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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司马懿吃三国-第203部分

小说: 司马懿吃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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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曹叡没料到华歆竟会这么从中跳出来横挡一下,不由得有些犹豫沉吟起来。

“陛下,华太尉之言中正无误,老臣并无二话。”司马懿看到曹叡满额流汗,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只得在心底暗暗一叹,自己主动开口作了让步。

他此言一出,曹叡顿时面色一松,当即便大喜道:“司马爱卿实在是胸怀大局、公忠体国的一代贤臣——朕下诏升任您为骠骑大将军兼镇南大都督,总领荆、豫二州军政机务!”

“老臣恭谢陛下隆恩!”司马懿俯身伏地而答。

华歆似也不曾料到司马懿竟会自敛而退,就在一旁深深地看了他半晌,心念急转之下,忽又出列拱手奏道:“司马大都督之宠辱不惊、忠谨谦顺,委实亦令老臣钦佩。不过,据老臣所知,司马大都督的长子司马师随父出征,恪尽职守,在此番荡平孟达之役中又是再立新功。如此事迹,朝廷岂可遗漏?老臣特此恳请陛下封赏司马师为南阳太守,官居正四品,食禄二千石!”

司马懿伏在地下一边细细地听着他的奏言,一边却暗暗地急速思忖着:这个华歆,果然用心叵测啊!他一方面在明处阻挡本督获取军政实权,另一方面又在暗处推波助澜,刻意造成我司马家“父子掌兵,权倾军界”的负面现象,从而为我司马家招来曹魏皇室的明猜暗忌啊!这不,他刚一奏出此言,坐在他侧席的大司马曹休不禁就微微变了脸色吗?自己千万要小心应付才是!一念及此,他面容一敛,非常恳切地回答道:“启奏陛下,老臣之子司马师在此番平叛之役中不过是稍有薄劳而已,何功何能敢当南阳太守之职?陛下和华太尉若要滥赏于他,老臣宁愿当场辞去自身的骠骑大将军亦决不从命!”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连华歆这么刁钻的人也一下挑不出什么刺儿来。而曹叡听了,却是深深赞道:“司马爱卿如此淡泊荣利、谦逊自持,朕甚嘉之!也罢,对司马师的战功之赏,朕便暂时记下——日后若有机会,再一并加赏!”

司马懿急忙叩首谢过,沉吟片刻,主动开口奏道:“启奏陛下,今日老臣在这朝堂之上,却要冒昧恳请您对一位在此番平叛之役中战功卓著的寒门偏将破格擢赏,以彰陛下的知人之明!”

“爱卿准备恳求朕破格擢赏何人?”

“老臣幕府中的仓曹掾州泰,他此次在东征新城之中多有智略,勋劳不小,堪当新城郡太守之职!”

司马懿此语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泛起一阵隐隐的轰动:州泰?此人是谁啊?怎么都没听说过啊?而且,司马大都督居然一上来就要举荐他为官秩真二千石、位居正三品的新城大郡之太守!

“州泰此人家世门户出身如何?经术义理造诣如何?现有仕宦资历如何?”华歆板起了面孔,连珠炮似的向司马懿问了过来,“司马大都督你事先毫不介绍,却于此刻恳求陛下破格擢赏!是否太过冒昧?”

“州泰此君乃是战乱之中孤寒弃儿出身,自学《论语》《荀子》《孙子》有成,一个月前老臣才将他的官秩提升为比一千石的仓曹掾。但他此番在征讨孟达之役中给老臣所献的‘攻心之计’,确是大有奇效,此乃我荆襄三军上下所共知共见。所以,老臣秉公而察、据实而荐,亲口述状推荐他为新城郡太守!日后若有差池,老臣甘受失察之责!”

司马懿这么一讲,便更显出了他大公无私、为国举贤的高风亮节——华歆怎好再驳斥于他?只得闭上了口,悻悻然不再言语。

坐在他一侧的镇东大都督兼大司马曹休却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启奏陛下,老臣从犬子屯骑校尉曹肇那里得知,这个州泰虽是孤寒弃儿出身,但他去年已觅到了自己的祖母。他的祖母就在上个月底去世了。按照朝廷礼法,州泰恐怕应该为他的祖母去世而离职守孝幽居三年吧?那么,这新城郡太守他还是当不成啊”

司马懿知道曹休是想找这个借口挤掉州泰而把他的儿子曹肇抬举出来担任新城郡太守,便脸色一凛,侃然道:“陛下,乱世之际,敌国交争,干戈日来,千军易得而良将难求!岂可拘于礼制常法而忽社稷之急需?老臣在此恳请陛下破格降诏,让州泰夺情在位、素服履职,出任新城太守!如此,则荆襄士民必为陛下的用贤之明而欢欣踊跃、竭诚尽忠!”

曹叡看了看曹休,又瞧了瞧司马懿,沉吟有顷,终于大袖一拂,毅然道:“朕今日就准了司马爱卿之奏请,中书省即刻拟诏,令州泰克己从公、夺情在位、素服履职,出任新城太守,把守大魏西南门户!”

第4卷隐忍二十年,司马懿野心毕露第30章掌控曹家半壁江山第206节“空壳”挡箭牌

夕阳尚未落山,大雾已经弥漫了洛阳帝都。那湿雾愈来愈浓,遮天盖地,把最后一抹晚霞也掩得无影无踪。

司马府里正到了该用晚宴的时候了。

如今,司马懿虽然兵权在握、位极人臣,桌上却和以前一样,仍然只有三样菜肴:一碟牛肉脯、一钵豌豆羹、一碗青菜汤而已。这是司马懿从仕以后养成的膳食习惯。他在未入宦途之前,那碟牛肉脯是不可能吃到的,平时就是用一碟萝卜丝开胃的。司马懿的朴素、节俭在朝野上下是出了名的。

即使是在吃着晚饭,司马懿也没有休息——他一边举筷用餐,一边倾听着张春华坐在他身边汇报府门内外的各项事情和朝廷上下的各种消息、情报。

“夫君这一次平叛有功、晋升为骠骑大将军之后,朝廷百官几乎都在私下里给您送来了贺礼。”

“哦?几乎都送了?那还有谁没送呀?”

“除了华歆那个老怪物,其他的大臣都送了,甚至曹真、曹休两家也都给您送了。”

“唔他们送来的这些礼数,有些是当得了真的,有些却当不得真。你自己心底一定要有个分寸,不要以为别人一送礼一示好就真的会对你怎么怎么样了。不过,凡是给为夫送礼的人,你都要好好记下他们的名字,无论尊卑贵贱,日后咱们都要找准机会十倍、百倍地向他们答谢回去。”

“好的,妾身记得了。不过,有些同僚送来的礼物似乎就很特别,咱们一时还不好回报”

“哦?是怎么个特别法啊?”司马懿停了往嘴里送饭,抬起头来望着张春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来听一听”

“比如前太尉贾诩的嗣子北海郡太守贾穆,他就送了一件礼物来,却声称是他父亲当年临终之际特别交代的,一定要在司马大都督持节掌兵、立下第一次实战之功后再赠送上门。”

“把那件礼物拿来给为夫看一看。”司马懿立刻搁下了双筷,坐正了身子。

张春华浅浅一笑,从身后推过一方长长的锦匣来,然后轻轻打开,里面赫然竟是一卷帛图画轴。

司马懿顺手拿起画轴一下抖了开来:嵯峨高耸的山冈顶上,一头威猛雄壮、活灵活现的吊睛白额锦毛大虎昂昂然提爪摆尾攀将上来,它扭头长啸遥望之处,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好一幅‘冢虎登山望日长啸图’!”司马懿深深地凝视着这幅帛图,“贾太尉可谓深知吾心也——这幅画是为夫此番凯旋所收到的最好的一件礼物!”

说罢,他慢慢卷好了帛图,放回锦匣之中。静了一会儿,他才幽幽道:“贾穆在北海郡太守任上也差不多干了两三年吧?春华啊,你记着在今年年底一定要把他抬举到青州别驾的位置上去!这也算尽到我司马家对他贾氏一族的一份拳拳报答之心吧!”

“夫君不忘旧恩,真乃有情有义的大丈夫!”张春华禁不住深深赞了一句。

司马懿又从桌几上端起饭碗来:“朝中近来有何消息?”

“妾身从陈司空府中的荀夫人那里打探到,陈矫将要接替您辞让出来的尚书仆射一职,三弟他将转任到陈矫空出来的度支尚书之职上三弟腾出来的吏部尚书,却是由广平郡太守卢毓前来接任。”

“卢毓?前朝名公卢植的那个小儿子吗?”司马懿沉吟着问道,“他在黄初年间曾经因为据理直言而顶撞过先帝,所以被先帝贬出朝堂长达四五年。当今陛下真乃一代明君,竟然不念旧过又将他调升回来,实在是难能可贵!”

他一边在口里这么说着,一边却在暗想:这个曹叡,果然有些手腕,登基之初便通过擢用自己的新宠将吏部悄无声息地抓到了手中,控制了百官任免进退之权,正好施行他身为新君的“立威正位”之大略!

张春华何等的冰雪聪明,一下便听出了他话中的隐忧,嘻嘻笑道:“夫君也无须过虑,卢毓与三弟的关系一向不错,三弟曾在先帝在世之时就向朝廷建议以他为吏部侍郎——所以,卢毓升到吏部尚书一职之上,应该对我司马家先前布下的人事格局不会带来太多冲击和影响的。”

司马懿微微皱了皱双眉:“对我司马家先前布下的人事格局冲击不大,这自然是肯定的。但是,我司马家日后若想再插手吏事进退任免之机务,岂不是有些困难?唔让为夫闲下来细细思量一番,总得巧妙化解这道难题才是你且继续讲吧!”

“还有,寅管家从孙资那里得来的消息:太祖武皇帝时的军谋掾、汝南太守满宠,即将升任为扬州牧了;郭太后的弟弟郭表终于拿到了皇宫大内中垒将军的职位;曹真的长子曹爽也被陛下提了起来,担任了武卫将军;前征西大将军夏侯渊的嗣子夏侯霸将出任羽林总监一职;驸马都尉秦朗也要出任卫尉之职了”

司马懿一声不吭,非常认真地听着这些话,一边用竹筷夹起牛肉脯在嘴里慢慢嚼着,一边沉沉地思索着。

“对了,华歆这个老匹夫一味阻挠和打压夫君您,未免欺人太甚了!”张春华也晓得了那日朝堂之上华歆百般刁难之事,不禁愤愤然讲道,“依妾身之见,不如向寅管家吩咐下去,让他找几个得力的死士,不留痕迹地把华歆干脆除掉算了,免得他妨碍了我司马家的千秋伟业”

司马懿听罢,稍稍顿了一顿,将竹筷搁在了桌上,平视着张春华,缓声而道:“夫人你和寅管家如此关心为夫,为夫心底甚是感激。但道家之言曾有明诫,‘为人行事之大弊,在于只知进而不知退、只知堵而不知疏、只知彼而不知此。’在为夫看来,华歆此人万万杀不得!留着他作为为夫一个明面上的,又能对付得了的政敌,这样会让曹魏皇室认为‘群臣互制,势均力衡’的局面未曾破坏,从而沾沾自喜、自诩得计,从而对为夫放松警惕和提防倘若你们伺机刺杀了他之后,无论你们留没留下痕迹,所有明里暗里的嫌疑最后都得指向为夫的!这反而会将为夫置于非常不利的境地啊”

“啊呀!夫君说得真对!”张春华立时反应过来,双掌一拍,“妾身一时太过关心夫君,差点儿酿成大错了!”

司马懿心头一阵感动,抬眼看到她鬓角微微露出的几根银丝,一瞬间百感交集,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春华——你不用这么为为夫担心!你放心,当年太祖武皇帝那么精明刁钻的角色,都没把为夫怎么样——他区区一个华歆,又搞得出什么名堂呢?”

张春华却没注意到他的情感反应,坐在那里,拿手慢慢绞着自己的裙带,沉吟而道:“夫君,这朝廷里有人要害你,妾身怎么放心得下?!俗话说得好,‘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对于华歆,既是不能除掉他,又何妨拉拢他到我司马家这边来?妾身这里还有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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