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不安于室:皇后天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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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也没心思跟碧玺多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那人站在门槛上,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不是云笙公子还会是谁?
情急之下,砚台也忘了云笙其实听不见声音,“云笙公子留步,我家少爷跟少奶奶在里面,恐多不方便。”
这个时候云笙进去赴约那无异于自寻死路,虽然说砚台对这个云笙公子没多大感情,但却害怕这个时候进去惹得自家二少爷诡异起来,受苦的还是她不是吗?
云笙看得懂唇语,砚台说的话有些快,但却还是看得明白的,云笙轻轻摇了摇头,呼吸还不稳定,快了两步走到砚台面前,手心里面摊着一只瓷瓶,刚才云笙离开之后到底是舍不去阿曼,不管萧子墨会不会帮阿曼解毒,这都是他必须要做的。
这药是他去找无休要来的,应该会对阿曼的身子好上许多,将药放到砚台手心里面,云笙脚都不曾顿一下转身就走了出去,这场告别来得太盛大了,他,便是想要留下来也添了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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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的药,砚台不知道是治疗什么的,但是看着云笙公子适才的表情,砚台也不敢多耽搁,提起裙摆就跑到了门外见,敲了两声,里面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砚台想了想,“云笙公子刚才送了瓶药过来。”
总算,听到里面夹杂一丝呻吟的声音,唰一声,面前的门被人猛得拉开,砚台手中举着的药还等反应过来就被里面浑身湿漉漉的萧子墨给一把拽了过去。
这药,其实解不了阿曼身上的合欢,但用下去之后总比先前要好上许多了,身子虽然还烫着,但是阿曼还是安静地睡了过去,萧子墨将身上的湿衣服全给脱掉,搂着阿曼的身子躺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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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一个最荒淫的梦,等沈曼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用的是薄荷草碾成的灯芯,屋子里淡淡的薄荷味道,这样的仲夏的早晨闻着心境宽宁极了。
只是手脚却有些不受使唤,针尖一般回暖的血一缕缕顺着意识地复苏回到身子里面来,沈曼拢紧了身上的被褥,光裸的身子提醒了那一切记忆的真实性,沈曼却不知道自己心底想的是什么。
枕头边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套新衣裳,沈曼扫了一眼晨光熹微的屋舍,这里却已经不是松竹林小舍,分明就是厢房内的摆设。
沈曼的心钝钝地压着很难受,有些东西,破土欲出。
双腿有些酸软地下了地,沈曼一件件将衣裳穿到身上,等看到胳膊上,手腕上,还有身上那一道道红痕的时候,沈曼的指尖猛地一缩,冷冰的感觉袭中胸口,只是嘴角的笑却开始变得冰冷。
等沈曼将自己收拾妥当,用一根簪子绾了个发髻之后,沈曼走到门口,“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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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这样走了吗?
沈曼怎么都不敢相信,站在门口,她开口问随风,她想知道,云笙去了哪里,可是随风说出来的答案却叫沈曼脑海空白了一下,随风说云笙去了船渡那边,他说云笙打算走了,只是简单地禀了大宗主,他就真的要走了。
沈曼知道自己对云笙的残忍,她没有别的意识,但却知道自己绝不能就这样让云笙离开,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云笙一面。
“随风,我要见云笙哥哥,一定要见一面。”就算从此天涯海角也罢,这一刻,若不见上这一面,沈曼只怕这一生都活得不痛快!
随风有些为难,沉稳的面庞不喜不怒,船渡在云城另一边,从这边过去,就算是自己用了轻功,带上夫人只怕也要一定的时间。
“随风!!”沈曼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但她却是一定要见上云笙一面,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告诉云笙,她很好,所以他也要很好!!甚至来不及想,昨天发生的那一切!!!
耳边的风鼓着沈曼的耳,闷闷地疼,当随风环着沈曼的腰跃上屋檐的时候,雅间门房隔壁的拐角走出一道峻拔的身影,俊逸的唇死死的抿着,眼底乌墨一般看不清神色,砚台绞着双手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为什么她就是比碧玺倒霉,这样的事情总是要摊到自己头上来?砚台想过了,上回自己是阴错阳差落了个好,所以月俸倒是涨了,可这一回,只怕是真的要降成了粗使丫鬟的份上了。
“二少爷,那个”夫人可能只是去送别的,您别瞎想来着,而且昨天的事情吧只是没等砚台说完话,萧子墨就冷冷地打断了她。
“备马。”船渡是吗?好,他倒是要看看,这一场战,谁胜谁负!阿曼,你不能够在我这样掏心挖肺对你之后,义无反顾地离开,昨天
阿曼,你不能这样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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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别
随风落地的时候控制了力道,但就算是这样,脚尖触地的那一瞬间沈曼还是觉得小腿肚上抽了一下,疼。
随风看出了沈曼的不适,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沈曼已经平了平自己被风吹乱的衣襟。随风什么话都没说,悄无声息地隐没了去。
这个时候的船渡来往的人不多,云城有两个船渡,一个船渡连着鱼市,一个船渡倒是连着内河水系,通往别处,走上两三日便能通上大运河,都是后便是四通八达,天空任遨游了。
云城属西北,除非是商家往来货运有时会用到船渡口停泊,一般的人家出门都是靠马车的,所以沈曼不需要多找,就看到船渡那一头,一辆客船扬帆起航。
沈曼想起那个白衣翩跹的少年,一睁开眼的悸动,她想起那些个大哥必须学堂里的时候,陪着她,由着她左右折腾永远只是看着自己微微浅笑的少年,她想起了云笙轻柔地替自己别上耳鬓落下的发丝所有年少时候青梅竹马的情节,一幕幕,此刻却如同嵌入骨子里的伤,暖暖的,却一瞬间割舍不了,咬着唇,明明四肢酸软得不得了,但却知道,只差了最后一步,只要再努力一点,她就能看上他最后一面。
沈曼提起裙摆,莲花边的下摆随着岸边的风,一寸寸飞扬起来,纤细的足,套着一双白布的缎面鞋,映着晨起的金光,熠熠生辉。
沈曼泡得很用力,小脚一步步塌在木板钉成的码头桥上,咚咚咚地响着,金色的日出一点点落在水面上,波纹漾起一圈圈的金光,沈曼的眼角开始恍惚了一片,只是看着那艘船,一点点扬帆,一点点远去。
明知道不行,但却拼着最后一口气,她还有话没有告诉他,他不能每一次,都叫她带着不爽落过活!第一回,他不告而别,结果她揣着那些年少时候卑微且骄傲的爱差点错过萧子墨,也差点失去自己的孩子;而这一次,在经过了昨晚的一切之后,他就这样云淡风轻,甚至连一声再见都不给自己开口,她是不是要背着这个亏欠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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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将药讨来交给砚台之后,云笙便回了苦茶舍,对着无休还了礼便下了山,一别经年,只是不知道再见面时候,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云笙不敢去想此刻小舍里面的阿曼怎么样了,只怕越是想起就越是心疼。
他看着阿曼在自己怀里吟哦,那样的阿曼,妖娆魅惑,他一次次欺骗自己的谎言终究是破了,他对阿曼动了情,在那样的情况下,明知道阿曼身不由己,若不是阿曼那一声二哥,云笙想,或许昨晚他根本就克制不住自己,或许他能够借口药性发作,但却真的骗不过自己的心,这样子的他,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留在云城看阿曼与另外一个男子生活得好好的呢?
所以,他回了静言斋,七宝知道他要走,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的他是真的要走了,静言斋里属于他来时候的东西,别的,他什么都没拿,倒是七宝就知道,这一回少爷走了,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七宝是伺候云笙的,他懂少爷的心,这一回回来,看着三小姐过得这么好,他是欢喜又失落的,但既然少爷决定要走了,那定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七宝他要跟着少爷走,少爷一个人,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他害怕少爷被人欺负了去,所以他要做少爷的耳朵与嘴巴,少爷去哪儿,他七宝就要去哪儿。
江云笙没打算瞒着别人,所以七宝也扛着自己的小包袱跟着自己出来的时候,江云笙只是勾了勾唇,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七宝去了大宗主那儿,大宗主倒是明眼力的人,看到七宝手上拎着的两个包袱就知道江云笙这是要走了。
招手让人取了一百两银子跟七宝的卖身契,江云笙只是拿过七宝的卖身契,对那银子却是摇了摇头,临走之前,江云笙跪下朝着大宗主磕了三个头,沈家与他,毕竟有着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或许不是所有的沈家人都对他好,但是养育之恩却是事实,这三个叩拜,大宗主担得起。
江云笙离开了沈家的时候没有回头,他告诉自己,这一回,却是真的不能再回头了,否则对谁都是一个伤害,他知道,若是再回头,哪怕只是动了一点心思,他都不能走了,留下来,对谁都会是一种伤害,他非走不可。
昨日,那个吻,一如他想过千万次的甜美,只要这样,他就足够了。
是他太贪心,起了贪念,在自己选择放手早就这个局面之后,所以,该离开的人是他,既然走了,就必须义无反顾。
船舱里面气闷,船夫带着一个梭帽,是七宝用二两银子雇下要出远门的。
江云笙没胃口吃七宝带着的点心,自己走到船舱上透气,这个时候,天微凉,金色的日光带着江面上素有的清冷水汽一点点沁入心脾,云笙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水面,却根本不知道就在起航不久,那个在渡头迎着风跑着的女子,以那样倾国倾城的姿势,全力奔跑着。
七宝在小茶炉上烫着茶具,公子喜欢品茶下棋,所以七宝收拾的东西小心地将这套上等的紫砂壶差距给带了出来,那套白玉棋子也还在包袱里面藏着。
等七宝将一壶热呼的新茶泡好了,起身出了船舱叫少爷进到里面喝茶的时候,七宝的身子顿了顿,他的眼界好,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个沿着渡头跑着的女子不是沈三小姐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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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