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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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大怒批立斩。
李扬听到后心中害怕不已,这如是李腾空要真的被掠去那还得了。想过之后又是喜起,早在心中想要为薛嵩求个前程,如今倒是也好,有了这次关系,自己求的门去,李中书令定会答应的。于是借送文牒之即,亲身寻了李林甫。
李林甫早已知道当时之情况,大赞了李扬之义勇,又赞薛嵩之勇猛。李扬借机提出薛嵩迁调之事,李林甫当时便应下了。但走时又是用一种别样的目光与李扬说道,“如是有空闲之时,不妨来宅中一叙。”
李扬施礼答应,回去坐等了消息。果不出所料,未及二日,薛嵩便成了右卫骁骑勋二府正七品上的队正,按月当番。
这下薛嵩也是高兴之极,也连带着薛楚玉有了笑颜,大手一挥让薛嵩来寻了李扬。李扬正托了人为其弟说了差事,在秘书省谋了个流外六等的亭长,掌门户启闭之禁令诸事。食俸虽低但也算有了个前程,只等任满约七、八年后,经吏部小铨到时再打点关系,人上进一些不愁入流弄个品级,不过最多顶死也就止于六品了,像侍中牛仙客那般的异数实是千古也遇不上几个。就是这样,母亲也是高兴不已,忙是准备了迎娶之物,只等时间一到便打发弟弟上云中娶弟媳去。
当薛嵩寻了李扬便要拉着吃酒,李扬却是笑道:“兄长,先不忙,还是做正事要紧。”便在薛嵩不解的眼光中,让人去内宅将朵儿唤上了车,一同又返了薛宅。
这下薛嵩却是高兴了起来,直唤:“妹婿!”大笑。
入内宅朵儿正式要拜薛母为义母,薛母却是执平礼道:“仁安县主是为贞顺皇后之义女,身份高贵,小妇人岂能乱来。”坚决不受。
无奈之下,只得改唤了干娘这才受礼。
转眼六月底,薛嵩与弟弟各自迎娶了新妇。薛宅之中吕娘子倒也合气,生生的咽下了酸气,承认了翠姑的妾室身份,但出身不同,常常唤来唤去令她做些营生,又告于薛嵩道:“算她有良心未生了子,如是真的妾身进门便有儿的话,妾身就是负了骂名也要推了你的亲事。不过,你也休要得意,妾身不生子那她也莫要生了出来,要是不听,妾身可真的禀明公婆要将她赶了出去!”
薛嵩连连说好,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于情于理皆是符合。待婚后几日,再看了吕娘子却是柔情似水,娇滴滴的唤了薛郎,一心的扑在了他的身上。对翠姑渐渐的也称了妹妹,此事经得意洋洋的薛嵩口中而出时,这倒让李扬差些咬了舌头,连称兄长勇猛。
而弟弟之妇是为云中之大户次女,小家碧玉的样子,就是身子弱了些,说话也小声小气,但执家倒是好手,婚后二日便起来张罗着事做。与李扬这边也显着敬重,不光对小荷就是对妾室也尽了弟妇的恭敬。哄的小荷高兴,便与李扬商量了一下,将紧挨着养心院的一处婢女住的小院子自洞门封死后便送了弟弟,这让弟妇更是敬重异常了。
办了这些事情,一时无事李扬每日依然是当番上公,不过至七月初二这天,却是于街上被人拦下,瞧着拦着自己目光哀怨的李腾空,李扬这心中便是感到要出什么事情,不由的七上八下起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 李宅
李腾空依然是一身灰白之衣裙,平静而优雅略带出尘的仙气,而此时的眼光却是幽怨之极,与早已下马躲开众人眼的李扬低声而道:“李县男是否嫌奴家门槛太高而不敢来访呢?”
“李小娘子,实是在下这些日子忙了些,改日一定登门。”李扬忙拱手尊敬回道。
而这李家女公子却是不依不饶起来:“前些日子听闻你家办了吉礼,又与那薛霸王忙乱了一气,这如今已进了七月,大小事务皆是完结,为何还不前往,分明是故意不与我李家之门的托辞。”
李扬笑笑但仍是说道:“李小娘子言过了,在下确实有事。不若这般明日旬假,在下定登门来访。”
“嗯,那奴家,让父亲等着你。”李腾空脸上红透转而疾走而去。
“李小娘子,李小娘子!”李扬唤了几声但见她走的更快,不由的摇了摇头,如今看来这李家女公子定是因那场事情从而留意了自己,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想想父亲,真想想这李相公,也不知为何当真的是对头,李相公还好,可这父亲这头肯定不愿意,到时可要得罪了这李相公。再说自己的内宅之中平静之下暗藏着争风吃醋,如再立强势的七房,那可是要打破往日的宁静,闹的不可开交了。不过也想了想,这也许是李小娘子表达的一种善意吧,完全只是出于报答的一种,自己真是多虑且多情了。想想越发的判断应该是如此,相比之下那薛嵩可是比自己强的多,有他在旁印衬,谁人还会注意自己呢。自嘲的笑笑唤过脱也不花,飞身跃马朝皇城走去。
李腾空脸红之极顾不得旁的,只觉这心快要跳了出来,本是想有许多责问的话却生生的咽了下去,瞧过李扬之面后,这心更是慌的历害,疾步而走暗自骂了自己,好不要脸,好不害臊。骂过之后又不知为何要骂了自己。自那事以后,每每无人之时,眼前总是想及这个冤家,也不知道为何就想见他,与他说上几句话,烦心之及就是念上几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也是压制不住那颗跳动的心。罢了,知是自己已是喜欢了他,这可真是奇妙之极。顺自然而动,也便有了心中烦燥的胎动,只得面对其情方才求的大道,于是便有了拦马一说。但自拦马之后,面对实人李扬,这心却是如揣鹿撞,左右乱冲,冲的胸间好生的难受。急是脱身,又有似留恋他的一言一行,转身而去,却是难以自制脚步,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万分难堪之地,而心却是永远的寄在了他的身了。
回了宅中,随意吩咐了一句婢女:“老爷回来后,明日请切莫出去,有贵客至门。”便慌慌张张的跑入静舍,不住的念着四真人之经。
李林甫这些日子真是忙乱的很,陛下之意要办,各部之文牒需上达,但那位牛侍中果然如张九龄所说胸无点墨,只会谨慎小心办事,心中便是气苦但又隐隐高兴,这毕竟是自己想要的,于是便更是开怀了。但有一事却也烦心之极,这便是女儿李腾空,前些日子卢龙军使安禄山也不知从哪里求的消息,胁去岁二月破契丹之功奉诏回京,受贺政务勤本楼时,曾私下哀求了自己,日后以婿与之请嫁女腾空为妻。当时自己只是笑笑未答,因为自己还想让此女入主东宫,将那韦氏挤下去,受封太子妃呢,这如何能答应,至于那日与李子仁的话更是随口而道,更是不作数,要真的要嫁便与他家大人说了,而必多此一举。
趁陛下宣自己时,李林甫便于至尊言道:“陛下,臣有一女已年十五,正是花好之时,愿意尽心服侍太子。陛下可否?”
“哦,卿方才说以萧炅为河西节度使总留后事,鄯州都督杜希望为陇右节度使,太仆卿王昱为剑南节度使,分道经略吐蕃此策甚好,那便拟旨吧。”李隆基心中显为不满李林甫插手立太子之事。
李林甫低头道:“臣领旨。陛下”
“渤海郡王求书之事,就以《唐礼》、《三国志》、《晋书》、《三十六国春秋》为回复,一并办了吧。”李隆基止其话而道,且声音大有烦燥之意。
“臣遵旨!”李林甫是彻底的不再提了,同时也更恨了太子。
回宅之后大怒咆哮,将受惊摔掉茶杯的贴心丫头不由分说的让人拉出去责打,直至惨呼连天,声音渐少眼看便是要活活打死之时方才让人止了手,拖于偏房去。这下奴婢更是大气都不敢说,皆是寒颤不已。
“今日宅中可有事?”渐渐消气的李林甫静了下来,眼皮不抬的问道。
管事忙小声而道:“新任户部度支员外郎王鉷递拜贴,还有十六姐回宅时留言,请老爷明日不可外出,有贵客至。”
“哦知道了。派人与那王员外郎传话,无事莫要登门了,还嫌他这员外郎来的不够光彩吗,要让满天下的人皆知是走了我的门子,真是愚蠢。再唤了十六姐到书房来。”李林甫的心中却是想着这爱女又要领些什么入道之人而来,不过也好如今大行其道,就连玉真公主,万安公主、恒王都一心向道,如是将这些皇子贵妇以道之名拉拢过来也是一桩美事。
不时,李腾空满脸的不高兴进来与李林甫施礼道:“父亲,唤了女儿何事?”
“你今岁怕是有十五了吧?”李林甫问道。
“是,父亲,过了四月便是足十五。”李腾空心中一惊,玲珑之心转了转,便是急了,父亲问了【wWw。Zei8。Com电子书】年岁,莫不是想让自己出嫁?这,这可如何是发,若是嫁得李县男可是随了意,但若是嫁了他人,那自己还不如死了去的为好,便又急道,“父亲,女儿近日参学经文,实是无心论他事。”
李林甫也不奇怪,知自己的女儿太过灵俐,必是又想至了别处,便笑笑道:“无他,只是随意问问。”便见已女那神态松懈了下来,便是好笑又道,“今日陛下有意让你入东宫。”
“不去!”李腾空尖声打断,目光楚楚似垂泪道,“女儿不去,就是死也不去!”
“唉!为父也知你的心思,便是推辞了。”李林甫接着道,“宫苑之中凶恶尚比官场之甚,为父岂能将自己的心中珍宝投了暗尘呢?没事,女儿可放下心了。”
李腾空心中感激便道:“女儿谢过父亲了。”
“近来,万安公主可是与你来住?”
“是,每每应节之时,女儿与公主便可在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师福地玉真观互相论经,私下之时也是常来往的。父亲为何问及道门之事。”李腾空不解而问。
李林甫笑笑道:“无事,只是近些日子心烦意乱,想参经书一试。你若有心可将玉真公玉和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师请来宅中。为父可专辟一处静院置之以便上师说道。”
虽是知父亲举一事能反三策,但想及对子女的疼爱,李腾空还真是当李林甫为自己着想,欢天喜地的拜上一拜,实实在在的谢了。
与女儿装模作样的论了会道,借机来问明日是哪位贵客来访,十六姐却是闭口不说直做了糊涂,对此李林甫更是猜想定是尊贵之人,不外乎哪几者了,于是心中高兴也便忘了烦心事。
开元二十六年七月初三,李扬有假也想起了与李腾空之约,拜过父母亲又与妻妾儿女说了会话,便带着随从出了门,也未骑马只是步行顺街过坊,入东市采买了些小礼物便是来至李林甫宅前。
宅前的奴仆眼毒,见有人朝奔了过来,便马上恶狠狠的奔了下来,见是李郎中知是老爷着意之人,马上转了笑脸,施礼道:“敢问李县男可是要拜会我家老爷?我家老爷说了,但凡有李县男来拜不必通禀,直接引入便是。”
“哦,多谢你家老爷了。本官正是要拜访李中书令。”李扬虽不宵与这下人多说话,但这门子一关却是许多的官员都巴结不来的,自知其为李宅的耳舌,也就稍微而笑的回了句。
门子知道这李县男的尊贵,也不敢刁难,更不敢索要资钱,听的李扬之话,便马上侧身相请,又急是打发另一人快些跑去报于老爷。
“下官新任金州司马赵慎求见李中书,烦请小郎君去禀报。”正要过门的李扬听身后有人言说,知是报恩的官员来了。但见那门子将躬着的身子直挺了起来,仰头眯眼道:“金州司马?好大的官呀!你——等着。”口里又嘀咕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