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不安于室:皇后天下-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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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应该。
可是,衍儿,若是你这一刻都舍不得娘,开始会哭闹的话,当娘真的不得不离开你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的衍儿
哄了很久,衍儿才安静下来,微红的眼眶,一双水润润的眼珠子一刻也不肯从沈曼身上移开,逗得沈曼心疼又好笑,只好点着小家伙的脑门,“把你娘看得这么紧做什么?娘又不会长了翅膀飞了?”
“是,你娘是不会长翅膀飞了,但你娘心狠,长腿了一样能跑”
当萧子墨满面风尘,一身寒气地站在门口,眼底的灼热却几乎要将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背影烧出一个洞来。
萧子墨想,他想了她一个多月,担心挂念了一个多月,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睡过觉,有没有经历过白天或者黑夜,他只能不停地找下去。起初是对着那乌黑的护城河水,他想,那么黑,那么凉的地方,阿曼怎么可能会喜欢呆着呢?
他站在岸边,他知道自己不能下水,他盯着那些上来又下去的人,他们怎么那么没用呢?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找不到阿曼呢?萧子墨更恨自己,他怎么这么没用呢?为什么一定非要阿曼动手呢?
不过就是个傻子皇帝,外头的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怕什么?若真得了这江山,他便是最大的,什么流言蜚语能伤得了人?萧子墨,承认吧,你也妒忌,妒忌一个人能够在天下人面前拿江山换阿曼,所以你要阿曼证明,她是爱你的,只爱你一个人,最爱你一个人。
可阿曼真的动手了,你若真的很爱很爱阿曼,怎么舍得要阿曼去面对那些血腥?你怎么舍得阿曼欠下一条命?
当冰冷的河水灌进身子四处的时候,萧子墨却发现,经历过一样的刺骨冰寒,才能离得阿曼更近一些,多好。
当脚开始抽筋的时候,萧子墨甚至想过一同死在这河里,也好。可到底还是找到了那个出口,沿着出口走,风吹过未干的衣裳,很冷,冷得他死咬着牙却哼不出一声话,他的阿曼是不是这被这风吹过?
阿曼身子不好,若是着凉起热伤寒了怎么办?
就这样,夜以继日地找下去,萧子墨甚至肯定,只要一日找不到阿曼,他就一直这样找下去,直到哪一天自己死在了路上,他才肯罢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便是他告诉自己的话,上天下地,至死方休。
当他站在门口,听见屋内那个轻柔的声音在哄着孩子不要哭的时候,萧子墨哭了,真的哭了,眼泪滑落眼角的时候,萧子墨想,真好,阿曼平安无事
正文 相知相望不相亲
萧子墨不敢动,管家才追到沈园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看到一院子互相噤声的下人还有那道连披风都没解开,脸颊染尘的高大男子背影的时候,管家还是收了话尾,轻声吩咐下人将东西准备好,自己却转过身往主母院落走去。
管家在萧家做了这么多年,哪里不是明眼透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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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就这样站在门口停着沈曼轻轻柔柔的声音哄着衍儿,就像小时候子墨从秦氏那里得来的一般,一般的轻柔与耐心。
萧子墨只怕这一切都美好地就像是幻影,他甚至害怕自己伸手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的一切就如同这冬日午后的阳光一般,散去。所以他不敢动,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风干了脸颊的泪,萧子墨听见阿曼说,“把你娘看得这么紧做什么?娘又不会长了翅膀飞了?”的时候,萧子墨积攒下来的耐力却是一瞬间崩溃,推开门,声音连着死死握住的拳头一般止不住的颤抖。
萧子墨听见自己,暗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浓墨之后的颓废,“是,你娘是不会长翅膀飞了,但你娘心狠,长腿了一样能跑”
明明,明明从木战手下逃了出来,却从不曾想过自己在京都眼睁睁看着她掉进护城河里会有多么的心神俱裂,他日日对着那死水,是不是就那么肯定自己不会出事?外人看他是萧二公子,是战胜,是英雄,可是她该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啊。
为什么,就能这样狠心,以为自己定不会做出傻事来,所以就这样一路往西,甚至都不曾往北面看一眼自己,到底,好不好,是吗?
一定是在惩罚自己的当初的自以为是,是不是?可是阿曼,那是因为他妒忌,妒忌那个男人对你正大光明的追求,他也是个男人,也会害怕,害怕那些所谓的教条硬生生阻隔开彼此,他害怕,再也不能拥有你阿曼
你如何就能这样狠得下心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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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衍儿停住哭泣的时候,沈曼才算是收起心来,看着小鬼头那红彤彤的小脸,沈曼便是忍不住想要轻轻捏上一把,但手碰到那微湿的脸颊时转了方便,只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脑门。
娘不会跑的,衍儿,娘有了你,怎么舍得不要你,跑走呢?上一次,是因为你爹受伤了,娘放心不下,所以才会跑去看看你爹,路上因为出了事情,所以才耽搁了,衍儿,你怎么会以为娘不要你了呢?
娘已经不要过你一次,后悔过了,怎么可能再一次不要你呢?上一次娘都差点受了上苍的惩罚,失去你了,这一次,娘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娘不要不要你的,这一回,只是不能再跟你爹在一起,娘不会不要你的
沈曼不知道怎的,她就是觉得怀里的衍儿虽然小,但却肯定听得懂自己的话,开口解释给自己听也好,解释给衍儿听也好,总之沈曼还是开了口,却没想到,那个梦里无数次扰了自己好梦的声音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响起在背后,黏着自己的那句话,语气里却是那样的哀伤,那样的责怪,那样的自责,那样的,如释重负。
不敢回头,只怕是一个梦,她明明还未想好他们两个将来的路在哪里,他怎么可以丢下京都,就下那片他最想要的江山,回到云城?
这一切,都是她所不曾想过的啊,可是那是他的声音,虽然很累,很沙哑,却带着他独特的气息,是他,是二哥啊
当身子被一股罕见的力道拥在怀里,身子骨被狠狠地嵌入他的怀里,但是心却觉得圆满,觉得安宁与温暖。
随着那一声叹息,泪水却是禁不住溢出眼眶,生离死别,他们总是在生生世世地边缘靠近他们的真爱与深爱,却发现,每一次的靠近背后,接踵而至地却是更大的伤害与分离,沈曼知道,她爱二哥,从什么时候起,就越来越爱他了,爱到甚至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对着那样一个纯真的人下手。
佛家说,因果报应,是啊,起初是有得有失,她得到了,也失去了,那些痛,却是没有人能够分担与述说的,她该怎么办?上一次遭了报应,她痛,那么这一次呢?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带着那样纯净的笑喝下毒药,她怎么能这样狠心?对着那样一双完全信赖的眼
沈曼的身子颤,却真的没有力气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二哥,直到萧子墨一声声近乎呢喃的着的,带着哀求的呼唤,“阿曼,阿曼回头看我一眼,可好?”
沈曼不敢,却是抱紧了衍儿,怎么也不肯回过头去看,只是将自己的脸颊贴着衍儿的,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全部的勇气,她害怕,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若是回头了,会没有勇气没有勇气选择离开,站得远远的
也曾想过像年少时候,不去管那什么所谓的世家礼仪,不去管天下人会怎么看,就像当初爹爹为了娘选择破门而出的勇气一般,义无反顾地站在二哥身边,可是不一样啊,这时候怎么能同当初一样呢?
二哥不止是二哥,他属于萧家,现在更属于天下人,她不能为了自己,成为二哥命里的被人谈笑的污点,便是连婆婆都怀疑自己,她又怎能说服天下人相信自己的清白?
难怪,难怪卢公公就那样放自己走,明明相知却不能相守,或许真就是生不如死,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了吧。
正文 借问浮生只恋伊
沈曼的泪落到衍儿脸上,衍儿歪着头看着使劲抱着沈曼的那胳膊,却是使劲蹬了两下之后,再听见那人的声音时,衍儿收住自己的腿脚,却改用自己暖呼呼的小手轻轻贴着沈曼的脸颊,一点点晕开沈曼脸颊上的泪。
“娘不哭”
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怀里响起的时候,沈曼与沉浸在哀戚里的萧子墨猛地醒过来,沈曼别扭地睁开萧子墨的怀抱,却是将衍儿搂回到自己怀里,“衍儿,娘没事,娘没事”
至于萧子墨却是从温情中回过神来,对着那个一开口就是叫娘别哭的小娃儿瞪大了眼睛,衍儿透过娘亲的怀抱却是一点都不害怕老爹的牛眼,瘪了瘪嘴,轻轻地将自己的小脑袋搁到娘亲肩上,粉嫩嫩的唇贴着沈曼的脖子,轻轻碰了一下。
萧子墨的眼,蹭一下红了,好小子,当你爹的面调戏你娘!
但是萧子墨不敢动,这个时候,他要是敢再分不清主次,吃自己儿子的醋的话,指不定今晚就没地方睡了。
所以
“衍儿,我是爹,还认不认识爹爹?来,叫一声爹爹。 ”
萧子墨转了个位置,将沈曼环到自己怀里,连着衍儿的身子,“衍儿,我是爹,来,叫声爹。”
沈曼这会子倒是没功夫跟萧子墨闹,这孩子从开口说话起,就是喊自己娘的,旁的话也不多说,都还是喜欢腻在阿曼身边,片刻不离的,就是秦氏几次过来看衍儿,衍儿也只是歪着嘴角冲着秦氏笑了笑。
“衍儿,这是你爹,来,叫声爹。”沈曼哄着衍儿,软嘟嘟的身子就是腻在沈曼怀里,小嘴巴闭着什么话都不说,沈曼不舍得逼急了衍儿,只好将孩子轻轻抱在怀里,总算是回头对着萧子墨抿了抿唇,“你整年没回过家,孩子不记得,也不急,总会开口喊的。”
萧子墨紧了紧怀里的阿曼,却是眯着眼瞪了瞪沈曼怀里的衍儿,这儿子,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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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衍儿不肯松开沈曼的手,沈曼也没办法,可是身后的萧子墨也不肯松开自己,这叫沈曼坐着不很舒服。
直到门外秦氏领着人过来,沈曼脸一热,只是身后的萧子墨却是眼底一黯,分毫也没有松开沈曼腰身的意思,只是稍稍偏过头,对着站在门口的秦氏笑了一下,“娘,孩儿才到家,待孩儿休息过后,自会过来向娘亲请安。”
管家向秦氏回话,说是子墨回来之后,秦氏就连忙带着人过来看望,却没想到她站在门口许久,却始终没看到子墨回头,这叫秦氏稍稍有些不悦,拧着眉,轻轻咳了两下,引起屋子里人的注意。
不过可惜的是,她的儿子显然不想顺了自己的心意。
秦氏知道,沈曼是个好媳妇,但是现在的情形,却不是她说能接受就能接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