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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吃醋王爷-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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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怒极,“你说的什么混帐话?子雅好好的清白,及不上你那狗屁不通的歪理?”
晋蘅皱眉,“母亲容禀,若是往日,儿子不识情为何物,必待子雅很好。只是如今心之所系,方明了这世间用以待人之‘好’,原是千差万别的。我对母亲是敬爱,以母子故;对圣上是忠爱,以君臣故;对子雅是怜爱,以兄妹故;对苏辛方是男女之间挚爱,生死以之,肝肠寸断。”
萧妃气得浑身发颤,难为她出此下策,也是被逼得十分急了,但如今看来全然无效,岂不是徒为笑柄?只怕是更伤了子雅那孩子。本来纯净得像一池清水一样,怎奈上天作弄,偏偏如此不公?萧氏忽然悲从中来,只为萧子雅红颜薄命。
晋蘅见萧氏脸色奇差,浑身竟筛糠似的乱颤,心中颇为不忍,但事到如今,如若拖着不说明了,只怕长痛更甚于短痛。他咬紧牙关继续道:“母亲,我当时年幼,已然致使今日负了殷盈、素萱四位佳人,怎能再忍让子雅身受其苦?”
“你……”萧氏气得说不出话来,直在心里着急,恨不能剜了晋蘅的心。
萧子雅忽地从帐中出来,已着好了衣物,只是鬓发有些凌乱,面上俱是泪痕,她直直地走到晋蘅眼前,“蘅表哥,便是如此你也不肯要我?”天知道是得有多么艰难的挣扎才使她最终同意了姑母和李嬷嬷的计策。她心中女儿的自尊此时疯狂反噬,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忍受这一切。
晋蘅望着她,眼中颇有深意,希望她能读懂,他并非嫌弃她,只是,他爱她如自己同胞手足。
显然萧子雅没能明了他的这番独特深情,她只知道自己糊里糊涂地便答应了这场滑稽戏,自己连台子上的戏子都不如!虽然她不知道姑母为何这么害怕让她入宫,不惜让她不顾廉耻地做出如此丑态。但她只要知道此时此刻便够了。那个向来疼她的蘅表哥再不像从前那样包容喜爱她。他不要她了。看她出丑也不要她。
萧子雅觉得自己丑恶极了,她看不起自己。她想,父亲母亲都去了,姑母迫使她为此等下作之举,晋蘅明明知道自己的窘境还一个劲儿地欲置身事外,她所能信任的人都不见了,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想着想着,她忽地向桌角奔去,一头狠狠撞上。
晋蘅本是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不得已转移了视线,不想竟有此一变,慌忙间上前抱住的时候,萧子雅的额头已挨上了那凌厉的木角,虽赖着他未撞个结实,却也浓艳艳的鲜血长流。
萧妃等人俱是吓得一怔。萧氏抢到萧子雅身边哭道:“我的儿,你怎就这般命苦。”哭了一阵,终是抬起头,吩咐众丫鬟婆子退下去,示意郑嬷嬷关好门,方对正帮萧子雅止血的晋蘅道:“你可知我昨夜为何忽然让你娶子雅过门?”
晋蘅一顿。
“你素与陛下交好,难道就未曾发现他对子雅……”
晋蘅皱眉,若是初时未曾发现,到后来他尝尽情人间的呢喃龃龉,又怎会不知三堂兄的心?
“太后与皇后素来不睦,两家外戚争权夺势,倾轧数年。太后知陛下所思,昨日叫我去便是希望扶子雅入宫,与皇后对峙。”
晋蘅一呆。
萧氏看了他一眼,“你知我素来讨厌这种后院之争,才婉拒了多少大臣送女为妾的好意。如今又怎能让子雅入宫受这份罪?更何况,皇后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子雅如此单纯性子,只怕进去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了。那太后将势力二字心中稳坐,当得大难,她可会真去救子雅?不第一个将她推出去做替罪羊就是她的好意了。”
晋蘅手一抖,萧子雅也方才明了姑母所为的深意。
萧氏继续道:“如今将事情俱与你说清楚了,你可还会将子雅推出去?”
萧子雅闻言吓得够呛,却知萧氏是为自己好,顿时把刚刚那股羞愤孤立的冲动忘到九霄云外,死抓着晋蘅的手道:“蘅表哥,我不要进宫,我不要去送死,不要。”
萧妃闻之动容,暗自垂泪,咬了咬牙,心想她平生作孽太多,早就该万劫不复了,但为了子雅,何妨再当回十恶不赦之人?况且,若是晋蘅同意娶子雅为嫡妻,那苏辛腹中孩儿也留不得!
而这边田嬷嬷直跪了半盏茶时候,苏辛方始找回神智,对她道:“我要静一静。”
田嬷嬷心知自己此行目的已然达成,接下来如何,全不在她所能左右,方起身含泪而回。
苏辛独自信步游去,不让任何人跟随。那些丫头起初哪里肯放,但苏辛脸色极峻,与前时判若两人,实在唬人,便俱不敢相违,只远远地跟着,却经一道花/径一转,竟失了苏辛影踪。

、第七十三章  娘亲
苏辛甩开了一众没甚真心的跟屁虫,独自游荡。天气很好;她心里既空又凉。她不信田嬷嬷的话;或说她理智上知道田嬷嬷那番话极为可疑。但世事难料,推其时间;恰便是她被贬为奴的时候。那期间发生了什么;谁人知晓?那段日子晋蘅是不喜欢她的,她知道。
萧子雅很乖;乖得发傻,自有一段无伦可爱;更兼那副世上难寻其两的花容月貌;苏辛觉得;从小对着这样可爱的美人儿;不动真心是不可能的。她很理智地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继续走着;柳枝柔柔地招摇。向所闻柳乃俗物,但偏偏此番依依之情,令人着实难以割舍。苏辛抚了抚肚子,她不知这里会诞生一个怎样的小小的生命。她的心益发地柔了起来,也像那绒绒的柳枝。
忽地一声奶里奶气的呼唤,“娘!”苏辛一怔,举目望去,正是一个小小的孩童,那模样儿有些脏,小脸儿上青一块儿灰一块儿的,小手儿上全是泥土,却是笑着的,让苏辛一下子想上去抱上一抱。一个仆妇跑上前低斥道:“小祖宗!这里可是你能来得的?快跟我家去。”说着一把抱起孩童便走,边走边给他擦抹着小脏手儿。小孩子却不知母亲的惴惴,嬉笑着揽着年轻母亲的脖子,小手儿往娘亲脸上蹭,一边呵呵地笑着,那小手上分明不是脏,而是满满的欢喜。
苏辛在柳帘后头看着,低头又瞧了瞧自己的肚子,轻轻抚着低道:“若是你以后也这般淘气,我定不会责备你,也与你一起玩儿,可好?娘亲会保护你。”
苏辛爱晋蘅,所以爱这个孩子;苏辛爱这个孩子,所以爱晋蘅?她也说不清楚。但她很爱自己,所以当然会爱自己的孩子。不管子雅有孕是真是假,田嬷嬷既然来了,昨晚萧氏叫晋蘅过去,必是谈到子雅与他的婚事了。毕竟,那萧氏定然已知晓她有喜的事实,很难想象她会相安无事。
苏辛清楚萧氏心中沟壑,自然知道她必容不得自己腹中骨肉。但如何以策万全呢?
不觉间苏辛已走至一座园中,风景亭台,依稀眼熟,忽地一只小雀飞来,正落在苏辛肩上。苏辛将之引在掌心,正是自送了来便养在这青竹园中的喜缘雀。但不知何时,已只剩了这一只念旧的。可见羽漠笙的“夫妻鸟”云云果是骗人的。若不然,倒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
那鸟儿似是闻到了什么奇香,忽地离了苏辛,飞落在一纸扇上。苏辛望去,白衣依旧,柔美依旧,这是他们之间第四次见面。
石楚道:“苏姑娘别来无恙。”
苏辛一怔,半日始道:“还好,头发也快长齐了。你那姓姜的朋友如何了?是到了哪处贵宝刹做了住持,还是业已想开还俗,继续闯荡江湖?”
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但二人的时间却仿似还停留在当初。这感觉令人细思来分外别致独到。
石楚一笑,“苏姑娘当真饶不得人。”
苏辛稍微赧颜,笑道:“前次亏了你相救,还有你托红素姑娘悄悄送来的匕首。你几番全我性命,倒是我命中的大贵人。”
石楚一怔。
苏辛细思他何由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园中,看向他身边左右张望的少年,对石楚道:“不知这位是……”
原来晋蘅后来闻说红素明真之事,派了两队侍卫跟随叶莱分头寻觅。叶莱初欲推拒,却禁不得晋蘅一句“你日后莫悔”,终是出了府,以致府中守卫愈缺,暮烟更加轻易便带了石楚前来。
石楚心中虽是滋味难言,却也不甘再不见苏辛一面,终是随暮烟前来。他想说一句恭喜,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介绍完了暮烟,石楚微有些脸红,轻道:“我此次前来,只是望候姑娘,先前不知姑娘性烈,多有得罪,实在有愧。”
他愧什么?分明是苏辛自己惹的祸。苏辛闻言亦是讪讪,但当此关头,却也顾不及什么,直道:“石公子不必太客气,自打你送来这匕首,虽未亲身相见,却于我已好似故友。”
石楚见她握着那匕首,可见是随身携带,心中一漾,有些酸楚。
苏辛未明他表情深意,又道:“既是如此,公子分明有心帮我。今日苏辛有难,不知公子可否再次相救?”
石楚望向她,心中暗自思量,旋即恍然,道:“可是那萧妃容不得姑娘,和,和腹中孩儿?”
苏辛一惊,“你从何知晓?”又觉语气过硬,强笑道:“公子既已知晓,倒省了我开口之难,毕竟还被称作‘姑娘’的人竟要作孩子的娘了,解释起来也颇费周折。”
石楚自悔失言,道:“姑娘……你,莫多心。只是于我心中,一直只以你为苏姑娘,方才不暇细思,直呼了出来。石楚不敢有他意。”
苏辛一笑,“公子也莫要多心。肯不计回报,全心全意,帮小女子的,只怕从来只有您了。有幸遇到公子,从来是小女的福气。”
石楚蹙眉,道:“你不必如此见外,称我名讳便好。”这一世里的人并不计较字号,熟人间互道姓名亦有之。
苏辛倒是忽地心里一酸,不小心流了两行泪,忙收了回去,“苏辛自幼性格不讨喜,常不分好歹,你,你不必介意。”
石楚一叹,“姑娘的性子带刺,到底太急太烈了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中,却是决定了那左张右望的无辜少年的任务。
半晌,暮烟回来,极是夸赞了一番桃花公子的威仪,末了方同情地看了苏辛一眼,道:“我听那意思,好像是萧小姐要被选入宫中,希望借由嫁给恒王爷来挡了此劫。”
苏辛有些理解了晋蘅的苦处,她也开始讨厌起这“桃花公子”的绰号,并由此益发地恨上了羽漠笙。她自紫曲那里得知,便是羽漠笙那厮恶意地宣扬此名号,分明是赤果果的诅咒。
她道:“今夜三更,烽火为号。”
石楚自亭中起身,递给她一个物事,正是信号明灯,入空即散。他道:“我就在外头,莫怕。”
苏辛却道:“不可。”她想到了晋蘅所言,来一个,杀一个。虽不知真假,却也不能让恩人受险。“你只派功夫好一些的好汉来接应就好。现在情况未明,你不会武功,不能涉险。若你有个闪失,我怎有颜面对你全府上下?”他似乎已因她受过一回伤,只是他不提,她也未特意想起罢了。
石楚看了她半晌,点头,临去问道:“若你决意出去,可还会回来?”等了半日不见她回答,终是举步离去。
苏辛怔了一会儿,慢慢踱回一念斋,凡事,皆在一念之间。
待得下午,晋蘅方回,面色颇为疲惫,二人沉静以对了半晌,他终是欲言又止。
苏辛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起身走向他,牵起他手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晋蘅一怔,“你,知道了?”
苏辛笑道:“知道什么?”
晋蘅拨开她的手,怕她发见掌心中沁出的汗,细思来,必不会有人告知于她,方定了定心,却又有些失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既有了你的骨肉,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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