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非男,女非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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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瞬间望向殿门口,清祥安一身太子袍,玉冠束发,颇显英气。脸上是倨傲的神色,却带了几分异样的神采。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他俯身高呼,目光与皇后直视,转达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信息。
“皇儿,来朕这边。”皇上招着手,右手边的座位空着。
清祥安迟疑了一下,缓缓走了上去。
“既然人已到齐,开始吧!”皇后侧身轻声说,皇帝轻轻点着下颚算是赞同。
悠扬的琴声拉开了序幕,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一条翻飞的广袖从殿外疾风而来,在空中挽出无数盛开的锦莲,女子似彩云追月般踏袖而来。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众人惊叹之余,不免连连称赞。皇上笑言道:“朕已经许多年未见到这般惊艳的舞姿,真是多亏皇儿的福啊!”
此话刚落,一道冷目随即而来。“皇上的意思是说臣妾管辖后宫无能喽?”
皇上爽声笑着,伸手轻抚着爱妻的手背。“朕没那个意思。纵使别人千千万万好,也不及皇后嫣然一笑。”
身后的太监宫女忍不住相视而笑,皇帝冷眼一扫顿时没了声。“皇后,想必这跳舞的就是梦舒涵吧?!那弹琴的是谁?”
“回皇上,那是尚书之女白芷兰。”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清祥安问道:“皇儿觉得这两位如何?”
清祥安目光呆滞,神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飞,压根就没听见有人叫他。
“皇儿?”一星儿寒意,骤然而过。
清祥安猛地回过神,眼神茫然的问道:“父皇在叫儿臣?”
“你这是看得入了神,还是在想别事?”
清祥安目光越过父皇,瞅着母后。迟疑了下说:“儿臣近日偶感不适,现在有点头晕,不知能否先行退下?”
没等皇上震怒,皇后率先瞪起了眼珠子。“你要是敢先行离席,本宫就让你这辈子也找不着想找的人。”
“母后——”清祥安双拳紧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皇上夹在中间,左右瞧着,半晌,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大臣们余光瞄到皇帝微怒的龙颜,却无人敢出声追问。空气瞬间凝结起来,压得人不敢喘息
☆、第四十五话
太和殿内,某个受到刺激的小太监,头扎进水桶里憋着气。一秒十秒三十秒五十她猛的抬起头,满面水珠,大口喘着粗气:“不行啦不行啦神知爷爷,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吗?”
老爷子抚着白胡子,闷声着瞄了眼。“没听说过吗?怎么来就怎么走。你既然是从水里来的,自然要从水里回去。”
小脸皱了皱,拿着毛巾擦着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神知不怎么靠谱。“那我得憋到几分钟才可以?”
老爷子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小太监乐开了花。“哦噢!一分钟啊!成,我就差十秒了”
老爷子眼珠一瞪,怒吼道:“开什么玩笑,是一个小时。”
⊙﹏⊙b汗!“一小时?那不早升天断气啦?!”
眼珠子一撇,老爷子冷哼道:“早就跟你说老实呆着了,谁让你嚷嚷着要回去。”
“可皇后娘娘说您能把我送回去,她答应的”
“她是答应了,可你问过老夫吗?老夫答应要帮你了吗?”
小太监一听,悲从心来,当场抹着眼泪,哭得毫无形象。“你们这群骗子,大骗子,没一个好人”
以往的一幕幕从眼前一扫而过,小太监悲催啊!委屈啊!她活了短短十几载,可却像活了好几辈子似的。上帝为何要这样待她?!
跟青梅竹马的娜娜表白,结果落水穿越。没等摸清头绪,又被人当成奴隶给买了。本以为跟个好主子,不愁吃穿倒也还好,结果又春心暗动喜欢上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少爷。
情路坎坷,遇人不淑,这些她通通都认了。进宫后,她一心想做个好奴才。期望着丰衣足食,有着一日皇后娘娘能把她送回家去。结果结果在汤池,还莫名其妙的被那个人妖给煎了——
凡是正常人被煎了,那都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何况,她还是蕾丝边当中的T。那种感觉更龌龊,更憋屈,更让人无法接受。她真恨不得拿把长剑直接抹了脖子。不过还没等她寻死,皇后就将她抓到了太和殿。
娘娘说:人生不如意十之□,遇见坎坷就想死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她想想也是,做错的明明是那人妖,她干嘛死啊!要死也得是他死。于是乎,她就打算着怎么刺杀他,怎么让他跪地求饶。
正当她咬牙切齿,暗度陈仓,娘娘又说了:吃亏是福,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你不是想回家吗?本宫即日起就安排神知送你回家。
小太监一听能回家,眼睛就亮了。回家好啊!回家了就没人知道这肮脏事了,回家她就能继续做她的美男周小舟了。
皇后将她仍在太和殿就不见踪影,好几次她想溜出去找她,结果推开殿门竟又回到了大堂佛下,那叫个诡异。
神知说:太和殿的灵符已经启动,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她这才知道,她这是被皇后变法地给幽禁了。
神知那老头子,一天到晚说的话屈指可数。盘腿坐在八卦阵,一坐就是一天,简直跟出家的和尚没两样。她死皮赖脸缠了他整整两天,好说歹说,才逼出一句话。“想回家?!拿桶练憋气。”
她听话的照做,结果,还是不得而终——
这一哭不要紧,简直就像开了闸地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吓的老爷子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他在太和殿闭关了十几年,也就是说他有十几年没跟人接触,没见过人哭。何况,他年近百岁,哪受得了这般哀嚎。不由得心生怜悯。
“别别哭了。老夫老夫帮你就是。”老爷子表情甚是尴尬,双手摊在半空,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沉溺在悲痛中的小太监,此时早已不相信任何人。重复抽泣着说:“骗子,你们就是群骗子”
如果是往常,按照老爷子的脾气早就甩袖走人了。但此事追根究底还是私心作祟,要不是自家孙女不甘妥协,他又怎会惹来骂名。“你先冷静的听老夫说,老夫不是不想送你回去。是你该做的事,该完成的使命都还没有完成,老夫就算是做法送你回去,难保你途中遇难,辗转又回了来。老夫明知不行,又何必为之。”
雨点见小,哽咽声仍不绝于耳。老爷子瞅着那双朦胧的双眸,叹了口气。“你就没想过,为何你会出现在这?为何穿越而来的是你,而不是别人?”
小太监顿了顿,眼睛炯炯有神的瞅着他,模样煞是认真。“为什么?”
老爷子意识到自己嘴角翘起,连忙捂住下颚,顺着胡须。“上天派你来到这,是为了让你解救众生”嗯?!会不会说的太大了?“不,是为了让你完成你的使命。”
“使命?”小太监茫然的眨着双眼,摇了摇头:“不懂!”
“清澈皇朝开国就有这样的传说:异界女子为后,永安盛世。上天派你来就是为了安民利国。”
“骗人。”
老爷子胸口一震,连忙躲开质疑的目光。确实是他胡言,但也不全是。“清澈皇朝穿越而来的可不止你一个。”
太和殿内,现代的东西一抓一大把,她当然知道不止她一人,否者她才不相信他们会送她回家呢!“那个人是你吧!”
“老夫是第二人。”
小太监一愣。“那第一人是谁?”
“当今的的皇后娘娘袁氏,穿越前名为赵阴阴,是老夫的孙女。老夫不忍将她一个人扔在这,所以才在此相陪。”
诧异的小脸瞬间闪过无数种表情,欣喜、疑惑、茫然。“你们在这呆多久了?”
老爷子低头掐指一算,自己也郁闷了。“十八载!”
话音刚落,小太监蹦了起来。“十八年,十八年你们还在这没回去?”
“唉,时光如梭,转眼的事儿。老夫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呆这么久”老爷子愁容上来,一脸心酸。看得小太监也悲催了。
他们在这呆了十八年都没走上,她还哪敢指望他们!?骗子,亏他们还口口声声的说要送她回去。
老爷子瞧她一脸愤恨,当下就明白她想什么了。连忙安抚道:“老夫不是不能回去,是不想回去。你别误会了。”
误会?有人会不想家吗?有家不能回是天下最最最悲催的事,她才不相信呢!
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生平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旁人怀疑他的能力。这跟骂他无能没区别。
“老夫偶尔还是会回去取些东西的,不然你以为太和殿里的东西都是从哪来的?”
一语道破,小太监仍晃着脑袋不愿相信。“除非你能送我回去,否者你就是在骗人。”
“送你回去又何妨。”老爷子驼着背刚一转身,突然又顿了出。“不行,现在还不行”
小太监险些撞在他后背,急的跳起了脚。“又怎么了?”
“时机未到,不得茹莽行事。”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说。
早前,老爷子为清祥安算了个卦,卦象上说今年他红软星动,有大喜之照。妻从天降,东路相逢,天作之合。遇此人可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皇后娘娘听闻大喜,立刻命太子出宫前往东城静颌书院。
在未见此人时,皇后娘娘一度幻想此人温柔婉约,聪慧过人。殊不知其命理无才无能,女儿身男儿心。老爷子也未点破,因为在他看来,无才可安本,无能可守家,即无忧,又何来烦事。此等命相实属绝佳。用俗话说,就是仰个脖子就能接到馅饼,一生不愁吃穿,富贵荣华享用不尽,老年儿孙满堂。
皇后本是乐享其成,也欣然接受老天的安排。可一见到周小舟,皇后不乐意了,硬说她儿子配这么个傻媳妇,是在招天谴。死活要退货,另选她人。
老天爷给你安排的缘分,岂容你说换就换。她不参合还好,一参合到底是把事情弄叉劈了。老爷子再一批挂,卦象变了。‘花开无折,拾金成土,射鹿得兔。’意思是说,花开得鼎盛,却无人欣赏,摘下,只能眼瞅着花瓣凋落,枯萎。(既:孤独,凄凉之意。)本来你手中握着金子,你却硬当是黄土。(既:有眼无珠,不识时务。)你想射鹿?偏偏就让你射兔。(既:事与愿违,不得称心。)
也就是说,老天给你良缘,你不要,那你只有孤老终死了。你想称心,没门!
老爷子把卦象往皇后面前一摆,皇后面上什么也没说,可骨子里却还是不信邪,心存有侥幸。老爷子脾气上来便骂了她几句,她这才彻头彻脑的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