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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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情劫,忘了就好。”
因神仙的命数由天做定,是以玉袖告诉自己世上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圆满。她一番顺风了六万年,确然是要经历些波折。三万年前能认识他是上天赐的缘分,上天将这缘分收回她又有何怨言,凡人岂有三万年能坚守一份感情。她想,倘若这是一个劫,他们避之不了的劫,便索性顺从了天意,将这个劫划上句号,无论阴晴与圆缺。
兴许四海之内,六合之间,再也没一个叫凤晞的会深爱着她,但是玉袖暗暗叮嘱自己,三万年前她爱上了他,三万年后她依然爱着他,再过三万年,她还是会爱上他。
即便忘了时光的变迁,待相聚的那一瞬间,未变的爱恋烙在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 偈云是全文预箴
☆、一只奇葩的小翎雀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收藏啊
北冥帝的次子两万岁便升了上神,很是得喜,下帖邀了众仙聚首共欢。听说这位北冥帝甚无场子为仙内敛,不讲究排场,不过请寥寥数万的仙友罢了,是以即便轩辕丘那旮旯地儿的玉箐一家子也顺道请了。
玉箐水君接了帖,便拖妻带儿驾云去了玉虚宫。玉箐乃轩辕丘的黑水上神,其妻是来自东皇的翎雀,生来人形,有七彩羽尾,皮相则是个中翘楚。因数万年前的洪荒初时,东皇太一不欲争天帝与帝俊,独独携琴离去,于华胥国处劈开了一道泓壑,始化了东皇仙境,蕴育了七色袖玉花,这才造就了翎雀此物。
玉虚宫内,小仙婢正来来回回张罗着茶具酒器、瓜果蔬菜,远古神坻中苍龙七宿之一的心宿早早抵至玉虚宫,现斟着酒乐呵呵地听着趣闻:“听闻你们的玉帝又干了件缺德事儿?”
众仙尴尬一笑,事情便是这样的:
仙凡有别,人妖殊途,神魔对立。
这是九重天阙都晓得的理。
魔尊是天帝的对雠。
这也是九重天阙都晓得的理。
天帝于某日醉宿在仙妾宫时模糊一掐,便掐出了魔星不大安生,这不安生的源头巧不巧便牵连了一对鸳鸯。
醉了一夜都能如此精确且甚有准头的掐出来,不是天帝,还真没个神仙能干出来,是以天帝打算造一次孽,虽然他造得孽是连仙史神官都记不过来的,不过这则孽委实大发了点儿。
他将这对鸳鸯给拆了,且是个遥遥无期的拆。
这则孽缘还要从历来的天规说起。
凤凰一族诞下的麟儿遑论男女皆为天后。这万年来只得一凤子的凤君自然要将儿子送进天宫。可人家凤子身为男儿心也为男儿,自然不爱男儿。他私自订婚与轩辕丘翎雀一家,这叫天帝捏住了个刀把子,令他不遵这诏也不行。
众多仙官皆成了他的戏搭子,唱了出小三戏,唤作《妖狐的诱惑》。
这出戏唱得很有水准,翎雀成功被气走。
但不承想,那道天劫却是朝被情伤傻了的翎雀而去,端端便是那要紧的一刻,凤子赶在雷鸣电掣之前,拼死将她护下。
一切都睁眼阖眼间的事,倘若有半点迟疑,结果决不是这样的一番局面。凤子却当机立断,毫不犹豫扑去,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众仙扼腕叹息,应一句老祖宗的话,当真是情深不寿。
但翎雀此类物种,天生聪颖,即便于初初那会子伤情至深,在那种情况下,岂会不知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顶头的天皇老子。是以,她便祭了枚红羽,保住凤子一缕幽魂,轮回红尘间,历劫三世,待他将三魂七魄补全,方能重归神位。
心宿捏着羊脂白玉杯,笑得颇无风度,“哈哈哈,真真缺德,也只有你们的天帝干得出。”笑罢继续问道:“适闻翎雀乃由明王天尊亲自点化来的,天生灵力便强过凡仙?”
掌命的缙文星君谱着天下凡人命盘,自诩掌世间碌碌事,悟红尘芸芸情。他向心宿拜了拜:“神君说的是,天尊同太一仙帝走了趟东皇,特留了个几位白翎羽雀与了袖玉仙界,故得,且翎雀的七彩羽尾灵法堪敌神雷,有其庇佑堪能收罗散魂离魄,委实珍贵。”
闻此,众仙纷纷感叹玉箐水君真是好福气。
心宿笑了笑:“接着说。”
缙文君再次一拜,道:“翎雀的魂魄皆注于玉石,其神效估摸能令庸碌成仙,倘若失了它,便是灰飞湮没的下场。”
言罢,玉虚宫一隅宫角徒然唏嘘连连。
缙文道:“东皇帝君万年莅一次九州,也捎了不少东皇的特产,除却翎雀,亦有一甲子才开一日的七彩灵花袖玉,和其蕴出的七彩琉璃珠。琉璃珠为神途造福六界,为魔则涂炭众生。现置于墨玄谷内镇邪,由轩辕仙阁仙道代为管辖。”
心宿神君把玩着酒器笑了两下,转了话题:“那袖玉花特性娇嫩,独独只可生于黑水,你们的天帝索性叫翎雀安于轩辕,这便成家与了玉箐,过得也很是滋润,还诞了个妖妖调调的仙魔麟儿?”
缙文尴尬地笑了笑。
心宿将视线落到坐一旁屏息养神的西华身上,继续荡漾他具有探索精神的笑容道:“你座下不便是那仙魔物儿?”
明泽抿了口茶,缄默不言。西华帝是九重天阙众仙周知的“温文尔雅、含蓄羞涩、仙格比才华尤加横溢的腹黑闷骚仙一枚。”除却心宿,大约无人敢同他恁般说话。
心宿道他无趣。缙文无奈道:“还是小神同神君谈谈,拜师那日小神是在的。”
轩辕丘于鸿蒙之初是一座焦丘,千里黄沙万里陡壁,玉箐娶了翎雀这稀奇的外国物种,是打心底地宝贝。他特特登上凌霄殿,腆着脸央求百花神君施个法,摞下万年不败的奇花异朵,铺成了这千芳万卉的翎雀仙园。仅到百里外便闻到饶于心房的撩人芳香,是那袖玉花独有的暖阳般的香气,且一旦甲子年至,袖玉迎阳而绽,七彩迷离的光华,令四海八荒的尤花竞折腰。
翎雀不易有孕,玉箐一家不过二子,长子玉衡承了父亲的衣钵,一条如玉白龙,么女玉袖便又是个稀奇的翎雀种。
能得女雀着实不易,实是因但凡翎雀必由女子方可诞下,且不说东皇仙境翎雀甚少,在九州便只有两位,十分宝贵。
从东皇袭来的旧礼便是一翎雀可侍多夫,虽玉箐与其闲内伉俪情深,其妻淑宛贤德却不代表其女能承袭其衣钵。要晓得遗传配对选择数数万万之多,造就的奇葩大约也比较多,而玉袖便是这个奇葩。
玉袖晓得了家乡的风俗后,就开始无耻地琢磨自个儿是要娶多少位夫君,而其母因能诞此女自是舍不得打骂,就连脸色也不敢摆,全当着心肝宝贝儿那般疼爱,由此令玉袖无耻的本性愈加显著,并引以为傲。
正因她的恣意妄为,闹出不少笑话。
玉袖自三万岁方列正仙位。玉箐水君请了几位仙友聚聚首,数百年不见也怪惦念的,亦籍此想替玉袖探寻门好亲事。轩辕丘向西五百里是西华帝所榻的长留仙山,明泽与翎雀园交好了数万年,自然要来捧场的。
那日,园内的众仙友各分亲疏,分席而坐,飞觥献斝,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玉箐偷偷耳语与袖玉道:“袖袖看上哪位公子,爹给你说门亲去。”玉袖眨巴着大眼,巴掌大的脸,已见螓首蛾眉之姿,嗓音甜美道:“阿爹,我可以随便选嘛?”玉箐和蔼道:“自然。”玉袖离了座,从左列的缙文开始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我娘说,翎雀在东皇是一女侍多夫的,我见你长得不错便收了你做小罢。”
此话一出,一席的筷子勤快且整齐地落下,众仙膛目结舌,直到她摞下满满当当的理由,依次择完夫婿后方知她的天下无敌。她竟奔到了明泽跟前,爬到他怀里说:“我见你是这里最美的人,便让你当我的正夫。”说完,她凑上去罢唧一口,将明泽左颊玉面亲得水光泽泽,亮得玉箐水君心慌。
明泽性子温和,不是随意火恼的仙,一旦火恼起来却不是仙。他笑了笑,并不在意,抬手揉了揉玉袖柔软的毛发道:“你这漂亮娃娃有趣,本座现只得一个徒儿,你可愿在我座下学艺?”
玉袖不懂拜师学艺这套路,懵懂着眸子向她爹娘求助,他们自是千恩万谢千拜万叩地同意。自此玉袖便上了当,成了明泽帝君的二弟子,不但整日被她大哥唤二妹,还要被某仙唤二师妹,她为仙的生涯,便与天共存、亘古不变地脱不了‘二’这个字了。
当然,这都是前话,现下玉袖早已忘却这前尘往事,且不多不少,恰恰好好便是成了明泽弟子的前夕。
我是小剧场分割线
天气预报专场(玉袖篇)
我^_^:预报员准备!——————咔!
玉袖拿起稿子:嗯嗯,嗯嗯嗯,这个是,今今今今今今天天天天,气气气气气,嗯
不错嘛!(^o^)/
我怒:你丫的,详细点。
玉袖点点头,再仔细看稿子:嗯,天气,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忽而雷霆大作,忽而风雪交加╭(′▽‘)╯
我大怒:ψ(╰_╯)谁请她来的!老子抄了他!!!
(→_→你请她来着)
我咳咳咳,咳咳咳,算了:说简洁简洁!!谁让你文艺青年来着!!!
玉袖再点点头,拿起稿子,突然来了个电话
喂喂喂,
阿晞晞晞晞晞晞,
嗯嗯嗯,
我来了!
我暴怒╭( ̄m ̄*)╮:喂!喂!喂!!!!玉袖你给我死回来!!!!!
☆、
玉袖深以为自己不是一般的神仙,是很神很神的神仙。她幼时算是神仙届的混世魔王,上树抓鸟下河摸虾、鸡鸣狗盗之事做得是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炉火纯青到无一失手记录,倒没出大的幺蛾子事,不过青白晦气了几位小仙而已。
但玉袖觉得,鸡鸣狗盗之事既不能让爹娘晓得,又不能让仙寮不晓得。是以她每每做完那些不入流的事后,都会告诉愁眉苦脸的仙寮:“我绝对不是那位神通广大、慧黠通灵的翎雀玉袖,你们得记牢靠了。”由此,所有仙寮方记得这位神通广大、慧黠通灵的翎雀,又不得不记得这位神通广大、慧黠通灵的翎雀,这让他们忧伤万年后终于得了忧郁症。
玉袖还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突然成了大姑娘,于是这个愿望实现了。
她醒来时便有诸多料想不到的事接踵而至。
第一、她发现自己的手指长了一倍,身子也长了一倍,就是脑子没有长半倍,这中间一些记忆似乎被抹掉了。阿娘说她顽劣摔了脑袋,不大记事,她也没追究,左右多记少记无多大干系,这万儿八千年每日都是一个稿子,记起来也不会有差。第二、她还多了一位相貌英俊、法力高深的师父兼未婚夫,虽然后者是她的臆想,但是她依然觉得上天待她不薄,连夫婿都替她安排好了,这个夫婿很称她的心。第三、从阿娘口里得知,她竟没有历过天雷便升了上仙,为此她觉得很骄傲。但是想到自己竟然没有见过天雷便升了上仙,又无比沮丧。第四、她发现她的七色翎羽不见了形迹,她皱眉跺脚,真诚地咒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偷了本姑娘的翎羽,倘若叫本姑娘晓得,定叫他祖上八代灰飞烟灭永垂不朽名留仙史!”说这话的时候,爹娘并着大哥不自觉地抖了抖,这令她莫名非常。
当然,最后一条是她往后才补上的,在此之前,她走个路都如万蚁噬咬,又疼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