐说,进去的人都回不来。回得来的都不是人。
多莉不喜欢算数,所以不想去计算大门往上连接着的门,最后在轮轴弹力摩擦力反作用力加上以吨计算的重量,而得出的那一连串超级公式的最后结果。
她只是目测一下高度,厚重深沉的双龙雕塑飞盘蹲踞在门的最上方。眯眯眼可以在阳光的折射下,那闪着光芒的龙身上看到一些繁杂细微的念能力字符。
流星街那些年,老板教给她的不仅仅是念能力的基础修炼及刑罚耐痛楚的课程,还有各种各样念能力的起源,历史,传说,六大系的各种搭配转换还有应用,怎么保持想象力,定下该守住的底线。
他并不是胡作非为,他只是在自己的规则上跳舞的疯狂之人。
某种程度而言,多莉觉得帕利斯通可比库洛洛…鲁西鲁有规则多了。
她仅仅只是看得懂念字符的一些皮毛。不过她至少知道上面雕的不是岁月留下来的伤痕,而是带有念力诅咒的东西。
黄泉之门,光是名字就在诅咒你。
帕利斯通不多不少,像是随手推开自家的小木门那样,完全没有一点出力的感觉简简单单就推开第一扇门。
多莉随意往里面一望,一条深长的道路,笔直地伸进冷翡翠的林海里。
远处,暗灰色的枯枯戮山头,带着神秘的深紫色雾气露出一角的尖锐。
他们像不像是童话故事里走错路的孩子,两个人在人家老巫婆的糖果屋外面探头探脑的。带着天真的冷漠,好奇地想走进去。
帕利斯通的笑容倒像极了正在吃毒苹果的王子,他稳稳地撑住门,修长的手指轻松地摸着粗粝深蓝的门面,对多莉歪了下头,意思是要她过来,门要关了。
多莉突然觉得替人推门的老板很顺眼,当然她不敢夸,本身就够骄傲,这种人不打击他就算是对不起自己了。她走过去时顺手撑住另一边的门,帕利斯通很默契地松开手。
双边门一人推一个,力气维持在一种惊人的一致上。
他们有时候的默契已经契合到像是同一个人在做同一件事情。这是帕利斯通留在多莉骨子里的习惯,与自己相同的训练,残酷的要她跟自己走同一种道路,逼迫她身上只能有自己的烙印。
就连骨子里的倔强没有也得逼出来,因为他有,她就只能从他身上拿。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