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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司马懿吃三国-第22部分

小说: 司马懿吃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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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宁听了,急忙摆了摆手,笑了一笑:“华师弟自有华师弟的立身行事之道。当今时势,出山济世,本应是隐士义不容辞之责啊!只因管某体弱多病,耐不得俗务繁剧,方才不得已滞留灵龙谷的。”

“管兄这话说得也不错,只是华歆那热衷于仕途的模样,愚弟实在是瞧不起。罢了,不去说他了。”水镜先生目光一转,又看在了司马懿的身上,“倒是管兄您和您门下的高足均已修炼到了‘大方无隅、大象无形’的境界,不与流俗相竞,实胜于名,质胜于表,愚弟为之敬佩之至啊!”

管宁一抚须髯,微微而笑,半晌方道:“管某听闻你那位弟子诸葛亮素来才智过人,常常自比文若管仲、武如乐毅,这可是真的?他究竟有何超凡越俗之处,你且讲来让我的司马小徒学习学习,如何?”

“唔愚徒诸葛亮确实有些过人之处,老夫也就印兆孕鹨环牍苄帜湍赂咦闫菲酪环!彼迪壬烈髌蹋讲趴谒档溃八戏蛄粝伦钌畹挠∠缶褪撬侵侄谰咭桓竦脑氖橹ā!

“阅书之法?”司马懿听得十分认真,不禁身形一抬,有些失礼地追问了一句,“他的阅书之法有何独特之处?”说来也怪,一听“诸葛亮”这个名字,他便在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与冲动。大概是诸葛亮的那个“卧龙”名号隐隐震动了他罢?!

“唔是这样的,老夫门下其他弟子,如徐庶、孟公威、崔州平他们,读书之时都是专心致志、务于精熟。”水镜先生瞧了司马懿一眼,倒是不以为忤,向他娓娓说道,“唯有这个诸葛亮,独对诸书‘观其大略’而止。他常常在课堂之上随意翻了几页便放下书来,不过评点起那些书来倒也头头是道、鞭辟入里。”

司马懿听了,先是若有所思地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眉头一蹙,忽地轻轻摇了摇头。

水镜先生坐在榻上,将他的举止表情一一看在眼里,略一沉吟,含笑问道:“司马公子,你可是对诸葛亮这种阅书之法有异议?且请讲来给老夫一听。”

“这个那就请恕小生冒昧了。听了先生您方才所言,小生首先感到这位诸葛仁兄记性颇佳,读书的时候可以过目不忘。”司马懿略一谦辞,就侃侃谈开了,“其次,他能对群书‘观其大略’而又一评中的,可见他化繁为简、披沙拣金的功夫十分了得。然而,依小生之见,他这种阅书之法,尚还称不上尽善尽美!”

“哦?司马君有何高见?”水镜先生含笑而问。

“在小生看来,像徐庶、孟公威他们那样不分良莠,对所有的典籍都一概‘务于精熟’,固然不足为取;但像诸葛亮那样,仗着天资聪颖,能够一目十行,对所有的典籍都了解个大概情况,也是不足取的。”司马懿毫不回避,“小生以为,最适当的阅书之法应该是该‘务于精熟’的书,一定要‘务于精熟’;该‘观其大略’的书,一定要‘观其大略’。切切不可偏执一端。”

他正说之际,管宁瞧了瞧水镜先生,面色微微一沉,劈头便向他喝来:“你这小子!——水镜先生的高足,素有‘卧龙’美誉的诸葛君乃是何等的少年英才?岂似你这般朴钝冥顽?水镜先生礼敬你几分,乃是他的高世之量;而今你却得意忘形,居然对诸葛君和青云山庄的同道们信口开河、品头论足的,成何体统?该当何罪?”

司马懿一听,知道自己太过直言,急忙伏在地下向水镜先生连连叩头道歉。

“管兄,你这么教训司马君,可有些让愚弟无地自容了!司马君侃侃直言,何错之有?你不必苛责于他。”水镜先生连忙下榻扶起了司马懿回席坐下,温和地瞥了他一眼,又笑道,“司马君,老夫还想继续倾听你的高见呐。你且谈一谈,哪些书该‘务于精熟’?哪些书又该‘观其大略’?依你所言,偏执一端固是不可——不过,只怕模棱两可、游移两端,也未必是正确的阅书之道啊!”

司马懿听罢,伏在席上连声谦谢不敢。水镜先生不得已,只得向管宁笑道:“管兄,你这一训,把司马君的咄咄锐气都销没了——你这是在教他向愚弟藏拙么?”

管宁这才放松了脸色,朝司马懿一摆手:“长辈向你问话,你该答还是得答。”

司马懿微一点头,沉吟着答道:“既是如此,小生可就又献丑了。其实,哪些书该‘务于精熟’、哪些书该‘观其大略’,与各人胸中的志趣有关,各人心头自有一番权衡的,不可一概而论。以小生自身的读书体悟为例:小生以《易经》、《道德经》、《太公兵法》、《论语》、《孟子》、《荀子》、《管子》、《孙子兵法》、《鬼谷子》、《史记》、《汉书》十一本经典为立身行道的大本大源,所以对它们百读不厌,奉为圭臬;而这十一本书之外的一切典籍,小生便只是观其大略、择其精华而已!”

“哦?你小小年纪,居然也读《易经》?”水镜先生听得一愕,而后慨然说道,“告诉你罢——老夫研读《易经》数十年,也仅从其中读出三十二字‘屈伸之诀’来:能屈能伸,能伸能屈;时屈则屈,时伸则伸;屈中有伸,伸中有屈;恒蓄有余,以备不测。说来只怕让管兄你们见笑了!”

管宁心中暗暗一动:这分明是水镜先生在不露声色地指点司马懿嘛!想不到水镜先生身为青云山庄之主,竟能胸无门户之见,当真是可钦可佩!

“先生这三十二字‘屈伸之诀’实在是精妙,小生受教了!”司马懿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

“管兄,你这徒儿实在是太谦虚了。老夫这三十二字,也就淡如白水,谈不上什么精妙不精妙的。不过,司马君,老夫可要提醒你一句:你读《易经》啊、《道德经》啊这些有字之书固然是不错的”水镜先生的表情虽是笑眯眯的,口里的话却毫不含糊,“但这世间真正最玄妙、最精深的好书,却往往是无字无相的,讲直白一点儿,洞察世事和人情练达才是最高的学问,这也是咱们儒家中人不可不看的一本‘好书’啊!”

“先生这番妙言,小生永远铭记于心。”司马懿一听,急忙伏身作礼谢过。

“呵呵呵水镜兄,你本人就是一本无字无相的绝妙活书啊!”管宁一抚银髯,扬声一笑,对他诚挚地说道,“你既然云游到了我紫渊学苑,不妨留下来多住几日,为司马小徒他们传道授业一番,如何?”

“那是当然。”水镜先生竟是出人意料地爽快大方,毫不推辞地说道,“老夫有幸遇见司马君这般的‘璞玉之材’,岂能轻易放过?不经一番切磋、一番琢磨,怎能让他英华内蕴而润明外耀?”

第1卷第04章三寸之舌,智退董卓残兵第021节出师

灵龙谷谷口的索桥下面,依然和往常一样水流湍急、淙淙有声。司马懿、周宣、胡昭、方莹等人将桓范送过了索桥,在谷口的碣石处依依惜别,久久不能自已。

“桓兄,你出谷之后有何打算?”司马懿恳切地说道,“你我自此一别,只怕难得相会——唉!懿真舍不得你这位耿耿诤友啊!”

“司马兄,桓某也舍不得和你们分手啊!只是父命难违,桓某也该回乡去尽一尽为人子的敬孝之道了。”桓范的目光投注在谷底那一脉淙淙激流之上,悠然言道,“依桓某之见,如今帝座失所、朝纲大乱,天下虽然群雄竞起,不过都是蜗角喧嚣而已。吾等纵是学成了诸子百家之术,然而汉室飘摇,上无可辅之明主,下无可言之贤相,桓某只怕返乡之后要学姜太公垂钓于渭滨了”

“当今之世,曹操将军英明睿智,荀彧大夫宽仁礼贤,正为重振朝纲、匡扶汉室而广纳群贤。”司马懿微一凝眉,沉吟道,“桓兄可以去投效他俩啊!”

“是啊!是啊!”周宣在旁听得分明,也插话进来讲道,“桓兄一家本与曹将军素有同郡乡谊、世交之情,你去投奔曹将军,必会大获重用——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咄!咄!周君只知道劝人出仕做官!”胡昭闻得此言,却是不以为然,“在小弟看来,以桓兄刚直明敏之心性,犹如韩非再世,何必非要出仕任官不可?似韩非子一般著书立言,其功亦伟矣!”

方莹听了周宣、胡昭二人给桓范的劝言之后,静思片刻,方才淡淡地说道:“桓兄,想必在你出谷之前,师父一定会对你有所忠告的。你离谷之后,只需照着师父叮嘱的去做,大约错不了的。”

听了方莹的话之后,一脸沉静的桓范心头微微泛起了一阵波澜:的确,师父管宁在他出谷之际曾经手写了一幅书箴给他:夫君臣之接,以愚奉智不易,以明事暗亦难,唯以贤事圣、以圣事贤为可。故而,辅人之择,不可不慎。切记,切记。他已决定将这幅书箴牢记在心,没齿不忘。于是,他面色一正,向方莹、司马懿等人说道:“以身事主君者,竭忠义之道,尽忠义之节,服劳辱之事,当危难之时,肝脑涂地、膏液润草而不辞者:诚欲以安上化民、宣化成德,使主君为一代之圣明而己为一世之良辅。辅千乘则念过管仲、晏婴之功,佐天下则思胜舜君、大禹之勋,岂为七尺之躯宠一官之贵、贪充家之禄、荣华嚣之观哉!据吾所见,曹将军此时身边已有荀彧大夫为辅,桓某前去投效对他而言已无多大裨益。待得二十年之后,乱世澄定、天下清宁,桓某方才出仕辅君济民!”

自从桓范离去之后,司马懿突然觉得自己的书院生活中仿佛空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在学堂之上,没有了桓范和他针锋相对地辩论,他的思维似乎一时难以碰撞出闪亮的火花,居然有些不适应了。倒是方莹的琴声弹得清雅不俗,让他每次都能从中得到一番涤荡身心的陶冶,这才聊有所慰,暂时填补了自己在桓范离去后的空虚之感。

近来,周宣的占卜测卦之术亦是学得越来越精湛了。他仿佛像突然发掘到了宝藏从而一夜暴富的幸运之徒一般,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虚荣心,不时地在同学们中间跳出来露一手,以炫耀他的神机妙算。

这一日,他又在学堂之上就着书桌排开铜铢大算其卦,向同学们神吹鬼吹的。司马懿在一边听得有些心烦,忍不住起了一丝捉弄他的意思,便放下书本,走到周宣面前,微微笑道:“周君,你的卜卦神算之术固然是非同凡响,懿也一向佩服得紧——不过,今日懿却可设计出一个问题,让你永远测算不出!”

“仲达,你这话可有些托大了!纵然你智谋非凡、识量超群,但周某这排卦占卜之术却是先天奇学、玄门绝技,可以‘研几于心意初动之时,穷理于事物始生之处’,对过去、现在、未来之事无不如观掌纹、‘明见千里’!”周宣仰脸直视着他,用手掌抚摸了一下排书桌上的那三枚铜铢,脸上流露出一缕傲然之色来,“你有何难题,只管道来,周某必能一测即中!”

司马懿听罢,只是呵呵一笑,也不言声,就转身慢慢走到了学堂的门口边,右脚跨出缓缓抬起,悬在那门槛上空停了下来,然后回头朝着周宣问道:“周君,此刻请你排卦测算一下——懿眼下这情形究竟是要进这个门,还是出这个门呢?”

“这这个”周宣见他这般举动,顿时傻了眼:倘若说他是“出”罢,他右脚悬空往内一收,便成了“进”;倘若说他是“进”罢,他右脚悬空往外一踏,便又成了“出”!此刻周宣纵是精通奇门算卦之术,面对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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