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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大唐李扬传-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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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薄回道:“下官不知。都未与下官说明。”

“哦,那就是了,本官也是不知。那你说该如何是好?”李扬看着张主薄说道。

“这”张主薄偷眼看李扬平静的看着自已,但心中不由的一跳,忙低头说道:“擅离职守,当革之!”

“好,那你写份行文上来,本官看看,正好张参军事也在,也一并请了过来看看。”李扬笑着回道。

张主薄退着出了门,这后背之上便是有些湿了,心里暗道,这少年县令可是够狠,看来我这一宝可是扣对了。

一会的功夫写好了行文,送了过来,见李扬未赶自己走,便留下来站在那里等着。

李扬看完随笑道:“张主薄好文采,本官看来是屈了才的,做个正九品下的职官正好。”

“谢明府,身明府。”听话都说到这里,张主薄哪有不明白之理,忙作揖道,“日后明府有何交待,下官一写躬身而为,决不后退!”

“好,这就好,你去将张参军事叫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李扬又命他去请春州司仓参军事过来。

将行文给张参军事看过,张参军事看了沉了脸喝茶李扬又看了有些兴奋的张主薄,心中一叹,这流南县可要震荡了。但还是询问道:“李明府,下官以为还需斟酌一二,待事情确为如此再下结论也不迟。李明府你看如何?”

“哦,即是上府的张参军事说了,那便去唤上一唤再说。”李扬呵呵一笑道,“来人,去请了二房司佐过来。”

自有随侍的杂役奔出寻人。

李杨与张参军事不语各喝着茶水,张主薄心神不安的低头四下里偷看。

一个时辰后,四人衣冠不整的跑了进来,喘着气的见礼道:“见过明府,见过张参军事,见过张主薄。”

那杂役过来在李扬耳边低语了几声便退下。

“你们今日可是有事?”李扬呵呵一笑慢慢的问道。

“这”四人心中如今大骂冯县丞,都是他说的主意,这下可好,踢到硬石上了,但还得装下去,王司户佐拱手道:“卑职家中今日为小儿娶妾实是有事。”那张姓也道:“我父病重需人照料。”

“哦,那你们呢,莫非也是家中有人娶亲或病重么?”李扬又是向另外茫茫然的二人相问。

那二人如今是连张王也恨上了,倒是他们嘴快,自己无件事来说,这可怎么办?但明府问起又不得不说,反是豁了出去,身后自有县丞顶着,于是二人齐道:“正是,明府慧眼,说的一丝都不差。”

“哦,可本官却是听说,你们四人都是在昨日的酒楼里寻见的,莫不是将迎宾送往之礼齐放于一齐?”

“是极,是极,这样多些热闹。”四人又是齐声回道。

张参军事的脸上赫然已是挂不住了,沉声说道:“真是混帐东西,真是不可饶恕!还不如实的说,想让明府齐齐让你们开缺吗?”

“卑职说的可是实情,有冯县丞与我等做证。”四人着急,将正主拉了进来。

“哦,是么?那便有劳张主薄走一趟去六房里将冯县丞请过来。”李扬冷笑着说道。

“明府!明府!下官却是来迟了,真是该死。只因昨日夜间贪杯沉醉,今日一进未能早起,请明府恕罪。”那边冯县丞急冲冲的从外面跑来喊道。

“无事,即是来了便好。正好本官也有事相问冯县丞。”李扬笑笑,指了堂下的四人言道,“这四位司佐今日擅离职离,皆说家中有事,想必冯县丞定是知道的。”

“李明府,这话从何说来,下官方才从家中赶来,何时见过这四人,怕是他们弄错了。”冯县丞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

那四人一听顿时傻了眼,齐声大声道:“冯县丞,卑职可是与你说过的,请再好好的想想。”

“没有,绝无此事!”冯县丞哪能看不出今日的局面,要是承认了这李明府的板子可是高高的祭起了,昨日也是糊涂为何要那般做呢,回去后听了京中传出的消息,这心里已是翻了天,这位明府可是陛下亲自关照的,自己是昏了头吃错了药竟与他作对,真是嫌死的不快。

李扬深看了冯县丞一眼,不知这厮为何转了性,但心中的主意已是下了,就算今日去不了,改日寻个破绽行文吏部革去便是了。只是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快,只好将怒气发在这四人身人,于是怒道:“大胆,还敢狡辩!你们当我大唐的律令成儿戏了不成。‘依律诸官人无故不上及当番不到,虽无官品,但分番上下,亦同。若因暇而违者,一日笞二十,三日加一等;过杖一百,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一年半。(唐疏律议职制凡二十三,九五条)’铁律之上,本官也不能法外容情,来人!将这四人拖出仪门之外,鞭笞二十,就由冯县丞代为监看。日后如有敢再违者皆从此例!”也不理猛的惊住之后乱叫的四人,转了头与张参军事拱手道,“还请张参军事代为上报何使君。”

看着今日换了班的刘二带了人上前,将这乱喊乱叫的四人拖了下去,交于差役拉出仪门,去衣笞打。张参军事心中也是肉跳,这李明府可真是下的了手,不过也好,这些个小吏也该治上一治,如不治理这李明府就怕是前任的第二个翻板了。当下拱手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下官一定上报,一年之后的吏部铨选,这四人就评个下中,李明府你看可好?”

“如何评价那是张参军事的事了,本官只知依律办事即可。不过这等劣吏应当重罚才好,以还我流南的官吏良好风气。”李扬扫了一眼跟出去的冯县丞,忽大声的说道。

第二百零一章  断案

自四位司佐受苔二十后,再也没人敢怀疑这少年县令的权威,虽是那四人会心生怨恨,但人在房檐之下怎能不低头呢,也就是暗自呸几口,或回到家中指着妻儿责骂,出出这口恶气罢了。

各房佐吏自今日起无不小心做事,生怕惹了这不好相与的县令。

头门之外忽惊听鼓声响起,陈县尉禀道:“明府,有下平人王阿狗明告本村大户张善明,那人已在府门听审。”

“大开府门,升堂!”李扬听到有人击鼓,这心里也是激动,自从官以来一直未真正坐过一天的堂,所以听到此事话里明显带了异常的兴奋。

“是”陈县尉不免看了这与众不同的县令一眼,心道,哪个不是想了清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位明府可好,听到审案却是有些兴奋,要知道断的好了无可非议,如是断的差了被告到使君那里,那可是要影响前程的。唉,真是个少年的性子。

等李扬上了亲民大堂,就见下面立了二人,一为短襟打扮,面色愁苦,一张略黑的老脸正在不安的看着,另一位也是如此的打扮,只是肤色白晰些,比方才那位还要瘦弱一些。堂门外已有了些百姓的畏畏缩缩的观看,看瞧了去俱是些闲汉瘌子,倒是在东角站有几名互相怒目之人,想必是双方的亲属。

李扬将刻有龙形的抚尺一拍,喝道:“何人因何事击鼓,速速说来。”

那愁苦之人忙上前躬身道:“草民下平村人姓王名阿狗,三十有一,有妻王张氏,大儿胜,小儿文,另一女翠儿。所告之人为本村大户张善明,他欺我外乡之人,擅占我永业田六分之多,请明府明辨。”

“可有碟状?”

“因家贫请不起而未书,但草民所说句句属实。”那王阿狗急道。

“哦,本官知道了。那张善明可在?”

那瘦弱的人躬身上前说道:“草民正是张善明。”

李扬心中暗奇,这般的打扮也是大户,但脸上未表露什么只是问道:“王阿狗所说可是实言?”

“明府,草民冤枉,我之先祖于南朝孝建年间由定州迁移便定居在这下平村,自祖父授田以来,已有三族百十余口相安。这王阿狗却是本朝开元十一年脱贱籍落户,十二年初授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八十亩,其子女尚小不授。今二月,其母丧无力下葬,随即寻了中人作保与草民签了售永业田一亩六分,钱粮付清,概不反悔。可收了冬物落种夏稻时他却来告我,说当时只应了一亩,而六分是草民强占了去了。草民生性胆小畏事,便去寻了里长等乡老调解,愿再让出二分来。但这泼才一见我软弱可欺硬是要全了六分方才罢了,天下哪有这般的道理,于是草民便拿了契约与他理论了起来,他又说欺他不识字,又叫了家中胜郎出来,相看过后也是说草民是多占了地的,这可是真真的冤了我,草民便不答应,如今他妄想得了理,便扯住草民不放便击鼓惊扰了明府。”

“呸,怨不得你生不出男郎!这等颠倒黑白、不要脸皮的话都能说的出口!”王阿狗偏过去头去骂道,又朝李扬作揖,“明府,这无后的卑鄙小人分明是在胡说,草民是放书脱籍落户的不假,也是十二年授的田,家母病丧举债下葬也是不错,但这厮却是欺我不识字将草民哄骗,原本当他是个好人,给的钱财也是颇为厚实,心下也是存了感激之心,往里往去的也互相周望,平日里少不得与他说笑上几句,可谁人能知道他竟是包藏了祸心,暗地里却是想图我的田产,真是狼心狗肺之辈!”

“你个阿狗,莫要血口喷人!我几时图你田产了,这契约之上明明写了,难道这上写你画的押可是假的!”张善民粗着脖子大叫道,从怀里掏出一张黄麻纸展了开来,在手里抖动着,转身又朝李扬说道,“明府,这可是实证,谅他也反不了口!”

“明府,莫要叫他狡辩,草民也有,请明府验看。”王阿狗也是掏出张纸,在堂上说道。

堂下二人在谩骂,李扬却不去阻止,只是仔细的瞧着二人的神色表情,见二人都是义愤填膺,顿足捶胸没有丝毫的作伪之意,又见二人齐齐将契约掏出,心中也是有些烦了,便将抚尺一拍,喝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若再是这般嘶吵,本官都定个咆哮公官,冲撞之罪!”

这下二人都不敢言语,只是怒瞪了一眼,双双别过头去不理。

“来人,将他们所持的契约呈上来。”李扬又道。

张善明将手中的契约递于问事,问事交于县尉,而县尉则放于李扬面前。

李扬拿过二者相比,并无差错,显是出一人之手。只见其字形洒脱,相连有神,笔锋流畅毫无生涩之感暗道好字。这才看了内容写道:下平村人王姓阿狗,母丧无力下葬,与二月十五日舍桑田卖于本村张姓善民,计钱五贯整,其田一亩六分,连与一起,另当别论。王家有田,张家有财,立契为证,不得反悔。下书二人名讳,中人孙三郎,大唐开元二十年二月十五日。

看罢心中已是有些明白,又是问道:“这二张契约可是无二,你等皆是看过?”

二人作揖道:“是,明府,都看过。”

“有误?”

“无误,二张同一无二。”

李扬指了中人一款,又是问道:“这孙三郎是何人?”

“回明府,是本村的学生,在县学读书。”张善民抢先回道。

那王阿狗张了嘴未能抢过,由是小声的嘀咕道:“真是的阿谀小人!”

却是让李扬听到了,李扬皱眉问道:“王阿狗,你与这孙三郎可是相熟?”

王阿狗这下高兴的回道:“草民也是不熟,是央了二文钱方才请了写的。”

“哦,你家不胜宽余竟也惜的钱财。”李扬笑道,却是指了无钱写碟状却是有钱请人写了契约。

王阿狗又道:“只是央了而已,那孙三郎又是没要。”

这时张善民也道:“这孙哥可是个好人,虽是家里贫,但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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